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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七色之蓝颜如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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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诧异的脱口道:“咦,你竟然真的会做菜?”

归海·月明闻声转首一笑,笑容和平却似有春意,眸光澄净却宛若含情,与其视线相接心中骤然升起暖意。

他朱唇微动,才欲开言,伶舟已抢着咧嘴笑道:“自然是真的,千真万确眼见为实。”

“嗯,归海家主亲自下厨,真是要好好尝尝。”我点头,脱去棉披风,去旁侧银盆边净手,懒得擦干,水淋淋的一边甩手一边快步走回桌旁坐下,准备大快朵颐。连对归海·月明成见深深的小六都升起好奇之心,随着我洗净手在下首打横坐下瞪圆一双大眼观看。

此时归海·月明却已经削完鱼片,收起匕首,慢条斯理的洗过手,在我对面坐下。

我等了半晌,见他再无动作,不由得狐疑问道:“这……这就完了么?”

“完了。”他点头,捞起一漏勺鱼片放到我碗里道:“嫂子尝尝看好吃不。”

“哦……”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看桌上其余生菜生肉,迟疑的问道:“那这些菜肉……”突然想到,这不是要涮火锅吧?因为听伶舟说归海·月明主厨,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些生菜是备好要做熟的,且他削鱼片的姿势也同地球电视里的大厨一样潇洒,所以就误以为他会继续潇洒的挥锅舞刀的做下去。

“这些菜和肉这样吃。”伶舟夹起起一筷子菜,在鱼汤里煮了一下又捞出来放进小六碗里,解释道:“这是我们蓝国特色菜,叫一桶山河。”

小六瞪眼,“这样煮一下就完了?”

伶舟点头,“是,做法虽然看着简单,但味道好极了,不信小六妹妹你尝尝。”

小六眼睛瞪得更大,“那么你说的家主主厨就是把鱼削成片放进锅里?”

伶舟还不警觉,继续点头,面露小得意的道:“对啊,主子的刀法好吧?这鱼削得越薄越好吃……”

小六怒目伶舟,向他低声吼道:“伶舟你这个骗子又骗人!削个生鱼片就叫主厨么?”

伶舟尴尬挠头,小声回道:“这个……那个……”

“小六坐下。”我替伶舟解围道:“这个火锅……一煮山河汤是极难调好味道的,想必小叔费了不少功夫。”

“没费功夫。”归海·月明淡定的道:“这汤是第一楼送来的。”

“呃……”我亦无语。

小六眼睛瞪得溜圆问,“就是说,家主的确是只把鱼削成了薄片?”

归海·月明轻轻点头。

小六向伶舟招手,面上挂笑,牙齿却咬得咯咯响,低声道:“我有话和你说,你出来一下。”

伶舟骇得连连后退,用力摇手道:“不不……不去,我我……我要服侍主子吃饭。”

小六牙咬得更响,“就几句话,一会便回来了。”

伶舟把身子完全缩到了归海?月明身后,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去不去,主子一刻也离不开我。”

“没事,你和小六去吧。”归海·月明一本正经的给他拆台,面上声色不动,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狡黠笑意。

“主子……”伶舟哀叫,小脸立刻垮掉。

我把一切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归海·月明也再绷不住,勾唇露出雪白如珠玉般的牙齿,转首横视伶舟,轻叱道:“你这奴才,方才又胡说了什么了?”

伶舟缩起脖子,不敢言语。

小六气鼓鼓接口道:“说家主您今晚主厨,我们小姐还等着尝您的手艺哪。”

“主厨?”归海·月明摇头苦笑道:“这里负责削鱼的师傅病了,新来的替工手法还不纯熟。父亲早些年特别爱吃这道菜,大哥刀法好,有时便亲自动手给父亲削鱼,我在旁侧看过几次,也曾试着削过一回,今儿便自己动手了,但除了这个,我是什么都不会的。”

“我就知道是骗人!骗子就是骗子……”小六向躲得远远的伶舟呲牙。

小六虽然明是说伶舟,但有含沙射影之嫌疑,我怕归海·月明尴尬,忙笑道:“俗话说君子远庖厨,小叔会削鱼已经是大出意外了。”夹起一片均匀薄透的鱼片,称赞道:“削得真心好,味道更好,我很喜欢这道菜,多谢小叔费心。”转眸一瞪小六,假笑道:“还不坐下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小六这才向伶舟努努嘴,打横在我下首坐下。伶舟也在归海·月明的允许下,向我躬身告了个罪,小心翼翼的在归海·月明下首坐下。

