清风摇曳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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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你说这看透世事，甚至了知未来，是好是坏？”我幽幽问道。
他静静看着我，不置一词，是的，他一直都是细腻的，体贴的。知道我要的并非一个答复。
“了解得太多，却是痛苦，越是不能平静去看待将来的一切，可这种了解并非我能选择，我只能选择远离这相关的人与事，以为就能避免得了这种痛苦，无奈事与愿为，反而自己也沦入了这残酷的命运齿轮，我只是一介平凡女子，无力去改变甚至去影响世事，如果生来我是市井小民该多好，我偏找一处偏僻的庙宇了此余生，万万想不到却偏偏是在这皇宫，一举一动对我都是煎熬，无论你们谁成谁败，于我都是痛苦啊。”
他疑惑看着我，但我知道，他会明白我的心意，我的抗拒，我的痛苦。
“胤祥，你今日为我包扎膝盖，今日我也要你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的膝盖”我慎重地望向他。
“尤其，尤其是在阴凉冰冷的地方，也不要因为暂时的失败而放弃，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你能答应我吗？”
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有任何改变，向来生老病死，由不得人控制，如果胤祥的死我不能控制，也希望他在死前不要受这么多的痛苦，我了解得太少，只知道晚年因为腿疾而十分不便，吃了不少苦，大概知道是膝盖，却不知是何原因，年代久远，就算知道，也未必写得实在。
他定定看着我，有些疑惑，多的却是感动“答应我，好不好，一刻也不要忘记”
“好，我答应你！”他紧紧抱住我。
“能再给我吹一次萧好吗？”或许，这样的时光不多了。
他沉重的点点头，拿出那只玉萧，我接过来，轻轻抚摸，在萧尾按着现代的花样，给他结了一个中国结。然后给他。
在萧声中，我感到了绝望，沉重与错失，时代给予我们的，是永远也不可磨灭与不可抗拒的无奈。
人的渺小及无力如同大海中的波涛，只能随波逐流，再大再凶猛，就算能搅番大船，也无法脱了海的掌握。所以这人世间才会有这么多的酸甜苦辣，悲观离合吧。
泪水，今天似乎流尽了我一的泪水，往后，想流也流不出了吧。胤祥似乎是我人生一场美好纯洁的梦，醒了便得知，原来错过了啊。
抗拒的结果是什么呢，兢兢业业的生活结果是什么呢，我自私的要逃离，要避世，却不知我也不过是一个小波浪而已，人，只能顺世而为，我的逃避又何尝不是难为了自己，难为了别人呢。
胤祥便是给我的惩罚吧。
皇宫 30
我抱着膝，坐在床上，有许许寒风吹入，很冷，很凉，凉得入骨，心却空旷无比，任由寒风肆意翻搅。
时间过了很久吧，天已由阴转黑，我没有点灯，我的人生已经黑暗了，像是等待凌迟的犯人，等待那落下的一刻。殿上的那一幕已经把我拉入了斗争的中心，我也将随着他们沉沦了。痛苦矛盾煎熬以后会更甚吧。
要问我，我认命了吗？是啊，我不认命还能怎样呢，我做不到不带一丝牵挂离去，就注定了我的命运。
这个时候还有人来吗，我听着脚步声头脑在想着。
门却吱呀开了，我连头都没有抬，接着有人点亮的烛火，来人是开心的，那种毫不掩饰的开心。除了十四还有谁。
对他，我已经没有任何埋怨或是开心的了，我已经决定随着命运的脚步去走了。
“我要嫁你了，是吗”我轻声说。
他轻敲着桌面。没吭声。
“我终于要成为你众多妻妾中的一个了，是吗？”我仍然平稳地说。像在说着无关我的事。
喘息声愈重。
“若兰，我……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我可以想象他憋红的脸色，他就像大男孩，对于自己想要的，便固执任性地想要。但他终是会成长的。
也许从明年开始。
我没动。
“明天，你要去我额娘那边，直到你出嫁”
“什么时候”我皱眉，我昨天才得罪过的德妃娘娘，将来的皇太后。
“一个月后”他有些开心地说。
“这么快”我低声呢喃，太快了，一个月，这明显不合礼数，虽说只是侧福晋，准备的时间还是太少了。
“若兰，礼节一样也不会少的。相信我”他听到，急忙地解释。
