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公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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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零一章 清查。 查问]
果郡王府里正在搞清仓大甩卖?搞展览?还是在晒太阳?这是我进府后的第一感觉,忙来忙去得下人、侍卫,琳琅满目的各种东西,空气里不仅有尘土、还有股发霉的味道。
“咳、咳,搞什么啊?”我摇着手,霉味有些呛人,是该把东西晒晒。“允祥!允祥!”我连声喊着,这叫清查?我看分明是抄家!
“凤儿你回来啦。”允礼跑了过来。
我按每次回家的老规矩,上前踮起脚尖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允祥呢?”
他指着身穿官服正认真翻阅账本的允祥:“十三哥来了有一会儿了。”
我顺着他的手看到允祥手中的账本,眼睛眯了起来,他手里拿得好像是我的账本,原来查允礼是虚,查我才是真。查吧,正好有东西让你交给胤禛, 。。可心中仍有点不满:“查就查吧,也不用弄了个底朝天,跟抄家似的,郡王府颜面何在?”
“十三哥也是公事公办。”允礼在旁边劝道。
“允祥!”我大声喊他,他抬头找了一圈,发现到我时稍愣,随即走过来。
“怎样?允礼没有亏空吧?要有也没关系,我替他交上,多少?三十万两够不够?童儿!拿我的印章去钱庄给怡亲王提三十万两!”我伸出三根手指,随即看他表情发木,便问,“不够吗?五十万两?要多少随便你开口!我这人很小器,但对你绝对不会小器!”
“凤儿。”他难受的模样像比吃了苦瓜还苦,“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你不就是来清查亏空吗?怎么?是不是还身负着其他任务?”我咧嘴嘲弄他,“清查果郡王府后,就该查其他人的府邸了吧,你若不想要银子,我便把那三十万两送给允祹,省的他到时被你逼得去大街上变卖家当,身为履郡王这样做成何体统?大不了被皇上降爵,但做为郡王的荣耀断不可被践踏!”
“你说得这是什么傻话!”他似乎很生气,“不可胡来!你最好少管闲事!”
我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童儿,你知道该拿哪些帐本,去把它们拿来请怡亲王过目。”
月童看着我不想动,我努了努嘴示意他没关系,他这才领命去拿,过了一会儿,抱了一些账本过来,很不情愿的交给允祥。
“你慢慢看,我和允礼就不奉陪了,府里的下人随你使唤,东西你要有看好的随便你拿,但是上面贴有记号的不行,要小心我那些值钱的物件,不是钱的问题,它们都是我的回忆。”说完,我便要拉着允礼回内室,让他在那儿折腾去吧。
“凤儿,能问你个事吗?”他在我背后喊道。
我转身看向他,没好气地说:“问吧。”
“你的生辰是?”他似不太好意思开口。
“万历二十年十月二十五,至于时辰...我不记得。”对我的生日那么好奇?
“那不是...”
“是啊,那日降生的不止他,还有我,那是我最痛恨却又最幸运的一天,很有意思是吧。”
我苦涩的笑了笑,抓着允礼的胳膊直奔回内室,坐在椅子上不作声。允礼倒了杯茶递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随手放在旁边的桌上。
“这么说,你有一百二十二岁,已经这么老了吗?”允礼把我放在他腿上,摆弄着我头上的发簪。
我装作抹泪的样子道:“我如今已是无聊的老女人了,你很失望吧。”
“没有那回事,我的福晋怎会是无聊的老女人?只会是无聊的小女人。”他呵呵笑着,随即蹭着我的脸道,“不要总往宫里跑,被人说三道四怎是好?”
我侧脸看着他:“你被人说三道四了?是谁?我去教训他。”
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头:“这点你也得改,什么叫你去教训?那我呢?”
“怎么?”我哧笑道,“怕别人说你惧内?你不喜欢吃软饭吗?那我让厨房天天给你做硬饭吃好了。”
他轻打了一下我的头:“什么软饭硬饭?我看你就是欠打。”
“你敢打我?”我笑问他。
“怎么不敢?你看着!”他笑着搔我的痒,我痒的不行,在他怀里乱动咯咯笑着。
“咳、咳、咳!”
几声重重的咳嗽声打断我们的嬉闹,允礼把我放下来,给我整了整衣衫,我抬头看着和我一样满脸通红很是尴尬的允祥,他办事效率倒是挺高。
“那个...咳!”他镇定了一下。“已经清查完毕,东西我已叫人按原样去整理,你们不必操心,我先回了。”
“十三哥这就要走?难得来一趟,留下来吃顿饭吧。”允礼上前挽留他。
他摆了摆手:“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改日吧,不用送了。”说完,抬脚走了。
允礼看着允祥离去,有些不解得说:“十三哥干嘛那么急?本来想一块喝几杯的。”
“是啊,急什么!”
