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喜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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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师尊多虑了,一切事宜已经办妥,所有合格的入门弟子已由引导弟子带往各个峰崖,不会有遗误。”叫做百里容的温柔道兄轻轻道,他话语不卑不亢,却又带着尊敬,明明白白阐述了事实。
“咳咳……”被他软软一顶,叫做千叶的老者面色有些尴尬,咳了几声掩饰,道:“那便去准备一下吧。”
“是。”百里容与李释文应地干脆利落,李释文更是带了一丝喜色。
花容一听他的话有些纳闷,难道这两位道兄原是要参加考核的?怎么还会被派了任务?不解……但别人家的个中曲直轮不到自己管,还是找个位子看考核好了。不知何时,她已经将自己游离到事件外了。
“咦,这个丫头是谁?”突然一声冷哼,惊了花容。
被发现了!(作者:白痴,人家道长又不是瞎子。)
此时百里容一直稳稳的神色也有些波动起来,李释文更是抑制不住情绪,拍了拍脑袋道:“哎,一时竟然忘记了,这个丫头是今日发现的大惊喜,她居然是四魂天煞命!”言语间颇有些邀功的意思。
话音刚落,台上纷纷窸窣起来,四位老者有三位变了脸色。
花容听音辨意,那李释文语气间尽是喜意,莫非自己天纵奇才?怪不得有游览天云山的待遇。才想故作谦虚对四位师尊表达一下小小的敬意,不料转头,老头们居然不见了!只余下四张空空如也的鎏金雕鹤椅两两相觑,格外诡异。
殿内偏室,檀香怡然。
“青辰,此女子若是教习得当,我们天云宗恢复声望指日可待啊!”说话的是一脸激动的千叶老头,他细细的眼角跳动,嘴唇颤抖,似乎已经获得了想要的。“到时候看那帮子老匹夫与臭尼姑还如何猖狂?”
被他叫做青辰的老者一脸凝然,似乎有所触动,他晓得千叶说的是什么,眉目微微一敛道:“那件事之后,我宗陨落不少强者,才会被观音山与瀛州岛占了机会,从南海诸派执牛耳者沦为三足鼎立之势,经年长久却一直也没有根骨极佳的弟子出现,若不能及早摆脱困境,确实令人烦恼。”
一边的紫衣老者也道:“的确如此,何况三年后的南海大会……听闻最近观音山与瀛州岛都出了极为厉害的弟子。”他手中拂尘一挥,似有所虑,没有继续说下去。
“青辰、千叶、离肖,你们都忘记了吗?尤其是青辰,你明知道那件事……”温和地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却莫名透着刺骨的寒意,皆因为那最后的两个字。
“灵……枢。”
听闻这两字,三位方才还颇有些喜色的老者面色顿时黯淡下来,竟带了丝丝憾色,未几,离肖沉声道:“掌门说得对……也罢,只是埋没这丫头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离肖你不是不懂。”掌门挥了挥淡灰色的衣袖叹道,一瞬间袖口那两道白色的镶边宛如素色挽联,哀念着某个人。是她……
众人长久以来静如镜面的心中都泛起了微微波澜。
半个时辰后,千叶真人推开重重雕花檀木门后宣布了一段话。
“掌门交代,凡人花容,资质平常,本不予录为入门弟子,念在一心向道心诚可嘉,特交与紫云崖紫檀真人教习。另外,百里容与李释文识人不察,修行不够,所以入室弟子考核就下次再来吧。”前一句是掌门让说的,后一句是自己加的。
“……”花容哑然,虽然最终结果阴差阳错是合了她的意,但四个老头绝对搞了黑幕。虽说这话明显漏洞百出,可人家气势与地位压着,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她只得道:“谢掌门与各位师尊。”
百里容与李释文更是哑然,献“宝”不成反丢了机会,百里容脸色一瞬有些难看,转头看了怔怔的花容一眼,拉着几乎要暴走的李释文走了。
不知是不是走了眼,花容最后依稀瞥见了他嘴角那一抹轻蔑的笑,莫名竟有些寒人。
第九节 十七小师妹
也好,曲终人散,该干嘛干嘛去,“同情”得来的入门身份自然是没份儿在大殿呆长久的,很快花容被一名引路弟子御剑带回了山门处。
还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回一片云彩。
丢下一句“认识去紫云崖的路吧?”那名弟子便扬长而去,颇有些匆匆之意,花容怀疑他是急着回去看大戏——入室弟子考核的大戏。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花容嘴角一垂,若有所思。才片刻功夫,离因殿便发生了这许多事,自己优秀的根骨被莫名贬低、百里容与李释文被离奇排挤……这还仅仅只是第一天!
