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蓝颜如玉-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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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人也看见了我们,遥遥向我们招手,神色焦急的平彤,强笑着抢先道:“琥珀,快过来,姨母给你说了门好亲事……”
我闻言不禁一愣,诧异的反手回指自己鼻尖,“亲事?我?”完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翻腕指向归海·月明,道:“你没说错么?是他的亲事吧……”
归海·月明却骤然色变,蓝眸波涌隐现历芒,疾步向她们走去。背对着我们的那几个男子听见我的说话声,纷纷回首望来,当先那人却是宿敌齐彻·瑜。
“怎么是你?”我脱口而出,随着归海·月明走向前,不客气的瞪着齐彻·瑜,道:“你来做什么?”
齐彻·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派温文的笑道:“来求亲呀。”其实他长得不丑,掩去狰狞面目,倒也堪称俊秀。
我左右环顾,未见归海·星河和长史·晓晓,自然反应的道:“你想求娶谁,星河还是晓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把任何一个妹妹嫁给你,你根本就是心理变态,十有**会家暴……”
齐彻·瑜却还是不以为忤,笑容灿烂,“很好,我也没有想娶她们,你大可放心。”
“呃……”我愕然,“我们家就她两未嫁,你不求娶她们……”突想起三王子嫁太女之事,不禁转首望向归海·月明,结巴道:“你……你不会……不会是想娶月明吧……”我知道蓝国男子可以嫁入女家,但可不知是否也可以嫁给男人。
齐彻·瑜哈哈大笑,“你还真是可爱,看来我将来的日子要有趣了。”
“……”我懵懂眨眼,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但还是不敢相信,因为觉得那实在不太可能。
归海·月明伸臂把我挡在身后,面向齐彻·瑜点胸为礼,礼貌的道:“齐彻公子好久不见。”
齐彻·瑜傲不为礼,讥讽笑道:“的确好久不见,身上的伤都好了么?”
“你还敢说……”我想起他把归海·月明打成那样便生气,忍不住探身而出,却被归海·月明反手又拦回去,目注齐彻·瑜,道:“齐彻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齐彻·瑜冷冷盯着他拦住我的那条手臂,寒声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而且老夫人也已同意把她许给我,你最好不要再碰我的女人!”
归海·月明沉下脸来,似水蓝眸缓缓冰凝,“谁同意也不算数,我是不会让她嫁给你的。”
归海夫人陡然出声,道:“月明你在胡说什么,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吗?”
归海·月明眼神一颤,但转瞬便又坚定如前,躬身道:“母亲,我自小到大没有违背过您任何意愿,但这次不行,我不能让琥珀嫁给他……”
通过他们的对话,我其实已经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总是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还不敢确定。此时归海·月明直言说出,我再无疑惑,只觉火冲顶门热血倒流,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我虽然因小六和归海夫人起过冲突,但自问对她仁至义尽,她却如此待我,竟然要把我嫁给狼子野心狠毒异常的宿敌齐彻·瑜,这不是摆明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忍无可忍务须再忍,我一把推开身前的归海·月明,深吸气怒极反笑,再不说敬语,向齐彻·瑜道:“你自谓聪明,今儿怎么傻了?归海大将休掉我的事天下皆知,我和归海家再无关系,她有何资格把我嫁给你?”
齐彻·瑜一愣,归海夫人抢先尖声叫道:“你在我家一日,我便能做一日的主,你狡辩也没有用,我意已决,便是要把你嫁给齐彻公子。”
“夫人你真会说笑。”我一指通源恒,冷笑道:“我怎么在你家里了?通源恒是我买下的,房契上白纸黑字写着我雕漆·琥珀的大名,要不要我拿来给你过目?这里是我的家,你住在我家里,我还没跟你要房钱,你居然反客为主要把我嫁掉,难道你还想霸占民宅不成?”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归海夫人完全傻掉。她当时昏迷不醒,通源恒是我一手买下来的,房契上自然写着我的名字,她从未想过此事,见家人都住在这,便以为这是归海家,还以为自己是一家之主,真是可笑。
我一不做二不休,实在太讨厌归海夫人那副嘴脸,拂袖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收拾东西带着你的家人走吧!”
