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英豪-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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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接近云底还有200多米的高度时,长机杨大队长下令:
“分开!”
这时三个僚机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动作,张志宏向右转15度,同时记下时间;李中队长向左转15度,也记下时间;陈大壮先跟随李中队长左转,当看到李中队长改平坡度时,他记下时间,再继续向左转15度。
三个人按照自己所记的时间,向前飞够一分钟时,分别报告长机:
“032回原航向。”同时转弯回到穿云上升的航向。
“033回原航向。”
“034回原航向。”
刚转回穿云上升的航向,飞机很快就要进云了。前面的云层就像一堵墙挡在飞机前面,使人有种不敢去撞的感觉,头顶的云层向春天漫天飞舞的柳絮,一丝一丝,一块一块向后掠去,有泰山压顶之势,张志宏不自觉的向前推了一下驾驶杆。
由于不自觉的推杆,飞机的上升率起了变化,他赶快修正到正常位置。飞机进云了,机舱内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十几秒钟后,光线又慢慢亮了起来,张志宏知道快要出云了,他作好了寻找长机的准备。
突然间,就像在房间里拉开窗帘,阳光照进了座舱,使人瞬间睁不开眼睛。张志宏向左一看,长机刚刚出云,在白色的云顶上,像一条钻出水面的鱼。紧接着,三号机和四号机像两只海豚,猛然跃出云海。那动作是那样的干净利落,就像突然发射出的两枚火箭。
这是张志宏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奇观。
相互都看到了对方,云上集合是没有问题了,三个僚机各自加油门增速,向一号机靠拢。四架飞机集合好后,开始向导航台飞行。
机身下是一片茫茫的云海,无边无际,雪白耀眼。喜欢旅游的人们,在登泰山时,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在泰山顶上观看云海。因为登泰山有几大景观必须要看,那就是“旭日东升,黄河金带,茫茫云海”,但是这些景观却是很难遇到,有人上去了好几次,都难得一见。
但是对一个飞行员来说,看到这些景观,却有得天独厚的机会,经常会有机会看到。
通过导航台后,对向背台航向,记下秒表。由于进入着陆航向是向左转弯,三号机和四号机由左边到了长机的右边,四架飞机编成了右斜队。
到了穿云下降点,长机开始转弯进入着陆航向,二号机张志宏要带领其他两架飞机把航向修正到着陆方向的反方向,往前飞一分钟,再进入着陆航向。三号机和四号机在前面飞机的基础上,依次取出一分钟的间隔时间,再进入着陆航向。
以后的动作,就是单机穿云的动作,他们都是很熟悉的,只不过,在对正着陆航向后,先要平飞一段时间,才能下降高度。这个平飞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平行着陆航向时多飞的时间,目的是,开始下降高度的那一点要固定不变,保证穿云下降的运动轨迹正确。
四机穿云飞行,按照飞行大纲的要求,只有两次。遇到了这样的好天气,一个飞行日,全团的四机穿云训练就结束了。以后再飞,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在张志宏他们的飞行记录上减少了一个新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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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蓝天忠魂(八)
1974年12月,D团终于接到了归建的命令,也就是他们的轮战任务结束了。
