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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晋风-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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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将军居然在春节祭祀这一神圣的时刻摆属下士兵的牌位,此举不仅大晋独此一人,纵观以前历史也没有哪位将军这样做;韩大将军拳拳爱兵之心溢于言表。
    还有一人特别的高兴,那便是张彤云;这是她第一次以韩家妇的角色和韩暮共度新年,去年她被大哥张玄强行接回家过年,那个年过的索然无味,就连顾恺之在她府,她也没有心思请教画技或者和他攀谈。
    今年不同了,自己成了韩暮的女人,虽没有什么正式的仪式举行,但是依着韩暮的脾气,他绝对是一视同仁,不会分出什么正妻平妻,妾室陪房之类;按照韩暮的话来说,入我韩家门众人平等,一律称夫人,至于大小之分只从年龄分,不从地位分。
    新大,《五香斋》和《秒味楼》两大酒楼流水阶用马车来回穿梭于军营和酒楼之间,菜酒;两家酒楼离南门军营足有三四里地,酒店的掌柜们便想出招儿,用炭火煨着暖套,将菜式放在暖套中一路保温过来,到了座丝毫不减热度,喷香扑鼻,倒也是个极好的法子。
    大大自然允许大家喝酒,除了值夜的五十名士兵外,其余人等酒管够,菜管吃,一时间军营里人声鼎沸,笑语不停;酒道酣处,两位将军夫人居然屈尊降贵为大家弹琴高歌一曲,更是听得北府兵们目瞪口呆;远在异乡的新年之夜,很多人都醉了、吐了、笑了、哭了。
    韩暮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本是性情中人,在这样的时刻最难的就是掩饰情感,他也无需掩饰,他想念家中的亲人,想念还在会稽乡下的老母,想念谢道韫、柳如眉、王玉润,也想念袁岗、俊杰、碣石、梁锦春、刘牢之等人;更加想念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亲,时空远隔,这一辈子只能在这蛮荒时代奋斗生存,再也无法见到二老慈祥的面容了。
    韩暮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家家户户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无论是贫穷还是大富之家,他们都一样享受着这样的时刻,平平安安又过了一年,这在乱世之中是件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
    祝家庄祝宅的新年家宴,祝员外喜眉梢,就在刚才,女儿英台举杯祝酒时说出的一番话让他高兴不已;他下午刚刚从太守府回来,亲翁已经苏醒并能进些饮食了,此事比天还要大,若是马俊升完蛋了,自己处心竭虑的巴结一场,最终便成了影了。
    马太守虽然身体恢复尚需时日,但活着就行,活着他就是马太守,死了他就是一堆烂肉;这一点祝公远算的比什么都精明;刚才女儿英台居然锦添花的说答应嫁给太守公子马文才,而且希望就在年后便举行仪式,让祝公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祝英台的解释合情合理:“婚姻大事毕竟是父母做主,我若不依岂不是落得个不孝之名,再说梁山伯和马文才比起来家世清贫,女儿跟了他恐怕要受罪,还不如图个富贵嫁给马公子;那马文才对女儿一往情深,料想不至于薄待自己。”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着成婚的理由是:“未来的公公正在病中,办喜事正好给他老人家冲喜,说不定他心里一高兴就会加快康复,自己也算是尽了孝心了。”
    祝公远听了这样的话,哪里还有其它的意见,他生怕女儿又要反悔,于是急急忙忙的在大年初一早晨便赶去太守府;马文才早就馋的滴口水了,怎么会不答应;马俊升也遂了儿子的心愿,再说祝公远说正好给自己冲喜,乃是一片情意;由于聘礼早就下过了,于是双方便翻老黄历择了正月初六这一天给两人完婚。
    消息传开之后不久,大年初一的夜里,梁庄的梁山伯便在病榻吐血成斗,气绝身亡;临死前吩咐家人将自己埋在红罗山院之外的官道,他要亲眼看着祝英台这个负心女子嫁入豪门。
