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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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死,走狗烹。傅余婉的一生,用这句话形容,再合适不过。
第一次有人,能够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听她讲这些年的委屈,愤怒,欺骗,绝望和憎恨,霜子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心里再苦,只要有人倾诉,就会好些。
细细讲完,雷虎一双拳头捏得青筋爆出,双目怒瞪,愤恨道:“楚王太不是东西了,霜子,雷虎欠你一条命,欠傅余小姐一份情,定当听从你的差遣,万死不辞!”
朱雀阁建立之初,所寻来的死士,多是承受了傅余婉的恩德,抱着感激的心情卖命。皇甫北楚因身份特殊,从未露面,朱雀阁一直由长卿与她分别领导。
傅余婉身死,长卿全权做主,换了人去监管他们,一些看傅余婉面子的死士趁机提出退出朱雀阁,雷家兄弟也带头反对新领导者,这才引发内乱。
皇甫北楚的命令:“本王不能用的,谁也别想用。”
长卿严格执行,一边发银子安抚,一边暗中下毒手。几个死士不小心中毒身亡,雷家兄弟这才明白,他们要斩草除根,急忙带着几个人逃出来,又遭到暗杀。如今朱雀阁剩下的,不过二十来人。
为了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雷家兄弟选在皇甫北楚进宫那天,进行刺杀,结果失败。
雷虎死里逃生,返回去给哥哥收尸时,才发现尸体被楚王府的人收去了,连个念想都没留下。
霜子见他表情悲痛,握住他的手,坚定点头:“他欠你的,欠我的,通通要讨回来。”
将这段日子的赏赐与月例全部拿出来,交到雷虎手中:“你先把伤养好,找机会把活着的兄弟们联合起来,我有什么任务,会在这里留下印记,你们听命行事。若有不从者,将这个母令牌给他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主子。”
雷虎接过令牌,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霜子开始为新一轮的银子发愁。
豢养死士的庞大开支,不是万贯家财,绝对负担不起,更何况这样一批身手一流的高手。
霜子正一笔一划认真画着奇巧精妙的花样,秋叶进来,笑着道:“老夫人请你去,挑挑服侍的丫鬟呢。”
霜子将手中的画收起来,放在枕头底下,拍拍身上的灰。秋叶眼神落在枕头上,不动声色。
一群丫鬟齐齐站在院子里,霜子兴趣缺缺。能服侍她一个小妾的,最多也就是一个二等丫头,两个下等丫头。
谁都一样。反正她不会亲近。
转头却对上飞燕殷切的眼神。
她是香嬷嬷手下的二等丫头,以前打扫书房,后来霜子来了,她又被派去皇甫北楚的院子里收拾。除了一张碎嘴,其他也没什么不好。
想到她送来的首饰都给了雷虎,霜子有些不忍,点了她。飞燕自然是高兴的,能跟着一位正经主子,还是从下等人爬上去的主子,虽说油水捞不着,但不用受那窝囊气。
一样的卑贱出身,谁也别踩着谁。
霜子人冷漠,却没有坏心眼,想着香莲的下场,飞燕是个聪明人。
逡巡了一圈,清水站在队伍尾端,眼睛盯着脚尖。
霜子不假思索指了她。
清水眼里有片刻的惊喜,很快行了礼,端站在一旁。
苏大总管来传,皇上的旨意到了。
所有人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皇甫北楚闻声赶来,跪在最前端。
“传皇上口谕,楚王谨言慎行,功高置伟,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从即日起,入上书房学习,由诸葛圣太傅教导。钦此!”
入上书房,是培养太子的必经之路。诸葛圣太傅,是傲天皇朝三代太子太傅。
一切不言而喻。
阖府欢呼雀跃,老夫人脸上先是喜悦的情不自禁,又忧心忡忡,最后面有难色对皇甫北楚道:“北楚,如今你深受皇上器重,此刻纳妾,皇上听了,只怕不高兴。”这是她与沈雪如不用言说的默契。
皇甫北楚点头答应。
他一个男人,自然不会理解,早一时进门,和晚一时进门,对女人来说,是多难煎熬的时间。更何况,老夫人的话,是给霜子画了一个饼,连期限都没有了。
不用纳妾,自然奴婢也挑不着了。飞燕满心不悦,重重的跺脚回屋去了。清水走上来,仍旧冷淡道:“也好,做人家妾未必是好事。”
霜子忍不住问道:“识字么?”