全团除了李可勤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外,其他人都准备返回久别的东北,有家的老同志都显得很高兴,因为他们就要和家人团聚了。
张志宏也很高兴,因为他也要见到李娟了。自从和李娟不到一个小时的见面后,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想象不出李娟长得是什么模样了,回去后还能不能再认出来。
虽然经过了一年多的通信,相互之间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性格、习惯、爱好等等,还都是一无所知,回去后能够结婚吗?战争年代老同志由于成天打仗,找一个伴侣不容易,没想到,在现在的和平年代,飞行员找一个伴侣也是这样的不容易。
返回东北的空中转场序列还是按照去福建的序列,人员作了一下个别的调整,李可勤牺牲了,有的同志身体不好,需要候补人员顶替,其他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回去的路线也基本上是原路返回,因为这些机场大家都落过一次地,比较熟悉。
张志宏仍然编在原来的梯队,杨大队长为长机,李中队长为三号机,陈大壮为四号机。
从连城到山坡,再从山坡到郑州,都比较顺利,到了郑州,就遇到了麻烦。下一个机场是唐山,唐山的天气一直不好,只好在郑州住下了。
虽然是住下了,但是有任务在身,也不能出去观赏郑州的风光。郑州是一个革命胜地,有名的“二。七”大罢工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市内有“二。七”纪念塔可以去参观,近在咫尺,却没有机会,大家只好每天呆在招待所里,耐心的等天气。
12月的郑州,已是隆冬天气,虽然地处中原地带,但还是有些寒意,特别是室内没有取暖设备,屋里屋外全是一个温度,长时间在屋里还真是受不了。按照国家的规定,黄河以南没有取暖经费,长江以北没有降温经费,所以在黄河和长江两条河之间的广大地域,居民到了冬天和夏天都是最不好过的。
真是天公不作美,唐山的天气还没有转好,郑州又下起了雪。为了防止因天气变冷而使大家感冒,驻郑州的部队领导特批给他们每个房间生一个炉子。房间里有了火,温度是上升了一些,但是煤烟却排不出去,抢得人透不过气来,D团的领导怕煤气中毒,决定不再生火。这么多的飞行员,都是国家的宝贝,一但煤气中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只好坚持。
到连城去时,路过郑州,根本就没有出机场,就又飞到了山坡。现在住在郑州,要到空勤灶去吃饭,在吃饭时,却使张志宏他们有了意外的发现。
原来,张志宏的老乡刘大庆、于涌泉和其他一些空军预备学校的战友就分在这里。有十多年不见了,战友相见格外亲热,互相拥抱,互相捶打。
“刘大庆,你怎么在这里?”
“张志宏,你怎么来到这里?”
互相询问,都想知道对方的情况,忘了吃饭。
一阵欢乐过后,才想起了吃饭,大家盛好了饭,找了一个空闲的桌子,边吃边聊了起来。
“我们是从福建轮战回来。”张志宏首先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接着刘大庆也介绍了他们的情况。
“你们都好吧?你知道我们那些老乡有多少个飞出来了。”张志宏又仔细的问了一些情况。
“据我所知,我们那些老乡,从航校飞出来到了部队的不太多,可能有个十来个,一半多的人都被淘汰了。我们到郑州的有19个人,几年的功夫,已经有两名同志牺牲了。”刘大庆具体介绍。
“都是谁?我认不认识?”
“一个叫赵德宽,大高个,一个叫于希福,大家都叫他媳妇的,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了。其他的人还都好。我和于涌泉也刚从东南亚某国回来,差一点当了外国人的俘虏。”
“怎么回事?”
“我们在那里执行援外任务,给他们训练飞行员,没想到某国突然发生政变,要不是我们接到我国驻外大使馆的通知比较早,撤得及时,要不然,就当了俘虏。”
“你们师训练真快啊,你们都可以当专家带飞行员了。”
“什么专家啊!你不知道我们撤得多狼狈,什么东西都来不及带走,到了广州,冻得不行,还是他们给我们每人借了一件大衣,才回到了郑州。你们怎么样?”
