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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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红粉由程白术的小妾李姨娘所生,十四岁那年被程二夫人送回二夫人的娘家,本来有传言说她会被二夫人送去给江南的一个贵人做妾,但现在为何居然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两位表小妹回到程府。
程曲莲每日花大半的时候打理程家的家业,午时之前去程家大药房,将十二家程家药房巡视一次,回府里食饷,下午呆在书房和程府内药库研究医术,在京郊的小窑子的建造由小厮灰喉和燕鸥定时来报,因为烧玻璃时炉温要求比较高,两个制玻璃的师傅和专业造窑的师傅反复试验了几次都未能达到要求,而程曲莲在守孝期出不得远门,所以制玻璃的事一直在缓慢地进行当中。
大成十一年十二月初十,程老太爷又让慕氏和程曲莲去他那参加寿宴,说是方太夫人过寿,他们一定要出席。
方太夫人转为平妻这事,程曲莲特地去族中问了下,族长答得闪烁其辞,看那模样是收了好处才应下这事的,方氏做姨娘那么多年了,等年纪大把了还来转正,必是为了让程二老爷变成嫡子才肯花大价钱买通了族长的,如果只为了太医院之位,程二老爷不用成为嫡子也是能得到的,成为嫡子,是程二老爷为名正言顺当上家主的第一步罢了。
程曲莲为了改变方氏的平妻之位去求见亲祖母程太夫人罗氏,但罗氏只隔了帘子给了她一句话:“无能者,死了也不可惜。”
从父亲程白芨死后,罗氏就完全呆在了自己的小院子,除了贴身服侍的丫环婆子,别人再也见不到她的面,程曲莲心底有些怨祖母的冷情,但长者如何,一个小辈又能如何呢。
要是有得选,程曲莲宁愿放弃这家主之位带着母亲飘然远去,她向往自由游历天下悬壶济世的生活,可是她没得选,接手家主之位时就已对着祖宗牌发过誓,要保护程家家族,以程家医术扬程家之名,保族人平安。
程曲莲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强,心变强,医术变强,唯有强者,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申正时分,慕氏和程曲莲又踏上了往后院去的路,后面跟着的是她们的贴身大丫环。
“母亲,今日宴饮必无好宴,一会席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母亲都莫要生气,也莫要应任何事。”程曲莲轻轻地慕氏说。
慕氏点点头,说:“你祖父…总不会太过份吧,你也是他的亲孙子啊。”
程曲莲露出讥讽,说:“母亲,儿子曾在书上看到,权势和财富会蒙住人们的双眼,儿子也只是作退一路设想,祖父若能为我们着想一些,小莲会很高兴的。”
慕氏默然一会,又说:“可惜你的外祖已仙去,亲舅舅又只是国子监太学博士,没权没势,帮不了你。”慕氏说完紧紧地拽紧了程曲莲的手,心里凄凉。
一会,母子俩就进了老太爷的正厅,程老太爷、方太夫人、程二老爷一家三个女子都已到了,在方太夫人的手边还坐着两个年青的女子。
一个稍大一些的戴得贵重的珠翠,端庄矜持,另一个稍小一些,打扮稍微素净,但生得极为妖娆,那眉眼,竟有一种天生的风流之意。
程老太爷慕氏和程曲莲坐在他对面的位置,等都坐下,方太夫人就笑眯眯地指着手边的两个女子说:“这是你们大表妹赵紫怡。”那个端庄的女子略为带羞地半低着头起身地了个礼。方太夫人又指着那个漂亮女孩说:“这是你二给妹赵紫袅。”赵紫袅朝着程曲莲盯了一眼,微微地笑着行了礼。
正文 第十章 表妹难为
第十章表妹难为
