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第19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我的儿子,五岁了,叫小童。」她爱怜地抚抚孩子的头顶,「小童,快叫叔叔阿姨。」
小孩子没吭声,只是伸手去拉妈妈的衣角,而小夏在看到孩子的一瞬间,觉得心都要碎了。
这孩子和他的妈妈一样,又瘦又苍白,不过五官却非常漂亮,娇嫩的脸上,那黑黑的细眉、挺直的鼻樑、弧度完美的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神中怕生的稚气和纯真,无一不漂亮得令人爱怜,也让人分不清眼前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觉得像动画片中的小人儿一样。
只是,这孩子是坐在轮椅上的!
这一刻,小夏感到造物主非常残忍,怎麼能把那麼美好、那麼无害的东西毁掉呢?
「这孩子,不叫人,对不起啊,他有点怕生。」吕妍歉意地解释。
「没关係啦,熟悉了就好了。」小夏连忙微笑著走到孩子的面前,蹲下身去,「小童是吗?阿姨给你带了巧克力哦!」
因為事先知道吕妍有个孩子,也知道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所以小夏非常同情这对母子,提前準备了糖果。
只是她没想过,这对母子比想像中还要悽惨,这麼可爱的孩子竟然是残疾的。
小童看了看糖果,又看了看母亲,当得到肯定后,才怯生生的接过糖果,对小夏笑了一下。剎那,那童真的笑容让小夏的心都要融化了,下决定要帮助这对母子。
一顿饭就那麼吃了下来,虽然吕妍母子都很羞怯,不过好在包大同脸皮很厚,万里又非常会说话,所以宾主尽欢。可能这快乐的气氛也感染了小童,小童好像非常开心,竟然还夹菜给小夏,而万里则每照顾一次小夏,就必照顾一次吕妍,极力避免让这位失去丈夫的女人伤感。
饭后,小夏坚持帮吕妍洗碗,顺便打听一下小童的腿是怎麼回事。
「四岁前还好好的,走得可快呢!」吕妍掩饰了一下眼裡的泪光,「有一天突然就不行了,為了治他的腿,我把房子都卖了,一年来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也没查出是什麼病。医生说可能是神经性的,也可能是突发事件造成的心理原因,总之他现在就是走不了。我想,也许哪一天,他的腿就和突然坏掉一样,突然就会好起来。很傻是不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办!」
「小童--没有上幼儿园或者学前班吗?」
「他生活不能自理,没有学校肯收。」吕妍低了头。
「会好的,我会想办法帮你。」小夏一时不能说什麼,只好安慰吕妍,并快速整理好碗碟,「我去和小童玩一下,你和他们谈正事吧。」
因為孩子的病,想必吕妍在经济上非常困难,房子也卖了,只好租住这裡。这裡的环境相当不好,偏僻、阴暗,特别不安全。可是她一个女人带著一个孩子,学歷也不高,只找了一份超市理货员的工作,当然没钱住更好的地方。
特别是,这孩子不能上学,又不能走路,只能每天被丢在空荡荡的家裡,不能享受阳光和童趣,一天天被关著,吃饭和上厕所都是个问题,这也太可怜了!
虽然她不是心理医生,但也能看得出小童有点自闭倾向。这也难怪他,他还那麼小,却要面对孤独和忽略,一定是很胆怯和痛苦的。这让小夏想起阮瞻,他小时候一定更难过吧,不仅被成人世界和儿童世界双重排斥,还要面对仇恨和恶意。
只可惜,她没有早一点遇到他,不能给他温暖,不能给他爱。那麼,现在让她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子,帮帮小童吧!
「小童,阿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她走过去,把小童抱在怀裡,那软软的身体和幼童身上特有的甜香激发了小夏全部的母性。她耐心温柔地抱著小童,讲了一个又一个她所知道的童话故事,万里他们在外面谈了多久,她就讲了多久。
「小童一定要做那第三隻小猪哦,造的房子要很坚固很坚固,这样坏人就进不来了。」她抚著小童额上的软髮,温柔地说著。
「是吗?」
一个声音在小夏的耳边响起,声音很稚嫩,不过语气却很古怪。小夏下意识地侧头一看,正好看到小童正对著她笑。
那一眼,宛如有一根冰锥从小夏的头顶一直刺到她的脚心,让她的心臟骤然紧缩!
