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第20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顿了顿,小姑娘又接道:“还有就是瘴气和怪物。有人说泥沼中的那雾气有毒,会让人产生幻觉,最终导致人迷路死在这里或者是失神下掉进水泡被吃掉。至于怪物…”托娅说到这里,我们头顶上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吓得我俩立刻抬头去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确定那只是阵风吹响了树叶,我低头同托娅道:“这些咱们都能避免,进来前也抹了防毒的药膏,我担心的是你师兄也许会在暗中对咱们不利,昨晚…”
我将沈万楼派人进入泥沼的事情告诉了托娅,说话的同时,她在踏出一步后脚有明显的下陷,赶忙又缩了回来,随即从旁边地上拾起一根粗树枝,将面前的那层树叶扫开,露出了下面一片方圆三米多的大水泡。
这水泡从外面看就像是表面有水的泥泞路面,其实下面的泥非常之粘稠,人或物一旦掉进去,越挣扎吸力越强,快的话三分钟不到就能吞噬掉一个大活人。
我俩果断绕开这个水泡,托娅哼了一声道:“他们派再多人来也是白给,这里会是想来来想走走的地方么?说不定那八个人早就喂了大水泡了。”
小姑娘说的虽然有理,但我对此还是保持一点警惕,毕竟那些越南人在越南的热带丛林里也没少见过这个,更何况以沈万楼的作风,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他一定是充分掌握了汤塞泥沼的情况才会派人来的。
此时,最让我操心的反而是黄大小姐和严克大哥。希望他俩不要因为贸然的进入而遭遇什么不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沼泽内的雾气渐渐盛了起来。本来这里能见度就不高,此时更加麻烦,十米开外就完全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们俩既要看准脚下的地面,还得时刻警惕着周围有可能出现的危险,顺道还要找那从没见过的四脚泥鳅,着实有些忙不过来。
正走着,大约两点钟的方位突然传来一阵发闷的歌声。我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色变,赶忙推着托娅连声道:“快!快!先上树!”
小姑娘似乎也知道这歌声意味着什么,快速地扫视了周围后,与我各找了一棵都不算太高的树爬了上去。
在树杈上站稳后,托娅隔着两树间三米多的距离小声问我道:“你见过牧尸?”
我点了点头,随即将我们之前在小双龙镇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她。托娅听完,低头皱眉道:“这么说来…我师兄居然在使用师父严禁的法术在牧尸?”
我刚要回她,只听下面逐渐传来“沙沙”的走路声,我俩立刻屏气凝神,紧张地看着下面。
由于这两棵树木并不高,开叉的地方离地面也只不过三四米,我瞅着下面那些姿势各异的尸体爬过,数了数,只是近处能看到的就有二十四只,浓雾里不知还藏着多少。博斯沁放它们出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阻碍我和托娅去顺利完成任务。
眼瞅着最后一只从我们俩下方爬过,我慢慢站了起来。可腿刚一伸直,头顶就撞到了一个硬家伙。本能让我立刻扬起拿着匕首的手去挡,同时下蹲。
但那个硬家伙似乎在上面呆得并不稳定,我只是轻轻撞了一下,它随即就冲下来,我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将我带着一起从树枝上掉了下去。
第一百零四节
在接触到的瞬间我已经发现掉下来的是个人,好在树杈不高,下面又是软乎乎的树叶。我在半空中推了他一把,以防这家伙砸在我身上。饶是如此,掉在地上后依然摔得我五脏六腑疼痛不已。
顾不得疼,赶忙抽出匕首翻起身看去,却瞧见两米外仰面躺着一个黑衣黑裤的小低个男人,正是沈万楼的手下!
不过这个人自从我刚碰到他到现在几乎都没动过。又观察了几秒,我大胆靠过去,只见这家伙脸色煞白,双眼半睁,但早已失去了生气。
我摸了摸他的胳膊,还留有余温,身体也没有完全僵化,应该是刚死不久,可是这么看下来,他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致命伤,我又抬头瞧了瞧,上面黑漆漆一片,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死在上面的?还被倒着吊起…
我曾一度怀疑是不是黄博雅和严克干的,但是他俩都带着枪,就算死了人,至少也会看到枪眼吧?更或者近距离搏斗的话,也没有必要把人打死后再吊到树上去…
我越想越奇怪,正要将这个黑衣人的身子扳过来看看,正准备从树上下来的托娅突然嚷道:“哥哥!小心后面!!!”
