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妃-第9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王妃恕罪,楚王妃恕罪。”不等皇甫北楚下令处置此事,桐花已经连滚带爬的凑近身来,急急的认错道:“是奴婢不察,那日您耳环丢了一只,奴婢从离院搜出来,还以为是您掉的,却不料是毕侧妃私藏的,如此,倒是错怪了毕侧妃。”
霜子不用抬头,就知道此刻所有的眼光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用问桐花的失职,也不用关心沈雪如耳环到底丢到哪里去了,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只有一个。
浣衣房出身的霜子,怎么会有傅余婉的遗物?而且,还藏的这样好,一点儿风声也不露。
却没有人敢发问。
楚王府上下,任何人不得与傅余婉有牵扯,是众人皆知的铁规。
而接着,沈雪如又像是想起来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对着桐花道:“那只珠钗,那只珠钗只怕也是姐姐的遗物,快去拿过来。”
桐花站起身来,不等吩咐就径直走了出去。
现场还是一片寂静,就连老夫人都不敢轻易置喙,全等着皇甫北楚开口。
傅余婉,是楚王府的禁忌。
谁碰谁死。
只是皇甫北楚一直静静的坐着,也任由霜子那么安静的跪着,谁也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沈雪如也乖巧的收了声,站在一旁,等着桐花过来。
不多时,桐花举着一只珠钗过来,小心翼翼递给沈雪如。
沈雪如又恭敬的呈给皇甫北楚。
皇甫北楚连手都被伸,突然一脚踢向沈雪如的身子,将她直落落的踢翻在地上。脸色铁青,像是在朝堂上被皇上训斥了一般的严重,一言不发,大踏步朝着屋外面走去。
没有人敢出声,没有人敢阻拦。
霜子依旧是跪着,就那么跪在那里,仿佛被人抽去了心智,双眼直勾勾的盯在地上。
皇甫北楚的反应,太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皇甫北楚会震怒,会质问,会当场大发雷霆。
但是没有。
他动了气,动了怒,却是对发现的沈雪如,因为她提起了傅余婉。
可对于后面的事情,皇甫北楚并没有追究。
倒是老夫人,见气走了皇甫北楚,一时也动了震怒,对着沈雪如大发脾气道:“哪里弄来的东西,不知道规矩,大好的日子拿出来,也不怕晦气!”
沈雪如满腹委屈的还趴在地上,将耳环和戒指随手一丢,还未说话,桐花已经连滚带爬的滚过来,连连磕头道:“是奴婢的错,竹青本来是偷了毕侧妃屋里的东西,奴婢却误以为她捡了楚王妃的东西,直接就交给楚王妃了。楚王妃也以为是自己的,就戴上了,方才才发觉,一时情急,就……”
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老夫人也是听的稀里糊涂,苏嬷嬷大声问道:“慢慢说,急什么!”
桐花这才咽了下口水,平复了心绪,将那日沈雪如丢了耳环的事情,从头说起,末了,指着门外说道:“竹青现在就在外面,老夫人大可以叫她来对质。”
这番解释方才皇甫北楚在时,桐花就说过一遍,现在对着老夫人详细解释一遍,众人已经听的非常清楚,再说那日也有许多婆子丫鬟亲眼看见的,根本无需叫竹青进来。
霜子仍旧是跪着,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所有的事情。
老夫人看这情形也明白了*分,对着桐花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不赶紧把你家主子扶起来。”
桐花像是得了特赦,急忙将沈雪如从地上扶起来,好好的簇新的朝服上面,还赫然印着一个黑乎乎的脚印子。
沈雪如羞的满脸通红,用帕子悄悄移下去将泥印子使劲擦了,却还是脏兮兮的一块。被踢了一脚无所谓,有所谓的是,皇甫北楚这一脚的力道,她是知道的。
不管是因为禁忌被提起的恼羞成怒,还是因为冒犯了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除了说明自己在他心里丝毫不重要,更说明,傅余婉,仍旧是他在意的女人。
沈雪如脸上的笑容有多勉强,心里就有多悲凉。
还好,还好。她看一眼放在托盘中金光闪闪的圣旨。
她已经是楚王妃了,从今往后,皇甫北楚再不情愿也好,站在他身旁的,也只能是她。
面上绽开一抹笑颜,沈雪如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脚底下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毕霜,从今天起,我将让你生活的如同蝼蚁一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你别怪我。
☆、七十五章 立妃生事(下)
要怪,就怪明明是你的错,王爷的那一脚,却踢向了我。
这一脚,不仅让沈雪如明白了自己在皇甫北楚心目中的位置,也看清楚了,霜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既然你在乎她,那就大家一起痛吧。
与其眼睁睁看着你们活的快乐,不如共同堕入深渊。
霜子一直低头想着,如何对付今日预料之中的责难,见到皇甫北楚一脚踢向沈雪如,想阻拦已经来不及。此刻见沈雪如怨毒的目光投向自己,如芒在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王爷啊王爷,你是泄愤了,我又成了众矢之的。
要封侧妃的也是你,将我丢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也是你。到底你是爱我,还是害我。
却不料,这一笑却像钉子一样将沈雪如的心扎得鲜血淋漓,只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叫:“母妃,你瞧她,你且瞧她,方才那一笑,是不是像极了姐姐,是不是?”
