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喜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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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花容被它一顶,险些噎住,不过转瞬想想,又有些好笑。她慢慢放下空中高举的右手,换上一副笑容。“银子兄弟,何必如此呢,那么这样吧,我雇佣你如何?不要翻脸啊……”她突然换上一副软绵绵甜兮兮的口气,那鸡妖一个滑步险些跌下桌子来。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但花容心里是有计较的,她想的是以柔克刚,硬的不行来软的,不信这看起来蠢蠢的家伙不中计。以线蛊控制它人,说实话,她本领还不到家,如果它强行离开,她也奈何不了。可是在这不明真相的镇子里,一个人实在害怕,便是有个会说话的陪伴也好不少。
“真的……”鸡妖疑惑地看着花容,有些犹豫。它独自出来游荡,没钱没食物,离开花容地话还是要重蹈覆辙,搞不好还会被某些正义人士杀了,有个傍靠也好。乌溜溜的眼珠微转,它道:“也好,那……谈谈罢。”
于是各怀鬼胎的二者经过一系列讨价还价,拍桌子蹬椅子的行为后,敲定花容以每月5钱银子雇佣鸡妖银子为保镖,提供“主人有危险我先上,主人有要求我先办,主人有任务我顶上”等一系列服务。
“恭喜你银子,成为了一名保镖。”花容朝着鸡妖伸出一只手,顺便又一次重申了它的新名字。
“咳咳。”银子没有说话,装模作样咳了两三下算是结束了对话,也算是默认了花容对自己的称呼。只是它在心中确立了“有仇报仇,有冤报怨”的方针策略,碎碎默念。“我若是搞不定这臭女人,我下辈子就是一只鸡,一只鸡,一只鸡,一只鸡,一只鸡,一只鸡!”
遗憾的是,它现在倒确实是一只“鸡”。
入夜,子集镇由喧哗繁闹突然进入了寂静无声的状态,人们都早早关上了门窗,似乎害怕着什么,恐惧着什么。
没有打更的,没有夜游的,连到夜宵摊子也没有踪迹。
静地可怕,一轮淡黄的圆月挂在天空,诡异莫测,惨白惨白。
花容眯着眼,她现在位于子集镇最繁华地段,早上她已踩好点,这棵百年香樟很大很密,藏身十分适合。她蹲在浓密的树冠中,紧紧屏住呼吸,居高临下观察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在她身侧的是一只瞪大双眼貌似严肃的鸡,它如今与普通鸡仔一般大小,黄色的身子像个圆圆绒球,摸起来倒是温暖。
“X的,哪里有僵尸?”银子甩了甩脖子上的香包,有些不耐,它开始粗口。
“听……”突然花容猛地按住银子的脑袋,一个嘘声姿势,止住它的啰嗦。
对面的小店依稀传来一些细碎的话语声。
“你这杀千刀的,不要出去,你……你不要出去。”是女人的哭喊,带着颤音。
啪!空荡荡的街道传来清晰的一声拍击,然后是哇地一声大哭,似乎是男人打了女人一下。随后木门吱嘎开了,一个高大的男子摇摇晃晃出来了,借着月光,花容依稀能看清他的模样。
第十五节 深夜怪事
月黑风高,实在是杀人的好日子。
只是花容却远远望着那黑色的人影子渐渐远去,拐入一个小巷中,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银子有些不耐,它知道花容的目的是找到僵尸灭之,可守株待兔并不是一个好的法子,它小声道:“老太婆,傻坐着可没有馅饼吃。”嘿,这称呼还真的五花八门,生生不休。
听出它揶揄以及略带鄙视的口气,花容不怒反笑,食指轻轻按上嘴唇:“嘘……听。”
果然,黝黑黝黑的巷子深处仿佛传来奇异的声音,仿佛是硬物划上金属,“资——”在夜色下分外渗人。
花容如今刚刚达到练气二级,这自寻死路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做的,她皱皱眉头,道:“不知那巷子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银子轻蔑笑笑(如果鸡会笑的话),语带轻松:“去看看不就得了。”
“轻举妄动只会自取灭亡,银子,发挥你实力的时刻到了。”花容拍拍银子软软的背部。“这香包有驱邪避祸的功效,你行动灵敏,打探情况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银子凝视着一片漆黑,心中忐忑,但极为注重面子的它是不会显出真实的想法的,冷哼一声,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害怕,银子化作气球般的样子缓缓悠悠向着那巷子飘去。
它离巷子越来越近,花容的心也越来越如擂鼓咚咚。
喀拉!
