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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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这么做。”
“姓阮的!”
“事实如此。”阮瞻抚了抚胸口,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刚才那鬼手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觑。
小夏在昏黄的路灯下看不见阮瞻的苍白脸色,心里正为他的态度懊恼成分。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这样,当她刚对他怀有的美好的感觉,马上又会被他激得冒火。
“本来就是你太慢!”
“赖小姐,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大学,我又不会飞,你认为这栋楼很好找吗?”
“你不是会很多‘邪术’吗?为什么不拿一种试试?”小夏赌气地踢地面上的小石头,忽然意识到他话中的错误,“你说什么赖小姐,我姓岳!山岳的岳。”
“是啊,赖皮小姐!”小夏气鼓鼓的样子让阮瞻想微笑,可是一阵巨痛让他忽然大咳起来,尽管他极力压制,嘴边还是出现了血迹。
“天哪,你受伤了!”他的样子让小夏吓坏了,比见了鬼还惊恐不安,因此也顾不得反驳他,捧着他的脸探寻他伤在哪里。
她自然表现出的焦急,她抚在他脸上的柔软手指都让阮瞻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他马上把脸扭过去,避开了。
第八章 秀才与兵………………
依着小夏的意思,阮瞻应该去医院做个全身性的大检查才可以让人安心,可阮瞻拒绝了。他明白自己的状况,虽然看着严重,其实不过是由于仓促出手带来的硬伤,疼是疼得很,但并没有大碍,至少不用闹到上医院那么麻烦。他送小夏回家后,本来想立即离开,谁想小夏却一定要让他上楼坐一下。而当他见到小夏在收拾行李时,忽然明白又中了她的阴谋诡计。
“你又要干什么?”阮瞻一个头有两个大。
“我要去你那里借宿几天!”
“为什么?”
“因为人要吃一堑,长一智。还记得不久前李景明的案子吧,那个鬼觉得我挡了它的路就要除掉我,这一回这个镜子巫婆也说不一定,我要防患于未然。你看,我卫生间一进门就有一面镜子,我上个厕所都可能被它捉住。”
“你可以住在万里那里,你和他更熟悉不是吗?”他徒劳地做最后的挣扎。
“你没忘了他的新房子是著名的凶宅吧?只有他那种没有脑蛋白的人才敢住,我可不敢。再说,他现在在意大利参加什么国际学术会议的东东。在这儿我就你一个朋友,帮帮忙,别这样不讲人情道理。”
“不讲道理的好像是你。”阮瞻对她完全无可奈何,
“没办法,谁叫我姓‘赖皮’嘛!”小夏对阮瞻用上了法庭上才用的交叉质证法,用他的话反驳他自己,脸上虽然笑咪咪地却透着坚决。“就算我求你了,只要几天就好。你一个大男人不会放任我这个弱小女子被鬼追杀却不管吧?你就当做让我在你强大的羽翼下暂时喘息片刻。”
“说的可真可怜。”
“所谓形势比人强,我也只好厚点脸皮。好歹我们还算朋友吧?”
“太荣幸了。”
“彼此彼此。”
“可是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这回的这个属于召唤灵体,你不招唤它,它是不会出来的,而且它找不到你这里来,它不可能离开被召唤的地方很远。”
“你没做过调查,知道的只是一知半解。其实除了第一次以外,血腥玛丽后几次都不是召唤来的,好像条件适合,它就会出来害人。就算我离它比较远好了,可是你不能保证传说是准确的,因为活人里没有真正跟它打过交道的,所以我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阮瞻不说话,事实上他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是偶尔听他的两个伙计说过几句,确实不能肯定细节,也就不能判断小夏说的是真是假还是真假掺半。小夏见他一脸疑惑,趁机把这件事所有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听了小夏的话,阮瞻皱皱眉。
如果照她的描述,那个镜子巫婆一定和某人订立了契约,否则它是不会徘徊不去、不请自到的。虽然它们是恶鬼、邪灵,但它们也有它们的规则,不然就无法‘存在’,这世界也不会是个秩序的世界,这就是说脱轨的东西立不稳,所谓的冥冥中万物皆有道。
可是谁会和那么邪恶无常的恶灵订立契约呢?