清水点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爬得太快,跌下来也会更疼。”
霜子领受了。
庆王府。
庆王将奏折重重往地上一扔,对跟着的侍卫怒道:“果真,果真……”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侍卫疑惑道:“莫非王爷知道什么?”
庆王回想起那日宫宴,他本以为皇甫北楚得罪皇上,龙颜不悦,他的储君之位没那么顺畅。结果泉公公却提醒他说,出了此事,皇上只怕会加快速度,更不会拖延时间,以免给人留下他为了小事,为难楚王的话柄。
一语成谶。
要不是那个婢女!
庆王恨恨的想着。坏了他的好事,又楚楚可怜跪在他面前求他帮忙。
死了个下贱哥哥,敢劳烦本王出手!
庆王不屑的撇撇嘴,脑海里一道灵光划过,亮起一阵光。
那侍卫听他说完,立刻出去了。
不能做妾了,霜子的身份还是婢女。只能照常去书房伺候,与皇甫北楚见面的时间越发多了。以前是他有事才会在书房,如今去上书房上完学,回来研究半天,还要分析朝议,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干脆就在书房住下。
二十四章 装病下蛊(上)
沈雪如见老夫人只办了不纳妾一事,楚王妃的事情绝口不提。现在连皇甫北楚的人都见不着几次,有些愤恨,气都朝彩青撒去。彩青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绿荷小心翼翼擦着彩青额头上的伤口,引得她一阵咒骂:“不会轻点儿啊。”
拨开她的手,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
绿荷犹豫道:“侧妃心情不好,连累姐姐受苦,莫不如想个法子,逗侧妃开心?”
彩青怒道:“我何曾没想过,只是侧妃心系王爷,若不是王爷,谁能让她开心。”蓦地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瘸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
绿荷疑惑道:“她能有什么,每日规规矩矩打扫书房,伺候王爷读书。只怕啊,晚上还要陪夜呢。”说着嘻嘻笑起来。
彩青暗想,也是,这才几天,王大夫说了,那药,起码得吃一个月,才能生效。
若非知道她进不了门,沈雪如是断不会用这样长的时间来对付她。否则,在她进门后死了,也有了楚王府的名分,岂不是便宜了她!
绿荷见她想事情,讨好道:“姐姐可是在想,如何让王妃高兴?妹妹有一个法子。”
彩青怒道:“有办法还不说,磨磨蹭蹭的,等我给你银子吗?”
绿荷本想卖个乖,不料惹怒了彩青,反遭了一顿白眼,急忙说:“奴婢想,侧妃不是想着王爷吗,那干脆装病好了,王爷一心疼,不就陪着侧妃了。”
三日后,沈雪如病了,凄凄怨怨的,好不可怜。皇甫北楚再忙,每日傍晚也会抽空过去看望,晚上歇在锦苑。
霜子看着薛宾鹤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奇怪她主动找自己来,不知道为什么事情。
一直以来,都是霜子有需要时,与红豆联络。
接过红豆递过来的一小包药粉,霜子打开看了一下,寻常腹泻受凉的药物,疑惑道:“这是?”
薛宾鹤笑靥如花,却很勉强。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皇甫北楚了。
“沈雪如独获王爷宠爱,你不气?再者,我可听说了,你进门的事情,就是沈雪如撺掇老夫人阻止的。”
霜子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薛宾鹤意料之中,温柔的劝道:“妹妹,姐姐替你不值呢。你连身子都给了王爷,王爷也喜欢你,却活生生的被棒打鸳鸯,沈雪如,也太阴毒了!姐姐实在看不过去,想替妹妹出气罢了。她现在病着,症状分明,体寒身子虚,可还是貌美如花,引得王爷神魂颠倒啊。若是这点儿药下去,那她就面黄肌瘦,精神萎靡,王爷会厌弃她,转而宠幸你。她反正病着,多一桩少一桩,也觉察不出来。要不要,在你。”
霜子伸手接过,明白她的用意,说道:“侧妃放心。奴婢是不会让她逍遥的,多谢侧妃体恤。”
薛宾鹤心中暗喜,这个女婢倒是颗好棋子。霜子的本事,她是见过的,定能成功。
扶了扶头上的玉坠子,摆手道:“那本妃等着替你庆祝。”
薛宾鹤,你真以为我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任由你挑拨几句,便失了主见,与沈雪如斗个鱼死网破,让你渔翁得利?
