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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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女子身影突然扑向沈雪如,将她扑翻在地上。
饶是如此,霜子的左肩还是被锐利的刀尖划伤。时值春夏交接,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厚,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外衫。
皇甫北楚急忙过来,查看伤情,吩咐丫鬟用手绢按着,又请刚走不久的叙笙回来。
沈雪如被扑在地上,静静的趴着一动不动,刚才拦住她的人,是彩青。
彩青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小姐是被逼急了,她是真的不知情,因为那蛊……”犹豫许久,眼神在霜子脸上逡巡好几次,最终下定狠心一般,咬牙道:“是奴婢下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沈雪如也慢慢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愣愣的,用全然陌生的眼光看着彩青。
“沈侧妃时常打骂奴婢,觉得奴婢不顺她的心,不如薛侧妃房里的红豆姐姐能干,奴婢早就怀恨在心,悄悄问王大夫买了这蛊,又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离开京城,远走他乡了。”彩青既然下定决心要做替罪羊,其余的再编起来,就很顺溜了。
“奴婢知道滥用巫蛊之术,是要下狱杀头的,因此一直不敢说,可若是因此连累王府两条人命,奴婢实在罪该万死。更何况,更何况,王爷刚才派长卿去查了,迟早能查到奴婢头上……”彩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只想让沈侧妃空欢喜一场,等她当上楚王妃,奴婢成了大丫鬟,就想个办法,让她流产,结果叙笙大夫医术高明……”
彩青战战兢兢的说完,一张轻抹脂粉的脸上,满是凄艳:“侧妃无辜,请王爷责罚奴婢。”
还有什么可责罚的,如此滔天大罪。皇甫北楚脸色一沉:“拖出去,罪恶行径不可饶恕,给本王挑断她的脚筋,终日坐在地上舂米,每日一顿饭,直至劳累死。”
霜子知道彩青是为了力保沈雪如,这才没办法只得出来顶罪,不管她平日里如何罪恶,终究是个忠仆,心念一动,开口对皇甫北楚劝道:“王爷让她留个全尸吧,毕竟她跟着沈侧妃那么多年。”
保得全尸,起码脚筋不会被挑断。
最关键的是,此举针对的是沈雪如,死一个彩青,又能如何?
彩青呲牙怒骂霜子:“贱人,不用你假好心,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王爷放过我家小姐,她是无辜的,都是奴婢猪油懵了心,起了这种歹毒的心思。”
不知何时咬破嘴唇,带血的唾沫一口吐在霜子的面门上,彩青看着满脸血污的霜子,仰头哈哈大笑,状似疯狂。
皇甫北楚大怒:“来人,拖下去,竟如此放肆,给本王打断她的腿。”
话音未落,彩青突然挣脱婆子的钳制,卯足力气,弓着背快步冲向锦苑的廊柱上,“砰”一声,撞死在门口。
所有人被这变故惊呆了。
沈雪如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抱着彩青,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彩青额头上汩汩往外冒着血,睁开眼睛微弱的看着沈雪如,小声道:“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苦,若不是为了王爷,您也不会那样害婉小姐。可最终,还是没能得到王爷的心呢。奴婢走后,就怕别人照顾不好小姐,因此,小姐要多听听少爷的话,少爷,他人……人很好,还替彩青写信给……给娘……”
话没说完,人断了气。
皇甫北楚似乎余怒未消,下令:“拖出去,丢到乱葬岗。”
几个婆子急忙抬着彩青的尸体远去了。
五十二章 女人地位(上)
沈雪如失魂落魄的坐在廊柱前,一双美目没有丝毫神采。
彩青从十二岁就跟着她,若说情分,虽不是姐妹,但是情谊深厚。她平时打骂,无非是内心郁闷得不到排解,可彩青竟然还这样为她。
沈雪如自然知道,彩青不会给她下蛊,可面对霜子的指责,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巫蛊之术,她逃不了干系。
彩青是没有办法了,才豁出去一条命,替她顶罪。否则,她若真的杀了霜子,那就是众目睽睽之下之下行凶,谁也保不了她。