我翘起嘴角,手指玩弄着腰间的宫绦,急什么!东西既然被你拿走了,我又不会再要回来,反正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所知道得远远不止那些,可能对你来说重要,也许它们更像是炸弹呢,希望这枚炸弹能对胤禛起点作用。
“皇上。”张起麟在勤政亲贤殿门外道,“尹继善、尹大人求见。”声音不强不弱,刚刚好能让皇帝听见。
屋内响起胤禛浑厚的嗓音:“让他进来。”
张起麟推门请尹继善进去,随即关上门退走,这里可是谈机密要政的地方,他还想要脑袋呢。
“奴才尹继善叩见皇上。”尹继善进屋给胤禛施礼,抖袖子的声音在小屋内很是清脆,他接到免礼的旨意后才发现屋里还有李绂。
“李绂,你出去吧。”胤禛摆手让李绂退下,等李绂退走后,他才问。“这段日子如何?”
“回皇上,果郡王侧福晋每日巳时初溜达入宫,申时三刻回府,偶尔逛逛街道、买买东西,不然就抚琴、读书。入宫后先偷看阿哥们读书,也只关心四阿哥的情况;与皇后聊上一会儿,无非是家长里短;在宫里四处走动教训不规矩的宫人,如遇僧道必骂之;和近身侍卫下一盘棋,偶胜偶输。吃过午膳后小憩片刻,不准宫人近身;随后喝茶听一折戏,点《牡丹亭》、《窦娥冤》、《汉宫秋》之类;为皇上的狗洗浴,行为粗鲁,似是不甚喜狗只贪图玩闹;到御膳房拿几样菜点,通常是果郡王所爱的菜点;然后沐浴回府。”尹继善一口气说完,从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
“小憩?沐浴?”空气骤然降温,“你可看到?”
尹继善慌忙跪地,头贴地道:“奴才不敢!”可他看到了,那张如婴儿般安逸的睡脸,娇嫩无比。沐浴当然没敢看,只听到雀鸟般的笑声和哗啦哗啦的水声,偶尔水会通过窗溅到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吃到了最新鲜的荔枝。
“起来。”胤禛喝了口茶:“近身侍卫?何人?”
尹继善站起身,仍低头道:“此人名唤月童。”
“这人朕识的。”胤禛的脑中回想起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神秘莫测、时刻陪伴在凤儿身边的俊美男子。“她在何处休息?”
尹继善回道:“侧福晋似是偏爱柔软、舒适,不一定在何处休息,但绝不住妃嫔之所,偶睡在养心殿后殿,也只睡东间或正间。”
胤禛盯着尹继善端详了一会儿,他强调这些无非是说凤儿高傲、奢靡,注重身份地位,可也确实如此他不好反驳,看来他还是看到了凤儿的睡容,一定记忆深刻吧。
尹继善偷瞄了皇帝一眼,发觉自己上了套,赶忙转移话题:“不过今日有些特别。”
“哦?”胤禛来了精神,“说说。”
“侧福晋唱了一首奇特的歌,曲调跟着拍蹴鞠的节奏,倒也动听,奴才见识浅薄还是第一回听到,他身边的侍卫到是不觉奇怪,名字唤做‘恶魔的拍球歌’,说是拍球之歌。诗经云‘曲合乐曰歌;徒歌曰谣’,可这拍球之歌却似歌似谣。”
“把内容说给朕听。”胤禛兴致颇浓。
尹继善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外张起麟的声音:“皇上,怡亲王求见。”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 缠绕]
听怡亲王到了,胤禛很高兴:“快请怡亲王进来。”
允祥进来后要行礼,胤禛拦住他:“你先等会儿,听听尹继善今日所见。”
允祥站到一旁,尹继善便把他听到的歌词重复出来:“我家后面的院子,有三只麻雀聚在一起...”他说完后发现皇上与怡亲王仿佛听到歌声一般在陶醉。
胤禛示意尹继善:“继续。”
“是。”尹继善一躬身,“今日入宫后,侧福晋似乎忘了点什么,奴才瞧见她的侍卫为她诊脉并吃下两粒药丸,然后在竹林里听到方才的曲子,她邀请奴才亭中喝茶相谈,并让奴才看了一封信。”
“药丸?信?”胤禛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药丸想必只是普通的养颜丸,奴才在意的是那封信。”尹继善顿了一下,虽猜测那是养颜的药丸,可依她的美貌还需再服用吗?或许对皇上来说信中的内容更为重要:“奴才愚笨,只记得几个人名。”
“人名?”胤禛眼睛放出亮光。
尹继善点点头:“是。蔡珽、胡期恒、金启勋、王景灏、张适、王五、牛伦、高世显、苏克济、程光珠、李绂、谢济世、王国正、姚让、董正坤、张其仁、岳兴阿、鄂尔奇...奴才不才,因名单太长,只记住这几人。”他怕皇上怪罪声音很细小。
“这些人...”胤禛眼珠转了一圈,心中有数。“她还说了什么?”
