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之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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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修愣住了,我皱了皱眉,没听懂我说的话?我又问了一遍,他还是没反应,我继续皱眉,他的情况似乎是……石化了。
姜傒说:“小倩。”
我马上转过头,看着姜傒,难道他知道?
姜傒微叹了口气,道:“颜若星是唤醒妖冥无悲蛇的五宝之一,一百多年前落入了当时五国首富妫棋的手里,他倾尽所有财力,修建了一座规模巨大的墓,命名为颜若星,他的后代依照他死前的遗言把他和颜若星一起葬入了墓中,此墓有九道关卡,妫棋在生前扬言,破九关者,得颜若星,此后便年年都有人去破关,但都没有通过九关的人,而今年,刚好是第一百年。”
我震惊了,这妫棋实在是太嚣张了,他这样不就等于捏着一张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到处宣传?拿到了命石却不打妖冥无悲蛇的主意,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即墨修回过神来,说:“小包袱,我该怎么说你?自己要妖冥无悲蛇却连颜若星都不知道。你若想得妖冥无悲蛇,且不说其他四宝,至少要先拿到这颜若星吧,你,唉……”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能怪我呀,我也刚知道妖冥无悲蛇不久,而且,现在你们知道的我也知道了,我知道的你们却未必知道!
“修。”姜傒淡淡地笑着,“世人花费一百年才破了前六关,你这么有把握能一次破了后面三关?”
即墨修说:“破得了要破,破不了也要破,因为……”他转过头对着我媚笑,“这是我和小包袱的约定。”
我忽略即墨修的话,对着姜傒道:“与其用一百年去破关,为什么不直接把墓挖开?一百年,挖一百座墓都没问题吧。”
“妫棋用了他全部的财力,历时六十八年才修好了颜若星,且不说它的坚硬程度和重重机关,单就那句‘毁墓者,亦毁颜若星’的石碑,就能让那些企图挖墓的人踟躇不前。”姜傒知道我是“失忆”的姜倩,对这些常识都不了解,好心地解释道。
我疑道:“毁墓者,亦毁颜若星?”
姜傒说:“这是刻在颜若星墓前的石碑上的话。”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一点,但还是觉得很奇怪,这样一句话难道就真的能止住那些眼里全是妖冥无悲蛇无所不能实现的愿望的人的脚步?
我冷笑:“人不敢挖墓,难道国家还不敢挖墓吗?六十八年又怎么样,派出国家的军队,顶多十年颜若星就能到手了。”我朝即墨修挑了挑眉,“我就不信一百年来没有一个皇帝想一统天下。”
即墨修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道:“小包袱不知道颜若星墓在哪里吧。”
我说:“是又怎样?”
即墨修说:“妫棋既然敢修颜若星墓,自然是算准了没有一国敢动他的墓。”他微笑,“只要哪国一派兵,立即就会被另外两国连手攻击。”
我讶道:“为什么!?”
即墨修说:“因为颜若星墓修在三国交界处,三国,即我玄舞国、翯雾国和圜吾国,千年来五国势均力敌,就算现在玄舞国已经国福兵强为五国之最,却也没有同时抵御两国连手进攻的能力,所以,派兵,即灭国。”
我愣住了,妫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修出这样的墓!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样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合的百年古墓,无人解开的九道关卡,若不亲眼一见,怎能甘心!?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看着即墨修,道:“让我去,让我去颜若星墓,过那九道关卡!”
姜傒说:“小倩,别胡闹了,那很危险。”
即墨修皱眉,道:“不行,已经来不及了。”
我诧异:“为什么?”
即墨修说:“因为颜若星墓的第三关一年开一次,今年的时间是三天后,你现在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姜傒抿着嘴,没说话。
我怔住,三天赶不到,赶不到……
还有等一年。
我……不甘心啊……
为什么会错过!明明可以提前知道的,我却偏偏沉醉在难得的安静中。
颜若星!
颜若星……
在我近乎绝望时,杭澈说:“不,来得及。”
玄 舞 事 变 27。起程
唰唰唰三声,我们全部转头看着杭澈。
我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如果连夜赶路,就还来得及,不是吗?”杭澈挑眉,笑,“让我陪小倩去吧。”
姜傒沉默,即墨修说:“傒,这是你的朋友吧,不介绍一下吗?”
姜傒依然沉默,良久,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杭澈,道:“让他们去吧。”
即墨修冷笑。
姜傒说:“既然小倩想去,就让她去吧,有澈陪着,破后三关的把握至少有九成。”
即墨修说:“我重金请了奇艺门季字辈的人,他们都只有七成把握,傒,你却有九成,呵,难不成你请到的是冥子?”
姜傒指着杭澈,道:“他就是冥子。”
即墨修怔住。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什么门什么辈,什么冥子,完全没听懂,大概又是这个世界的专用语了,看来,我真的应该去恶补一下这个世界的常识。
朝姜傒眨了眨眼——你妹妹我失忆了,快解释一下。
姜傒微笑,道:“五国中精通机关暗器的人有很多,但最厉害的当数冥子,奇艺门次之,奇艺门中门徒众多,贵族富商需要设置机关暗门一般都会请他们,也会向他们购买暗器,而冥子二字对于世人来说是千年不灭的传说。”姜傒看向波澜不惊的杭澈,“冥子会选择自己中意的人为徒弟,有时是一个,有时是几个,但是徒弟想要被称为冥子,只有手刃师傅,才能继承冥子的名号,可谓世代单传,所以一般人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即墨修冷笑:“那我等岂不是十分有幸,竟能见到冥子真颜。”
姜傒微笑:“能见到玄舞国国君风采,当是我等贱民三生有幸。”
即墨修说:“我倾尽全力也只请到奇艺门门人,你却能结识冥子,看来是我计不如人啊。”
姜傒说:“何必谦虚,据我所知季字辈的人只奇艺门门主和游历在外的门主师弟,你一次便可请到他们二人,这不是用钱和权就可以做到的。”
杭澈说:“如果季字辈的那两人早几年去颜若星墓的话,破九关应该也不会拖到现在。”
姜傒奇道:“颜若星的九关可是冥子设的,”嘴角微微扬起,“澈,你居然对冥子这个称号这么没信心?”