喀拉!喀拉!
又是一阵奇异的声音,仿佛是骨头碎裂,肉体撕裂的声音,远远的,花容看见银子停下来了,显然它有些害怕。
喀拉!
喀拉!喀拉!
声音又起。
花容突然捂住胸口,因为只是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下子抽离了,呼吸苦难。她艰难地抬起头想看看银子的境况,却发现它早已不见了!
只是一低头一抬头的几息时间,银子不见了。
她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后悔为何如此着急要找那劳什子僵尸,再等十天半月的也不是不可,为什么急着送死呢?尤其该死的是连僵尸的影子也没瞧见。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了,仿佛撒上了一层白霜,肢体也是渐渐瘫软,无力垂下,她从树上扑地跌下。
只是那片刻,她脑中已是百转千回。
人死如灯灭,若是这回摔死了,能不能摔回去呢?有点好笑的问题。
各种想法思绪翻腾,一张张脸庞,一句句话语,竟然从未如此清晰地闪现在花容脑海中。第一次是白玺救了自己,这次还会有人来救她吗?
茫茫然,她坠入黑暗。
“喂!喂!还不醒醒,还不醒醒……”清脆如滴沥的声音嘈杂地很,花容直觉有耳边一只吵闹的鸟儿不停叽喳,反手一挥,“碰”一声响,随后是碗筷落地打碎的声音。
然后则是——
“臭女人,不识好歹的老女人,我好心好意端了汤药来,居然被你……”熟悉地声音,熟悉的抱怨,弹开惺忪垂重的眼皮,是银子。
此时它满身的羽毛尽是湿漉漉的药汁,透着一股子苦味。
“扑哧。”花容笑出声来,又有些好奇,这小鸡端碗的奇异景象她居然错过了?不过这不是重点,她依稀记得当时自己是晕了过去的,看银子精神奕奕的毫不要紧,【。52dzs。】莫不是它救了自己?“银子,你果然尽忠职守,给你加工资!”
斜眼看着脸色苍白却笑眯眯的花容,银子略显扭捏道。“什么工资,听不懂。对了,我可没那闲工夫救你,是别的人……救得你。”罢了略略不自然地退后几步。
花容抬头看去,却只见一个背影侧立窗口,那人一袭白色长衫,看起来清俊不俗,似乎在看着什么,心中不由暗暗一暖:“难道是景言师兄怕我实力差,暗中保护我?”
天色微微有些阴,进入屋子里的光线便也明明暗暗,看不分明。
“师妹,你醒了?”转过头,那人一脸的淡然,仿佛家闲话家常。
“百里容……师兄。”听音辨人,花容瞪大眼睛,眼前人神色温柔,不正是那日山门考核的测试弟子么?窗外本是阴天,苍白的日光映着他的脸,有些阴影,却一点都不觉得黯淡,他仿佛就是天生的光源,明亮却不炙热,温暖却不发烫。
恰到好处,人淡如菊——就是形容他的吧。
“师妹昨晚昏倒在树下,我恰好路过,所以带你回了客栈……”百里容语气悠然,仿佛说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花容一惊,四处观察一番,发现四周摆设还是熟悉的破旧客栈的,遂放下心来,她可不习惯躺在男人的床上,即使只是被救者的身份。
“师妹既然醒了,那就好了,我还有事,告辞。”似乎是避嫌,百里容不等花容再说一句话,推了门就离开了。
……
“果然……利落坦荡。”银子点头,严肃泠然,乌溜溜的眸子中尽是赞扬之意。
只是下一秒它却被花容抓住颈子,丢到床角。“说,到底怎么回事?!”
某些时候,对待某些“人”,刑讯逼供的必须的,严格审问是必要的,花容耸肩,扯了扯嘴角:“临阵逃脱什么的,最可耻了。”
“额,其实,是这样的……”银子乌黑圆溜的眼珠子转转,身子朝着内床缩了缩,正要答话,只听外面街道嘈杂起来,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又有人出事啦,又出事了,这个月第五起人命啦,僵尸又杀人啦,要死咯,要死咯……”一个大嘴婆子在嚷嚷,唯恐天下不乱。
僵尸杀人!花容眸子一紧,不再理会银子,快速下了床,推开木格子窗户,俯身远远观察起来。
那些人居然围在客栈前,一层一层十分拥挤,中心是一个壮硕的男子,他双手捂住脸,肩膀耸动,似乎痛苦到极点。一个人被草席裹着,似乎就是受害者。
突然那男人仰天悲叹:“云娘,云娘,你怎么抛下我就去了。”如泣如诉,悲惨至极。花容发现居然有些面善,似乎是客栈里的客人。
花容敛目,屏住呼吸沉吟片刻,低低叹道:“僵尸杀人,我却没有感应到妖气,这是为何?”
