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妃-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鼓的这么闹腾,王爷面上定然挂不住,说不定会更厌恶她才是。”
霜子这才抿着嘴笑着道:“果然是有长进了啊。”
又沉思说道:“记得我梳妆盒子里的那条玛瑙项链吗?你将它拿出去,找个能工巧匠改造成一串步摇,剩余的,改成一条短些的项链。”霜子用纸笔画出一个模样,递给清水:“照着这个样子改。”
清水疑惑的端详着首饰的模样,笑着道:“好端端的改了干嘛?这个步摇的样式有点儿眼熟,像是……像是……”
“像是楚王妃戴过的。”霜子接话道,清水连连点头,见霜子不打算解释什么,将玛瑙项链装好,识趣的不再问了。
霜子眼前又浮现起曾经躺在汉白玉棺材中,傅余婉苍白的面容,那样的安详和宁静,不像现在的她,满心都是怨愤和极度的隐忍。
有时候,被欺瞒,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活的没有那么累,死了,也更容易解脱。
皇甫北楚为何要将傅余婉的尸身隐藏,还是藏在楚苑床底下的地洞里,她必须要弄个明白。
沈雪如气焰嚣张的搜查了两天,一无所获,薛宾鹤被关在柴房里,送去的食物据说原封不动端了出来,一连两天滴水未进,霜子去探望时,看门的婆子犹豫了许久,想必是联想到王爷要立她为正式侧妃的消息,还是怯怯弱弱的让开了。
柴房这里,霜子来过无数次,犹记得最初,沈雪如拿下她的罪证,让粗使婆子打断她的腿时,还是薛宾鹤出言救了她。
一年的时间而已,却已经人事变迁,身份颠倒。
薛宾鹤坐在柴房角落的稻草堆上,面色蜡黄,皱纹横生,从风韵犹存一下子走向了老姑婆,听见霜子的脚步声,抬眼看了看,苦笑着道:“红豆走了?”
霜子点点头,在她脚边上蹲下来,揭开带来的食盒,递一双筷子给她:“吃点儿东西吧。”
薛宾鹤不接,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许久才叹口气道:“你不问我是谁?”
霜子摇着头,笑着道:“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认识的有谁?除了那个林……”瞥见薛宾鹤惊恐而紧张的面容,霜子心中更是有了数,小声道:“葛神医害了你的孩子,你不恨他?”
“恨。怎么不恨。”薛宾鹤叹气道:“可我又冥冥之中觉得,不是他。”
☆、六十六章 情深叵测
“一个为了儿子的前程,忍痛将孩子送出去的老人,怎么会为了赚点儿银子,去下药害别人的孩子?”薛宾鹤难得有人说话,低声道:“他说他给我吃的是珍珠粉,我相信他。再者,文豪也……”
说着说着,自觉失言,抬眼警惕的看着霜子,才发觉霜子方才的话不过是试探,而自己,却将林文豪已然完全暴露出来,并坐实了。
霜子见她言语之间突然惊慌失措,停顿下来不再说,反倒笑着安慰她道:“你放心,我若是要说,就不会安排红豆提前逃跑了。”
薛宾鹤难以置信,抬起头喃喃的道:“是你……”
霜子点头,像是要给她吃一颗定心丸,握住她的手道:“倒是你,怎么会那么糊涂?”
“我糊涂么?”薛宾鹤轻声自问道,旋即肯定的摇摇头:“我不糊涂。”
她日日夜夜想尽办法取悦皇甫北楚时,她以为他至少把她当成妻,最差,也至少是个妾。可从胎儿死后,她住在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小破院子里,从来没从皇甫北楚那里,得到一声关爱,一句问候,甚至连抓到的罪魁祸首葛神医,都得她去求,去跪,才愿意高抬贵手,让她去问一问。
皇甫北楚,不仅是对她无情,对死去的孩子,都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薛宾鹤每日在小院子里,想到此,就恨得牙痒痒,恰好此时,林文豪写信为父亲求情。写了许多葛神医为周围百姓做的好事,她动了恻隐之心,想去求情,却连皇甫北楚面都见不上。
他,对她,是彻底厌弃了。
一如当初,他厌弃楚王妃傅余婉。
薛宾鹤终于是明白,她的王爷。不说是个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男人。
她偷偷的从后院狗洞里钻出去,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与林文豪商议,如何营救葛神医,却束手无策。
两个人共患难之间,慢慢产生好感。亦或者说,好感一直都有,只是在落难之后,更显得弥足珍贵。
上一次在后巷,是因为林文豪刚刚殓葬了葛神医,来与她传话,二人一时情难自禁。便搂抱在一起,被沈雪如抓了个正着。
薛宾鹤提起林文豪,眼睛里亮亮的,像是有光:“今生今世,总有一个人真心爱过我,我就知足了。”薛宾鹤笑着对霜子说道:“你比我们都幸运。”
霜子诧异道:“我们是谁?”