程曲莲一一回了礼,坐下后就再没瞅过表妹一眼,表哥表妹,一听就暧昧,而整个程府适婚的男子就两人,一个是程二老爷的小儿子,也就是程曲莲的二堂哥程菖蒲,可他已经与监察御史谢家的嫡长女定了亲;另一个就是程曲莲了。
方太夫人为了体现出她与以往地位的不同,即便只是家宴,酒宴还是很丰盛。第一个摆设绣花高丁一行八果垒,摆上了香圆、真柑、石榴、枨子、鹅梨、乳梨、冥楂、花木瓜,八种果品垒成绣球花的形状。
接下上的是脯腊一行,是各种腊味,虾腊、肉腊等。
正菜有十五道,程曲莲几乎每样都只尝一口,毒药他倒是不怕,父亲传他医术时第一件事就是教他学会辨别毒药,这世上这么近距离瞒过他的毒药几乎没有。
正菜过后,食不言的规矩就结束了,正菜后的饮酒以及甜点是可以聊天的时间。
方太夫人看了看赵紫怡,又看了看程曲莲,笑眯眯地说:“怡姐儿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大好,这次到了程府,可得跟着莲哥儿好好学学医理,回去可以帮你的母亲调理调理。”
赵紫怡端庄地站了起来,对着方太夫人行了礼,然后端起酒杯,对着程曲莲粉面半含羞地说:“久闻三表哥医术高超,还望三表哥能对怡儿多加指教,怡儿敬你一杯。”
程曲莲也端起酒站起来,微微一笑,说:“怡表妹莫要客气,表哥先饮为净。”说完,一口饮完了杯中的酒。
赵紫怡看见程曲莲这么爽快心里一喜,又看了看程曲莲的脸,顿时觉得对方的眉目脸面都英俊了些,脸上一红,羞着坐了下去。
其他诸人看见这种情景都互相对视了一眼,隐隐有些高兴。
程紫袅美目环视了四周,低头,嘴角带了些讥笑,夹了块点心,小口地咬了一口。
慕氏皱着眉,她再笨也嗅到了老太爷他们的企图,程曲莲的身份是一大秘密,就算他要成亲,了绝不可能娶这几个表妹,她扭头看了看程曲莲,程曲莲泰然自若地坐着,似乎丝毫不知他们的想法。
慕氏想了想,对着方太夫人说:“母亲,男女九岁不同堂,莲儿和怡姐儿都已经大了,若是时常见面,府里知晓的人自会夸怡姐儿孝顺为母学医,可不知内情的人万一传得难听了,那对怡姐儿可不太好哇,我想,不如由媳妇来教怡姐儿,母亲看如何?”
程老太爷和方太夫人的脸上都显得有些难看,但慕氏的话又明着有道理,他们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反驳,只好脸色难看着。
席上出现了短暂的沉寂,正在此时,程寒水的夫人唐氏突然发出了呕吐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程寒水扶住了唐氏把了把她的脉,一会,惊喜地说:“喜脉,是喜脉!”
程老太爷、方太夫人、程二老爷和程二夫人都高兴地点头,赵氏两姐妹和慕氏母子的脸上却出现了奇怪的表情。
虽然程太老爷和程二老爷一家不用为程大老爷守孝,但三年国丧未过,若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自然不用严格守规矩,但程府可是百年太医世家,一直以来与皇家关系非常的紧密,这国丧可是一定要守足三年的,而此时,唐氏却有了孕…。
很快地,另外几个人都反应过来了,脸上也出现了奇怪的表情。
丧期有孕,严重的话可是会被杀头的,想到此,程二老爷一家都脸色苍白了很多,程二老爷站起来,不顾男女之别把手按到了唐氏的脉上,仔细搭了搭,然后愤怒地打了程寒水一个巴掌,骂道:“医术不精还来卖弄,这哪里是喜脉,明明只是吃坏了肚子,哪来的喜脉!”
程寒水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起,哭着说:“父亲骂得极是,儿子医术不精诊错了。”
一场闹剧,程曲莲看着程二老爷一家,没有多话,她看了看唐氏,唐氏的脸色有些苍白,这种苍白并非是生病的苍白颜色,反而像怀孕后因胃酸减少消化不良的苍白。
程二老爷看见程曲莲打量唐氏,他很紧张地对着程寒水踢了一脚,说:“还不快带你的媳妇去抓点药吃,不要呆在这里丢人现眼!”