她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许多人都骇了一跳,老夫人不明就里,大声呵斥道:“像什么姐姐?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雪如却像鬼魂附体一般,将双腿双脚蜷缩在椅子上,指着霜子哆哆嗦嗦:“母妃,她这样子,像傅余婉,像死去的傅余婉!”
老夫人也跟着她凄厉的话语浑身一哆嗦,待定睛看向跪着的人时,却又是霜子无疑,冲口而出:“你到底是什么人?”
霜子恭顺的跪下,朗声回道:“妾身毕霜。”
老夫人被她不亢不卑的态度激怒,在沈雪如的提醒下,越看越有点儿像傅余婉,一时受惊吓,劈手抓过一个物什就丢过去,伴随着冷哼一声:“妾身?你是谁的妾身?今儿个侧妃晋封之礼不成。你就只是楚儿的妾,一个妾侍而已,懂不懂?”
霜子卑微的恭敬回答道:“奴婢知道了。”
老夫人对她这句自称还算满意。怒气微微平复,待看向沈雪如时。面色又缓和了几分,对着桐花道:“去给你主子弄杯安神茶来。”
急忙有伶俐的丫鬟答应着跑去了。
见平息了混乱的场面,老夫人这才扶着额头对着霜子说道:“说吧,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来的。”
霜子揉一揉发麻的双膝,沉声应道:“奴婢是靠学着楚王妃……”感受到沈雪如刀子一样的目光,霜子记起来,从来的自己。早已经不是楚王妃了,现在的正主,是沈雪如。
“奴婢是靠着学习先王妃傅余婉的样子获得王爷宠爱的,因此对先王妃的东西。也格外留神一些。这两件东西,是奴婢照着从前见过的样式请工匠打的,只是想着,适当的时候,可以戴戴。讨王爷欢心。”说着对清水吩咐道:“去把剩下的拿过来。”
清水心领神会的去离院将昨儿个赶工完成的首饰拿过来。霜子一一呈上去给老夫人看:“那两个是旧的,这两个是新的,老夫人看看有什么不同?”
老夫人连看都不敢看,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觉得眼熟。沈雪如也像是见了鬼一般。怒气冲冲的将那些东西挥手打落在地上,大声喊叫着说道:“拿出去扔了,都丢掉。”
桐花一声不吭的将首饰都收好了,交由一个婆子:“去,将那些东西都扔掉。”
婆子答应着出去。没人看见,意儿在门外冲清水使了一个眼色,悄悄的跟着婆子身后。
不多时那婆子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向老夫人禀告东西都丢进池塘了,说话间言辞闪烁,所幸没什么人留意,霜子心里便知道,意儿已经得手了。
老夫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对霜子说道:“也罢,今日也算是你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晦气的事情,怨不得别人,你就跪安吧,以后别整这些没用的了。”
霜子迟疑着在清水的搀扶下起身,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侧妃晋封之礼……”
沈雪如一听她提起这茬,立刻尖锐着声音说道:“你还敢提这个,若不是你,王爷怎么会拂袖而去。等你平息了王爷的怒火再来向母妃说情吧,还知道王爷还想不想让你做这个侧妃呢。”
霜子嘟哝着道:“事情又不是我惹的,怎么都赖在我头上……”
还没嘟哝完,就被老夫人打断说道:“别说了,我也乏了,就这样吧,都回去。”
沈雪如趾高气扬的看着霜子略有些懊恼的神情,快活的不得了,嘴上却道:“恭送母妃。”
老夫人神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扶着苏嬷嬷的手慢慢悠悠走到门口,却被横地里扑出来的一个身影吓了一跳。
苏总管已然瘦的脱了形,哆嗦着手指,指着沈雪如,匍匐在地上对着老夫人痛哭道:“老奴来迟了,老奴还是来迟了。”
老夫人也是许久不见苏总管,看着他在地上痛哭流涕,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才看清楚是谁,对苏嬷嬷说道:“扶苏总管起来。”
苏嬷嬷面色古怪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并没有动身,而是让一旁随行的秋叶去。
秋叶将苏总管扶起来时,才发觉他半件衣裳都是空空荡荡的,像一条巨大的床单挂在身上,愈发显得身形瘦小。
苏总管泪眼婆娑的看着老夫人,手指头仍旧是哆哆嗦嗦指着沈雪如:“老夫人,这样蛇蝎心肠的妇人,如何当得王爷的王妃?如何当得楚王府的当家主母。”
沈雪如面露寒霜的愣在那里,她委实想不到,半路还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倒是桐花厉声呵斥道:“苏总管,你这是存的什么心思?楚王府哪里对不起你了?”
