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寄都市-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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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微微敞开一些的门缝中,我看到屋中的情况,立刻就被窥见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从门缝中,能看见两双飘浮在地上的人脚,纸窗上印出三个人的黑影,除去一个坐在地上不知正在做什么的黑影外,其中两个,竟然是飘浮在空中的。
顿时之间,我又惊讶又奇怪,完全猜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已经打消光明正大走进去看的念头。
伸出一只手,“噶啦”一声轻微几不可闻的声音过后,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把推拉式的门又拉开一点,把眼睛凑了上去。
通过这道足有一指宽的门缝,我清楚的看到屋中的情况。
只见那两双飘浮在半空中的脚,属于一高一矮两个鬼魂,此刻它们正围着晓云绕来绕去。屋舍中的场面诡异而古怪,而在这两个鬼魂脸上都是未干的血迹,狰狞的面孔在油灯的昏暗光线下更显得凄厉至极,周身都带着丝丝血气。
由于它们飘浮在地面再往上些的半空中,所以我才会第一眼从门缝中,看到它们悬浮着的双脚。
一盏油灯放置在屏风前的地面上,晓云就安静的坐在油灯后面,阴暗的昏黄光线下,脸上更带着恶毒的神情。
而在晓云稚白的修长左手掌中,拿着两个稻草和纸编成的纸人,右手里还拿着柄大铁锤,把放在地上的铁钉一枚枚扎进草人身体里,伴随着铁钉被锤头敲打时所发出的沉闷声响,那两个鬼魂始终没对晓云有实质性的伤害。
而吵醒我的那种嘈杂难听的叫骂声,居然是这两个鬼魂发出来的。
偷偷看着里面的情况,我心里有些发懵,实在有些想不明白里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两个凄厉的鬼魂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十分钟过后,还孜孜不倦地在晓云周围飘来飘去,边漫骂边叫嚷着,声音越来越高。
突然间,高个子的鬼魂突然大叫起来:“你这贱女人、恶毒妇害死我们,居然趁我不注意将我杀死,我死了也不会饶恕你,你就等着吧,这幢鬼宅就连鬼都出不去,你也别想比我们多活几天,死了也要和我在一起。”高个子鬼魂的话音还未落,矮个子鬼魂已经飘过去,骂道:“我可不想和你们两个人待在一起,是你害死了我!妈的,你这混蛋把我给拖累了!”矮个子鬼魂迅速扑过去,****勒住对方的脖子,仿佛想折断般紧紧掐住,高个鬼魂凄厉的大叫一声,****拽住矮个子鬼魂的头发。
两个鬼魂居然打起来,你扯我的头发,我勒你的脖子,两个鬼魂就像生死对头,面孔凄厉异常,浑然忘了旁边的晓云,看上去异常荒诞。
晓云神情恶毒,专着地钉着纸人,边全神贯注的钉纸人,边说着诅咒的话。
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全都是些怪物。
又盯着里面看了大概五六分钟,那两个鬼魂才突然停住打斗。
屋中的高个子鬼魂突然笑起来,用种恶毒的口气,阴恻恻地对晓云说:“晓云,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迟早你会被其他厉鬼杀死,这幢宅子里到处都是鬼魂,所有生物都被困在里面,一生也无法出去,死了也要继续待在这里面,你就等着有一天被冤魂杀死吧!”旁边的矮个子鬼魂突然莫名其妙的朝悬梁上招招手,这才转过头来,阴森森地说:“对啊,他说的没错,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陷到这里来!你看不见吗?在你正上方的悬梁上,有个上吊死了的女人,她是我们的同类,现在正在你头顶不停的晃悠呢!”顿了顿,矮个子鬼魂指手画脚,“嘎嘎”怪叫着说:“你抬头看!现在她已经注意到你了,她正用眼睛看你呢,手就要勒到你脖子上!”他的话音还未落,晓云已经缓缓地抬起了头。
门外偷看的我顿时心下一惊,隐约有种感觉,晓云比起上次我见到她时憔悴许多,白皙的皮肤下连血管都能隐约看见,脸上透着种不健康的诡异青色,挂在眼眶上的黑眼圈也比上次见到时更黑,而且更没精神许多,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
火烛光晕中,晓云的眼睛在黑暗中烁烁发着光。
