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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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仍旧老老实实回答道:“奴婢倾慕王妃姿态已久,一直私底下学习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见王爷与她伉俪情深,深感羡慕。后王妃不幸薨逝,奴婢见王爷痴情一片,这才起了那龌龊的心思……”
长卿查她,她不是不知道。可她的确不是细作,不需跟任何人接头,他们查便查,也无迹可寻。
早已准备好的理由,从她故意模仿傅余婉的那些话语和动作,就在喉咙里滚了千万遍。却必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说出来,方有可信度。
皇甫北楚将她放在身边观察了那么久,自然是心里有了计较,此番见她说话滴水不漏,语气决然,想到第一次她倔强的面对沈雪如不肯低头,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这女人,有点城府。
他喜欢聪明人。
纳她进门,也许会很有趣。
名声,他何惧过?
能成为傲天王朝的“战神”,嗜血啖肉,心狠手辣,他何尝还有什么好名声。
就连费尽心机笼络的死士们,都敢背叛他!
若是顾忌名声,畏首畏尾,他也不会成功谋夺太子之位。
如今,父皇对他的表现,可是满意的紧。
别人如何评说他,评说楚王,他不在乎。
但有人在乎。
沈雪如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来回踱步。
彩青怒道:“一个小贱婢,有什么能耐,能嫁进楚王府,辱没咱们王府的名声!”
这话句句说到沈雪如心坎上,她费尽心机,还没摸到楚王妃高位的一根毫毛,这就又来新人,给她添堵!
沈雪如含笑看着彩青:“怎么办呢?”
彩青跟随她时日已久,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斩钉截铁道:“一个奴婢,若是病死了,想必也没谁追究。”
为她的愚蠢生气,沈雪如冷哼道:“不长脑袋的东西,老夫人都允了,你从哪里下手?若此时真没了,不是欲盖弥彰么?那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她现在有王爷看着,早不是浣衣房洗衣服的丫头了。”
沈雪如恨铁不成钢,这丫头,但凡有红豆那一点儿机灵劲儿,不至于让她三番五次栽在瘸丫头手里,让薛宾鹤平白捡了便宜,看了笑话。
这个薛宾鹤也是,进门大半年,从来不争宠不邀功,每日都是静悄悄的,偏生一副狐媚子相,迷得皇甫北楚三天两头去她院里歇着。
人是一定要死的,只是看怎么个死法。
大年初二,沈雪如回娘家拜年,再回来时,一脸笑意。
彩青见她高兴,急忙问道:“国公大人要劝阻这件事么?”
“跟我这么久,一点儿长进也没有,现在这节骨眼儿上,我爹要是来说情,岂不是让我落个嫉妒不贤德的名声?我是让我爹爹,在明日早朝时,重提立王爷为太子一事,探探皇上的口风!”沈雪如不想跟她白费唇舌,焦躁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翌日中午,沈国公府遣人送信来,沈雪如看后,心中大喜,拿着信急匆匆去坤院。
老夫人正和苏嬷嬷喝茶说话,见她进来,并不太欢迎。
怀着孕还嚣张跋扈,害她一把年纪骤失爱孙。这女人,娶进门时,她就不喜欢。
沈雪如满脸堆笑,迎上去:“母妃,刚才父亲给我来信了,说在上朝时,举荐北楚为太子。”
老夫人听闻此言,面上一凛,神色缓和过来,带了三分笑意:“好孩子,过来坐。”
沈雪如乖巧的坐下来,将带着温热的参汤端出来,意图喂给老夫人。
苏嬷嬷急忙接过:“还是老奴来吧。”
沈雪如尴尬的笑笑,这才渐入正题:“昨日北楚在宴会上,为了个奴婢闹得不太好看,父亲有些生气,担心皇上对北楚起了嫌隙,探探父皇的口风呢。”
老夫人拿过信,看了半天,笑意盈盈点头道:“好孩子,难为你费心,失了孩子,你身子不好,还处处为北楚筹谋,苦了你了。”
沈雪如一副乖巧可人:“不辛苦,父亲说,依他之见,皇上还是信任北楚的,急忙托人来向我报喜。只是……”
犹豫一下,终究说出口:“只是如今北楚正经历太子之位的考验,许多大臣都盯着呢,只怕要更谨言慎行了。”
老夫人随口接道:“那是自然。”复又想起了什么,似乎明白了沈雪如的心意,忧心忡忡:“我昨日已经答应纳霜子进门了。”