    四九小童第二日一早便将消息送到了祝家庄,祝英台的贴身丫鬟银心陪着四九哭了一会儿,便回到祝宅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祝英台;本想小姐定会大哭失声,却未料到祝英台面容平静,对镜贴着花黄,扫着鬓发,毫无表示。
    银心是个直性子的丫头,见祝英台毫无表情,当她已经彻底变心,当下冷言冷语道:“银心低贱之人也懂人要念旧情,要记得别人昔年的好处,要记得自己发过的誓言,小姐高贵之人不会还不如银心。”
    祝英台柳眉倒竖,斥责道:“你怎敢口出犯言语,我平日待你如姐妹,却不是叫你来没没下,我的事何须你来操心。”说罢便唤人进来禀明祝公远将银心逐出祝家,念在主仆十几年的份给了她五吊钱权当今后度日之资。
    银心没想到祝英台如此绝情绝义,哭哭啼啼的拿着衣物和钱财离开祝府,大年初二别人还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银心一个小姑娘举目无亲,孤孤单单的无处可去;她自小便入了祝家,跟祝英台从小便在一起生活,情同姐妹一般,却没料到一句话说错触犯了小姐,便召来如此对待,想想也令人寒心。
    银心哭了一会,想起四九对她早就有意,于是便一路往梁庄而去,四九本来是梁山伯的童,但是梁公子已死,想来他也不会在梁家久呆,莫如拿着这点钱置办田亩,今后和四九好生过活才是正理。
    那边厢银心哭哭啼啼而去,这边厢祝英台脸色惨白,手扶梳妆台呕出一小口鲜红的血来;泪珠儿如断线的珍珠般噼里啪啦往下掉,喃喃道:“银心啊,非是小姐狠心,此番我便要在梁山伯的墓碑撞死了,你跟着我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及早离开,也省的到时候我不在人世,你无依无靠受人欺负。”
    当下怔怔的发了一会呆,又想到:“那韩大人说有办法让我喝梁兄死后魂魄相依,但必须是要我撞死在他的墓碑,也不知是真是假;哎!真也罢,假也罢,山伯已去,此生了无生趣,罢了!罢了!”当下擦干眼泪,抹去唇边鲜血,对镜理红颜,铜镜内花容月貌,却是红颜薄命,未老先陨了。
第二五一章 找个鬼来背黑锅
    大年初三午,韩暮备足礼物前去探望马俊升,说起来马俊升还真是福大命大,仅仅三天时间,他便从一个冻得**的将死之人恢复的能下地挪动了;这自然归功于家中仆役的悉心照料,亦同样归功于他年轻时候的那段发愤图强的时光。
    那时候,他青春年少,满怀抱负,既学文又习了简单的武技,练就了强壮的身体;当了太守之后他的生活才日渐糜烂,每日里滚在少女丛中旦旦而伐,但是老底子还在,并没有耗尽他的生命力。
    韩暮去时是独自一个人前去的,只带了几名亲随捧着礼物,两位夫人他一个也没带;一来怕见面之后言多必失,马俊升吃了这个大亏定会言语试探她们,万一不慎透露出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只要被抓住了把柄马俊升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二来,张彤云和苏红菱二女根本就不愿意再见到这色迷迷的父子两,两人被屎尿浇透更是让她们连闻都不愿意闻,洗的再干净也是枉然。
    马俊升醒来的当日便听了马文才的女鬼艳艳索命之说,他将信将疑;若是索命的话,为何这几年间也未见艳艳找门来对付自己,偏偏要挑那天晚;但若是完全不信倒也不尽然,马文才说的有鼻子有眼,那天夜里他自己也觉得邪门之极,什么人在毫无声息之下便将门锁死,将小厅里边的物事全部移走,还架了一大盆的屎尿。
    若说自己老眼昏花、年老耳背,马俊升打死也不承认的;自己才五十出头,平日里身体从无年老体衰之象,耳朵更是灵敏的隔了两间房子也能听到自家仆役在说自己的坏话,那么静的夜里,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完成这些事情,说是人他不信,说是鬼,他倒信了三分。
    家人来报,晋国使节大人前来探望大人,马俊升心中一动,此人还敢门来拜访,若不是心中无鬼,那便是胆大包天侮辱自己的智慧了,当下打定主意,好好的探听探听这小子的底细。
    韩暮来到内堂,两人相见一番客套,马俊升一叠声的吩咐人看座茶,然后略带歉意的道:“本官身体不适,只得卧床接见大人,失礼之极,失礼之极。”
    韩暮忙躬身道:“大人身体要紧,你我已是老相识,何必拘泥于礼节呢?只是不知大人生了什么病,那日宴饮之时不还是龙精虎猛么?”