下山之前,本着知己知彼的心思,花容曾向师姐云莲借了记录鬼怪的《未子说·精怪谈》来看,得知僵尸是一种四肢僵硬,头不能低,眼不能斜,腿不分,不腐烂的尸体。僵尸本是人,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主宰人身,当魂离开人体,便会沦为恶鬼僵尸。所以僵尸也算地上妖物一类的东西。
妖物伤人,自然会留下妖气,如今没有妖气,确实诡异。
“此事……不简单。”花容低着头,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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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女头男身
昨夜子集镇又有僵尸杀人,奇怪的却是没有遗留妖气,花容本以为死者会是昨天半夜那个男人,不料居然是同一客栈的女客人。
她迅速将银子塞入灵袋,揣在怀里,之后便关上门下楼跑到了客栈门口围观。
她小心混入人群,一刻钟后,从人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大致情况。女客人是普通人,三十岁,据说是和丈夫一起来子集镇做生意的,暂时住在客栈,没料发生了这样的事。
花容斜着身子略略挤进去一些,小心翼翼观察起来,那死者被草席盖住,露出的一节手臂纤细嶙峋,略显青黑,似乎营养不良,花容正愁如何继续观察,此时一阵莫名的风吹来,原先盖着面部的草席被掀起,啪啪作响,露出女死者的面貌来。
人群众发出惊骇的声音来,纷纷退后。
倒不是说这死者有多可怖,只是,一种不协调感布满了感官。
那女死者面目娟秀,倒是算地上美人,她微微闭着双目,脸色惨白没有生气,头发干枯散乱,脸颊凹陷,看起来似乎被吸干了精气,这倒是符合僵尸杀人吸尽精气的传闻,只是花容目光缓慢移向那女子脖颈下方,却生生倒吸一口凉气。
是身体!死者的身体骨骼宽大,虽然全身肌肤已是骨肉嶙峋失了生气,那体格却明白说明此人是有良好体力的,尤其是腿部裤子翻卷,露出覆盖着浓厚的毛发的小腿,这、这、这……分明是一具男人的身体!
女头男尸?花容蓦然想起了什么。
昨夜那个男人,还活着么?她拧起了眉毛。
“嘿!花妹妹。”背后一声轻盈盈的娇呼,花容只觉一只柔软无骨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身体瞬间僵硬。这里她不认识任何女子,是谁会叫她妹妹?
转头,嘴角一扯,拉起一个假意微笑,花容升调恩了一声表示疑惑。
挤在人群中,眼前女子却依旧显得亭亭玉立,她一袭白色纱裙,飘逸出尘,个子小小,骨架也很窄的样子。她刘海齐平,发质看起来很好,乌黑柔亮的,梳着双球发髻,两边都用淡绿的带子扎着,清醒自然,可爱活泼。若是让花容猜她的年龄,那么她会猜十三岁。
不过显然她不是十三岁,就冲她方才的一声花妹妹。
女孩子眯着眼笑嘻嘻看了花容一会儿,突然诡异一笑,不着痕迹地招招手道:“来,跟我来。”
她边说边拿出一块熟悉的牌子一晃而过——天云牌!花容抿了抿唇,揣度着她似乎没有恶意,况且本门弟子能有什么危险,便随着她拐入一处僻静茶摊,那女子点了一盘酥梨果子茶,两人坐下边吃边谈起来。
“嘿,你能跑多快?”女孩撑着雪白下巴微笑,她的声音婉转滴沥,宛如珍珠落入玉盘,柔和而毫无侵略性,令人莫名心声欢喜。
“没有多快。”花容模糊答道,她在速度方面一般,没什么好夸耀。
“嗳,你不用警惕,我是连元峰的白沉香,师从千叶真人。”许是看出花容忐忑,那女孩自报家门道。“我找你是……”她语带犹豫,末了却仿佛下了决心般道。“有些事谈谈!”
“什么事?”花容疑惑。
“也不是大事……”白沉香暧昧一笑,似有掩饰。“你我年岁相当,且同为女弟子,必然好相与些……”她低下语调来,眉眼闪烁。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要走了,掌门交待不得拉帮结派的。”花容想起师门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