我赶忙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六七米处,并排站着三具刚刚爬过去的死尸,和我们前两天见到的一样,脊椎顶着头颅,双手双脚关节向后,犹如蜘蛛一样爬行。
不用问,一定是它们听到了我刚才下坠的声音,这又拐了回来。
只是相视了片刻,它们随即就朝我爬来。我哪还敢犹豫,转身三下五除二就上了树。安全后向下看去,它们似乎并没有特意针对我,因为下面还有一个人,于是果断将其给围了起来,趴在上面举案大嚼。
我和托娅看着下面这恶心的一幕,耳朵里都是咀嚼骨头和撕扯筋肉的声音,别提有多难受了。只是希望它们吃饱了后该去哪儿去哪儿,千万别再爬上来找我们。
那三个怪物不一会儿就将地上的黑衣人胸前啃了个稀烂,又合力将他翻了个个,打算继续啃后背。可当它们将其翻过来后,我却清楚地看到,黑衣人的后背竟是一个血糊糊的大洞,边缘还有一圈发白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显然,这是造成他死亡的致命伤,那大洞给人的感觉就好似被炮轰了一样,可如果有口径那么大的炮,他前胸不可能会一点事情也没有啊…那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此人背后的大洞是用比较原始的办法挖开的!
想到此处,我再次抬头看去,头顶刚好就是我撞到他的地方,黑暗中有一些白乎乎的东西悬在上面,我伸手小心地去蘸了一点,发现这白色物质像是某种分泌物,有很大的粘性,如果说头顶这一滩要是吊起一个人的话,还真就有可能。
同时,我也发现这片树林之所以不透阳光,并不是因为树叶茂密,而是在树冠附近,树叶都被一种黑色的棉絮状物质给连接在了一起,才导致密不见光,而且这些棉絮状的东西似乎很结实,借用了每一棵树的支撑力,整个将泥沼给盖住了。
托娅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甚至拽着头顶的那些黑棉絮慢慢沿了过来,和我站在一棵树上。低头瞧着树下正“美餐”的三个怪物。
这片林子太奇怪了!我们仆一进来就遇到一连串的事,有已知的,也有未知的。特别是头顶的这些“黑棉絮”,总让我感觉到一丝的不安,如果它只是单独出现倒还罢了,可刚才上面还粘着一个人,一个后背被掏空了的人…
这让我想到了某些动物猎食者的习性,抓到猎物后会先将最新鲜的部位吃掉,然后将剩下的保存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留作日后食用…
趁着下面三个家伙大快朵颐的时候,托娅和我讲解了一下牧尸禁术的由来:
第一百零五节
古萨满秘术中的牧尸,和湘西自古流传的赶尸秘术很相似。它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让客死他乡的人们能够叶落归根,魂归故里。
由于牧湖部落被黑日泽格诅咒前一直是居住在乌兰绍荣山下的,所以当他们开始跟随圣母子湖在草原上游荡之后,那些生老病死的人就成了问题。草原毕竟太大,如果说谁死了,就地埋葬的话,也许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于是为了便于统一埋葬在牧湖中去世的族人,当时的呼斯楞研究出了“牧尸”这种办法。
牧尸,就是用一种萨满秘术炼制过的小虫,在成年后先对其进行炼制和训练,待能够听懂一些最基础的指挥后,就将其植入已死之人的脑干部位,这样即可以让死尸恢复简单行动的能力。于是在牧湖过程中去世的人们就可以被统一管理,暂时不下葬,等到了他们固定的埋葬点或是回到乌兰绍荣山再行下葬。
而这些尸体看似在动,其实思想中枢是那种小虫,它们白日只能躲在浓雾中,见不得阳光,而晚上则会在统一号令下快速刨出一个洞,然后把自己埋进去过夜。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千百年中许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这种小虫也不例外,渐渐地,它们为了适应新的环境和生存状态,开始自我进行大量繁殖,而且通过脑干进入人的大脑,利用越来越多的大脑资源来对宿主进行改善,让寄生体变得行动更加迅捷,更加具有攻击性。
到了后来,由于这些小虫的繁殖没有节制,宿主已经不够它们消化了,因为如果啃食寄生体太多,少了骨骼和筋肉的连接,它们就等于在自取灭亡。
于是它们开始强迫宿主进食,同时改善其消化系统,保证负责各个环节的同类都能够吃得上饭。
慢慢地,这些家伙尝到了越来越多的甜头,它们也变得不再那么听话了,有时候甚至不听牧尸人的招呼,竟肆意破坏宿主的身体,只为了自己行动和进食方便。
于是,在三百年前,时任的呼斯楞终于禁止了部落的牧尸行为,并对那种虫子进行了封存和销毁。而他的决定也得到了所有部落民众的支持,因为那些被小虫寄生的尸体虽然最后可以埋葬在族人墓地,但都已被虫子糟蹋地不像样子,简直是惨不忍睹。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埋了省心。
此后三百年,部落再没牧过尸,如今博斯沁又暗中派人搞这个,肯定是背着呼斯楞干的,只不过其目的现在还不得而知。
托娅讲了个大概,我盯着下面三个怪物道:“那也就是说,如果砍掉它们脊椎上面举着的脑袋,这些家伙就不会对咱们造成威胁了?”