“谁?还能有谁?沈雪如呗。”薛宾鹤提起这个名字,便嗤之以鼻:“她以为她那些伎俩,就能获得胜利?我看未必。”
霜子更是疑惑了:“她现在父兄在朝中,又斗垮了你,正是得意的时候。上次王爷隐约提及,要正式封她做楚王妃了。”
薛宾鹤道:“你怕什么,她就算是封了王妃,还能越过了你去?我早就看穿了,王爷这些年,当真爱过的,就是一个傅余婉,其余的。不过是有则好,没有也罢了。”
霜子闻言一惊,听薛宾鹤言语中提及傅余婉,倒与她上次看到傅余婉尸体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有什么可讲,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薛宾鹤轻轻撇一撇嘴:“我们三个,尤其是你,你想过没有,王爷为什么特别对你高看一眼?因为你模仿的不是沈雪如,不是我,恰恰是傅余婉!”
话说到这里,霜子即便是再迟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受到的宠爱,多多少少是因为这个原因,可她一直以为那是皇甫北楚的歉疚。
“那时我过门才半年,本来骨子里对男人,是不屑一顾的。是王爷让我觉得,世间真有痴情的男子,不像我爹,也不像我弟弟,是真正柔情似水的男人。”薛宾鹤陷入回忆中:“那是对他的王妃,他看着傅余婉时,眼睛里装的,全是水,一举一动,就那么认真的看着,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薛宾鹤说着说着,轻轻笑起来:“我真傻,看到他这样爱她,居然期盼着,他也能这样爱自己。”拍拍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几乎呛出眼泪来:“若是一个痴情的男人,能爱上别的女人了,我还会像当初那样,迷恋他么?”
顺手抽过霜子腰间的手帕,自顾自擦起眼泪来:“自从傅余婉死后,我再也没有看见那样的眼神,偶尔对你,会流露出一点儿,但味道,已经不是我当初看到的那个味道了。”
薛宾鹤叹息道:“我明白了,也说与你听了,至于沈雪如,就让她继续傻在里面吧。”
霜子很想告诉她,沈雪如不傻,她们三个中,最傻的,就是她自己。
沈雪如早就认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她越来越少顾忌皇甫北楚的脸面,亦或者,她知道皇甫北楚不爱她,可是却仍旧一心一意,要当他身边,比肩而站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说不清楚谁最可悲,也说不清楚谁最傻,薛宾鹤提起林文豪时脸上的笑容,她觉得值得,那就够了。
霜子将手帕抽回来,看上面濡湿了一大块,再看向薛宾鹤时,又像是从来没哭过的痕迹,不好点破,只试探着问:“你打算怎么办?沈雪如只怕会紧咬不放。”
薛宾鹤冷笑着道:“早知道她会如此,大不了一死而已。”
霜子提议道:“要是拿不住林文豪,王爷顶多休离了你,毕竟没有实质证据,到时候你回薛府吧。”
薛宾鹤听她提到薛府,眼睛里冒出一点光,瞬间又熄灭了下去,淡淡道:“本就无处可去,也只有这样了。”顿一顿又说:“若我真的被休离,只怕就再也见不着你了,我爹爹定然不会再让我出门,好歹有缘姐妹一场,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留个念想给我吧。”
霜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薛宾鹤已经伸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支珠钗:“这珠钗样式很好看,我很喜欢。”
霜子本想说那是王爷赏赐的,见她仔细翻来覆去爱不释手,最后兴高采烈的戴在头上,将到了口中的话又吞了进去,正犹豫间,门口的老婆子着急忙慌的进来,小声吆喝着:“沈侧妃来了。”
霜子急忙将食盒收了,跟着婆子快步走了出去,临出门回头看时,却见薛宾鹤正含笑看着自己,满是希望,像是告诉霜子,与沈雪如斗下去吧,替我报仇。
皇甫北楚仍旧是静静的,在搜寻那个私通的男人未果后,提笔写了封信,让薛之前过来,将女儿领回去。
在古代,妇人与人私通,是死罪,家族就可以处理了,但薛宾鹤只是与别的男子亲昵,并没有抓奸在床,再加上此事是沈雪如第一个发现的,看见的,都是她的人,说是捕风捉影,也未可知,只能不了了之。
皇甫北楚是最不愿意落人口实,极注重名声的人,愈发在这件事情上处理的低调,只写了休离书,意图息事宁人,就此了结。
