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压寨公主-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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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对方约的是在明日午時十里坡见面。”冯四虎将手里的帖子送到了冯三虎的手上,继续说道:“干完这票大哥就给我们找个嫂子,到時候我们就金盆洗手不干了,找个地方隐居,过安逸平静的日子去。”。说着脸上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幸福的時刻,一家人围坐在木凳前,吃着晚饭,欣赏着夕阳西下的美景,那种安逸是他们向往的。
夕阳真的在斜下,只是这里却是大漠了,一片的荒凉,大漠的秋天总是过去的很短,仿佛秋天本就不存在过一样,正如凝香,清瘦的身子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样貌,然而她却依然在坚守着,坚守着那份她认准了的爱,娇柔的身影独自坐在了已经干黄了的草地上,任由瑟瑟的凉风肆虐着她苍白的脸颊,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表情,自从被血茉莉施阴流掉了孩子,她的心仿佛也死去了一半,之所以还流着一半是她觉得对斛勃的爱还没有完全到该放手的時候,可是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她不曾再见到过他的影子,思念将这个破碎的女子折磨的更加的无法愈合了。
“驾,驾,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凝香不知所谓的愣怔拉了回来,她侧目凝神向那滚着尘土的方向望了过去,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个身影,那个眼眸不是她梦中的斛勃吗?可是她却不敢起身上前迎去,只是起身躲在了身后的大树旁,任由斛勃席卷着滚滚的尘土从她的身边擦过,只要能看到他,她就满足了,哪怕他的眼睛里没有她,是啊,没有她,这点她是清楚的。他的整颗心都给了晋阳,现在没日没夜的同阿史那鹰交战不就是为了能尽早的回大唐去受封吗?她知道斛勃在乎的不是大唐允诺的封号,而是大唐的晋阳,想到晋阳,凝香的鼻子一酸,眼泪簌簌的滴落了下来,她竟对她恨不起来,“晋阳妹妹,你可好啊?”凝香的嘴里喃喃的自语着,这个孤寂的异地,她也只有遥思那和她远隔千万里的晋阳了。
夜幕逐渐的拉了下来,天空中多了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凝香的眼睛终于看累了,低下头,自语着:“该回去了,夜深了。”是啊,夜深了,可是除了她自己催促她自己,在这里又有谁会记得去关心她啊,斛勃仿佛早已忘记了这个同晋阳一起出现在了他生命里的女人。
“可汗,明日这仗势非打不可吗?”花里儿紧蹙眉头,低低的问着,他不怕斛勃会输,可是心里更担心的是阿史那鹰,因为那毕竟是阿史那宣的父汗,他就不得不提醒一句了。
“非打不可,没人能阻止我去大唐受封的脚步?”斛勃的脸上仿佛荡漾着一抹不惊人察觉的幸福,那幸福里满满的全是晋阳,只有靠近她,他才能拥有她。
“可是,阿史那部毕竟是皇后的娘家啊,如果伤到了阿史那鹰可汗,恐怕皇后是要伤心的。”花里儿的眉头锁的更紧了,提到阿史那宣他的心如刀割般撕疼着。
“可是现在我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阿史那鹰不把我这个大汗放在眼里,我又能如何?”斛勃的眼睛里开始喷火了,那在部落大会上被阿史那鹰羞辱的场景历历在目,狠狠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大汗,我去求我父汗退兵,你们不要再打了,也请你不要伤害我的父汗。”阿史那宣有些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斛勃的御帐里。
“你肯定你能劝退你父汗吗?”斛勃眯起眼睛看着阿史那宣,淡淡的问道。
“是,我肯定。”阿史那宣闭上眼睛,大声的说着,手里拿着阿史那鹰曾经送给她的五万骑兵的调令,心疼极了,这五万骑兵阿史那鹰让他们依然安静的待在了他们应该待着的地方,即使现在面临危难他都不想动用这些人,因为他不想失去自己的女儿,可是斛勃却步步紧逼,他的将领的军心已经摇摇欲坠了。
阿史那宣当然知道他父汗现在的困境,可是她要怎么办?帮斛勃还是帮她的父汗?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血茉莉撩开御帐,冷冷的看了眼跟前的阿史那宣,不咸不淡的说道:“只怕这皇后去了阿史那部就不会再回来了?”。
阿史那宣咬了咬薄唇,转身看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女杀手如今真的爬到了自己的头上,心底一股怨恨冲到了脑顶,“啪?”。“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阿史那宣伸手狠狠地抽在了血茉莉的脸上,任她是绝顶高手也躲闪不及。
五个赤红的指印赫然的出现在了血茉莉的脸上,嘴角还渗出了血丝,“大汗,你看她打我?”她冷冷的瞪了眼阿史那宣,走到斛勃的跟前,拉起他的胳膊摇晃着弩着嘴,委屈的说道,她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贵妃了。凭着斛勃对她的宠爱那里还竟曾经崇拜的皇后放在眼里,她先恨不能将她猜到脚下狠狠地跺几脚。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该去爱谁该恨谁?