杭澈不置可否,转向即墨修,道:“不知皇上可愿把入墓的名额送与我和小倩?”
“这件事本来就是为小包袱而做的。”即墨修轻笑,魅力四射,“只要小包袱开口,我什么都会答应的。”
我微微低下头,闷声道:“谢谢。”还有,对不起。
即墨修说:“你不必谢我,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他抬起我的脸,“呵,那个约定,你还记得吗。”
我抬眼就望进了一片深邃中,激荡出一波又一波宿命的旋涡,我说:“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因为,这个约定,是不可能完成的。”
即墨修放开我,背靠着白墙,微微偏过头,嘴角擒着一抹笑,“是吗,那我应该更努力些呢。”
我无奈,他果然是个冥顽不灵的人,点也点不通,固执己见,却又霸道得让人心疼,高高在上的他,为我做了如此多的事,只愿,将来不会再被我所累。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既然终究要离开,不如早早把情丝斩断,无论是即墨修,还是……姜傒。
……
我和杭澈决定了要前往颜若星墓,若想及时到达,须得即刻起程。
本来决定和姜傒外出野餐的食物,都变成了我路上的相思饭,他们其实是不放心我进墓的,即使有了杭澈也免不了担心和牵挂。只是即墨修刚刚开始改革宰相制度,三省六部制初入轨道,姜傒的静溪楼前不久碰到了不小的麻烦,现在正重新整顿,都是分不开身的大忙人,最后只得多次嘱托杭澈万事小心,以安全为重。
一旦进入了颜若星墓,那便是完全的与世隔绝,即墨修从皇宫弄来了最可口的干粮,马匹是最快的,车也是最舒适的。
我与杭澈整装上阵。
即墨修先回了皇宫,姜傒一人送行。
看着即墨修远去的背影,心想,如此,我们便再也别相见了罢,离愁别绪胜过无数甜蜜时光,徒增了悲伤。
玄舞城威武的城墙下,红漆大门拉开最大的弧度,马匹立在一旁,我静静地与姜傒对视,透过清澈的眼睛用异世的灵魂轻声说再见。
姜傒始终挂着微笑,嘴角是恰到好处的弧线,眼睛是一如往昔的淡雅,神情从容无畏,像一双有力的手臂,支撑着不堪负荷的我,姜傒说:“小倩,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妖冥无悲蛇做什么,但是,只要你想要,我便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
“嗯。”
“但是。”姜傒依然笑着,“别再走远了,走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我扯了扯嘴角,微笑,却无法作答。
“小倩。”姜傒笑得越来越难看,“无论你的心在哪里,至少,让我偶尔看看你……”
我微笑,女孩子一定要坚强,尤其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一定要把自己最美的样子留下,再难忍的痛苦也要和着血咽下,不然会后悔的。
落泪的是输家。
呐,月淼,你要坚强。
我面对姜傒,微笑,微笑,一直微笑。
姜傒也笑着,他伸出手,拂过我的脸,温暖而有力,他说,“去吧。”
我点点头,“好。”
“还有。”姜傒静静地看着我,“记得回来。”
我微笑,转身,走向已经骑在马上的杭澈,我拉过自己的那匹马,抬脚跨上马背,自始至终,我都在微笑,渐渐变得有点困难,没关系的,再笑一下就好了,离开了他的视线,就不用笑了……
杭澈见我来了,微一颔首,就要上路。
忽然,手上传来一股拉力,我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撞进了一片温暖之中,抬眼看,原来是姜傒的胸膛。这是,姜傒的胸膛,我在,姜傒的怀中啊。
修长的手指捧住我的脸,棱角分明的唇印上了我的。
没有激情,唯余伤悲。
既然痛苦,既然不忍,你为什么还要吻我,仪式般的唇瓣的膜拜,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为什么生在二十一世纪,爸爸,妈妈……
我求你了,你快对我说,你滚,你滚,你给我滚!!
月淼,你给我滚回你的二十一世纪!
……
回过神时,我又坐在了马背上,姜傒站在旁边,握着我的手,十指纠缠。
他笑得轻柔而美丽,月季花开,“小倩,要和颜若星一起回来。”
我凝视他,良久,良久,倏地使劲,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抽手断情情更长。
扬起马鞭,狠命抽在马身上,一阵尖锐的嘶鸣,我奋力地向前冲去,把全部的烦恼抛在身后,甩掉,我要甩掉,一切。即便是你也一样,姜傒。
杭澈很快追了上来,与我并排奔向目的地,颜若星墓。
我终是没有忍住,回过头,看到越来越远的身影,玄舞城城门下,他面若温玉,笑靥依然,平静而立,离别的风吹过,碎发飞扬,那白色的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转回头,泪流满面。
滴答,滴答,融进黄色的土壤。
你,我,我们每一次离开都是如此的义无返顾,只道是年少不知岁月的苦,思念的累。不是传说,不是童话,生活的刀刃切碎幻想,没有以上皆非这种答案,我们总是进退两难。究竟是我的执着错了,还是你的不舍错了,徒惹了心伤。
沐夕城,我在姜宅门口看你骑马远去。
玄舞城,你在城门之下看我骑马离开。
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