归海夫人颜面扫地,脸色涨得通红,跺脚道:“走就走!”一拉归海·月明,“月明我们走……”
归海·月明侧首瞟来,眼底满是宠溺狡黠之色,摇头道:“母亲请三思而后行,我们现在身无分文,能走去那里?”
“总有……总有地儿可去吧?”归海夫人气焰弱了下去,偷偷望向我,小声道:“人家主人下了逐客令,我们总不好赖着不走……”
归海·月明扶住她的肩膀往门里推,又向长史夫人和平彤一使眼色道:“母亲您们先进去休息,我来求琥珀姑娘。”
我火气未消,冷然道:“不行,求也没用,你们一起走吧。”才虽对归海·月明很是动心,但他母亲太极品,我实在消受不起,不如早挥慧剑斩断情丝,免得以后婆媳大战。
归海·月明回眸望我,半真半假的软语相求,“琥珀姑娘,你难道真忍心要我们露宿街头么?”
我嘟唇,“什么露宿街头,你又不是没有……”归海夫人不知道他有小金库,我可是知道的。可理智归理智,看见他猛眨的蓝眸,却还是不由心软的闭上嘴巴,眼睁睁的看着归海夫人被簇拥着走进大门,几晃不见,不禁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齐彻·瑜看在眼内,阴阴的道:“我说你为何会替抛弃了你的丈夫的弟弟鸣冤滚钉板,原来你们早有私情。”
我实在烦他,懒得和他纠缠,归海夫人等又已经走远,便干脆抱臂扬眉,道:“就是有私情又怎样,与你何干?归海夫人无权把我嫁给你,所以不管你们约定了什么都不作数,赶快带着你的爪牙们滚蛋!”
“我和归海夫人的约定不算数,那我们便重新约定算数的好了。”齐彻·瑜笑容诡异,探手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枚满是钉眼血污的钱币,举到我眼前晃动。
我一惊,立时明白了这是我滚钉板作弊用的钱币,不知为何落到了他的手里。
齐彻·瑜见我色变,神情更加得意,逼近我压低嗓音道:“欺君大罪,株连九族。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否则我这就去金殿面圣,你和你的奸夫,还有归海族人就等着死吧。”
“这……这这……”我如被雷击,一时间六神无主,惊恐后退。
归海·月明陡然插进我两之间,伸手握住齐彻·瑜的手腕,在我的这个角度却见他的掌心闪过一缕银光,迅速没入齐彻·瑜的血管中。
齐彻·瑜被归海·月明大力握得一痛,没有察觉到刺入他血管中那根毫毛般的银针,挥手甩开归海·月明,声色内荏的叫道:“你要做什么?莫非还想强抢不成?实话告诉你,抢去也没用,我家中还有许多。”
归海·月明假作恐慌的摆手,道:“齐彻兄莫要误会,我只是想跟您说宽限我们两天,我会好好劝琥珀姑娘考虑这桩婚事的。”
齐彻·瑜一愣,随即目注我鄙夷的笑道:“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啧啧,真是好有眼光。”
我已经知道归海·月明把牛毫针刺入他血管中,若所料不错,必定是尖头在前直入心脉,他已经命不久矣,所以没有必要再和他浪费时间,佯作悲伤的垂头道:“我现在心很乱,便如归海公子所说,你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一下。”
齐彻·瑜稍有迟疑,归海·月明精明无比,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假作谦恭的小声道:“公子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琥珀姑娘的,事关全族人的生命,月明不敢有半点轻慢。”说的虽然好听,但实质在变相告诉他会看着我。
“好吧,就给你两天时间,若两日后还没有我想要的答复,我便去金殿面圣。”齐彻·瑜这才放下狠话,带着他的爪牙呼啸而去。
候他们走远,我才长出一口气,转眸望向归海·月明,道:“他还能活多久?”
归海·月明极目远望他们的背影,神色云淡风轻,唇边笑意温柔,声音却透着股难言的冷意,“一天半。我虽然不喜欢杀人,但他是留不得了……”
我不觉脊背发寒,愣愣的想,这个男人的温柔到底可信几分?