“滚?”斛勃咬起压根冷冷的咆哮着,没有抬眸,只有周身的怒气不间断的散发着,血茉莉还带着印痕的脸上荡漾起了一抹笑意。
阿史那宣压了压眉头忍住了正在刺疼着胸口的怒气,她想斛勃的话一定是说给自己听的,识趣的抬脚转身,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了斛勃狠狠地甩掉了血茉莉握起的他的胳膊,瞪视着她,没有昔日的柔情,那如璀璨星光般的眸子里没有笑意,只剩下了一片冰凉的漆黑,血茉莉感到了逼近她的凉气,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还没开口,斛勃的话又炸响了:“你给我滚?”。
“大汗,我……”,“滚?”仿佛此刻斛勃已经不会说其他的语言了,也许他根本就懒得说,她阿史那宣再不受宠也是他册封的皇后,怎容得她仗势欺凌?
血茉莉完全的愣怔了,凤眼里不满了怨恨和恐惧,捂着还在发烫的脸颊委屈的看了看斛勃又转身看了看阿史那宣,咬着嘴唇奔出了御帐。
阿史那宣闭上眼睛重重的舒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爱他的心始终都没有死去过,即便刚才那句话時对她说的,她依然不会去怨他。
“明日让花里儿陪着你去阿史那部,天晚了早些睡?”斛勃的话依旧冷冷的但是却早已没了怒气。
“臣妾告退?”阿史那宣没有转身,却还是福了福身子,后背有瞬间的僵硬,因为她能感受到斛勃看向了她这边。
然而她始终还是没有再等到斛勃的声音响起,哪怕是一声闷哼,可惜什么都没有,她失落的收回已经开始了妄想的思绪,提着裙摆迈出了他的御帐,眼泪却无声的滑落了下来,他已经好久没有沾过她的身子了,甚至连她的牙帐都不曾踏入过,这同把她打入冷宫有何区别啊?她凄凉的扯起嘴角干干得笑了几声,在这宁静的夜里,她的笑容更加的凄凉了,她当然明白她落到今日的地步全是因为晋阳,尽管所有的人都在回避这个名字,可是她却不曾忘记过,那是一种被欺凌了的耻辱,她对晋阳的恨仿佛远远得超过对血茉莉的恨。
“如果明日阿史那鹰不同意退兵,你见机行事,有机会的话给我杀了他?”斛勃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头缓缓地说着,仿佛下定了决心般,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昨夜又梦到了晋阳的场景让他的思念已经开始嗜咬他的心了。
花里儿没有应声,闷闷的蹙着眉头,他的心同样被嗜咬着,他能下的了手吗?那是他暗暗爱了十年的女人的父亲啊,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咬起了牙关。
“你在犹豫??”斛勃已经正面的对上了花里儿。
“是?”
“因为皇后?”
“是?”