除了一桶江山外,归海·月明还点很多第一楼的招牌菜,只有两三道在归海府吃过,其余的都没见过,在伶舟的逐一介绍下,这个吃一口那个挟两筷,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吃过饭,自有伙计撤下残汤剩菜。

我见天色已经很晚,便想叫归海·月明回去,他却从一个角炉上拿起烧好的热水,开始泡茶。

他手指修长光洁白皙匀称,沏茶斟茶时宛若在茶壶茶碗上跳跃轮转,简直就是一种艺术,不用喝到茶,只闻茶香和看着他柔和的侧脸,优美的动作,便已经觉得心旷神怡。

“嫂子,请用茶。”他唇噙微笑,用透明琉璃盏装好茶,递于我。

方才我只顾着花痴看他沏茶,没有在意他泡的是什么茶,见到琉璃盏不由愣了愣,因为古代基本没有人用玻璃类器皿装茶,怕失了味道。

归海·月明心思剔透,见我狐疑眸光,温柔笑道:“是果茶,里面有山楂,最适合饭后消食。”

我这才恍然明白,他为何用琉璃盏,果茶虽然叫茶但实际已经不是茶,是由各种干果制成,色泽美丽,最是适合用透明器皿承装。低头喝一口,淡淡的酸中透着水果甘甜,香气满喉直沁肺腑。

比预想的还要好喝,我不禁又喝了一大口,吞咽下去砸砸舌,仍然意犹未尽,这时代的还没有农药化肥,瓜果味道甘甜醇美,用这些纯天然的瓜果做成的果茶比地球的果茶不知道香甜多少倍。

“好喝……”我享受的半眯起大眼,贪婪的连喝两大口,杯子立刻见了底。伸长手臂,把琉璃盏递过去,双眼晶晶亮的望向归海·月明,回味的舔唇道:“还要。”

归海·月明温和的笑,为我满上果茶,道:“喜欢喝,回头我叫人给你多送去些,但果酸伤胃也不宜喝太多,要适量才好。”

“好!”我大声答应,饭后正有些口渴,琉璃盏又小巧,不禁一口灌下整杯茶。笑眯眯的又举起杯,渴望的盯着归海·月明手里的茶壶,“再给我一杯。”

归海·月明迟疑一瞬,才又给我倒满,温声劝道:“慢慢喝,不要一气喝太多……”

我喝得高兴,不在意的道:“这点算什么,我能一口气喝掉500ml的冰可乐……”惊觉不对,呐呐闭嘴,掩饰的低头喝茶,不知不觉间却又把这杯茶喝了个精光。

039 又见

我喝得高兴,不在意的道:“这点算什么,我能一口气喝掉500ml的冰可乐……”惊觉不对,呐呐闭嘴,掩饰的低头喝茶,不知不觉间却又把这杯茶喝了个精光。

伶舟耳尖,即时反问道:“500什么什么的冰可乐是什么?”

“哦……”我含糊的解释道:“就是很大杯的一种……叫可乐的凉茶……”怕伶舟刨根问底,把手上空杯伸向归海·月明,岔开话题,甜笑道:“好好喝,请再给我一杯。”

归海·月明微微皱眉,温声劝道:“别喝了,已经喝了三杯,再喝胃会不舒服的。”

我怕伶舟追问,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心不在焉的回道:“别逗了,就我这体格怎么可能会因喝了三杯果茶而不舒服?我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的女汉子,再来一壶都没问题……”

“噗……”伶舟才喝了一口果茶,闻言全喷了出来,想笑又不敢,憋得连声咳嗽。

“小……小姐您说什么哪?真是的……哈……”小六跺脚,气我胡说丢脸,却也忍不住笑起来。

归海·月明最厚道,咬牙死忍,但湛蓝明眸中亦涌起笑意,逐渐层叠堆积,飞快溢满眼底。

我这才完全醒神,老脸一红尴尬抓头,很想指着天空说,“看!灰机……”但这样的结果只能是饮鸩止渴,还要解释什么是灰机,不禁怨念丛生,穿越害死人啊。

正咳的咳,笑的笑,不可开交时,窗外忽传来悠扬歌声。

夜正浓,酒正醇。

红妆正娇艳。

郎却抛人容易去。

奴空泪涟涟。

冰绡红透食难咽,

辗转反侧夜不眠,

唯恨薄幸人。

缠绵中带着几分娇嗔,哀伤里又透着风情,听词应是首闺怨,但唱歌之人却唱得喜大于怨,嗔多于愁。丝竹之声亦随之响起,起先是琴筝叮咚,又紧跟着响起呜咽洞箫,转却好似横笛悠扬,可曲子又非闺怨了,隐隐似是礼赞朝歌。我正竖耳倾听分辨不清,雨点般的鼓声又骤然响起,一时间乱成一片。