沈雪如见老夫人接纳她的意见,喟然叹气道:“事已至此,但也并不是无转圜之地。”
沈雪如眯起眼睛,放出一道寒光:“母妃大可放心,霜子身份如此低贱,怎堪入我楚王府的大门,她人瘦弱,弱不禁风的,谁知道身上有没有病痛。”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沈雪如打断:“母妃,雪如知道您心肠好,发善心,可也要为北楚想想,他将来是要做储君的,日后登基,便是九五之尊,原先的王妃,那是要做皇后的,身边的女人更不用说,至少也要封妃,难道母妃您愿意看着一个下贱坯子,在**耀武扬威?”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老夫人紧锁的眉头松开,不忍心叮嘱道:“若是皇上真看重楚儿,那纳妾的事情,先缓一缓。”
沈雪如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笑着说:“父亲是摸透了皇上的旨意,才给我写信,让我给您报喜的。”
老夫人笑靥如花。
沈雪如又迟疑开口:“母妃,婉儿死后,王爷一直很伤心,偌大的王府没人打理,乱哄哄的,若不是如此,那个贱婢怎么有机会勾搭上王爷,闹出这般丑事,王府啊,还是缺一个主事的人。”
老夫人了然于胸:“雪如,谁对北楚真情,谁对他假意,母妃明白着呢。只要你尽心尽力,北楚这孩子,是会感恩的。”
沈雪如满意而去。
做母亲的,都是为着儿子。
苏嬷嬷看着沈雪如离去的背影,笑着道:“灵妃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您要打狗,果真有人急吼吼的拿棒子,还顺带帮了王爷一把。只是奴婢不懂,既然要除掉那个婢女,为何要提纳她进门的事情。”
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笑容满面:“若不是逼一下,沈雪如会下这么大的本?可别忘了,傅余相国是怎么被流放的。”
二十二章 隐藏锋芒(中)
苏嬷嬷自然知道,一年前,皇甫北楚在朝野上下结交党羽,龙颜大怒,斥责皇甫北楚面壁思过。
老夫人急急忙忙跟傅余婉商量,劝说傅余相国破釜沉舟,以朝中势力,联合逼皇上就范,立皇甫北楚为太子。就算不成功,皇上也只会觉得他徇私,替女婿筹谋,算不得大错。
作为姻亲,他们早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余婉看着皇甫北楚每日在书房急掉了头发,十几年的努力顷刻间就要化为乌有,心疼的无以复加,决定为他,力挽狂澜。
傅余相国在早朝之时,联合重臣,共同举荐皇甫北楚,这个节骨眼上,无疑是火上浇油。皇上震怒,居然不惜一切代价,砍了三个官员,以儆效尤。将傅余相国撤职查办,罪名是“结党营私。”
傅余鹏为父亲据理力争,打折双腿,至此落下残疾。傅余相国被关押,等候再审。
皇甫北楚私底下偷偷的,上书与此事毫无关系,对皇上“大义灭亲”的壮举,心服口服。兵部尚书以正直清廉出名,此时上折子,以项上人头担保,四皇子长年在外征战,并未集结党羽,觊觎太子之位,而是傅余相国私心,为让女儿成为太子妃,上下勾结,买卖官位,笼络门生,替皇甫北楚筹谋。四皇子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无辜的。
其他与皇甫北楚平日里素无来往的官员,纷纷上奏求情。
皇上听信,愈加欣赏皇甫北楚。傅余相国却被流放千里之外,身处蛮荒。这,还是念了傅余相国多年来为朝廷效力,劳苦功高。
皇甫北楚几乎日夜陪伴傅余婉,面对她的质问,满是茫然。傅余婉这才得知,是老夫人为了救儿子,不得不牺牲她的家族,去做顶罪羊,去做炮灰。
毕竟,除了位高权重,又与皇甫北楚有共同利益瓜葛的老亲家,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堂堂傲天皇朝的灵妃,跪在儿媳妇儿面前忏悔,傅余婉怎么能受此“天打雷劈”的大礼,只能强迫自己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同时,为父亲和哥哥默哀。
毕竟,父亲只是举荐女婿为太子,是皇上,太过于狠心,太过于敏感,以为别人要谋朝篡位。
傅余家时运不济啊。
谁也不想出现这样的结局。
傅余婉只能尽力照拂娘家。那时她已经有两个月身孕,胎像不稳,只能好好养着,并不能尽多大的力量,只想着等孩子生出来,再扶持娘家东山再起。
不料,一尸两命!