休想!
霜子是不想给沈雪如下药的。一是她戒备森严,每日饭菜在小厨房做的,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想来薛宾鹤正是找不到能干的丫头,又不想东窗事发挡干系,才想到她。
二来,下药生病,岂不是便宜了那蛇蝎贱人?她要一点点,夺走她的宠爱,她的荣华富贵,让她痛不欲生却又无能为力,生不如死,像乞丐一样向她摇尾乞怜,方能解恨!
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自从老夫人说要纳她进门,一概吃穿用度都体面些,屋子也配了独间,月例银子按主子的来。后来婚事取消,老夫人心中愧疚,仍让她住着。
将药粉融一小部分在水里,看着它渐渐化开,什么也没剩下。薛宾鹤这药,倒真是好,无色无味的。
至于用不用,决定权,已不在薛宾鹤了。
想了许久,吃了一块桂花糕,齿颊留香,正回味呢,一阵恶心反胃的酸水从腹腔中涌出来,霜子扶着盆子,大口呕吐起来。
已经好几天了。
霜子一面吐着,一面再度给自己把脉,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除了恶心疲乏,什么症状也没有。
思来想去,她还是去了一趟医馆。那医师狐疑得看着这个还梳着长辫子的丫鬟,眼里先带上几分鄙夷,捋着胡子不屑的道:“你有身孕了。”
不可能!
霜子斩钉截铁,换个医馆,结果还是一样。
不可能!霜子捏紧拳头,绝不可能。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怀孕?
一定有问题。
霜子走向那个熟悉的小院落,叩响了柴门。
老者看见是她,笑笑,让她进来。
听明白来意,望闻问切一番,老者微笑道:“姑娘,你这是中了蛊了。”
索幸下蛊的人技艺不高,只得皮毛,不难医治。
老者拿来一个盆,银针度血,挑破细微的血管,在伤口处撒上一些硫磺,不多时,一只细细的,如针尖大小的银色小虫,顺着伤口爬出来,遇到硫磺,翻几个身挣扎着,一动不动了。
霜子急忙将细虫甩到地上,用脚尖碾了好几遍,才静下心来。
原来这虫子是苗族蛊中最简单的一种,将幼虫卵喝下去,它会在肚子里生根发芽,辅以特殊药物哺育,渐渐长大,女人就会出现状若怀孕的模样。
实在想不出,谁这般狠毒,竟要如此害自己。
霜子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的愚蠢。她甚至毫无觉察,自己如何吃了那幼虫的卵,又如何每次服用饲养细虫的药物,将一个虫卵,养成现在这般大小。
二十五章 装病下蛊(中)
但是结果她却很清楚。
沈雪如定是误会她早已经是皇甫北楚的人,借机让她假孕,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母凭子贵了,到最后竟然是争宠的手段,可想而知,皇甫北楚,老夫人,会是多么震怒。
若是皇甫北楚澄清他们并无肌肤之亲,那霜子更是与人通奸,放荡**,要浸猪笼的。
此心忒毒!
她要像傅余婉的蔓藤一样,缠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霜子恨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老者握住她的手,心平气和:“既然发现的及时,已无大碍,你且放宽心,以后饮食,一概要注意。”
“那这种蛊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霜子疑惑的问。
老者摇摇头,不愿意多说。
霜子不愿勉强,又问起叙笙,才知道出去为某位官员的夫人看病去了。他不像老者,需要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之间。反而用精炼的医术救了不少人。
留下诊金,霜子仍旧从后门回去,只是沿路上,看到三三两两的丫鬟,但凡有些利益瓜葛的,便蹲下身子剧烈呕吐起来,偷偷观察她们的表情。
没试探几次,就见绿荷神色怪异的瞥她一眼,急匆匆的往锦苑去了。
沈雪如,果然是你!
我不给你下药,你居然给我下毒!
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霜子不动声色,远远的看着锦苑的动静。不多时,负责给沈雪如诊治的王大夫出来,彩青给的银子,远远超过一般出诊费。
定有蹊跷。
霜子一路尾随他到闹市区,见他并没有回家,反而手中抛掷着一大锭金子,进了“怡红院”的门。
霜子嘴角浮起笑容,这老家伙,还挺风流。
她已经打听过,这几日沈雪如并没有出去,也无人进来探望,除了这个王大夫。给这么重的酬金,定有见不得人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