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图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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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不知不觉,祖明已长成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这年是一九二九年的盛夏,绿草如菌,鲜花开满了整个山谷。
一天,频近黄昏时份,残阳未尽,余辉象一把正燃烧的扫帚,映红了半边天。
几个藏家少年,正在青藏高原的泽当镇,离此东南方向不远处的雅隆河谷的山岗上溜马。
当他们把马牵至河边,准备让口渴了的小马驹饮水时,忽然从西马拉雅山的方向,传来十分清晰地爆炸声,绵绵不觉于耳,使得整个山体,都在脚下不停地震颤。
林中的鸟雀,因此忽地一下惊飞起,山涧里的溪流,似乎瞬间倒流,那小马驹也受惊,一下子跌入了河水中,并拖着马背上的人一起,顺水急速往下游流窜。
“祖明,应祖明……”岸边的同伴们,眼看着这突发的事件,却束手无策,只有干着急。眼巴巴地朝下游方向张望着,不停地呼唤着,可只能听到山谷的悠悠回音。
不知过了多久,马上的少年,被一阵清脆的响铃声给惊醒。睁开眼,只见一轮皎洁的明月倒挂在山间的沟渠中,照得雅隆河谷明镜一般,而远方的山谷,已依稀透出朦胧的象牙色,在这临近破晓的当界,月色和星斗,恍若隔世般与天际争辉。
当这个昏迷已久的少年坐起身,朝发出铃声的方向望去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呆了:
在河谷的源头,一位少女牵着马儿,披星展月,向我走来;纷飞的长发,飘过琉璃的双眸,象夜空下闪烁的星斗;如幻的身影,好似流水般清丽、曼妙,使鹊儿忘飞……
这是多年之后,他们再度重逢时,少年在笔录中记述的回忆。
“这是你的马吗?”女孩这时已来到了祖明的身前:“这儿是什么地方?”女孩接着用英语继续询问着。
祖明赶紧从地上站起,很有礼貌地用简短的英语回答她:“Yes(是的),它是我的马,这儿是青藏高原,是西马拉雅山地区的雅隆河谷。”
女孩瞪圆了她那乌亮的栗色眼睛,显然,对于眼前的这位异国少年,能用英语同她对话,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你会说英语?”
祖明望着女孩惊诧的表情,心中难勉有些个自得,但仍微笑着:“你叫什么名子,是从英国来的吗?怎么会落到此处?”他并没有去接女孩的发问。
“我是婻茜*莱恩,与母亲要回英国去,可在经过前面的那坐高山时,飞机突然坠毁了,我从空中跌落时,侥幸被挂在了一棵树的枝干上,才勉于一死……。”女孩用英语简捷而快速地答道。
“哦?”祖明高扬起挺秀的俊眉,不禁打量起眼前的这位少女来,此刻他才注意到,她的衣衫被树枝挂烂,有些凌乱不整,但她所表现出的神情,超乎寻常的镇定,令他对其产生出强烈的好奇:“你母亲呢?还有飞机上的那些人呢?”
女孩没有回答,在望向西马拉雅山的一刹,祖明看到一抹悲哀,分明在她那挂彩的脸上,一闪而过,倔强的眼中,包裹着晶莹的泪滴。
“祖明,应祖明…。。”这时从远处,又传来了伙伴们急切的呼唤声。
“能把你的马借给我一用吗?我一定会再来这里的。”女孩用恳切的目光,急切地探寻着。
祖明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马鞭,交到婻茜的手里:“愿这根美丽的藏鞭,能带给你好运。”
“ThankYou!(谢谢)”说完,女孩飞身上马,策鞭而去。
“它叫汗血追风。”祖明的喊声,随着马儿疾去的身影,消失在浓雾遮盖下的,青色翠绿的苍芒里。
第一章:五年后
利物浦,位于英格兰的西北部。 古堡样的宏伟建筑,拱顶式的牌楼下,两边布满了鹅卵石的街道,以及蓝天白云下,阿尔拍特宁静的港弯,那坐在太阳伞下,穿红着绿,闲聊着的妇们……无不给这美丽的海滨城市,赋予了浪漫的气息。
应祖明来利物浦已将半年,在这半年的留学期间,他充分令略到了英国人的独特情怀,尤其是在利物浦,这坐素有欧洲最充满活力的学子之城。
