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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淡扫娥眉-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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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具拍击在肉体上所发出的独特钝响若有若无的飘散进来,在寂静的房屋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惨叫已经开始从喉咙深处的咕噜发出来成为真正的声音。看来,即使是百战之后的壮士也不可能对疼痛麻痹。

赵瑟很想试一试就这样沉默着等待,看傅铁衣将以何种方式收场。于此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确比她更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和自觉。如果他不比自己这样的人更富有冒险精神,他是不可能取得今天的位置的。这是由他微贱的出身决定的。

总不是他的对手啊!赵瑟在心里感慨!

赵瑟忽然露出一个类似于明眸皓齿的笑容。她攀上傅铁衣的脖子,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咬上他的腮帮子。是咬,不是吻。当赵瑟的嘴牙齿离开后,它所接触的位置留下了两排清楚的齿痕。傅铁衣抚着齿痕,有点不知所措。他的确没有谈正事的时候被女人抓住咬的经验。

“开个玩笑而已!”赵瑟以上都士家小姐所特有的那种曼妙步法转身向门外走,说,“我当然相信不可能是你。如果我是皇帝陛下,我也会觉得那个叫赵瑟的小丫头罪该万死……其实,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我那无所不能得祖母大人或者是我的混蛋二哥的手笔……”

在傅铁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赵瑟走出门。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像个泼妇。她扫过满院的狼藉,皱眉怒道:“吵死人了,住手!”

傅铁衣的属下们并不知道这位未来的夫人是救星还是催命阎罗,因此也就不知道作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配合她。当然,他们停手还是蛮快的。

赵瑟轻轻哼了一声,真像上都最刁蛮的小姐一样转头大喊道:“傅铁衣!傅铁衣!你给我出来!”

要不然说傅铁衣可以做大军统帅,而他的手下只能是他的手下呢!

这家伙立即就慌慌张张地出来了,装得像个受气的小丈夫,低头道:“夫人有什么吩咐?”其唱念俱佳的本事直令赵瑟为之不齿。于是,赵瑟开始怀疑傅铁衣的府邸中是否隐藏着某些势力的密探。

赵瑟撇了撇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哪!不过杀几个人而已,你没省事点的办法吗?搞得吵死人,你丢不丢人?赶紧给我换个办法,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傅铁衣苦笑道:“我的夫人,这些护卫都是在册的军士,并不是府中家奴。要处置当然只能刑杀,直接拿刀砍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赵瑟便任性地道:“不行,你必须另想个办法。人家旁人遇见这种事,随行的护卫都是直接斩首的。都怪你非带自己的卫士,添这么多麻烦,换了我家的护卫肯定什么事都没有。这万一八十军棍打完了不死怎么办?难道再打八十不成?”

院中众人俱是噤若寒蝉,眼巴巴地望着傅铁衣,在心中叫苦道:大帅你怎么傢了这么个难伺候的夫人?您可千万要有点志气啊!怎么也不能人还没傢过去就开始怕老婆吧?

傅铁衣低头沉吟片刻,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派人押他们回军中,叫铁然随便找个理由杀了便是。夫人,这你可算满意了吧?”

赵瑟挑挑眉道:“就知道你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好吧,就这么凑活吧。”她转而扬声叫吩咐道:“五音!你回家禀告国公,派一队人帮侯爷将人押送回去。”

傅铁衣想要说“不必!”,却被赵瑟瞪了回去。五音答应着去了,米饼望着赵瑟只眨眼睛,赵瑟也没看见。

“你那个弟弟,就爱和我过不去,我才不放心呢!”赵瑟说。

傅铁衣脱了外袍给赵瑟披上,揽着她的肩往里去。赵瑟头歪在傅铁衣的肩膀上,悄悄问:“下面该怎么办?”

“装病!”傅铁衣回答地斩钉截铁。

终于碰见赵瑟在行的活儿了,这让赵瑟激动万分。有一句话叫做不会装病的女人不是好女人。赵瑟她可是字还没认全的时候便将一套装病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好女孩。

赵瑟慢慢屏住自己的呼吸。于是,在她和傅铁衣相偎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傅铁衣腾出一只手推门的时候,赵瑟便如同坠落的陨石一样扑到在地,发出很大的声响。她惨白的面色连傅铁衣看清楚之后心里都直打鼓。傅铁衣打横将赵瑟抱起,大步跨进房中。