“我们到S师的人还算比较平安,都还健在。”
“那就好。”
“只是我们在福建牺牲了一个同志,不是我们一批的,是个经过‘八年抗战’的老同志。”
聊了一会儿,彼此都知道了一些对方的情况。张志宏感到他们的训练进度要快多了,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培养成了教员,能够出国担任外教任务了。而他们这一批到现在连长机都没有培养一个,更不要说培养教员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安全状况比他们好,同一批的战友还没有牺牲的。
D团在郑州一住就是十多天,这时,大家都是归心似箭,天天盼着能有一个好天气。只是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还可以和郑州的战友好好叙叙旧。到了晚上休息时间,张志宏他们便到郑州的飞行大楼里去找战友玩。这个机会是很难得的,不乘这个机会多和战友加深加深感情,离开了这个地方,再想遇到他们,就很难了。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由于天气比较冷,很多同志都得了感冒,张志宏也有一些轻微的感冒。这真是一个难题,二十多架飞机,二十多个人,一个多余的也没有,真有人不能飞了,就没有替换的人了。到那时,只好连人带飞机留在郑州了,张志宏不希望自己被留下。
终于等来了好天气,出发前,领导专门征求了几个感冒同志的意见,大家都说能飞。张志宏只因为这一时的坚持,在唐山落地时,又发生了一次紧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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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蓝天忠魂(九)
张志宏在郑州机场时,由于天气较冷,室内又没有取暖设备,有些感冒,鼻子不通气,嗓子发干,只是没有发烧,头不疼。
在郑州十多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才等来了一个好天气,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感冒就放弃飞行,那将会留在郑州继续等待,还不知道会等多长时间呢。
当杨大队长征求张志宏的意见时,考虑到要留下,就要留下一个四机,张志宏不愿意大家陪着自己,另外,他感到只是鼻子有点不通气,上飞机前点一点滴鼻净就可以了。其他几个感冒的同志也都是同样的想法,没有一个说不能飞的。
各个梯队的飞机都按照计划如期的起飞,张志宏起飞后,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他很庆幸自己的决定,这不,坚持一下,不就起来了吗,一个小时后,就在唐山机场着陆了,那不就跟上了大部队的行动了吗。
张志宏跟随长机,向唐山机场飞去。经过一次空中长途转场的飞行,杨大队长也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一路都很正常。
飞机在华北平原上空飞行,看不到雄伟的崇山峻岭,看不到珍珠般的河流湖泊。离开了四季常青的江南,北方的大地却是另一番景象,树叶已经凋零,青草已经枯黄,地里的庄稼已经全部收割完毕,黄色的土地****在外面,是那样的荒凉,毫无生气。
无线电罗盘的指针已经强有力的指示着前方,说明无线电的信号很强,离唐山机场已经很近了。张志宏看了一下时间,已经飞了50多分钟了,再有七、八分钟就要到机场了。
地面上的颜色逐渐变成了黑色,这是煤区的特点。唐山是我国有名的煤炭生产基地,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由于长期开采煤炭,黑色的煤粉撒落在大地上,使大地的颜色变成了黑色。这黑色也给飞行人员提供了在空中识别唐山市的最大标志。
地面上的房屋被一层薄纱般的青烟笼罩着,看来地面的能见度并不是很好,怪不得在郑州等了那么多天,原来这里的能见度一直不好。这也是北方冬季的特点,居民要取暖,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烟筒会比其他季节排放更多的烟尘,在风小的情况下,烟尘就会停留在原地不动,就影响到地面的能见度。
虽然地面能见度不是很好,但仍然在十公里以上,按照D团上报的条件,是符合的。杨大队长开始下降高度了。
张志宏最担心的是下降高度,因为在前面飞机爬高,直到在高空飞行,他的鼻子都没有什么反应,要是下降高度也没有什么反应,那他的身体就过关了。而且根据他多年飞行的经验,下降高度的过程,对于患感冒,鼻子不通的人来说,是最容易压耳朵的。很多的飞行员都是在下降高度时压坏了耳朵,轻的耳膜内陷,重的耳膜穿孔。
不过还好,从10000多米的高空下到了4000多米,张志宏都感到很好,没有出现不舒服的感觉。
4000米以下了,已经到了低空了,看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正当张志宏暗自庆幸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却发生了。
当高度下降到接近3000米时,张志宏突然感到额头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像一把钢锥扎在了里面,眼前金花四射,要是在地面,他直想向墙上撞去。
张志宏不自觉的拉了一下驾驶杆,因为他感到再往下降,他的脑袋就要炸开了。他用左手使劲压着两边的太阳穴和眉心处的最痛点。
飞机发动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无线电里也是寂静无声。张志宏摘下了氧气面罩,用手捏住鼻子,****的鼓了鼓气,想恢复耳朵的听力,可是毫无效果。张志宏心想,完了,耳膜肯定是压穿了,这回算是废了。
人的五官在表面上看,是各自独立的,但是在内部构造上却是相通的,特别是鼻子和耳朵之间,有一根管子,叫耳咽管,连通着鼻子和耳朵。当外界压力变化时,全靠耳咽管调节耳膜两边的压力。如果耳膜一边的压力过大,那怕只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