音乐、运动、各式各样的休闲娱乐方式,以及人们的善良与幽默感,使得整个城市,都极俱跃人的魅力,处处散发着勃勃的生气。也给这位初次跨越国门的异国青年,带来了一个不寻常的人生经历。
那是由英国,在利物浦市昂特利跑马场,创办的一次全国春季大马赛上,祖明也因同学的邀请,前来观赛。
整个赛场,气氛严谨,次序井然。看去水平之高,范围之广。
赛马节的当日,满城空巷、肃穆,场面尉为壮观。
骞程中,设有重重险阻,跑道呈不规则的三角形,赛程约7。2公里,设跳滨31处。比赛实行分级加重制,马的荷重高达175磅。马匹的选译,可以是跑马场原定的,参赛者也可自备,但要统过审核。
“哈哈,祖明,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崇高的骞马场面吧?”说话的,是祖明的同学――朗费罗,英国人。他拍了拍祖明的肩膀,不无得意。
“哈哈…。。”祖明同样抱以大笑:“在我们国家,这种比赛,只能算是小孩儿的把戏。”
“哦,真的?”朗费罗不相信地提高了嗓音:“要知道,利物浦,可是著名的安特里国家大赛,赛马运动的发祥地啊。”他努力地想抬高自已国家的身价。
“真是忠于家乡的利物浦人啊,有着崇高的民族精神。”祖明这样想着,笑笑却没有再开口。
“哦……”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马迷们,在奔腾向前的马蹄声中沸腾了,为各自的赛友加油的、为跑在最前的喊票的、为落在后头的数倒号的、也有起轰、凑热闹、吹口哨、扔帽子的,花样百出,好一番盛世。
“嗨,祖明你看,那个妞,快要超过最前边的那个了。”朗费罗紧紧地攥着两个拳头,那本来就很细长的脖梗,这时拉得都快成棉线了,顶头吊着个硕大的,不停晃动着的脑袋,如菜瓜似的滑稽可笑。
祖明也被这欢腾地场面给感染了,大声地为其纳喊:“加油!加油!加油!……”。
自从来到英国后,可能是受思乡情绪的困扰,他就一直没这么的开心过,现时的场面,使他犹如重回到家乡的感觉,不自禁地要尽情地释放一把。
这时,那个骑枣栗色赛马的红衣女郎,已遥遥领先了。在她身后,那被马飞卷起的烟尘,一团团裹住马蹄,远远望去,仿佛那马腾空了一般。而更令祖明惊奇的到不是这些,而是那马,使他忽然想起了自已的那匹汗血追风。
“象,太象了。”他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
“什么象?象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朗费罗那细长的脖子,伸了过来。疑惑地望着已有些神痴的祖明。
“哦,没什么,我是说,那是一匹神马。”祖明这才猛地醒转过来,喃喃低语道。
是啊,他是多么的思念,他的伙伴汗血追风啊!不知今生是否还能再见到它。它现在,也应该长的,和前眼的这匹奔跑着的赛马,一样高大而强壮了。
在进入最后一轮绝逐时,祖明不知怎的,特别注意那匹连胜两局的红衣女子的宝驹。
此马体型饱满优美,头细而颈高;四肢修长,皮薄而毛细;轻快灵活,步伐优雅。
“象极了汗血。”祖明细细打量着这匹马的神态、形径。轻细优美的体形,再衬以弯曲高昂的脖颈,正是汗血宝马的写照。虽然那时还小,但雏形已定。
曾有这样的史话:汉军与外军作战中,汗血马上阵,敌方人数众多,刮目相看。久经娇养的汗血马,认为这是表演的舞台,作起舞步表演。对方用的是蒙古马,见汗血马高大、清细、勃发,以为是一种奇特的动物,不战自退。
汗血马,从汉朝进入中国,一直到元朝,曾兴盛上千年,但到后来,逐渐消失无踪了。
而祖明这匹‘汗血追风’,是他六舅老爷不辞辛劳,从满洲里带回来的,当时它还是个2岁多的小马驹。为了那晚赠马一事,祖明至今还不敢直面他六舅老爷呢,但事出有因,他老人家也就忍痛割爱,不再提及了。至于这宝马的来历,也只有等到找回它时,老爷才肯告知。“看来遥遥无望喽。”祖明无奈地想着。
“马惊了。”忽然这时,有人大叫起来,祖明等侧头向马惊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匹英国纯血马,前蹄高高扬起,不断地嘶鸣,接着后蹄又抬起,撩着蹶子,疯狂地想把驾驭者,从马背上给掀下来。正当人们不知所措时,那马狂颠一下,整个身子立起,随后,朝赛程中设置的障碍栏猛冲过去,把马背上的青年,高高地向外抛去,幸亏那人牢牢抓住缰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就这样,他仍是被重重地抛到了地上,任马拖着向前狂奔。
