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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执子手,床上搂-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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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起身,朝老板指的方向离去,老板打好酒回头除了孤零零的元宝依旧在桌上,人早已没了踪影。

怀中的女子白皙的脸颊上带着酒醉的红,不是绝顶的美,却黛眉如月,俏鼻朱唇,怀中的身姿如玉柳卓然,风姿如高岭幽兰不容侵犯。她不似从前的口无遮拦,如今虽不似千娇百媚的花骨朵,却像是带刺的玫瑰,倒是愈加的引人注意了。

他拔了拔她手中攥着的半截玉笛,虽然沉睡却依旧握的那么紧,让他心里不由得一紧。

“我该拿你怎么办?”

抱着赫舍里芳儿的人的确长了一张英俊非凡、迷死人不偿命的脸,他的脸却再说这句话的时候阴沉,偶尔看向怀中的沉睡的女子,眼神变的深不可测。

“对不起容若,我们都不是一个人,我也有阿玛额娘,我要保护他们,我不能让皇上杀了他们……我不能……你要原谅我……”

“容若……纳兰容若……”

在听到她的话后,男子狭长的眼睛似是能冻结人心般,薄薄的嘴唇噙着冷酷。

穿着不凡的男子抱着芳儿从索尼府后的花园进入,片刻后又从高墙跳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片刻后,纳兰容若从昏暗墙角处闪出。

眼中若有似无的看着白衣男子离开的身影,握着手中仿佛是已然发烫的玉笛,终于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开。他开始明白,有时候,爱她就是转身离开。

☆、第二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终是走到了这一步,很快就要入宫了。

或者,她的生活会变得换快一些,尽管有块地方为他保留着,但是进入的新人新事还是不会放过她。

          

第二十九章

赫舍里芳儿醒来已经是晨光酝染处,她推开窗户,光晕渐渐扩散,逐渐撒遍大地,感觉掌心不适,这才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掌被上乘的布料包裹着。

她解开布料,伤口上已经敷了上好的金疮药,伤口也已经结疤,手心中俨然没有了疼痛的感觉。伤口结疤后就真的可以不再痛了,不会留下任何伤痕吗?她摇头苦笑。

小翠推门而入。

“格格,你昨夜去哪了?小翠在您门口睡着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心头‘咯噔’一下,昨夜她明明是在树林中才对的,颦起眉头,试探着问道:

“昨夜额娘可曾过来?”

“福晋昨晚小酌了几杯,早早的歇下了不曾过来。”

“我手上的伤口可是你给包扎的?”

“不是啊……格格您的掌心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

“没有多大事,就是昨天不小心在池塘边伤着了。”看来不是小翠给她包扎的,昨夜她用肉掌劈玉笛,伤了手心,然后她还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喝酒,然后这白色的布料却让她想起了她身后同样的一个身穿白色袍子喝酒的男子……俊朗的背影,却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张脸。

记不清了,到底她是如何回来的,正在想着,突然觉得头疼欲裂,一侧头她倒了下去。

“格格……格格醒醒啊!”

赫舍里芳儿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醒来后仿佛整个人变了样子,不再闹闹哄哄的,宁静的像是一个和一切纷纷扰扰扯不上关系的局外人。

索尼也过来看了几次,除了不爱说话,倒也没有别的,此刻只想着快点嫁出去,省的夜长梦多,再有什么变故着实令人不安起来。

白天她宁静的仿佛与世隔绝,有天夜里她半夜爬起来,从衣橱底下翻出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瓷瓶。她拿着瓷瓶端详着。

是的,她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她失去的那些有关前世的记忆都已经回来了。那在异世的闺蜜和男友。那有关纳兰容若和慕韶的一切让她觉得压抑,现在慕韶和纳兰容若是不是一个人已经无关她 ,她只能告诉自己学会遗忘。

握着那半截笛子,她捂在心口。泪水在腮边晶莹的泛着光泽,她喃喃自语,

“容若,其实我骗了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哀悼完那未曾开始的故事,将半截玉笛放入盒中。那有关瑶瑶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和她有关系,就如掌心的伤疤,即便是有痕迹也只有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她自己舔舐了。