将来……又会如何呢?她不敢确定。
漫步走在蜿蜒的山道之上,花容努力回忆着回去紫云崖的路线,这一来一去已是半天,景言应该不会等着了,必然已经回去和他的师傅讨论“道可道”了吧?无聊地掐下一枝路边的蒲公英花,她轻叹:“花儿啊花儿,东风吹来,你便往西,西风吹来,你便往东,只是你到底想往哪里去呢?”
“落地生根,便是它要去的去处。”不知何时,景言竟然出现了,他没什么表情:“走吧。”
“你不问问我到底分配在哪儿?”花容惊讶。
“师傅让我来接你的。”简单地回答,停住了花容的话头,咦?这“仙人”果然是行事独特,说起话来也没头没尾。不过算了,天云宗盘根错节的关系原本也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花容点点头微微一笑,跟在景言身后。
便这样一路无语,行到了崖口,远远看去,紫云崖已是炊烟袅袅,竟有些农家小院的气息,真是一派老树篱笆、山里人家的氛围,看来将会是很不错的生活。花容眯了眼有些感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不,当不成菁英弟子却可以享受种田小农女的快乐生活,算起来也不吃亏。
景言却在一边凉凉说道:“从今起你便是我紫云崖的烧火丫头。”
煞风景也不带这么地的!
不过不等她酝酿好气势反攻,紫檀真人正巧推门而出,口中念念有词:“蜜柑二两、干姜二两、水三升……”他左手托着一只砂罐,里面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右手一把草状物,神色严肃,似有所念。
“师傅,我已带了她回来了。”景言一见紫檀真人,连忙尊敬地做了个倚,道。“师傅说得对,果然是万事皆有缘,这丫头空有极好的灵根与命格却不被重视,也不知为何。”说完他看花容,面带疑惑。“莫非是脑子太蠢?”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笑声,一瞬间朗朗乾坤,便只有他的笑声了。“景言,多少也对小师妹好些,瞧她也是水葱般的样貌,你倒是狠地下心来埋汰,小心人家不喜欢你。”花容转头看,却是一名青色长袍的男子,他面貌不甚英俊,高鼻子薄唇,单眼皮,眉色极淡。只是笑容极为引人,他右手托着两只圆球,盘转着。
“高岩你回来了,你们先带着小师妹熟悉一下环境,为师还要配一味草药炼丹。”紫檀真人似乎并不关心弟子的言论,淡淡嘱咐一句,又钻入木屋中“蜜柑、干姜”去了。
看着茫然的花容,高岩笑道:“师傅是炼丹药的高人,淡薄名利,若是不在乎那些妄薄虚名,这门手艺倒是极实用的。”说罢拉着花容道。“跟我来。”他的手掌温厚醇实,极有安全感,花容笑着应了。景言见了,淡淡道:“我还有事,就劳烦师兄了。”板着脸离开了。
不理会阴阳怪气的某剑仙,花容浅浅一笑道:“走吧。”
很快,高岩带着花容来到住处——据高岩介绍叫云园,这里离木屋不远,环境淡雅,修竹奇石,花容很满意。她被分到的住处是东边的十七号厢房,原因是紫檀真人原有十六个徒弟,加上她是十七个。整理完东西,一切安顿好了,花容便拉着高岩坐下喝茶。
“师兄,紫云崖似乎很冷清啊,旁的峰崖似乎都热闹地很。”她先探探情况,初来乍到环境复杂,不想吃暗亏。
高岩听完笑笑,似乎看出她所想所虑,他吹了吹杯中冒着热气的洞顶冰沙云雾茶道:“师妹不用担心,只要不去惹事,天云宗的其他人也不会吃饱了没事找师妹麻烦的。”言下之意就是本崖弟子属于透明人不受重视,不要多想。
花容明白了,但却不肯死心,又问:“师傅的修为应该很厉害吧,能跟他修行,真是三生有幸。”她心中惦念寻找玉莲的事,若没有强大的实力,可怎么去完成艰难的任务,半途折了命倒是很有可能。所以师傅声势不重要,实力很重要。
高岩耸肩,微微一叹:“师傅虽说亦有金丹实力,却不知为何于三百年前停止了修炼,专心炼丹,所以你要他教你功法,恐怕……”言下之意就是师傅最近不走寻常路,因此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所以,小师妹你若是对炼丹有兴趣,师傅估计会很乐意教你。”
花容突然心中一颤,自动忽略了炼丹,皆因高岩的一句话引起她的注意。“师兄你说三百年前,那么你……”她忽然对高岩的年龄感到混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对修仙也没有过直观的概念,只觉天云宗除了那些个真人以外个个年轻地紧,貌似是个极青春的门派,却忘记了修仙之人时间漫长,哪里是可以通过面貌来判断的?