苏总管干瘪的嘴唇冷冷一笑,将胳膊放了下来,对着老夫人道:“楚王府没有对不起我,因此老奴才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冒犯老夫人您的罪名,来撕开这个蛇蝎女人的真面目。”
老夫人见他说话语速极快,又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生怕闹出什么丑事来,急忙吩咐道:“您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置气?”说着冲秋叶下命令:“扶苏总管去坤院,有什么意见,坐下来好好跟本宫讲。”
这话已经给苏总管留了三分颜面了,苏总管却不领情,用尽力气挣脱开秋叶的搀扶,喘着粗气对老夫人说道:“老奴不敢去坤院,前几次去,是想好好跟您讲一讲的,还没靠近坤院,就被您忠心耿耿的奴才们给赶出来了。”
苏嬷嬷神色不自然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苏总管是去过坤院好几次,每次禀告过老夫人之后,都是被她淡淡一句:“他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要吃的要喝的,每个月给几两银子便是。”就此打发了。
苏总管今日说的,也并不是全然撒谎。
苏总管却瞧也不瞧苏嬷嬷一眼,只顾着朝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若是今日不给老奴一个说法,老奴就一头撞死在这大堂的门柱上,让府里的奴才们看看,他们日后的当家主母,到底是怎么苛待老奴的。”
沈雪如终于忍不住了,冲口对苏总管说道:“你别当着母妃的面胡说八道,本妃如何苛责于你?又何必要为难你一个下人?”
苏总管认真道:“老奴若是知道你为何为难我,也犯不着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想讨个公道了。就是不知道,你为何要吩咐他们,不给我吃,不给我穿,连干净的床板都没有一块?”哼哧哼哧深吸了几口气,苏总管痛骂道:“老奴为楚王府,忠心耿耿奉献了大半辈子,临了,连一口热乎的都吃不上,这样寒冷的天气,老奴只穿一件单衣。”
说完向众人展示了他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单薄的衣裳:“老奴今日冒死过来,就是想当着老夫人的面,问问楚王妃,老奴哪里曾得罪过您,还请您高抬贵手,原谅老奴。”说着说着朝着沈雪如跪下拜倒:“老奴给您赔罪了。”
沈雪如哪里受过这么大的阵仗,急忙吓得后退一步,指着苏总管骂道:“你是不是疯了?你何时得罪过我。”
苏总管一听这话,拍拍膝盖站起身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既然没有,那就请老夫人做个见证,以后别克扣老奴的银两。老奴如今一把年纪,也算是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了,可经不起这样的刻薄。”
说完堂而皇之的一转身,竟然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老夫人和沈雪如面面相觑,在一干下人面前尴尬无比。
却听苏嬷嬷一声厉喝:“你站住!”
苏总管像是很惊诧,缓缓的转过身子来,还未看清楚来人,就被苏嬷嬷指着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老夫人给你见证。别说楚王妃不给你吃喝,就是给了你,你这副德行,哪里配得起!”
苏总管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苏嬷嬷会来骂他。冷哼一声,定定的看着苏嬷嬷的眼睛,小声道:“沉香,我虽说是奴才,却也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