想到彩青临死时的惨状和话,沈雪如心如刀绞,她这才发现,彩青这一条命,半是为她,还有一半,竟然是为了哥哥沈问之。
小时候彩青是陪读,没有资格念书,她娘亲病重,沈问之便给她写了封信托人带回去。
没想到,少女的心思,早就被这简单一封书信打动。
她是为了她的爱情。
人群已经散去,秋叶扶着老夫人,面色不悦的离开,对于她们来说,事情有了交待即可,何况还是个死不足惜的丫鬟。
皇甫北楚扶着霜子去包扎伤口。
薛宾鹤此刻也怕得知了最后的结果,正在屋里窃喜。
唯独她,天地之间哪里也容不下,只能愣愣看着地上那一滩黑褐色的血污,刺得眼睛生生的疼。
一个粗使丫鬟想上前擦洗,另外一个丫鬟提着劲儿,小心的拉住她:“让侧妃多坐一会吧。”
无力的挥挥手,让一干丫鬟退下,沈雪如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失魂落魄的走入房间,颓然无力卧躺在床上。
满肚子的冤屈说不出来,却只能生生受着。
沈雪如突然有些绝望。
蓦地想起一件事情,她叫一个丫头进来:“去把打扫书房的飞燕找来。”
这丫头,平时对她趋炎附势,因着有彩青四处照料着,她不屑一顾,现在剩下的几个粗使丫鬟,都不甚伶俐。
不多时,那丫鬟回来,低头绞着衣角:“飞燕说她身体不舒服,不能过来给侧妃请安了,等她好些了,才过来。”
真真是迎高踩低的东西!沈雪如恨恨的想,用足力气将一个花瓶朝丫鬟掷去:“滚!”
那丫鬟唯唯诺诺,双腿发抖,几乎要哭出来,门口一个丫头闪着身子进来,拉她小声道:“侧妃心情不好,让她安静下,你赶紧出来。”
沈雪如听见声响,抬眼望着说话的丫鬟,年纪不大,却长了一双滴溜溜的眼睛,茫然问道:“你叫什么?”
那丫鬟先行个礼,后才站起身来道:“回沈侧妃的话,奴婢贱名藤草。”
“你去找找殓葬的婆子,给彩青,好生埋了。”沈雪如想到彩青暴尸荒野,被饿狼恶狗啃得零零碎碎,心里堵得慌。冲她道:“办好了,你就留在屋里伺候了。”
眼下留在屋里伺候沈雪如,并不是个好差事,方才在外间,几个有些关系的婆子,已经商量着要另投明主了。
藤草面上却不显露,只急忙规规矩矩行礼谢恩,接了银子答应着去了。
离院。
皇甫北楚一脸凝重得看着清水给霜子包扎伤口。沈雪如那一刺,是用足了力气的,只是划伤,伤口也挺深,霜子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看着被染红的手帕,淡定的丢在水盆里。
“为什么不闪开,你有足够的时间。”皇甫北楚不想往那方面想,却由不得不去想。
霜子是从来不争宠的,纳妾一事,尽管来回折腾好几次,却是不卑不亢,等着他的安排。她说过许多次要做楚王妃,却从来没使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勾引他,诱惑他,得到利益。
她的态度一直是,我想要,你若给,我接着,不给,就算了。
他实在想不通,霜子真的是要以自己的受伤,来加重沈雪如的罪名,以达到打击她的目的?
这些伎俩是沈雪如惯用的,他厌烦透顶,愈发不愿意霜子也变得如此工于心计。
“我是想闪开,可之前腿受过伤,大夫说不能迅速剧烈奔跑,因此又硬生生的停住了。”霜子眼神决然:“若是因此瘸了,再也不能走路,还不如死在当场。”
皇甫北楚质疑的看她一眼:“真是如此?”
霜子轻笑,坦然回答:“若是不信,可让大夫过来看,腿骨只怕都是脆弱不堪的呢。”
似乎是这轻笑和坦然让皇甫北楚对自己的多疑有些羞愧,他坐下来:“沈雪如满心的希望落空,一时神志不清也是有的,你别放在心上,从今天起,你就是楚王府的侧妃了。”
霜子感激的笑笑,轻声道:“那王爷,如何处置沈雪如呢?”
皇甫北楚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装聋作哑道:“她也是无辜受害,谁知道身边的丫鬟如此歹毒呢,本王先冷她一冷再说,还是你的伤口要紧。”
霜子心中冷笑,皇甫北楚,这话说得似乎连你自己都信了,彩青给她下蛊,阖府上下谁信呢?看皇甫北楚言辞闪烁,霜子心里明白,只怕这次,沈雪如又逃过一劫。皇甫北楚就算相信是沈雪如为争宠不惜吃了蛊虫假孕,那又如何,他仍旧是割舍不下沈国公手中的权利,和朝野上下牵连的枝节。
她一日取代不了沈雪如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她就永远也除不掉沈雪如。
想到破败不堪的相国府,霜子抿起嘴角:沈国公府,总有一天,你会连相国府也不如。
似乎不愿意看到霜子失望的目光,皇甫北楚交待她好好养伤,急匆匆的走了。
清水这才说道:“王爷也累,霜子你别怪他。”
是啊,连清水都看得出来,皇甫北楚厌恶沈雪如,却又不能动她。可他累,是为了什么累?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九五之尊,手中权势滔天?