一堆伪萝莉与伪正太啊!
“为兄今年正好三百一十八岁,可是壮年呢。”听完小师妹询问,高岩露齿一笑,刹那金光灿烂。
“那么景言师兄……”花容一抖,正想扒一扒某剑仙的贵庚,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花盆翻到之声。
“小十七,我终于有伴儿了。”正打算多多探讨天云宗的秘史呢,一个人影儿旋风般窜了进来,一把拉住花容的手,上看下看,满眼激动神色。她就是除花容外紫檀真人座下唯一的女弟子——云莲。
“云莲,你总是这么急躁。”高岩嗔怪一声,放下杯子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你们两个聊聊好了。”
啊?望着高岩离去的身影,花容有些伤感地想:“吊在半空实在是件可恶的事。”
转过头,拖过一张藤木椅子,泡上一杯云雾香茶,她笑眯眯地拉住云莲的手:“师姐,咱们聊聊呗!”
第十节 任务
一个时辰之后,云莲与十七师妹聊完天心满意足地从房间中缓步走出,满面笑容。
而花容则得到了三个秘密:
首先,景言只有十五岁,并非老头子,心里莫名宽了宽。其次,紫檀真人修为已达金丹后期,在整个天云宗实力属于中上,虽然不问世事,但他有个长处——护短,所以有时候不必怕某些狗仗人势的别峰弟子。最后,云莲师姐虽然面如桃花宛如双十年华,实则芳龄五十七,有心发展姐弟恋,最近中意的目标是十二小师弟方疏良。
因此她也发展出三个聊胜于无的好处。
一是总算有个同龄人,虽然有等于没有,因为此君脑袋由于长期修炼已经僵化,实在不宜调戏。二是师傅不算无情,好歹有个靠山,但靠山最近行为比较飘渺,需要愚公移山的精神方可。三是师姐很善谈,算地上一个闺蜜,即使代沟有些大,但年龄不是问题,她自认守备范围是0到100岁,师姐尚在范围内。
结论是——前途光明,路途崎岖。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认为窥探到了一些秘密之时,自己的资料已被查个明明白白里外通透,除了恶妖谷那段景言没有爆料,其它简直比水晶还透明,比沙子还细腻。有些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两个命题——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姜还是老的辣。
半月后,两个命题中的后一个被印证了,花容发现掌门和三大长老力量真的很伟大,入室弟子大会上的事就仿佛一颗石子儿落入平静湖面,波纹都没有,便沉了下去。反正她在紫云崖呆了半个月,愣是什么风声也没有听见。
可见权利这种东西,真是有的。悠悠众口,亦是堵得住的。
这潭水,比自己想的要深地多!
话说上了紫云崖拜了紫檀真人为师,花容便发挥巫女本职工作,真当起烧火丫头,日日烧火煮药,她认得一些基本草药,倒是讨得了紫檀真人的欢心,日日嘴里夸着收了一个好徒儿,肯做这些下手活儿。
同时紫云崖的众人除了紫檀真人皆不到饮露餐风的境界,尚要吃五谷杂粮,这活儿本是配给唯一的女弟子云莲的,这花容来了刚好分担,于是二人一起,倒也热闹。除了做些杂物,便是练气打坐,日子确实有些枯燥。
偶尔的时候,花容也会放下活计到处走走,熟悉环境。
日子便这么安安生生过了半年。
这日花容正辛苦地打点午餐,她看着满桌的成果充满了满足感。“水煮青菜、水煮茄子、水煮豆萁……”正在嘟囔,这时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是景言,一脸无奈。这几日云莲外出做任务,由花容担任掌勺,紫云崖一干人等便天天泡在了水煮食物中,怨声载道。紫檀真人倒是不要紧,他只关心他的丹药。最后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