只见晓云脸上挂着种恶毒的神情,边一下一下敲着钉子,边阴惨惨地说:“活着时是没用的人,死了也是没用的鬼,你们还是担心你们自己去吧。”那两个鬼魂或许是没料到她居然这么镇定,立刻开始骂比之前更难听的话,又说哪里哪里有晓云看不到的恐怖厉鬼,但是直到过去二十多分钟,晓云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从头到尾,始终专注地敲打纸人,边敲打边说着诅咒的话。
第三章
两个一高一矮的鬼魂见毫无效果,于是留下句话,朝门口飘过来。
一直藏在门外看这场荒诞闹剧的我,顿时被吓一跳。
情况让人来不及多想,由于心虚,我下意识地藏身到旁边的顶梁柱后方,直到听见“旮旯”一声,房门无风自开,随后看到那两个鬼魂从门里飘出来,消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的墙壁后,这才从藏身的木柱后走出来。
凝视着那两个鬼魂消失的那面残旧砖墙,我心中有种说不清的古怪感觉,很难猜出来晓云和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纠葛。
但听起来似乎是晓云害死了那个高个子的窝囊仁兄,而另外那位则是被他们两人拖累至死的。
我边想边转过身去,准备走回对门去,然后在自己待的那间屋子想想这件怪事。
“你醒来了。”突然,身后传出了晓云阴惨惨的声音。
顿时之间,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全身寒毛蓦地竖了起来,缓缓转过身去,我正好看到晓云的脸,视线和她的目光触到一起。
只见她就站在我身后半米远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她显得阴恻恻的脸,以及脸上那种惊异不定的神情。
掩藏起自己的真实想法,我笑了笑,说:“原来是你住在里面,我正准备看看这里面为什么会有灯光,没想到你先出来了。”晓云一愣,上下打量我几眼,仍是用那种阴惨惨地声音问:“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我耸耸肩,没兴趣做戏,随口说一句:“没听见,你搞错了吧?”晓云脸上露出沉思般的疑惑神情,用手指按着脸颊,用低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难道因为他们和我有关系,是我间接害死那矮子,又杀了另外一个,所以只有我才能感觉到?”虽然她的低喃声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却仍然被我听清楚了。
这时候,晓云抬起头,用种奇怪的神情打量我几眼之后,笑了一下,说:“既然没听见怪声音,那实在太好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啊,你已经睡了三天,而且怎么叫你都不醒来,我们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起来了,还有,式月有事要找你,叫你去一趟他那里。”我怔一怔,不由有些失笑的用手按住额头,说:“我睡了三天吗?”我朝直直站在前面的晓云看了几眼,心里总觉得晓云脸孔上似乎有种阴惨惨的神情,就连说话口气都阴惨惨的。
就在我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事情时,站在旁边的晓云突然疑惑地问了一句:“三天没吃东西,难道你都不感觉饿吗?”我正想着晓云的事情,随意说:“睡的时间太久没有感觉。”听到我的话,晓云不禁微微笑了一下。
而此刻,我正好在打量着晓云,顿时间,就被这个奇异的笑容影响的怔了一下,不由开始专注地朝晓云脸上望去,总觉得她的脸长得很奇异。突然,我想明白这以前介怀的一件事,为何我不讨厌她,但却偏偏不想盯着她看太长时间。
这或许是因为晓云的五官实在很奇特,虽然单独看时,每个部分都很漂亮,十分吸引人,但是当你看到她整张脸的时候,给人感觉最深的却并不是美丽,而是一种可怕又诡异的感觉,看的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正在这时候,晓云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了我一句,说:“我长得很奇怪?”我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接着说:“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些怪,为什么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对了,你说式月找我,他很着急吗?”