皇上对于立太子之事,一直是十分警惕的,凡有觊觎之心,格杀勿论。
沈雪如此番为了阻止霜子进门,尽早转成正妃,让沈国公做这等事,无疑是冒险的,好在结果不错。
苏嬷嬷会意的笑了:“捧杀!灵妃娘娘,难怪您迟迟不让王爷重立正妃,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老夫人也笑了:“总得给她们一点盼头吧。”想了想叮嘱:“推迟纳妾的事情,你先传下去,就说不能怠慢霜子,半月之期,改为一月,若是沈雪如那边没有动静,就按时纳她进门。”
苏嬷嬷会意,这是让沈雪如敲打沈国公呢,若是一下子全承诺了,还有谁会为皇甫北楚的太子之位,全力筹谋?
皇甫北楚再强,有她这个没本事的母妃,也是拖累。这些年,若不是他自己打下好基础,又充分利用傅余相国一家在朝中的根基,绝不会这么快时间内,让皇上对他青眼有加。
酒再香,若是巷子深的话,缺乏熟人的引荐,也是没有生意的。
消息传来时,彩青满面红光,笑嘻嘻去报喜。
沈雪如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傻乎乎的,人家说什么就听什么。”彩青捂着脸,看着沈雪如一脸愤恨的呐呐自语:“老妖婆,她这是逼我呢。”
彩青讪讪起身,小心翼翼的问:“小姐,老夫人不是答应了你吗,现在婚期延后,挺好的。”
沈雪如狠狠骂道:“没长脑子的东西,她是尝到了甜头。”
傅余相国怎么死的,她可没忘记。昨日也只叫父亲小心翼翼地探皇上口风,旁敲侧击,规避风险。老夫人此举,无非是想她再让爹爹冒险,为皇甫北楚取得更大的利益。
老狐狸。心里只有她儿子,巴不得妻妾们,斗个你死我活呢。
沈雪如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对彩青招手道:“去请王大夫来,就说我病了。”
彩青心领神会,这是要对霜子下手了,兴冲冲领命而去。
霜子走在路上,脚只剩微微一点跛,路上丫头们对她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巴结。飞燕更是从将自己好东西都拿出来,眼巴巴儿来孝敬。
经过后门的时候,碰见清水,端着洗衣服的水往外倒,见霜子要出门,急忙叫住了:“还是别出去了,这几日,只怕许多眼睛都盯着你呢。”
霜子感激笑笑,她犹记得,从前刚得令去书房伺候的时候,她也这么提醒过自己一次。话说的含糊其辞,却很实用。
只是今天,她必须要出去。
雷虎在七里坡等她。
那是傅余兄妹后面帮助雷家兄弟时,每次约见的地点。
北风凛冽,吹在脸上生生的疼。霜子掀开马车的帘子,见七里坡茶肆那里,空无一人,急忙四处张望,空旷的山坡上,除了卖茶的老大爷,什么都没有。
付了赶车的钱,叮嘱他在原地等,霜子将脸上的面纱拉紧,遮住容貌,四处搜寻。
听到身后呼呼生风,霜子还来不及转身,一柄短刀就架在脖子上。
微微一笑,霜子轻声叫道:“雷虎?”
雷虎虎躯一震,将短刀收起来,一连声急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为何要帮我们兄弟?”
霜子取下脸上的面纱,水汪汪的眸子盯着雷虎胡子拉渣的面容,小声问道:“朱雀阁现在还有几个人?”
雷虎闻言一愣,在看霜子时,多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却讲不清道不明。
霜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细细展开,一块黝黑的令牌磨具出现在雷虎眼前。
“你们兄弟两人手中的令牌,是朱雀阁最先的两块。”霜子缓缓说道:“你母亲,死在腊月初八,那一日,你哥哥放火,烧了雷家的房子。”
二十三章 隐藏锋芒(下)
雷虎的疑惑变成震惊:“傅余小姐?”看着霜子眼底盈盈笑意,他几乎确定了:“你怎么变成这番模样?你不是已经死了?”
若不是傅余婉成了楚王妃,他兄弟二人,绝不会为皇甫北楚卖命,因此,二人一直坚持称她傅余小姐。
霜子喟然叹气:“我并不是傅余小姐,我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傅余小姐临死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要我为她报仇。”
将这些年皇甫北楚对她的算计,对傅余家族的算计,对她母子的算计,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狡兔死,走狗烹。傅余婉的一生,用这句话形容,再合适不过。
第一次有人,能够静静的坐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