她躺下后,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房中央,房内进入一个人的影像,静静的端详着她颦起的眉头,眉头紧锁。

“我如何不知道你在想我,我比你想我还要想你一千倍。这里,已经有你无可磨灭的痕迹。”抚上胸口,疼痛蔓延。

大婚在即,府里已经有了喜气,她跟事外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不做任何的操劳,家里人也都没人没事招她。后来才知道是老爷子下了命令,没事少去烦大格格。她听说了也是一笑了之,不过是怕她又闹腾着非要寻死觅活不嫁了。

肖瑶瑶的本性是不受任何拘束的,而她赫舍里氏芳儿不同,有她要保护的,既然明知道康熙是拿这事来要挟他家,她偏不让得逞。

这天,丫头说有人要见她,还捎来东西。

她打开包裹一看那个荷包,便明了,是敏格。敏格和三阿哥玄烨那些不明不白的那些事情她还记得清楚,依照两人的情感,如果她提出让她帮忙把她纳进后宫她该如何自持?

既然来求她,她便想到了所有的可能,要么是求她拒绝嫁过去,要么就是康熙已经决定辜负她,她迫不得已才来求自己。

眼前,她也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让小翠将荷包送了回去。算了,就算是负了这个好朋友吧,连爱情都抛弃了,友情更是她要不起的了。

额娘给她打了几套首饰,非让她去看看,她推辞不过便从府中乘了顶轿子出来,跟在老妈子身后缓缓的走着,她低着头,穿了一身浅红,婷婷玉立在集市之中,虽不艳光四射,孤冷的气质却独特。

突然,从人群中闪出一个身影一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倒也没有露出什么惊慌的深情,如今的她已经回到了那个冷冷淡淡,以不变应万变的肖瑶瑶。可是,把老妈子吓着了,慌张的去扯那人的手腕。

“哪里的疯丫头,再不松手我可要喊人了。”

“芳儿妹妹,你真的忍心不念过去的点滴旧情了吗?”

声音沙哑中透着疲惫,赫舍里芳儿也没有很惊讶,其实被抓住手腕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七八分。

她的手依旧那么暖,不像是自己,前世还是今世永远都是冷的惊人。

“借一步说话吧,跟福晋说声我一会就过去了。”

两人就近选了个小茶楼,赫舍里芳儿不知道她为何总是蒙着面巾,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没有追问,却不料她却反而开口了:

“妹妹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整日蒙着面纱吗?”

“姐姐可是有什么委屈要诉?”

佟佳氏敏格慢慢的撤掉脸上的面纱,在唇角处竟有一块明显的乌青。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脸怎么被弄成这样?”

她原来倩丽的脸颊竟然变成这般的狼狈,浮肿片片。

“妹妹,现在只有你能救我,能帮我。”

依照以往,或者两人感情她定该说声:

“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定当全力以赴。”现在的她却不会如此,她学会了谨慎的面对一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承诺不是每次都可以失信而不被责怪。

所以,她颦起眉头却也只是说了句:

“姐姐请说吧。”

“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他现在要娶得人是妹妹…”

瓜尔佳敏格看起来楚楚可怜,泪眼茫然的看着她,仿佛她便是黎明的曙光。赫舍里芳儿却只是端起杯子,静静的抿了一口,放下后,她起身掀起帘子看了看,距离三米外有驻扎的将士。

折回身,回到敏格的对面。

“妹妹现在倒是谨慎了许多。”

赫舍里芳儿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淡淡的抬起眼,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在桌上蘸水写了一个字。

“回”

抬起眼,淡然的看向窗外。

“姐姐,你看,窗外的那对黄鹂鸟,情深意切,相依相偎互相取暖,可是殊不知,大难临头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她抬手将桌上的一粒点心扔了过去,两只鸟儿各自朝两边飞开没了踪影。

“你的意思是不帮?”