☆、104 撞破
原本晴空,不知何时起了风,卷起地上沙尘,打在脸上生痛。
我目送齐彻·瑜走远,转过横街不见,心知这是最后一面了,无论曾有什么过节,都将随着他的死亡而终止。他虽阴险歹毒,但不过才二十岁左右,即将在人生最灿烂的年华如泡沫般消逝,虽是宿敌,但我仍觉不忍。
可是正如归海·月明所言,这个人是留不得了,因为关系到归海家族一门千百口人的性命,孰轻孰重,孰大孰小,一目了然,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心里默送他最后一程。
轻叹一声,我收回目光,郑重的对归海·月明,道:“我们谈一谈吧。”
归海·月明默然颔首,他那么聪明,见我神色已猜出我想和他说什么,轻轻抿唇,眸底隐现忧色。
我假作未见,暗暗咬牙,硬起心肠当先迈入大门,领头向我的住处行去。我不是青春少女,早已没了可为爱情枉顾一切的勇气,什么相爱饮水饱,结婚便是最后的胜利,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与父母家庭无关,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美丽谎言。
年龄不仅仅是数字,而是阅历的积累,智慧的沉淀,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我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结婚绝对不等于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而是第二次人生的开始。我相信爱情存在,但不相信存在天长地久、水火不侵、永不变质的爱情。我和归海夫人已经正式翻脸,彼此势同水火,以后的关系可想而知,而归海·月明又是个大孝子,无论多么爱我也绝不会离弃他的母亲,所以只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短时间内还可用爱情支撑,但天长地久岁月侵蚀难免乏累,那时候母亲还是母亲,血缘关系永难改变,我则就成了他们的公敌,结果既然已经明了,我若还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那就真是白活了两世,所以不如尽早做个了断。
走过第一进时,燕舞迎面而来,屈膝向归海·月明行礼,道:“主子,奴婢正要去找您哪,夫人叫您去见她。”
归海·月明微微皱眉,看了我一眼,道:“我现在有事,等一下再去见母亲,你先回去吧。”
燕舞的眸光在我和归海·月明之间滴溜一转,再次躬身行礼,道:“夫人生了很大的气,吩咐要您马上过去,主子您不如先去看看……”
我附和道:“你先去夫人那里吧,回头我们再说。”
归海·月明稍作沉吟,声音虽依旧柔和,但隐隐透着决然,对燕舞道:“你回去禀告母亲,我一会过去见她。”
“喏。”燕舞不敢再多说,垂首答应,却趁归海·月明转身之际,抬眸飞快的瞪了我一眼,眸光阴狠,怨毒之极。
我毫不退让的回视她,眸光锋利如刀,她惊吓退缩,垂下眼帘灰溜溜的转身而去。我轻轻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真是笑话了,归海夫人毕竟是长辈,我让她三分是礼貌,一个区区丫头也想狗仗人势给我颜色看,真当我是面做的可以随便捏不成?
归海·月明一眼看见我的神色,微微一愣,道:“你好像一直不喜欢燕舞,莫非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素来不喜欢背后说人,闻言有些犹豫,但我既然已经决心和他分开,便应为他的将来谋算,燕舞阴狠善妒,绝非良人,若归海夫人执意让归海·月明收了她,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一边与归海·月明向后走去,一边道:“的确有点事,但既然已经过去,你也就不必知道了,不过你可清楚燕舞对你的心意?”
归海·月明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直言相问,稍一迟疑,轻轻点头,“嗯。”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早有心理准备,一点不惊讶他明了。因为近来他的表现显示,他绝非表相那么温柔,而是以柔克刚深藏不露,精于算计杀伐决断,该狠的时候一点也不会手软,是真正的腹里有春秋。
归海·月明眸射深情,道:“以前全凭母亲安排,要我收了她也不会反对,现在我有你一个足矣,自然不会再收通房丫头。”
我摇头,“没有我,你也不能收她,她品性不端阴狠善妒,无论你将来娶了谁,她都不会安分守己,必将成为你和你妻子中间的一根尖刺……”
“你这样说什么意思?”归海·月明色变,一把抓住我的手,道:“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
此时已来至我房中,我借坐下之势,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向跟着我们走进来的小六,道:“去沏壶茶来,我走得有些渴了。”
“不用了,我来给你泡茶吧。”归海·月明叫住小六,拿起桌上的火折子,作势要点燃煮水的红泥小火炉。
我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