“快叫大夫来……”他的命令里甚至失去了惯常的沉着与冷静。

宣化二十四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佳节。在庆典的最后一个夜晚,大士族赵氏的嫡小姐赵瑟于闹市遇刺,惊寒交迫,卧病不起。当日,与赵小姐同行的还有她的未婚夫婿,亦即官爵显赫的范阳节度使、武成侯傅铁衣。

这一事件带来了极为深远的政治影响。尽管在当时,相关人等并没有意识到这桩在事实上并没有伤到赵瑟一根头发的刺杀会带来怎样的连锁反应。但它的确有力的推动了立国三百余年的大郑王朝的最终覆灭和群雄割据时代的尽快来临。

在当时,表面上比较明显的影响只有两个:其一,京兆尹由于没能在赵氏极为强硬态度下定下的三日期限内破案,不得不悬梁自尽——其实,三百个三天之后,案也没破。那个时候,大郑王朝的皇旗已经被践踏在泥淖里,哀声哭泣。这桩刺杀最终变成了无头案。其二,本该在次日新年中的第一次朝会露面的傅铁衣光明正大地告假了,他得留在未婚妻的病床前服侍。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皇帝也没有办法阻挠。

于是,傅铁衣便逃过了最开始几天凶险万分的廷议。廷议的内容是关于西北大都护,武安侯张钰奏请河西增兵的大事。廷议的过程鲜血淋淋,很多官员被打入天牢,甚至一些极为点背儿的倒霉蛋直接被金吾卫拖出含光殿斩首。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直到形式以所有人都意料不到得方式斗转直下,连皇帝陛下都沉不住气下圣旨勒令傅铁衣必须销假上朝。在此之前,赵瑟深切体会着什么叫做装一天病人间仙境,天天装病生不如死。

赵瑟的装病生活无聊而枯燥。祖母大人,祖父大人,舅父,兄长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并反复责备傅铁衣没有照顾好自己的未婚妻。连远在淮南的父母叔父和藏身于宫殿的长兄赵筝都写了信送来。然而,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她留在了傅铁衣的府宅,理由是病重不宜移动。

赵瑟必须全天所有的时间都躺在床上,盖着好几层被子,被子里塞着极烫的暖水袋,这是为了制造她发高烧的假象。这样的休养,是一种彻头彻尾地折磨。赵瑟宁愿傅铁衣弄一大桶冰水,一盆一盆泼她,直到她真的生病为止。但是傅铁衣说什么也不肯同意,他认为把妻子搞生病这种事,男人坚决不能干。但是,赵瑟确实比生病还难受。

日子变得极为漫长而难熬。赵瑟现在的全部感想就是后悔,后悔不该给傅铁衣帮这个忙。可是,既然上了贼船,不是想下来就可以下来的。

傅铁衣就日夜留在赵瑟的“病床”边,不在病床边的时候就是在给她煎药。那些药不知道是拿什么熬出来的,傅铁衣说无碍,赵瑟也相信他们不会给她乱吃药。但那玩意实在太苦了,赵瑟甚至怀疑傅铁衣为了报复一直以来自己的任性故意往里面放黄连。当然,再苦也得硬着头皮喝,一碗接着一碗地喝。所有人——属于他们这一以联盟体系内的——都肯定地提醒过赵瑟:傅铁衣的府邸里的确有皇帝的密探,或许是飞鱼卫,或许是更加隐秘的衙门。

皇帝陛下很关心赵氏的小姐,除了在京兆尹和其他一些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外——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赵氏的压力,赐下了大批珍贵的药材,还每天都要派太医署的御医来给赵瑟诊脉,开药方。赵瑟不知道家族的长辈和傅铁衣用了什么手段去对付那些被派来得御医,皇帝竟然真的相信她病了。反正这也不是赵瑟要操心的事,她还是把幸福放在了后悔给傅铁衣帮忙上面。

每一天都有一批一批的人前来探病。认识的,听都没听说过的。上都的权贵和诸州扯上那么点关系的人的节。这些像苍蝇一样的人倒没给赵瑟带来多大的麻烦。反正身份低得人只要留下礼物就好,人会被傅铁衣能干的管家赶走。身份高到值得傅铁衣亲自一见的人傅铁衣自然有办法挡驾。只要那些不容被拒绝的大人物才回被引到赵瑟的病床前,而赵瑟,只要会装睡就足够了……

宣华二十四年正月二十一,武安侯张钰的报捷奏疏像飓风一样在大郑的中心掀起滔天巨浪。大郑的政治格局随之发生巨大变化。

奏疏极尽渲染之能事,归纳起来大意如此:乌虚沫水部借冬春相交之际毁我边城,意图借机潜入中原劫掠。我将士浴血死战,仅三日,击毙乌虚左贤王、沫水部族长箬喏,歼敌数万,沫水余部逃窜漠北。