“有人放舟游河了……”伶舟一跃而起,眉开眼笑的道:“大*奶不是想看歌船花舫么,快来看”当先推开阳台门,躬身候我出去。

小六方才虽满脸不屑,但毕竟年纪小爱看热闹,“嗖”的一声比我还快的跑了出去。

“好,正要瞧瞧。”我亦两眼放光,陡然重又升起地球人到此一游的豪情壮志,抬头挺胸昂首阔步的向外走去。

“等等……”仿佛是归海·月明叫我。

我正在兴头上,全没在意几乎淹没在丝竹声里的轻柔声音,继续快步奔前,却在毫无提防之下被归海·月明从后面拉住。

“啊……”我走得太急,以至于惯性使然的反弹也猛,一个身子被拉得几乎没有撞进归海·月明的怀里,好在我反应快,急急伸臂撑住他的胸膛才重新站稳,不由嗔目道:“拉我做什么?”

“呃……”归海·月明大概也没想到我牟足了劲往外跑,一拉之下没拉住,自然就加大了力度,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我被拽得几乎撞进他怀里,无防之下他也吓了一跳。他和我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一瞬,才被烧了手般的飞快放开我,连退三步才站定,浓睫半阖避开我的眸光,低声解释道:“这……那个方才见嫂子走得急,没有穿外衣,夜深风寒怕您冻到,叫您您又没听见,情急之下才拉住您。”

“哦?”我低头看看身上单薄的衣裙,展颜笑道:“是我疏忽了,多谢小叔提醒。”一把抓过搭在椅背上的棉披风,随手披在身上,抬腿便要往外走。

“唉……那个等下……”归海·月明再度出声。

我狐疑转首望向他,“还有什么事?”

他无奈抿唇,一指我的披风道:“穿反了。”

“啊?”我垂眸一看,不禁哑然失笑,怪不得觉得脖子痒,家常穿的八成新狐狸领秋香色棉披风正反披在身。我面不改色的拽下来再正着披上,已经习惯在归海·月明面前原形毕露,前一两次还会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全无感想,眼皮都不跳一下的从他面前走过去。

才出房门,夜风便扑面而来,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拽紧身上的披风,心中暗暗感谢归海·月明细心,这要是仅着小袄,真要被突然冻一下。

“小姐快来看,那条船像不像只红鲤鱼?”小六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雀跃欢笑。

河面上造型各异的花船来来往往穿梭交织,莺歌燕舞彩灯绚丽形成一道道流动的风景。

伶舟伸指大叫,“哎呦,大*奶快看,又过来一条龙船,活灵活现的连翅膀都有呢。”

小六反驳,“那有活灵活现,那个龙头刻得一点都不像,眼睛木呆呆的一点神都没有。”

伶舟一向让着小六,闻言笑笑道:“小六妹妹说得极是,这个不好,咱看下一条是什么船。”

下一条船却没有做成特别的外形,只是一条古香古色的画舫,但雕梁画柱精工细作,一眼就能看出比前面那些奇形怪状的花船名贵许多。

画舫虽然精美,但更夺人眼球的却是甲板上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眉目如画肌肤凝脂,手横长笛正在吹奏;男的长身玉立衣袂飘飞,一手持杯一手轻叩船舷,高歌相合,“平生好肥马轻裘,老也荒唐,死也风流,不离金樽,常携*,惯倚青楼……”磁性的声音中透着一点沙哑,几分随意几分放荡几分慵懒,人却要比声音还出色,长眉细目粉面朱唇,潇洒倜傥满身风流。

小六双眼发直,喃喃的道:“小姐,这个人这个人……”

“嗯,是他。”我点头,也早就看出来此人便是早前在画舫上看见的那个男子,他并非绝顶俊美,但辨识度极高,那种遮不住掩不了的万千风流,足可让人过目不忘。

“嫂子怎么会认识他?”跟着我出来的归海·月明诧异问道。

我摇头,“我们并不相识,只是来时在画舫上和他的船交叉而过,看见他一次而已。”

归海·月明轻轻舒气,颔首道:“原来如此,这个人来历不明又花名在外,不认识最好。”

我好奇的道:“小叔怎知道这些,莫非你认识他?”

归海·月明微微皱眉道:“也说不上认识,只是朋友介绍见过一面。此人叫迦旃(jiazhan),国籍出身都不详,自己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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