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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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前的事情了,现在这些事情早已经应该绝迹了!”
“没有,没有!”
司机连连摇头,“现在也一样,不过是稍稍收敛了一点罢了。我听说他们研制地毒药,分为三种,一种是吃了后,几上月甚至是几年后才会毒发死亡;一种是你吃了后也不会要你的命,但是能让你象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全身无力精神不振,甚至成为瘫痪;最后一种你一碰就死,但是就算是法医,也找不到任何中毒的症状。你们要是非进墨脱不可,千万不要和巴门人打交道,更不要吃他们的饭喝他们敬的酒。最重要的是,如果看到六前画着一只蜘蛛的人家,你们千万不要去碰!”
战侠歌愣了头天,才轻耸着肩膀道:“我这个人无财无福,想来他们是看不中我的,更不屑给我投什么毒。”
“可是你有力气啊!”
司机指着战侠歌肩膀上犹如小山般的负重,道:“在巴门人地眼里,有力量一样代表着有福气,象你这个样子,几乎就是在身上写着‘来毒我啊’四个大字!那些门巴人不对你下毒,对谁下毒?!”
战侠歌只能在心中暗叹,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上次到墨脱执行任务,来去匆匆,还真不知道当地门巴人有这样的奇特“风俗”。战侠歌最后洒然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轻轻拍那个司机的肩膀,“等我七天。租车的费用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还有,谢谢你了!”
那个司机呆呆的看着战侠歌大踏步走向多雄拉山,想要徒步进入墨脱,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翻越喜马拉雅山海拔四千二百二十一米的多雄拉山口。他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样奇怪,这样强悍,面对死亡危胁又能如此洒脱淡然的男人。虽然他和战侠歌交谈的次数很少,他更不清楚战侠歌这个究竟来自哪里做过什么。但是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扛着几百负重,仍然可以插直了胸膛大踏步前进的男人,是一个很有力量的人!
“喂,你行不行?”
问话的是杨振邦,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多雄拉山的坡,现在是十月下旬。但是多雄拉山的山坡上坚冰都没有消融,从下面看上去,整个山坡简直就是一个陡峭地大型滑冰场!最可怕的是,山坡上还到处都是积雪,没有亲自踏上去,你很难知道,那片积雪下,究竟是光滑如镜的坚冰。还是可以让人能安全立足的岩石。就算战侠歌穿着军警防暴靴,只怕也会脚下打滑。一旦他失足摔倒,他和杨振邦两兄弟,就算是交待到这里了。
战侠歌傲然一笑,道:“那座四百多米高的冰山,你我两兄弟都用自己的两只手爬上去了,相比较之下,这点小儿科又算是什么玩艺儿?”
杨振邦莞尔一笑,“也对!”
战侠歌知道,一架西藏军区的“黑鹰”直升飞机曾经在这里坠毁。但是当战侠歌背着杨振邦一步步走到半山腰地螩,战侠歌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就算临泰山崩而不变色的英雄,脸色突然变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峡谷,在草丛中,在岩石间,在冰与雪的交合处,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动物和人类的森森白骨。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突然想起了,他刚刚参加雪原训练营,就试图征服那座四百多米的冰山,逼得龙建辉教官和他并肩作战进,为了鼓励他,龙建辉教官向他讲的故事。
仅仅是在墨脱,就有二十八位军人埋骨他乡,其中有五名军人,他们的遗体至今没有找到,就是在这片多雄拉山地峡谷中,一九八五年夏天,五名为中国科学考查团背仪器的五名战士,全部将自己的热血与忠魂倾洒到了这片土地上,仅仅相隔了两年,军分区用八百多匹马和骡子组成了一支运输队,其中就有九十四头,失足跌进了峡谷。
这是一条中**人用鲜血和泪水,堆积起来的生命线!最大的牺牲是在一九五零年,十八路军进藏时为了修建川藏公路而付出的代价。仅仅两千公里的公路,就有三千多名军人倒在了他们的战场上,换句话来说,平均每一公里的路基下,就倒了一点五个十八路军的军人!