和奏疏一起到的还有乌虚左贤王、沫水部族长箬喏的首级及俘虏三百。目前,正驻扎于灞水沿岸等候皇帝陛下的旨意。这该算是皇帝登基以来西北最大得胜利,应该由礼部安排盛大的献俘仪式,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然而,不只皇帝,所有的朝廷大臣都庆不起来。在他们喜气洋洋背后,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没有人知道,张钰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大家都知道,这一次,狼真的要来了!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再廷议河西增军的问题了。不是河西大胜之后再无此必要,而是必须要尽快给河西增兵。乌虚人,一贯只是入关劫掠一番而去。所以不管张钰如何请催,皇帝从来都不认真理会。可是现在,张钰一战斩杀老乌虚的左贤王,也就是乌虚的王储。按照那个嗜杀民族的习俗,他们必会倾巢来袭以报大仇。

不管张氏有着怎样的野心,事到如今,都只好继续强化河西军的军力。否则,一旦乌虚破关而入,即使是皇帝也难以承担责任。

这一次,张氏赢了,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赢的。

皇帝挂着欣慰的笑容命令礼部准备献俘事宜,并令中书省拟定对河西大都护张钰及其属下河西军将士的封赏。之后匆匆下朝。不久之后,傅铁衣就接到了皇帝陛下郑重下达的圣旨。暂时,他安全了。皇帝不可能冒着河西、河北同时陷入大乱的风险收拾他。

听到这个消息的赵瑟不顾自己正在装病的事实猛得坐起来,又“啊”地一声重重的躺倒。她克制不住地笑了,笑容里带着嘲讽。

看来,我可以去当个装神弄鬼的神棍什么的!赵瑟想。

是的,几乎全天下都不知道张钰是怎样拿到乌虚王储的人头的,可是,她知道。而且,她三个多月前就知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只知道,她的十一,回来了。

敌手

傅铁衣的危险暂时解除了,赵瑟却还得接着养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大家都懂。昨天还病得起不来床,今天却活蹦乱跳的到处跑。便是问赵瑟自己,她也得觉得说不过去。是以,赵瑟只好继续被困在病房里受罪,将始作俑者傅铁衣恨得牙根只痒痒。

这样,赵瑟一开始预备溜出城去,悄悄寻找九成九混迹于灞河沿岸河西军押送俘虏的的军队之中的她的十一的计划自然而然宣告流产。

或许,赵瑟心底深处是感谢家族和傅铁衣把她关在病房里的。这样,她至少就有了借口暂时不与她的十一相会。赵瑟盼望尽早与见面,相拥着彼此,哪怕早一刻也好。同时,赵瑟也恐惧面对十一,尽管她不承认,也宁愿越晚越好。

作为一个预备并且必然要背信弃义的女人,作为一个活该被抛弃的情人。她该怎样去面对她的情人啊!赵瑟几乎是以一种逃避的心态去对待这个问题。她就像一个即将被审判的囚徒,忐忑而不安。明知道最后的结果不可逃避,却又忍不住拽着命运的后摆,期盼时间就此终止不前。

与此同时,有远比赵瑟态度更为的积极的人们为了他们各自不同的心愿关心着这件事。其中,有一道目光完全以审视者的方式落在了赵瑟的情人十一身上。目光的主人从赵瑟的关系讲很难归入旁观者的类别,归入敌手仿佛又违背主人的心愿。这个人,就是已经成为赵瑟侧夫的陆子周。

河西大都护派来押送俘虏的军队超过五千人。军队由官拜从三品上的云麾将军张襄统领。众所周知,这位年轻的将军前途无量。他是张钰最小的儿子,傢给了两淮第一富商薛氏的独生女薛玉京。据说,正是由于是他在这次河西大捷中的出色发挥,才迫使乌虚左贤王将脑袋与战争一起输掉。看来,煊赫已极的张氏又要有一人封侯了。这一年,张襄还不满二十岁,比太祖皇帝在前朝获得封爵的年龄还要小。

军队将俘虏放在队伍中间,迤逦经过西山间的山路向灞河行去。队伍蜿蜒数里之长,宛若盘旋在山间的巨蟒。大约有炫耀武功的意思在里面,河西军并没有按照惯常押运俘虏的方式将俘虏们锁住双手以铁锁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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