我弯起嘴角，想必这也是他的要求吧，有个好额娘，是好事啊。十三便没那么幸运了吧。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亲近些。
其实我又怎么会是在乎这些繁俗礼节的人呢，只是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我以为至少可以有三个月的缓冲，离我想象的二年毕竟还是差远了。但我很快镇定了下来。该来的躲不掉。
“我可以回家待嫁吗？”我轻吁口气，终于抬头看他，现在所期待的只有这个了，阿玛，额娘，我好想你们。
“可以”
“我想多回家住些日子，可以让我早几天回去吗？”我动动脚，已经麻木了，放弃，依然定定看着他。
“我回去同额娘说一下，但是不能保证，若兰，明天见我额娘……”他有些尴尬。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未来的婆婆，呵。
他看看我，想过来，却还是没走近，终是走了。
一早李公公便宣我去养心殿听旨，我随意整理一下，便出了门，这次去心态已然平静多了，既是无法改变就这样吧。殿上的人很齐，基本上认识的人都来了。
看十三的脸色，便知道了，我扫过他，并未多做停留，四阿哥脸色复杂，却也未见多波澜壮阔，十四正受宠，有德妃出面，皇上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舒舒觉罗氏若兰接旨”
我跪下，显得有些驾轻路熟。
无非是一套赞扬说辞，只听得最后一句“今赐十四阿哥为侧福晋，一个月后完婚，钦此”
十四在旁边拉了一下我。“谢主隆恩”我轻吐出口。
“赐赤血玉镯一只，玉如意一对”太监的声音又响起。
我抬头准备接起，却被盘中的玉镯捕住了眼神，开始时一动也动不了，就是这个东西让人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现在莫名其妙嫁了人，竟然还是我的结婚饰物，我嫁十四的证物。我有些头晕，到底我跟他有着什么缘份，难道我命定的人是十四？我不禁看着旁边的十四，有些愣神，想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接到他的眼神，我看到焦急。
我愣愣的接过盘子“谢皇上赏赐”
听到他在旁边轻吁了口气。
就这样定下来了。
干脆利落。
一切准备就绪，我似乎听到心破碎的声音。却不能望向声音的来源。
错过了啊。
“若兰，我把你阿玛请到了前面的凉葶，过去吧”四阿哥来到我旁边说。
我惊喜的望着他“我阿玛？”两年未见，我两年未见的阿玛啊。他老了吗，身体好吗，我好激动，手中的盘子颤颤发抖
十四体贴接我过的盘子“走吧，我和你一起过去”
“四阿哥，谢谢，非常感谢”
“要谢就谢十三吧，我不过是举手之劳，难得他有那份心”四阿哥看了看后面的十三说。
我朝他感激的点点头，我们之间，已无需多言，只留下那份隐隐的痛。这个细心体贴潇洒的十三啊。
我连忙转过脸，急忙随十四离去。
“阿玛！”也许是近乡情怯，明明如此渴望，望着几隔之遥的阿玛，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扑出去，只是在原地怯怯却又颤抖地喊了一声阿玛。
“若儿”阿玛老泪纵横，颤抖地走向前来，我再也控制不住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阿玛轻拍着我的背。
“好了，兰儿，就快要嫁人了还这么孩子气，让人看了笑话，来，让阿玛好好看看”阿玛轻轻拉开了我，上下打量起来，眼里满是欣喜和一些夹杂的不明神色。
“好，好啊，我的兰儿终于长大了”他欣慰的说。
“阿玛，家里还好吗，额娘好吗？梅香好吗？”
传来十四的咳嗽。阿玛连忙向十四请安。
十四忙放下盘子，扶他起来“一家人了，不必客气”
“十四阿哥，多礼了，小女任性，还请多多照顾”
我也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俗礼。
十四了然走过来“若兰，以后有的是时候，现在我们要先过去永和宫安顿好一切，额娘那边我们还没有道谢”
“去吧，阿玛等你回来”
我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