“式月没说,但他一直在等你,我先回屋里去了,有事在这里找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晓云转身走进屋中,在拉住屋门的同时,又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我果然变憔悴了……”当我听到这里时,这间屋舍的门被晓云拉住,声音都被隔绝在里面。
盯着面前这道隔绝住秘密的门,我正在迅速想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事。
先是晓云来这里,接着是向式月求救,她说我已经睡了三天,在这三天里,肯定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我丝毫不认为式月和她会和睦共处。
但看那两个鬼魂刚才纠缠她时所说的话,晓云恐怕是在进阴宅后就杀了她的同伴,或者是一个,或者两个都是她杀死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可这样的少女我以前还从未遇到过。
而且,刚才晓云在屋里面对那两个凄厉鬼魂时的性格,和刚才与我说话时显示出的性格截然不同,实在是个奇特的多面人。
或许在我们三个人看来,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而在这种鬼地方里,式月和晓云这样的两个人碰在一起,实在是件让人觉得很有意思的事。
想到这里,我转身走出回廊,回到自己待的屋舍中。
绕过那两面感觉很有古意的屏风,直接躺倒在临时铺成的地铺上,我又合上眼睛,打算一直睡到表上时针走到明天凌晨六点的时候,再去找式月。
第十章式月的方法
阴宅里根本无法看出时间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第二天六点时,房间外几十座格局相似的院落,仍然笼罩在黑雾中。
拿着背包里的罗盘,根据罗盘上所指示的方向,我寻着位在西方,式月所在的那座祠堂走去。
半途中,我边往前走,边不禁想到另一件晓云让我很佩服的本事,像我必须拿罗盘才能找到式月那里,而晓云似乎能凭着她自己的感觉找到那里。
当我找到那幢处于阴宅西面,最偏僻尽头处的祠堂时,时间大概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找到最后一个格局与前面完全不同的院落,绕过那口废弃的水井,我直接步上台阶,一把推开祠堂的门走进去。
到祠堂里面之后,我往里面扫了几眼,觉得今天祠堂中的气氛与以往颇为不同。只见屋舍里面占地几百平方米,虽然偌大的空间中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给人的感觉却与上次截然不同。
式月正坐在屋舍的最里边。
祠堂门口与最里面隔的太远,从我这边望去,能看见晦暗温暖的黄光下,坐在祠堂最里面的式月,他那有些和周围黑暗融合的身体,气势异常强大。
他身后那些飘浮盘踞着的式神,也与上次见时也略有不同,虽说这样,式月却并不像上次那样,周身缠绕着种使人异常难受的阴气。
因为式月现在正在吃饭,看上去更像是人,虽然吃饭时他的恶毒神情并没有改变,形成诡异的画面。
我远远望过去,只见在式月膝前的位置,似乎还摆着另外一碟饭菜。
当望见那碟饭菜时,我不禁愣了一下,心下感觉怪怪的,看到式月居然吃饭,就已经感觉很怪异,再看到那碟饭菜更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快步走过走去,在式月面前坐下来,我不由就用种奇怪的语调说:“难道你转性了,式月?”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不应该用嘲讽的语气对待别人的一番好意。
其实我也不是想刻意嘲笑他,但只要看见式月,我就会下意识地,联想起自己在过去四五个月中所过的那种艰苦日子,再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害的之后,我就忍不住口出恶言了。
接着,我又低头瞥了一眼面前地上,放在木托盘上的白饭和两碟小菜,又疑惑地问道:“式月,这些东西应该是人能吃的吧?真奇怪你居然也吃正常的饭。”式月恶毒的眼睛朝我瞥了一眼,边吃着饭,边说:“生物不是植物,可能不吃东西就活下去吗?”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真奇怪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些饭菜的。”似乎听到了我的说话声,式月抬起头,说:“五鬼搬运法。”努力克制着,我才没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太奇怪,上下打量着式月。
我不禁嘴角抽筋的说:”式月……老兄?我们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何你会想把自己住的地方弄的这样不方便,到处都弥漫着让人分不清方向的黑雾,终日不见阳光的感觉很难受吧?“式月放下手里的碗,恶毒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说:”并不是我的缘故,在古代这里死过很多人,气场极阴,所以此地的怨气最适合我养鬼和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