他们和战侠歌相比,没有显赫地家庭背景,没有受过最严格最科学的军事训练,当然也不会拥有战侠歌那样近乎变态,能够傲立在世界屋脊上的强大战斗力。
他们只是在这最不适合人类生存的恶劣环境中,默默的生存着,默默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战侠歌真的没有想到,他只是想向杨振邦展现一下现代中**人地风采,但是先被感动,先被震撼的,竟然是他自己!
杨振邦在战侠歌的耳边,低声道:“放我下来!”
杨振邦在这个时候,虽然身体虚弱的站立在那里都摇摇晃晃,他却推开了战侠歌的手,咬牙挺起了胸膛,这位几十年前活跃在抗日战场上,最终在敌人大扫荡中,被迫退入西藏,却被敌人穷追不舍的革命前辈,站在这片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山上,面对眼前那一具具森森白骨,猛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放声叫道:“敬礼!”
“刷!”
不同时代的两名中**人,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这些埋骨他乡的军人,敬上了自己最庄严的军礼。
三个小时后,战侠歌背着杨振邦来到了多雄拉山口,突然一阵强劲的山风吹过来,中间夹杂着大量雨水和冰雹,战侠歌猝不及防,身上背着杨振邦,又不能卧倒,他只来得及伸出手臂挡在脸上,豆粒大的冰雹就狠狠砸在他的身上。由于强大的印度洋暖流和山北侧的西藏寒冷在这里反复交织对撞,这个山口的气候复杂多变,一会暴雨中夹杂着冰雹,一会飞雪乱舞,而且时常有雪崩发生。
在穿越多雄拉山口,走过拿格后战侠歌在拿密搭起帐篷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接受过最严格雪原作战训练的战侠歌,以心人的高速,背着杨振邦,到达了背崩,走到了雅鲁藏布江的江岸。在这条奔流怒吼的大江上,横着一打用铁索制成的解放大桥。只要借助这条天竹桥横穿雅鲁藏布江,就算是踏上了背崩,基本算是走到了墨脱县地地界。
这座桥是三十年前的军人修建的。当时军委决定,在雅鲁藏布江上架起一座高架桥,结束在墨脱世世代代生存的巴门人,用皮筏过江的历史。整个桥是用八根直径十公分粗,长度同达二百五十米的粗钢索形成的主体。仅仅是这八根主,就有几十吨重。战侠歌简直不敢想象,三十多年前的那些军人,是用什么办法,将如此沉重,为了保证承重量,必须将二百五十米长的钢索不能截断的送过多雄拉山口!
在战侠歌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数据,仅仅是运送这八根雨具公分粗,二百五十米长的钢索,那些军人组成的运输队,从派乡出发到这里,就整整用了一百天时间!
这其中又有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战侠歌不知道,战侠歌只知道,横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用军人的鲜血和生命铺垫起来的钢缆高架桥!在战侠歌出人意表为的前一段时间,雅鲁藏布江水位突然暴涨了几十米,将这座解放大桥冲断,为了抢修这座大桥,西藏地区政府从日喀则调来大批的民工和原材料。
从派乡出发到这座解放大桥,需要三天时间,由于公路不通,全部要靠人力背送,一袋一百斤的水泥,送到这里就值一千块人民币。为了保证承力度,钢筋不能截断,仅仅是一卷四厘米的钢筋,运到这里运费就高达四万人民币。
战侠歌望着已经修好的解放大桥,他在心中暗暗计算,如果用等同的价值来兑换的话,那三十年前的中**人,究竟应该得到多少报酬!
当然没有报酬,因为……他们是军人!
以一种无法解释的心态,走上了这座命名为“解放大桥”的钢缆高架桥,趴在战侠歌背后的杨振邦声道:“战侠歌你告诉我,如果上级命令你来参加修建这座大桥,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
战侠歌铡起了头,仔细思考。
假如李向商校长真的命令他来修建这座大桥,他这颗第五特殊部队的獠牙,一定会对李向商校长说,把他派到这里,是对人才的不尊重,是对社会资源的一种浪费吧?就算来了,他也绝不会象头拉磨的驴子一样,在身上扛满钢丝、水泥之类的玩艺在山上跑来跑去。接受负重训练可以,但是让他当这种巧克力,没门!
战侠歌的身体突然微微一滞,因为在这个时候,战侠歌想起了杨振邦这些天对他重复次数最多的一个词:特权!