“理论上是这样。”托娅答道:“但是那种虫子现如今进化了不少,也许砍掉脑袋后它们还可以动,但会失去观察目标的能力。”
“行吧!”我掏出匕首攥在手里,扭头对托娅道:“躲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太耽误时间,咱们干脆搏一搏,先打掉它们的脑袋看看再说。”
见托娅同意,我和她分了一下工,一会儿我先跳下去,搞定正啃脑袋和肩膀的两只,然后她从后上方想办法处理掉啃大腿的那只。假设正如她所说脑袋掉了这些家伙会失去观察能力,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冲出去;如果不行,就再往树上爬。
准备就绪,我抓着头顶的黑棉絮稍往前挪了点,来到其中两只怪物的正上方,深吸一口气,松手抬脚,照着啃脑袋那只就跺了下去。
这家伙正聚精会神地品尝“美味”,冷不防天降神兵,我直接一脚踩在它脑袋和脊椎的交界处,将其钉在地上,随后左脚抬起,“砰”地一下将它脑袋踢出好远。
旁边那只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感觉眼前有变化抬起头,我匕首横着一划,直接割破了它眼眶内的两颗眼珠子,然后反手一下将匕首插在其脑干部位,右脚一跺,只听咔嚓一声,它的尸首也分了家。
与此同时,托娅也从树上跳了下来,学着我的样子,将他负责的那个钉在地上,一脚把脑袋踢出好远。
这些动作都在三五秒内搞定,我俩随即后撤退到安全范围,只见三个没了头的家伙依然生龙活虎,但从地上爬起来后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即使四条胳膊腿同时支撑地面,也东倒西歪的,显然失去了辨别方向和掌握平衡的能力。
第一百零六节
但它们依然是危险的,如果靠近可能还会受到攻击。我和托娅又退出一截,确定它们确实无法找到并跟随我俩后,终转身朝沼泽的更深处摸去。
路上我们又遇到了两只落单的,我和托娅用同样的办法将其解决,尽量往沼泽最中心黑暗的地方摸,也许四脚泥鳅就在那里。
但是浓白的雾气始终存在,我甚至怀疑博斯沁是不是干脆将这里当成了那些尸体的活动场所,就这么在里面放养着。
汤塞泥沼其实并不算很大,我们在浓雾中跑来跑去,路上又要避开大大小小的水泡,辨明方向也就成了问题。不过跑就是了,那四脚泥鳅总不可能只有一窝,只要遇得上就成。
也不知道我们绕了多久,正一边走一边搜索着,托娅突然拽住我道:“你听!右边有声响!”
我立刻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片刻,果然隐隐约约扑捉到一个声音,似乎是谁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难道这就是四脚泥鳅?那群死家伙肯定是不会喘气的,有这个声音那就说明是活的。
那声音大约离我们二十来米,我向托亚打了个手势,两人呈一个三十度角向那里慢慢逼近。
越走越近,直到浓雾中看清了那个物体,我们才发现竟是一个大活人,他此刻陷在一个水泡里,已经没到了胸腹部。淤泥的压迫显然让他的呼吸不那么顺畅了,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努力将胸贴在水泡表面,想让自己沉得慢一些。
由于此人背对着我们,后背和脑袋上都是泥汤,我和托娅绕开水泡,慢慢走到他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