程寒水爬了起来,拉着唐氏就赶紧离开,程二老爷对着慕氏说:“大嫂,水儿学艺不精,让大嫂和莲哥儿看笑话了。”
慕氏看了看程寒水一家离开的背影,说:“水哥儿只是一时关切失手罢了,不过现在还是国丧,二弟还是要多多管束水哥儿,这次幸好不曾有孕,我看还是分房睡比较妥当。”
程二老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虽然唐氏的喜脉可以赖掉,但程寒水与唐氏在孝期行房事之事,那怎么也赖不掉了,若是没有行房事,程寒水怎么可能会为唐氏诊出喜脉而高兴呢。
慕氏软软地刺了程二老爷就不再追着打击他,一场寿宴,就很沉默地结束了。
此后一月正是年节,整个程府都非常的忙碌,虽然国丧期间京城里的人家不会有大的宴请喜事,但亲戚送礼之事也不少,程二老爷一家大约是在方太夫人寿宴上丢了脸面,这一个月都没怎么给慕氏和程曲莲找事。
程曲莲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灰喉从玻璃窑处带回来消息,符合制玻璃的窑子终于造好,将会在来年让两位师傅出门去寻程曲莲说的适合制玻璃的沙矿。
程曲莲从两位制玻璃师傅那看过他们制玻璃的原料,是一种沙漠中普通的含石英沙子,这种沙子杂质过多,做出来的玻璃颜色混沌而且很难吹制成型,于她在21世纪见过的制玻璃原料很不一样,在21世纪的玻璃厂里,是用石英砂作原料的,程曲莲认得那石英砂,它在这个时代被称为解玉砂。
解玉砂顾名思议是用作琢制玉器和磨玉用的沙子,比玉要坚硬,但并非所有的解玉砂都是石英砂,而是解玉砂中的一种,程曲莲让灰喉带着师傅们到全国各地去寻找各种解玉砂,并问出这些解玉砂的出处,然后带回来让她辨别。
年三十,程曲莲本应在程府吃团圆饭,但临近黄昏时,一辆小黄车悄悄地到了程府的角门,来人出示了宫中的令牌,程老太爷连忙将人迎了进去,但是来人却说宫中有人要传程曲莲进宫,程老太爷心虚,想为程曲莲推掉,但来人身份很高,瞪了老太爷一眼就将老太爷吓得抖到了地上再不敢吱声。
程曲莲收到了消息,心里有些莫明其妙,宫中有旨,却未指明何人传召,这本身就不太正常,想去父亲之死,程曲莲收拾了一些贵重的东西放到了慕氏处,在黄昏中,随着小黄车,进了宫。
正文 第十一章 宫中遇险
第十一章宫中历险
一进长兴宫,程曲莲先被带到了舍人院中的一处小屋里,直接被关在里面连口饭都没给吃,门外还守上了两个大内侍卫,一问三不知。
大约戌时末,大年三十的月眉都爬过了宫中最高的那根梅枝,侍卫才又走了进来,示意程曲莲跟他走。
夜晚的皇宫,静谧而神秘,即使是在除夕夜,在程曲莲走的这些偏僻小路,还是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程曲莲被带到了一个阴暗的屋子,跨进屋子后,她看见的是大部份的黑暗以及一小处的光亮,一盏昏黄的油灯照出如豆般的光明,在半明半暗的地方,一个穿着素色袍衫的年青男子半躺在榻上,微合眼。
侍卫悄悄地出去了,临走时还关上了门。
男子静静地躺着,如果不是胸膛略微的起伏,程曲莲几乎以为他已死去。
男子的五官很是秀气,闭着眼的样子,带着一种虚弱的受样。受,这是程曲莲在21世纪学到的新词,在大学时,程曲莲同为学医的室友疯狂地迷上了耽美小说和漫画,在她每日不断的影响下,程曲莲着实知道了何为攻何为受,眼前这个男子,还真有一种让人想虐待的冲动,这不正是“受”样吗?
他是谁?皇帝吗?在深宫深处的男人,穿着打扮压根就不是太监的模样,但是素色的袍衫又着实看不出他的品级,大赵朝最低等的官穿的袍衫也应该是白色,而不是带着灰的颜色,程曲莲疑惑地小心地打量着男子,满肚子的不解。
男子不动,程曲莲打量的目光就大胆了些,她高高地抬起眼,仔细地观察男子的脸色,虚弱的白,嘴唇都没有太多的血色,看去是气血两亏之相,奇怪的是他的眼还有点青色的浮肿,在两边脸颊之下,隐约有些不一样的颜色,有大病之症状。
难道是让她来看病的?
可病人没醒,又没有其他主事的人在,要她主动走过去诊脉吗?
程曲莲环顾四周,简单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张榻一张桌子两条圈椅,但都是黄花梨材质的,没有旁人,程曲莲确信屋子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的地方。
足足站着等了半个时辰,榻上的男子始终一动不动,程曲莲从午时吃过饭后一直未进食,又饥又渴,她决定走过去给男子把把脉。
她的专长虽然是生殖妇产科,但前面几年一直跟着父亲学的是系统的医术。
程曲莲一步一步地走近了那张榻,烛光也在她的眼前越来越亮,男子的脸完全露在了她的眼下。
这皮相,长的可真好!即使脸有些肿,但还是好看,程曲莲忍住了想伸出爪子去摸一把的冲动,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放在了男子左手的手脉之上。
初按是虚脉,程曲莲又按了三部脉处,皆脉相无力,松软,是无力脉,气血两虚血供不足,但重重按之,又隐约是洪脉,脉大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