小夏趁阮瞻思索的时机,快手快脚的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你一定要找我麻烦吗?”阮瞻的眉头都快拧成解不开的绳子了。
“我不是麻烦你,是‘求’你帮忙。不是说了要吃一堑长一智的嘛,不然你是想等我出事在帮我收尸?”
“就这么简单?”
“难道你以为我是象某些女人一样是为了借机接近你吗?还有,我怎么也算救过你的命。”
救命?!难道她是指李景明的事?不是她把他卷进来的吗?真是不讲理!至于因为好感而接近的事,他可不敢想会有这种荣幸!
“不要求我除掉它?”
“不――”小夏迟疑了一下,“它很厉害不是吗?它让你受伤了!”想起阮瞻刚才脸色苍白、手指冰冷、嘴角溢出血迹的模样,小夏忽然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她不愿意让他受伤甚至危及生命,上次在李景明那件事中他出现的危险已经快吓死她了。
想到她还顾及到他的生死,让阮瞻心底最黑暗冰冷的角落升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暖,虽然知道她还会利用他、逼迫他、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但他不自禁的心软了。
“那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小心才被伤到的,不过它能聪明地控制张雪来攻击小夏也很出乎意料,看来他们又遇到一个不简单的东西。为什么这位岳大小姐总是惹上这些大麻烦而不是普普通通的鬼魂呢?这一回竟然是西方的灵体,不是随便驱一驱就可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果然是阎王好过,小鬼难挡,以后千万要记住不要欠她什么。
“能制服它吗?”
“我不知道,驱魔捉鬼的事总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意外,特别是考虑到我不是专业的法师。”上次和那个秀才恶鬼拼尽全力的大战一场,使他封印多年的力量释放了一些,不过他对这个血腥玛丽并不熟悉,所以他不能妄下判断。
“我一直奇怪的是――西方的邪灵也能被中国人请到吗?”
阮瞻哑然失笑,“说得酸一点,灵魂是没有国界的。不过鉴于普遍的宗教信仰不同,确实在中国请到西方灵体的可能性不大,我想它们也不会无缘无故乱闯地盘的。”
“那你同意我到你的地盘去了吗?”
“好吧。只住几天,而且只此一次。”阮瞻不出预料的投降。
“我们走吧。”小夏含糊的答应,但心里却鬼鬼祟祟地想:谁理他说什么!她一定要在完全安全的情况下才离开‘防鬼堡垒’,她胆子小,虽然见过鬼了也没什么长进,她可不想被吓了。反正万里说得一点错也没有,对付阮瞻这样的男人威逼利诱是没有用的,死赖活挨倒是屡试不爽。前提是他不讨厌你,而她知道阮瞻不讨厌她,只要头疼不算在内的话。
他们在路上又讨论了一下,阮瞻认为从表面情况来看,血腥玛丽很可能被什么人召唤到,并且正好赶上它心情很好,那个召唤者没有被吓死或杀死,还和它订下了契约。既然在西方‘血腥玛丽’被召唤到的事例也不多,那么这次特例一定有极巧合的机缘和强大的愿望,甚至召唤者可能是个特殊的人。
它只在校园中作恶,就是说和它订立契约的一定是学校里的人;首次请它需要一定的程序,就是说这个女生必须有在晚上独处的时机,并且时间不会在很早以前,很可能就在这个学期开始的几天;大家所知的第一个召唤者钱莉已经死了,就是说这个订约者其实另有其人,所以说找到这个订约者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你确定会有这样一个订约人?”小夏想想身边有这么个为了自己的私愿而不惜伤害人命的人存在,有点不寒而栗。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可是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让她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也许只是个普通的愿望。许多很复杂很麻烦的事,一开始都只是个简单的理由。你只要调查到这个订约人,我就可以帮你。”
“帮我?”小夏把头伸出车窗,看看是不是月亮和星星换了位置。好家伙!阮瞻主动帮人,这不是神话中才有的事吗?但她马上又想起刚才他受伤的事。她的正义感虽然让她很想解决这件事,不过前提是不能有人再伤亡了,毕竟能驱魔的并不是自己。
“这种程度我还不至于会死。”阮瞻看出她的心思,“我要尽早结束这件事,这样你也可以早点回到你自己的家去。”
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善良!