“侧福晋说如亲自说与皇上恐会吵架,找人代说皇上未必听从,只好先替皇上备下已为将来所用。后偶遇李绂大人,她说时刻留心开矿。”
“开矿?”胤禛的脸色有一些难看,“还有呢?”
“就说了这些。”尹继善没有全部说出来,那句“喜欢你”是他私人的事,况且如说出来,他可不敢担保脑袋还会不会在。
胤禛似乎没注意到尹继善的异样,看向允祥:“十三弟,你可有何发现?”
“凤儿的生辰与太宗帝相同,家财万贯,还有...”他从怀中掏出几封信,“这是从凤儿的账本里发现的。”他随即把信交给胤禛,“信分别是给张伯行、石文焯、朱轼、蒋廷锡、程元章、孙国玺,以及臣弟。”
“大都是老相识啊!”胤禛一封一封的打开来看,急不可耐的摆手:“你说你的。”
“是。给朱轼的信云:若瞻你老糊涂了是吧,分不清孰轻孰重吗?该反对的不反对,不该反对的瞎反对,火耗问题不准再问我。还有,弘历的课业如何?对他你一定要严加管教!”
“给石文焯的信云:你在那儿磨蹭什么?还不快灭了白莲教!等着皇上下旨催你?你要不快点干活,我就灭了你!”
“给孙国玺的信云:振九你废话太多,士官相袭虽已久,想要夺其职守也非一朝一夕,不要总拿它当借口,改土为流又有何不可?年羹尧、隆科多这两人你要小心应对,想参他们二人再等些时日,或暗交给蔡珽去参吧,虽能得到好处,也好不了几年,唯怡亲王可信,你多与他商议。”
“给蒋廷锡的信云:祥瑞、崇佛可笑之极,不可为过,先帝云‘一切僧道原不可过于优崇,若一时优崇,日后渐加纵肆,或别致妄为’,扬孙你且与沈近思、李绂等人千万杜绝此类事情发生于当朝。早听闻年羹尧的儿子年熙主张削贱籍,虽不甘心却仍佩服他,原来可憎之人也有可取之处啊。”
“给张伯行的信云:你我相识多年,此乃我心里话只对孝先你一人讲。朝中臣子众多、调度频繁,我身为女子有心无力,皇上也非世祖、圣祖从小跟于我,他自有主见。鄂尔泰此人早年郁郁寡欢很不受用,如今能施展抱负,定会势如破竹、一发不可收拾,日后恐为害。张廷玉虽主缄默,任劳任怨许多年,恐心生不甘易结党派。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用他与鄂尔泰的不谋做文章,要先有所准备,以防拿他们不住。孝先呐,人到晚年便没了年轻时的干劲儿,心力交瘁也只其一,开始贪图享乐也不是不可理解,毕竟人年老后身体精神大不如前,偶尔出错只要不过分,亦可原谅。你时日无多,能享乐便享吧。还有,谢谢!”
“给程元章的信云:冠文你还如从前一样喜欢管束我,人的性情,你以为一句‘你可都改了吧’便能了解吗?说我性情乖僻、听不得别人意见等等,你有说我的闲工夫为何不去说皇上?三月那会儿他释放刑犯,说什么此举感动上天普降大雨,如此荒唐至极的迷信你为何不去劝诫他?说教我又有何用?不分主次!”
“给臣弟的信云:允祥,下次抄家记得叫上我,我最喜欢抄家,缺钱跟我要,我钱多的实在花不完,省得你被别人说‘过于苛刻’,朝中大事小事劳你辛苦,你说话总比有我效,但不要犯常识性的错误,多注意身体。还有你上当了,我怎么可能让你把信那么轻易的带出去?是故意的啦,这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