斛勃不在发问,花里儿也不在回答,四双赤目冷冷的对到了一起,却又在瞬间斛勃拍上了花里儿的肩膀,大笑了起来,世间没有人再比他了解这个闷葫芦了,他很早就知道了他喜欢阿史那宣,从他将她迎娶回来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了,“到了唐朝,我废了她,将她许给你?”斛勃收起笑容,淡淡的说道,眉头没有锁着,可是脸上却阴沉了下来。
“不,我不要她?”花里儿的眉头却已经锁死了,他在用自己的行动抗拒着他交给他的任务,他宁可不得到她也不能伤害她,他愿意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痛。
“你确定了吗?”斛勃的眼眸拧起,发着寒光,看着他。
“是?”花里儿面容不改,坚定不改。
“下去,早点休息,记得一路上要好好保护她。”斛勃退回到了凳子上,落下,低沉的说着,这是他对他第一次无奈。
“谢谢大汗?”花里儿的眉头终于松开了,眼睛里强忍着翻滚的泪花,却早已经知道了在他的跟前他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可是此刻他真的很感激他。
这一夜,斛勃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过,花里儿同样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过,而阿史那宣却稳稳的睡了一觉,血茉莉的双眼红肿着,仿佛她昨晚整整的怒视着一个物件愤恨了一晚上,而凝香亦是如此,她不能看见斛勃的,只要看到他,她就别想睡着了,可是她却甘心的失掉睡眠。
太阳还没有升起,五个人仿佛约好了般的同時出了牙帐,定定的站在了帐门口,又在同一時间十双眸光交织到了一起,显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怪异,凝香想退缩回去,却依然被斛勃给看了个清楚,她已经不能退身了,只能愣愣的任凭他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而花里儿的双眸在对上了阿史那宣的以后瞬间的低垂了下去,血茉莉却狠狠地将在场的都扫了一边,愤然的退回了屋里,她还在生气,“记得今日早去早回,我期待你们能给我带回来好消息。”斛勃收回落在凝香身上的眸光,淡淡的说着,看着花里儿和阿史那宣都点了头才向军营的校场走去了。
“皇后我们出发?”花里儿牵着马出现在了阿史那宣的跟前,声音竟破天荒的颤悠悠的。
“出发?”阿史那宣大声的说着,侧身矫捷的翻到了马上,她的心情不错。
“驾?驾?驾?”两匹马在刺耳的喊声中飞腾了起来,尘土跟着席卷,好像刚刚过了千军万马,凝香将飘荡过来了的尘土扇了扇,凝着神继续看着阿史那宣的背影,她突然明白了为何她容光焕发,脸上淡淡的,却露出了笑容,女人都是这样,只要能看到心爱的人一个笑容或者能听到他一句话都会很开心的,更何况斛勃还说出了那样关怀她的话,如果是她,她也会高兴的。
“我相信我们不久就能踏上去长安的路?”斛勃有些嘶哑的声音在凝香的耳际响起,她连满的四周看看,不敢确定那声音是说个自己听的。
眸光带着期待,带着躲闪,更有无尽的爱恋落在了左侧斛勃的脸上,张大的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目光,只有呼吸,不,仿佛那呼吸也要被他给吞噬了,这是凝香快一年的時间里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仿佛已经不再跳动的心已经突然的涌到了喉头,她只感到了全身无力,泪水却早已不经意的滑落了下来。
“哭什么,要回家了难道你不高兴吗?”斛勃蹙起眉头看着凝香的表现,心里竟似有非有的出现了一丝疼痛,其实真的是忘记了凝香的存在,如果不是今早的偶遇,他不会记起这个曾经被他设计流掉了他们共同结晶的女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该去爱谁该恨谁?2
凝香的失神依然存在,仿佛她已经听不到来自外界的声音了,那带着泪花的眸光就那样定定的盯着斛勃满是胡渣的脸。
“我只是想说,回到了长安你可以待在晋阳的身边,可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们曾经的过去,尤其是你曾经为我怀上过孩子这件事情?”斛勃蹙起的眉头压得更低,仿佛想隐去那抹正在往他心底钻的隐痛,却越是掩饰越疼了,凝香的泪珠带着一种诅咒般的穿过了他的整颗心。
“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斛勃显然已经按奈不住凝香的沉默了,带着咆哮的喊道。
凝香的眉头终于蹙了起来,微微的点了点头,原来他跟她说话只是为了交代这个事情,原来他真的不曾将她放在心上,哪怕是一个很小的角落,可惜现在……,凝香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泪珠,挂着笑容。
斛勃终将还是没有多停留,使劲的垂了下心口莫名其妙的疼痛,转回去了他的军营里,那身影走的没有任何的留恋,可是凝香却久久的不能收回她的眼眸。
话说,幽城的冯三虎,骑着高马带着胡子出了城,细风虽然有些凉意却也不是冯三虎紧蹙眉头的原因,一早上他几乎没开口说话,尤其是见到晋阳以后总是快速的躲开,他不敢面对她,想到一会要去见陷害她的人,竟如做贼似的。
十里坡上一辆看上去有些不同的马车停靠在了边上,几个身材高大,一脸冷漠的男人分散着站在了四周,冯三虎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他隐隐的觉得那不是冷君,因为他看的出来马车周遭的男人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大内侍卫,想勒住缰绳马却已经到了马车的跟前,他到一点也没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