“可是说不定它已经完成了心愿,滚回地狱里去了。”她想起先前的一幕,第四个祭品的惨状,觉得后脑发凉。
“那个女生伤得相当重,可是不会死,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阮瞻边说边把车停好,自顾自地走进去。小夏不以为意,拎着她的小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楼上。
酒吧里的人惊愕地看着他们的情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刘铁和倪阳更是好奇得不得了,借小夏独自在楼上的机会,偷偷打听八卦消息:“小夏姐,你们同居了吗?”
“美得他!”
“那――”
“我只是借住几天。”
“老板最不喜欢人家介入他的生活了,你是怎么搞定的。”再好奇。
“这还不简单?”小夏奸诈地笑,“一个原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请。”
至于谁是秀才谁是兵?那还用说嘛!明摆着的。
第九章 订约人………………
正像阮瞻说的那样,张雪并没有死。
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发现足以致命的是张雪的断臂,那是生生被‘人’连皮带肉带骨头扯掉的,不是人力所能为。但是本该让她因赶不及抢救而一命呜呼的手臂断裂处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咒,这让她能及时止住流血,也让她有机会可以活命,张雪父亲所请的一个著名的阴阳师认出那是一个在术界很常用的止血咒。
通过这件事,警方可以认定当时有一个术士呆在这栋楼里面,鉴于以前案件的诡异和不可理解,而这又是唯一一次有证据证明有其它人在场,所以警方把这个想像里的术士认定为这个系列杀人案的头号犯罪嫌疑人。而张雪的父亲见到女儿的惨状又悲愤又心痛,也凭这点蛛丝马迹认定一定有个邪恶变态的修道人来戕害女大学生,不仅借自己的财势对警方和学校施加了极大的压力,背地里还花重金请了能知道的所有阴阳师和有仙附体的巫婆神汉来追杀这个术界‘败类’。一时间风声鹤唳,差不多快把阮瞻描述成一个青面獠牙、好色猥琐、古怪变态又阴险狠毒的怪物,至于他好心救人的行为也被说成是喜怒无常,女孩被救完全是自己的运气问题。
而且,女孩虽然没有死,容貌也没有完全被毁,但是她疯了!疯得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怕,尤其是镜子!
一个救人的英雄被当成全民公敌,善意的行为被冤枉得如此彻底,让小夏气得差点口吐白沫,为阮瞻很不甘心。不过当事人却完全无所谓,也不在意自己目前有如过街老鼠一样的处境,依然挂着他温文尔雅的笑容,淡定从容的在吧台里面忙碌。而小夏,则双手托腮在吧台边坐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帅哥老板看,心里愤愤不平。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却象是对着阮瞻在流口水。半个小时后,就连一向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阮瞻也感到不自在极了。
“你能别盯着我吗?”
“不能。”小夏断然拒绝,趴在台子上仰望阮瞻。要不是怕暴露阮瞻的秘密,怕搅进这件事后说不清楚,她真想开个新闻发布后,澄清阮瞻的清白。“我这个人最受了人家冤枉我!”
“好了,这不算什么。”对这件事他根本不在意,反正他有把握没人怀疑到他这里来。他是什么人,不需要任何人证明,也不怕任何人猜测,不过小夏感同身受的表现让他感到很窝心。
“可是他们也太方便了,找个人就把什么都栽在他身上!”
“不能怪他们,有了唯一的线索就要追查到底,况且也符合逻辑,这是常识。”
“你是哪一边的,请你摆明立场!”小夏气坏了,“我是在帮你说话!”
“嘘――小声点。”阮瞻阻拦小夏,不希望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但发现他们一直在受人注意,干脆凑近她的脸,改为希望不要让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可是他的行为却更像是情人间喁喁私语。“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吧!”
小夏沮丧地趴在台子上。
“你才要小心别让人发现你是‘帮凶’,不然别说警察先逮你去坐老虎凳,就是张雪的老爹也会暗地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