如果说开着军车强闯红灯,是所有特权的话,仗着自己作战技术精湛,是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是为军队卖过命的功臣,是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助理教官……这是不是他战侠歌的个人特权?!
第五章 八千里河山(下)
第三天的早晨,战侠歌背着杨振邦进入了墨脱县城。所谓的县城,就是建在一个海拔一千一百多米小山包上的,总共才有几十间房屋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山坡上的屋子,形成了县政府的办公区,和整个“县城”的主体。在这里没有街道,没有基础设施,除了县医院有一个新建不我的砖瓦结构四合院外,其余全是破旧的木板房和土砖房。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县委和县政府共用一个院子,他们的房子里唯一多出来的,就是在屋顶上钉了一块白铁皮,在下雨的时候,不至于屋子里漏水罢了。在“县政府大院”里,竟然还有鸡狗猪羊这类的家禽,在里面悠然自得的出没,使这里看起来更象是一个有点萧索的小山村。
在黑脱这样一个拥有八千多平方公里土地,却只有九千多常住人口的世界里,农业生产技术极度落后,在很多地方,居民还采用最的刀耕火种的方法。虽然驻扎在墨脱的驻军,将水稻种植技术传授给当地居民,希望他们可以自产自救,但是由于巴门人在解放前还是一个保持了人类母系氏族体系的原始部落,对各种技术掌握程度不高,水稻的产量十分低下,平均亩产只有一百斤左右。
这样一个奇异的“县城”里,长途电话一年到头没有几天能打通,手机信号一点也没有,在一间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卖部里,你可以找到方便面、罐头、火腿肠之类的食品,但是价格贵得离谱。在外边两块钱一罐的可口可乐,在这里就能卖到十块钱,拳头大小的苹果。一个二十五块钱。最另战侠歌没想到地是,在这样一个看起来所有商品实际价格超不过两千块钱的小商店里,竟然还出售汽油。当然在这是出售汽油,价格真不是普通的贵,他们用最原始的称,用中国的计算单位,来计量汽油的重量,一斤汽油……二十块钱。
生活在正常环境中。被钢筋混凝土包围,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中。享受着高科技带来的使得地人们,也许很难想象,墨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常年居住在这里地云层巴门人。他们几乎不喝热水,为了御寒他们家家都有自己酿酒用的竹筒做成的酒具,他们平时就用玉米和黑枝子,酿成一种酒精浓度低,味道又酸又涩地黄酒当成普通的饮料;在接待客人时。他们还会饮用一种稼蔓和黑枝子酿造的白酒,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门巴人关节炎的发病率在这里仍然高达七成以上。尤其是他们的手肘和双膝部位。最容易因为关节炎而变得粗大,往往不到四十岁,就会因为关节炎发作,而失去了劳动能力。
墨脱县平民住的房子,全部都是吊脚楼式的木板房,屋顶盖着茅草或者是树皮,房子和窗户全是用整块木板制成,神情呆痴的居民。就坐在门前,不知道在那里想着什么。偶尔还能看到一个口袋里装着一只酒瓶,嘴里喷着酒气,走路摇摇晃晃地醉汉,一路手舞足蹈的走向自己那破木板房。
在战侠歌的眼里看来,这就是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活力的绝地!那些呆呆坐在屋门前的居民,用晕黄色的眼珠,盯着他们这两个以最奇特姿态,闯进这个被遗忘世界的不速之客,他们那犹如石像般呆滞的眼珠子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是偶尔微微地转动,才能稍稍透出一点生机。
但是还好,也许这里已经是接近“县城”的缘故,战侠歌并没有看到哪幢木板屋门前画着蜘蛛,也没有人热情如火的招待他们进屋支喝酒,当然更没有人试图向他们投毒。
战侠歌和杨振邦的最终目的地,是驻扎在背崩乡的边防三营。这支仅仅有一个营的驻军,负责的边防线东起格马拉、西到德阳拉,长达200多公里。从东面最远的驻军点格当乡步行到西面最远地东村,一般通常需要五天。三营守卫着一成多平方公里墨脱地域,墨脱还有三分之二以上的领土,被印度非法占领着。
战侠歌对这支连防三营,最大的记忆,就是来自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