小童不是小童了!
脸孔,还是小童的脸,可是眼神却变了。说不清变成了什麼,只觉得那眼神和小童可爱的小脸那麼不相匹配,阴凉、恶意、算计、狡猾、世故,那是成年人才有的眼神,而且是心机非常深沉的成年人,还带著野兽看到猎物后的兴奋与嗜血。
啊--
她轻叫了一声,本能地把小童从自己的怀抱中推出去,『啪』的一声把他摔到地上。
同时,『吱呀』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小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吕妍从身后扑了过来,「小童,怎麼从床上摔下来了?摔到哪裡没有?」她慌忙抱起自己的儿子,上下检查。
小夏呆呆地看著这一切,心裡的震惊还没有过去。而在吕妍的一抱之下,小夏再一次看到小童的脸!
孩子还是原来的孩子,哪来的成人的眼神,反而委屈、惊慌、泪汪汪的,彷彿不明白这麼温柔的阿姨為什麼忽然会扔掉他,这让小夏心裡一阵内疚和自责!
第八章 重逢
她这是怎麼了?
為什麼会把一个可爱的小孩子看成奇怪的人?為什麼会出现这种幻觉?
一定是她的幻觉!因為除了她,没人发现小童有什麼不对,就算是小童是妖怪,会假装,可包大同不是凡人,如果有异,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只能是她这一方面出现了问题!
自从这回从洪清镇回来,她就浑身不对。不过是因过分疲劳和水土不服引起的高烧不退罢了,她并不是个娇气的人,但这次却休养了许久也还没完全恢復,不仅身体容易疲劳,时常会有精神恍惚的情况出现,还总觉得心头缺点什麼似的。
无故推倒小童的事情发生后,她只有不住的道歉,说自己一时疏忽。吕妍一点也没有怪她,后来看她急得都要哭了,还过来安慰她,这就让她更加内疚。她不是要帮助这对母子吗?為什麼先要伤害人家,还好小童只是膝盖被摔得青肿了点,不然她要怎麼办才好?
為这事,她这一路上闷闷不乐,万里和包大同少见的没有吵嘴,一唱一和的和她说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不想做个情绪污染者,尽力装做忘记这件事,可她却无论如何开解不了自己,脑海中不再有那个可怕的小童,全是可爱的小童受了伤害和委屈的眼神,那麼惹人怜爱和胆怯,好像一直在谴责她的粗暴。
「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件事容易办理吗?」万里问包大同。
包大同苦笑著摇了摇头,「不只是能不能招回那个叫张子新的男人的问题,更难办的是如何才能帮到吕妍母子。」他猜得没错,吕妍并没有正式和张子新结婚,至少在法律上她不是他的妻子。
吕妍和张子新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因為双方的家长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在张子新考上大学后,两人就结伴来到本市。吕妍由於没考上大学,就一直打著杂工,一边维持生计,一边贴补张子新的学费。
张子新毕业后就在本市的晨报做了记者,而在他大二那年,父母因事故双双去世,所以他用遗產在本市买了房子,準备守孝期满就结婚。吕妍等啊盼啊,好不容易到了结婚的日子,张子新突然说有一条独家新闻去採访,要出门几天。因為分别在即,因為不到半个月就要结婚了,所以两个人渡过了激情的一夜。
然而,张子新却再也没有回来!