沈雪如自然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说什么。霜子也长出了一口气,在这件事情上,薛宾鹤虽然是自作自受,却也是受害者。
好端端的楚王侧妃,竟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沦为弃妇,且是与人通奸,被人休离,让家族蒙羞的荡*妇,薛之前该是多恨这个女儿,只从他并不亲自登门,只让薛夫人过来接人,就可以看出一二。
正感慨着,霜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立刻叫清水奔出门去:“去赶上薛夫人,告诉她小心看好薛宾鹤。”
清水来不及问,一溜烟跑了出去,迎面就撞上了气喘吁吁的意儿,拉着清水,语带哭腔:“薛侧妃自尽了,死在薛府大门口,据说薛大人不许她从大门进去!”
清水愣愣的傻坐在原地,霜子在屋里已经听见,快步走到门口:“好生生的怎么自尽了,周围那么多丫鬟。”
意儿眼泪流出来,用手背抹了一把说道:“谁知道呢,据说薛夫人是怕她想不开,一直紧紧拉着,身上都检查了,干净着呢。也不知道打哪儿摸出一支珠钗,硬生生的扎进胸口里,立刻就救不活了。”
意儿越说越愤怒,脸色难看的骇人:“据说那薛之前,见女儿死了,居然还松了一口气。”说着激愤的站起来:“天下间竟有这样薄情的父亲,奴婢是从未听说过!”
霜子几乎可以断定,薛宾鹤早在问自己要珠钗,说是要留个念想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薛之前不让她进门的那几句话,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她早就已经绝望,知道娘家容不下自己,却又不甘心真的接受,抱着最后一丝不可能的希望回去,却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落得失望。
当天夜里,便据说有人潜进薛府,意图刺杀薛之前,只是未能成功,混乱中倒是用匕首扎伤了几个守卫,翻墙逃跑了。
霜子起先以为是林文豪,却又总觉得不对劲,林文豪一介书生,哪里有那个本事去行刺?
☆、六十七章 盘根错节
霜子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薛之前有把柄在楚王手中,那他有官位,有乌纱帽,有荣华富贵,绝不会放手一搏,写一张这样的字条。”
直到雷虎传来消息,说红豆有一晚彻夜未归时,才想到,倒是红豆,在薛宾鹤落难之后,反而比从前要忠心,有可能是她。急忙换了衣裳,从后院狗洞里出去。
为了方便联络,药铺开了后门,红豆在后堂中晒药,看到霜子,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
霜子开门见山道:“昨晚受伤了?”
红豆小声说道:“没有。”
再简单不过的言语,却也表达出了事实。霜子拉着红豆到一旁坐下:“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可要寝食难安了。”
红豆犹豫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霜子也不打算卖关子,直言相告:“薛之前这条老狐狸,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是一直在等待时机,你昨儿个贸然行动,必然让他有所警惕,再下手可就难了些。”
红豆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霜子会这样说,看她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急忙问道:“毕侧妃与他有仇?”
“有!”霜子斩钉截铁的点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皇甫北楚指使,他也是罪魁祸首,逃不了干系。
红豆顿时来了兴趣,对她的热情超过从前所有交集,却不过问有什么仇恨,只是紧盯着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言语之间的急切状态,充满了希望的斗志。
霜子将手头掌握的证据一一列举给她听,临了叮嘱道:“我本来是想趁他不得王爷欢心。紧追猛打,一举之力将他扳倒。可他手握重权,楚王的意思,大约是还想用一用他,如此一来,现在下手,王爷若是力保他,那就功亏一篑了。我们必须等个好时机。”
红豆听完霜子的话,双眼熠熠生辉,搓着手掌急切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