看着阿玛的背景，他，又老了啊。我别过头，不忍再看。不知道这婚事他们是什么看法。还是想办法早点回去要紧。
“若兰，不要紧张，有我在，额娘不会怎样的。”十四握了握我的手。
“我回去的事……”
“放心，我会说的”
不冲动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很好的人，不是？我朝他笑笑。他现在也不过二十岁的人啊，是我强求了。
“以后只准对我一个人笑”他的霸气真是天生的。现在因为年岁的关系，不那么明显，往后是大将军啊。却是不得不佩服康熙，他对自己的儿子太了解了。
看着心思单纯的他，有丝苦涩却爬上心头，如果可以，真希望他永远可以这样。
“不准你每次拿着怜惜却好像又料知一切的眼神看我们”
他的占有欲直叫我连连摇头，不禁被他逗笑“你的不准有多少条？”
眼光流动，却扫到一个落寞的身影，我顿时凝住了笑容，有人欢喜有人悲，注定要辜负他了。
“奴婢见过娘娘，娘娘吉祥”我卑谦的行礼，只是平静是让我免礼。
“儿臣叩见额娘”十四的声音显得轻快许多。
德妃见到儿子脸上顿时暖和起来，我轻叹，难怪日后为了见十四一面，宁愿一死。就算骨血，也分相生，或是相克啊。
“坐吧”
我在宫女的示意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十四却嘻哈地赖到德妃的身边，德妃也由着他。在这宫里严谨的礼节下，倒也显得难能可贵。
四阿哥怕是就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吧，我不由得想起那个坚强隐忍，心思深沉的四阿哥来，成功者，注定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同的。
“儿子多谢额娘成全，让儿子达成心愿”十四撤娇的说。
我还真是未见过十四这幅样子，直叫大开眼界，真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你这孩子，媳妇还在，就这么不知检点来”说完看看我。十四倒是尴尬一愣，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也没回应。
我只是正坐微笑的看着他们。
旁边的几个宫女倒是不合适宜的捂着嘴笑出声来。因为这母子，看来永和宫大家处得还算轻松，我舒了口气。
“你们没大没小的，竟然敢取笑爷”十四佯怒道。
“十四爷，奴婢不敢”声音甜甜的，却还是止不住轻笑，我不禁看着这个与众不同，大胆的宫女。
好一个可人儿，红唇齿白，眼睛不大却闪着灵慧，活脱脱古代仕女，我不由得赞赏的看着她，这幅模样有这样的表现倒也让人见怪不怪了。就是不知道是哪方神圣。
“这是轻莲，同你一同入宫来的。”十四见我看她，便介绍地说。
“奴婢轻莲见过侧福晋，福晋吉祥”这轻莲倒也不害生，落落大方向我行起礼来。倒是显得我比较手忙脚乱了，虽说圣旨是下了，可这礼还未成“不要客气，还未到时候呢”我微笑地说。
“迟早的事。呵呵”十四显得很兴奋。拿起旁边的葡萄一咬，我自幼便看不得别人吃酸食，顿时满嘴口水，不禁用手捂住。别过头不看。
待平静吞下，忍住那份酸念，才端正起身。眉头却是轻皱。
“端走，端走”十四一看便知，马上便让人把葡萄拿走。
“她就是你当时让宜妃要的那个？”德妃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是啊，哎，谁晓得额娘……，不然哪能让若兰躲我两年”十四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有事还不跟额娘说，偏要去求她”德妃宠溺地说。
这两母子还真是旁若无人，啥都敢说，直听的我面红耳赤，轻莲倒是像看惯了似的，不以为意。
“额娘，婚事一个月就要进行了，要不让若兰早回去几天准备准备？”十四随口说。却是小心的打量着德妃的反应。
我心里一惊，心也卟卟的跳，德妃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怎么？就不让我跟你媳妇多亲近几天？”我坐如针毡。
“哪的话啊，以后还不是可以常进宫来见额娘嘛”
“媳妇娶进门是要疼，可还是得有自己的主见，别让人家说一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