“快撒手啊。”人群中不停地传来急切地喊叫声,但那人没有任何反应。
“坏了,一定是被摔晕过去了,而马的缰绳,又牢牢地缠住了他的手。”祖明肯定地这样判断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们的眼前,忽地闪过一片红色,那马之矫捷,人之迅猛。还没等众人醒过味来,长长的马鞭已甩了出去,把那受惊的赛马,死死地套牢,又一个飞跃,红衣女子纵身跳上了那马的脊背,受惊的马驹抬起前蹄,对空一嘶长鸣,终于低垂下了它那高傲的头。
“哈哦,好样的!棒极了!亲爱的,我爱你……。”在不断地喝彩声中,人群再一次地沸腾了,无数地背心,小帽等扔上了天空。并前呼后拥地,向出事地点涌去。
就在这时,人群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哨音声。
随后,那红衣女郎的栗色赛马,猛的掉转头来,向发出哨音的方向,疾驰而去。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完全给蒙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连串的事件。以为是出现了幻觉,而那女郎,却静静地骑在被制服了的马背上,翘首观看。
“哈哈,果然是它,我的汗血追风。”祖明一阵狂喜“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一个箭步向前,好似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向飞奔而来的骏马,展臂迎去。
第二章:七赛鞭
这是两天后的一个早上,在清晨的威尔士西海岸,大海被雾气笼罩得严严实实,疾目望去,如一马平川,苍芒而看不到边际。空气中透着潮湿、凉爽,其中弥漫着海的味道。海水拍打着公路下面的悬崖,发出一阵阵悦耳的轰鸣声。 祖明与这位――把他日思夜想的“汗血追风”,给带走的英国女孩,又一次奇迹般地相遇了,就在这里――英国,他留学的地方,也是这个英国女孩的故乡,这种邂逅,真是充满了戏剧性的色彩。
婻茜指着被海水浸泡着的低低的悬崖,对祖明说:“这里是北威尔士,乃至英国最有名的运动攀岩场地之一,它一半的时间,都被淹没在海水以下的线路,就有几十条。”
“那么,我们是要从这里开始攀登喽?”祖明带着迷惑的神情,开始在公路上面的崖壁上,尝试着做一些攀登前的运动。
“这样也算是热身吗?”婻茜侧过头去,挑起眉,看着祖明的一举一动。
阳光照在这位16岁的英国少女的脸上,使她显得分外明媚而俏丽。
“哈哈……。算是吧,我在家乡攀登之前,总是会这样,就象赛跑前,喊预备一样的道理。”祖明笑答道。又问:“你刚才说,这里的线路,有一半的时间是被淹没在海水以下的是吗?”
“是啊。”婻茜一边也做着类似的运动,一边狐疑地又一次侧过头去,看着对方。但只1秒,便将右手往前一摆,挡住了祖明再次的发问。抢先问道:“现在是几点?”。
“将12点。”祖明不解其意。
“嗯。”婻茜笑而不语,只是用嘟起的嘴,示意祖明向下看。祖明顺着她所示的方向,朝那些刚刚还是被海水浸泡着的,低低的悬崖望去:“哎,怎么会这样。”祖明不禁发出惊叹声。
这时,海水已神奇地逐渐退将下去,露出来的岩壁上,清楚地写着:“勇敢者”,三个大字。
“哇!吼!”两人不约而同地欢叫出来,啪,啪,彼此双掌互击,四目兴奋地对视了一下,“来吧。”
婻茜麻利地系上索套,带上抓钩,推上避光眼罩,最后紧了紧攀岩鞋,冲下公路,来到下面的岩壁处。她一个起跳,纵身抓住了头顶上的岩壁,敏捷地向上抓去,一边还回头,对落在身后的祖明朗声笑道:
“怎么样,我的西马拉雅山的客人,来追我啊!”
“哈哈,你等着。”祖明豪不示弱,奋力甩出抓钩,身子在空中几个腾跃、回荡,便已领先于婻茜几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