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手,床上搂-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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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自个的身子自个有数。”
荣贵人思虑了片刻,定定神:
“太皇太后说皇上最近都很少去慈宁宫走动,臣妾看得出……”
他突然站了起来:
“荣妃,你该知道擅自揣摩圣意是多么让朕讨厌的事情!”
荣妃吓得赶紧当地跪下,身后的宫女嬷嬷齐刷的跪了一地。由奶娘抱着的承瑞一看这架势,立刻咧开嗓子嚎了起来。这样的夜晚除了孩子稚嫩而尖锐的哭声,什么都听不到。于是,格外刺耳。
他皱起了眉,为什么寻一袭清静之地,怎么就这么难。却不知,心不静走到哪都是乱。
“臣妾知罪,求皇上开恩饶恕臣妾。”
“起来了,朕今日在朝堂上受了些气,朕不喜别人随意左右朕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是臣妾大意了……”他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平日里,朕出了养心殿在你这里的时间是最长的,你要是再不了解朕,还有谁能了解朕?”脸上的威严劲慢慢淡去,语气中带了戏谑。
“皇上……”带着浓浓的委屈,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一个眼色,嬷嬷自觉的带着众人弯腰退下。
唇角弯起,女人只要肯动脑子,男人怎么逃得过?
半夜幽梦。
“皇上……”伸手却摸到一片空旷。
“娘娘。”
“皇上呢?”
“皇上说有公文要处理已经回养心殿了,皇上还说明日让李德全把娘娘一直倾心的那对东海明珠耳环给送过来。”
“出去。”
“娘娘……”
“听不懂吗!狗奴才!给本宫滚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
奴才唯唯诺诺的退下,明明后宫内所有人都说娘娘正得宠如日中天,可是这娘娘的脸上笑容从来都是皇上在有,皇上一转身就落寞了下去。哎,所谓冷暖心中自知,他人永远无法体会。
她的泪一直顺着脸颊滑落,镜子里的青丝垂下,容颜依旧美,后宫哪个女人是不美的,她从来不指望自己用美来取胜,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胜的是自己的聪颖,如今却又有谁知道再过聪明也无法弥补心中的落寞。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后宫最受宠的一个,任谁都无法比拟。又有皇长子,地位牢牢不可撼动。
可她呢,却是真真的有苦说不出。每每在这里,他魂不守舍的模样都让她备受煎熬;她绞尽心力将他留下,要么他便是半夜离去;要么就是一夜不苟言笑,以背相对……
李德全自然而然的知道主子心情不会太好,今个却格外的差。或者说,从御花园回来后主子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你师父呢?”
“回皇上,我师父最近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了主子所以换了奴才来当值。”
“明日把缅甸上供的那对明珠耳环给荣贵人送过去,告诉她朕瞧着她挂在屋内的那副山水画很有意思,把朕书房里的那幅唐伯虎的《贵妃醉酒》赐给她。记住了吗?”
“奴才记住了。”皇上瞧上了那副画,收到。
“嗯,你们不要跟着朕了,朕想自己走走。”
“奴才遵旨。”
人立刻分了两队,一队到御花园的入口堵住不许任何人出,另一队到御花园的出口处恭候圣驾。而李德全,则是退后了些距离,远远的跟着。
不知不觉得就又走到了那个小院子里,想到第一次与她在这里相遇。夜晚,心是最真的时候,这个时刻,即便是意念强大如他也无能为力,于是,他便遂了自己。放纵自己去想她,想她。
还记得,那是他与她的大婚之夜,他注定是无法给她一个美好的第一次的。所以,他找个理由从坤宁宫里咆哮过后离开,本来还担心她心里会难过。他恨自己无法给予她完全,可是面对着处处眼线,他处处也都是迫不得已。
惆怅的来到这个属于他的小天地里弹琴泄气。却没想到她却根本就是个不走心的家伙,还兴高采烈的夜游御花园,他起了戏弄她的心,以面具哑男相对,她那种从容不迫,那份狡黠都让他几次忍不住的想戏弄她。那时的一切是多么美好啊!
可是,爱情,素来是如此百转千回的事情,她的排斥与他的穷追不舍也曾留下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如今那种美好却总是让他沉溺在自己的‘恨不得,爱不成’的境地里无法自拔。
放弃是定然不肯的,可是就这样放她在那里冷落着,外人看似是在冷落她折磨她,可是明眼人,懂他的人都知道,如何不是同时在折磨着他自己,对她冷眼以对,他何尝不是煎熬;每每听到坤宁宫传话说她胃口不好,饭食不进,他何尝也不是寝食难安,陪她不思饭食的挨着……他苦笑,原来古人所说爱情是含笑饮砒霜,完全没有过之,有时,是不及。
原以为他可以退出做局外人,既然能在当初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么定然可以洒脱的因为恨油然而起,而后情一笑而泯。却不知,始终不是佛,远远的做不到。
只能怪,自己的定力不够。他的书桌旁放满了一摞从元寂寺里求来的经书,可是念的再多,她随意的一首曲子就可以牵起他所有的思绪,她夜夜在坤宁宫里弹着那首《雨殇》,他便心怀大乱。
是唱给谁的,是唱给他?还是另外的他?如果真的是给他的,那么,还要不要,敢不敢再自欺欺人?
他就这么的纠结着,如若是给他的,他难过,赫舍里,你可知,等待太久才迟迟而来的东西,我虽依然奢望,却已经断言,不再是自己想要时的模样了,错过一时,便会错过一世。如若,现在后悔的你,知道这样,当初,还会那么义无反顾的选择随他离开吗?
一步步的离开园子,他回到养心殿。老远就觉得自己有了幻听,又听见了那首他谱的曲子《雨殇》。
“李德全。”
“奴才在。”从远远的角落里赶紧跑上来。
“是不是朕幻听了,怎么仿佛这养心殿传出奏乐之声?”
李德全小心翼翼的听着主子的问话,这个时候的主子是最易怒的,说不小心就挨一顿板子。他还来不及说,有还是没有。就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微臣参见皇上。”
“曹寅,你怎么在这?”
“回皇上,微臣有事要禀告圣上,刻不容缓。”
“李德全,朕不用你服侍了,你们都歇着去吧。”
“奴才遵旨。”
他又突然折回身子:
“别忘了明日去交泰殿朕安排的事……”
“风景画,奴才记下了,请主子安心。”
“你啊……”玄烨笑了。
李德全低下头,这曹大人永远是这帮养心殿的救星。
疑惑的进入房中,看到有一个纤细背影的女子在袅袅的檀香炉烟中背对着他们,坐在琴旁弹着那首他的《雨殇》。
刚刚经过了那番回想,如今又听到熟悉的曲子,他心口的郁气一下找到了突破点:
“大胆奴才,谁准许你弹《雨殇》这曲子的!”龙颜大怒。这是他不可触摸的底线,而这人,碰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碰的,竟然有人在他面前大大方方的碰了!
弹琴的人却置若罔闻,继续的弹着,甚至低低的唱着“艳如啼血惹人泪,泪落花香花也醉。谁人知,那些雨水是谁泪。我心醉,无人知晓那滋味……”
他怒,回头质问曹寅:
“大胆曹寅,你有何话可讲!”
曹寅立即跪下:
“罪臣只一心给皇上寻乐子,却不知触怒龙颜,请皇上责罚……”
女子终于停了奏乐,其实不是她想停,而是琴弦竟然被她的手给挂断了。她回头,委屈的两手抱着自己那个手指:
“流血了……好疼……”
与他带着怒意的四目相对,爱新觉罗玄烨,顿时,瞪大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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