“不是不帮,是帮不了,你该找的人是孩子的阿玛,而不是孩子的姨娘……”她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她想她会明白什么意思,毕竟都是聪明人。伸手点了点桌面上将要干涸的字迹,再笨的人都该明了了。

“好,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不谢,你先走吧。”

“后会有期。”

敏格掀起帘子走出去,赫舍里氏芳儿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窗外,淡淡的叹了一声:

“该是后会无期……最好是不相见……”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大喜的日子,出嫁前的几日,有天夜里,额娘领了一个眉梢都是妩媚的女人进了她的绣阁。

额娘难以启口的模样她便知道这些人便是来教她如何取悦将来的帝王的,一个无数女人争来争去的人的制胜法宝。可是留得住一个人的身体又如何?心都死了,还为谁而活?

心里虽鄙夷这种以色侍君的方法,但是她没有拒绝,也不会拒绝,不过是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看着经验丰富的一男一女在面前的地方相互卖弄取悦彼此,过分高昂的声音此起彼伏,比起前世在□上看过的毫不逊色。

只是现在的她心如止水没有任何的心情波动,没有嫁做人妇,后宫为主的丝毫悸动。在她看来不过是换一个环境,一个比现在残酷多的环境。

☆、第三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婚礼不想啰嗦太多,后面慢慢的开始了一边诙谐,一边纠结的故事。

          

第三十章

出嫁前夕,额娘给她整理着及腰的青丝。脸上隐藏不了的惆怅满怀,反倒是比她忧郁了许多。边理着她的头发边嘴里念念叨叨的: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会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多福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天地心。

芳儿无动于衷,但是额娘的眼泪却已经涌了出来。她觉得很幸福,前世的自己即便是家财万贯却没有疼爱的双亲,如今即便是被双亲所累,她终究觉得那是幸福的负担。

“芳儿,额娘知道你心里苦,你别怪你阿玛,你知道家里一直是你爷爷和你叔父掌权,你阿玛因为当年执意娶额娘过门,你爷爷有段时间都不带见他……”

“女儿都明白。额娘说这些做什么,明日就是女儿的婚事了,你要高高兴兴的看女儿出嫁。阿玛不是说了当今圣上虽然年轻,但是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吗?那恰巧正是女儿的喜好呢……”

“芳儿,你不要这样,你让额娘心里难受,要哭就趁今晚都哭出来吧。”

“为什么要哭呢?明日女儿就要成为后宫之主了,高兴还来不及呢。”不是没有泪,只是早已经在那些辗转反侧的夜里流尽了,一入深宫生茫茫,泪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她难不成还要用泪来和泥。

“那个你喜欢的男子……”

“至于喜欢的那是下辈子的事情了,额娘莫要再挂念,女儿已经忘了……”

阿玛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满脸的沉重。她笑笑,甜甜的叫了声:

“阿玛。”

“芳儿,生在这种家庭,是阿玛和额娘对不住你了……你要知道圣上年轻气盛,风流潇洒惯了,难免会有许多狂风浪蝶趋之若骛,你一定要有宽宏的度量去容纳他们,阿玛虽然无法帮衬你,但是一定不会容许你受委屈……”阿玛与额娘的惴惴告诫,她都明白,她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

枝蔓含泪走了出去。

镜中的人两行泪水挂在脸上,转身到书桌前,桌前那副他画的肖像已经没有了踪影,他赠与画像给她,她回以肖像,从此两不相欠。人生本就这样,执手相望的与子偕老必然最后下场是厌倦到老,而相忘于江湖不是最凄美的吗,总是怀念彼此到哭。

执起笔凭着心中的影像画起他的容貌,他的一笑一怒都似还在脑海里,一气呵成。夜里她躺下,屋内,书桌前颀长的身影久久的站在那里看着薄被下纤瘦的身姿,不敢惊动半分。隔夜后,她便真的与他再无瓜葛了,心中的苦涩无人可解。

他拿起书桌前的画像,不禁凝神,看着旁边的小字——

想你,却终不能相执手;从此,天各一方。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转身后,一缕幽香已久远,一生相思为一人。

“一生相思为一人。”看到这行字,他觉得这一生足矣,夫复何求!

他走到床前,深深的凝望着薄被下纤细的背影,终是转身离去。听见屋内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她床上的人紧闭的眼睛,长如羽翼的睫毛轻轻颤抖,一滴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不该看的就不能看,看进眼里就再也遗留不下。最难过的不是率先转身的人,而是等待那个先离开的人,呆呆望着背影的人。

第二日清晨,起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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