此时吕妍的肚子裡已经有了小童,她不愿意依父母的意志打掉这个孩子,想要留下张子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家人在气愤中宣布和她断绝关係,从此她就只能一个人带著小童艰难的生活。
「你在她家感觉到鬼气了吗?」小夏想起在黑暗的楼道中,自己那些不安的感觉,「我是说--张子新,在吗?」
「她住的那个地方首先方位就不好,而且陈旧黑暗。住户又少,所以阴气很重。」包大同认真的说,「她家也确实有不正常的气场存在,但那并不能证明什麼。因為这种地方本来就易招邪祟,现在不能确定张子新是不是徘徊在附近。」
「这些事会不是只是她的臆想?」万里说,「毕竟张子新只是失踪,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法律上讲,他失踪五年了,可以申请宣告死亡,可是情况并不确定。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是可能的,他们母子的心理状态都不大稳定。」
「不,张子新一定死了。」小夏幽幽地说,「张子新是吕妍那麼心爱的人,她一定感觉得到。」
「我同意小夏的观点。」包大同接过话来,「两个非常相爱的人是会心灵相通的,这一点无庸置疑。」
听到包大同的话,小夏心裡『各豋』了一下,立即想起了阮瞻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会有那麼大的反应,就是感觉他温柔又冷漠的脸从她心底的最深处一下就浮了上来,让她的心涨满的疼痛。
他在哪裡?為什麼还不回来?忘了她吗?还是家乡有什麼事情,或者什麼女人,绊住了他的…?
「既然已经确定,那你打算怎麼招魂?」万里的话打断了小夏的遐思,挽救了她,使她没有因為心痛而叫出声来。
「是这样:一般情况下,人死后不久就会进入转世轮迴的程序,开始新的人生。可是那些有著强烈不捨或者怨念的人呢,就会以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在人世间滞留比较长的时间,时间的长短各不相同,有的只有几个月,有的就有几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滞留那麼长时间的,慢慢就会有道行,假如是有意修炼的就会更不得了。他们之中,善良的就会帮人们解决疾苦,恶的就会為祸人间。而我们这些修道的人,為的就是防止后一种情况出现,保护人间一方平安。」
「张子新不知道是什麼时候死的,有没有道行。」万里低声道。
「既然他有可能五年前就死了,应该有点能力。不过,如果吕妍说的是真的,也就是她只能感觉到他,却无法见面,也无法说话,连梦也没有一个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死去的不只是他的肉身,他的魂体也伤了,不然,他就是被什麼东西禁錮了!」
「你这明明是两个解释。」万里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不和你争。」包大同耸耸肩,「总之,吕妍这件事非常不正常,也就是说,假如我推测的不错,这不单是沟通阴阳的问题了。」
「有恶灵吗?」小夏问。
「现在还不知道,一切要看我调查的结果。不过,今天是不行了,那地方阴气很重,我们突然出现,使得阳气大盛,有什麼东西也会被惊得散开。特别是考虑到这位仁兄的阳气是少见的旺,简直万中无一。」包大同指了指万里。
万里没回嘴,心裡有些不安,為什麼吕妍的事不能像包大同接的前几个生意那样简单,难道这一次又有恶灵了吗?為什麼他总觉得有个无形的魔咒在纠缠著他们?
三个人不再说话了,直接开车回到了酒吧。一到地方,小夏第一个跑了进去。她的心情还是不好,所以没在楼下逗留,直接跑回了楼上。上次因為孙小姐的事,她又搬来了酒吧住,虽然现在好像没什麼危险了,但她没有搬走。
她想在他生活过的地方生活,这样就会感觉他在附近,或许潜意识裡,她在等他回来!
卧室的灯开著,小夏皱了皱眉头,谴责自己又忘了关灯,在她所受的教育裡,浪费是可耻的。她推门而入,才想把背包扔到床上,一个男人的身影立即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视线。
阮瞻!他回来了!
这意外太突然了,刚才她还在渴想著他,下一瞬间他竟然就出现了!是幻觉吗?小夏无法思考也无法呼吸,机械的向前走了两步,下意识地伸手摸摸他的脸,手中那皮肤微温的质感告诉她,他是真的!
她想说话,但声音就是哽在喉咙裡出不了声。她不说,阮瞻也不吭声,两人就是四目相对地互相望著,目光绞在一起,房间内静得只听的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彷彿全世界只有这一方土地,只有他们两个人!
强烈的吸引和巨大的排斥使室内的气氛变得紧张又曖昧,阮瞻拼命叫自己移开目光和脚步,但就是做不到,无法抗拒自己越来越近的贴向小夏。分离并没有使他忘却她一点,反而使那相思更加刻骨!
他无意识地碰碰小夏的头髮,无意识地对她俯下脸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凭藉著心灵的引导。然而对小夏而言,心裡却混乱得没有一丝头绪。
他要吻她吧?看样子是的。可是為什麼他要吻她?他们的关係什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