这个男人,傅余婉当初就没指望得上,难道自己这个瘸腿丫鬟,还能指望摆布他,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
霜子又一次掐灭了对皇甫北楚的幻想,也对他的认知更深刻。
从前,她觉得,只要皇甫北楚厌恶沈雪如,就可以为她所用。现在才发觉,只有自己为皇甫北楚所用,才能真正打击沈雪如。
这是一个有定力,有忍耐力,有野心的男人。
长卿候在书房,见皇甫北楚这么快就回来,心里也明白,王爷,还是没能彻底放下沈雪如,小声说道:“已经传了沈侧妃了,明日早上回沈国公府。”
皇甫北楚冷声道:“嗯,礼物都备齐了么。”
长卿答应了一声,神色闪烁,看着皇甫北楚小心翼翼道:“其实王爷现在的地位,根本无需仰仗沈家,您又何必……”
话音未落,皇甫北楚凌厉的目光看着长卿:“恩?”
长卿见他面色不悦,小心翼翼修改了措辞,道:“先前属下是觉得,您或许打算等沈侧妃生下来之后再册立王妃之位,可属下不得不说,您对霜子姑娘的用心,比对沈侧妃多得多,就连薛侧妃在您心里的地位,也是不比沈侧妃少的。”
皇甫北楚沉默不语,许久才喟然叹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长卿点头称是,又向皇甫北楚汇报朱雀阁的进展,没有瞥见那个一闪而过,躲在拐角处的纤细身影。
五十三章 女人地位(下)
沈雪如正万念俱灰,长卿却来了,告知她王爷明日带她回娘家探望父母。
心中大喜,急忙梳洗打扮了,打算到书房向皇甫北楚请罪。
这件事情,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只要他心里还有他,那她就不会放弃。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乖巧的迎合他,努力夺回他的信任,甚至他的爱。
长卿的话,又燃起了她的希望。
可书房门口,那几句话,振聋发聩。
沈雪如只听到关键几句,就仓狂而逃。那绝情的话,在她耳边不住回想。
“您对霜子姑娘的用心,比对沈侧妃多得多,就连薛侧妃在您心里的地位,也是不比沈侧妃少的……”
三个女人,她居然排在最后,就算她为他费尽心思,谋夺太子之位,也是一样。
他从来没想过立她为楚王妃,连薛宾鹤那样只知道在床上迎逢男人,浪荡淫贱的烂货,也比她重要。
更何况还有一个出身底层,卑贱下作的瘸腿丫鬟。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可又能怎么样?
她可以大骂毕霜,可以辱骂薛宾鹤,甚至可以唾弃自己,却独独做不到放弃皇甫北楚。
苟延残喘的爱,她也要。微不足道的关心,她也舍不得丢下。明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或许就只是一颗棋子,她也甘之如饴。
低贱?卑微?下作?那又如何,在爱情里,哪个女人不是低到尘埃里去,由着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践踏,利用,傅余婉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她绝不会成为第二个傅余婉。她要从地上爬起来,除掉那些一个个碍事的女人,只留自己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同顶天立地。
哪怕他不爱她,哪怕他厌弃她,哪怕他喜欢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却惟独没有她。
那又如何,只要最后站在他身边的,是她;陪着他笑到最后的,也只能是她。
皇甫北楚,我沈雪如,这一辈子,誓与你纠缠不休!
鸿院。
薛宾鹤只着薄衫,坐在梳妆台前,用吃饭的勺子舀起一勺白色粉末就往口中送,连水都不曾喝上一口。
凌空飞来一只梳子,将勺子打落,白色粉末纷纷扬扬的飘散在空气中,随后轻轻落地,与青石里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姐,你疯了?”红豆难以置信的冲上去,正面看着薛宾鹤。“这东西每次只能吃一小点儿,你这样吃法,岂不是送命了。”
“送命又如何?”薛宾鹤眼眶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