    马俊升细细研究他的神色,想看他是否故作不知,但韩暮脸平静的像套了个面具,丝毫看不出端倪来,只得道:“哎!老了老了,成朽木了,偶感风寒便卧床不起,岁月不饶人啊。”
    韩暮肚中暗笑,心道:怕不是偶感风寒,是屎尿吃的多了,糊住了脑子了。脸却一片诚挚的道:“原来如此,我还是昨晚听贵军营中人说起,这才知道大人生病了,探望来迟望大人切莫见怪;我这里给大人带来了极为珍贵的药剂,对于风寒之症有极为显著的疗效,大人不妨一试。”
    说罢拿出一个锦盒,双手奉;马俊升命人接过打开,只见里边是一包包黄纸包好的药剂,每包药剂都附有一张淡绿色小卡片,写“三八冲剂”另有一行小字在旁:大晋韩氏回春堂出品。
    马俊升狐疑的道:“大晋韩氏回春堂?这是谁家的产业?”
    韩暮微笑道:“这是鄙人的小小产业,混点闲钱花花,但是这药剂确实极为灵验,我高价请来的制药高人帮我配制而成,大人不妨此刻便冲一杯,试试疗效。”
    马俊升心知韩暮绝不可能在此药剂动手脚,加今日仍旧鼻塞头昏,身体不适,于是吩咐人拿一包前去熬制。
    韩暮笑道:“无需煎熬,只需沸水冲即可。”说罢亲自起身倒了拿了一只茶杯,冲了一剂药剂端到马俊升面前;马俊升见那药水呈黑褐色,正是中药的正经颜色,热气腾腾中带着扑鼻的药香,绝对是正宗的药物,于是便西里呼噜的就着热。烫喝了下去。
    片刻之间,全身汗出如浆,鼻塞之症立马缓解,头也松快了许多,不由的大赞道:“好东西啊,韩大人送来的是救命药啊,本官万分感谢韩大人的深情厚谊,韩大人有此良方,晋国士民有福了。”
    韩暮晒道:“我才不管什么晋国士民,拿钱来我便卖,无钱无药,死了与我何干?这药可不是那么容易便配制出来的,若不是大人待我至诚,我也舍不得,哈哈哈!”说罢大笑起来。
    马俊升跟着干笑几声,心中不住的盘算:这小子言语神情中似全不知当日情形,想来是那两位美人儿并未和他说,那夜这小子将黄莺儿和白云儿两人折腾的够呛,又是要听歌,又是要听箫音,却不是登堂入塌,倒也奇怪;但是谁家中有那么两位美人儿却还在乎外边的庸脂俗粉呢?
    马俊升不住的转着脑筋,正想出言试探韩暮,却听韩暮开口道:“我有一事想烦请大人解释一二,但大人身在病中,让大人费神劳心,心中甚是不忍,也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马俊升呵呵笑道:“但说无妨,本官还没那么脆弱,暂时还死不了,我知道很多人想要本官的命,但本官还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区区风寒想要了我的性命,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这句话明显带有试探之意,韩暮自然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脸色不变起身道:“那我就明说了,大人可信神鬼之事呢?”
    马俊升悚然一惊,道:“韩大人何出此言呢?”
    韩暮冷笑一声道:“马大人,在下可是听闻,我住的那幢宅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原本我也不信,但这几日宅中鸡犬不宁,闹得我过年都不安生,所以也由不得我不信,此番前来一是探望大人贵体,二就是想问问大人,这宅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何缠的我家两位夫人胡言乱语,闹得我头昏脑胀。”
    马俊升心中惊异道:“有此事么?这可奇了,但不知到底是何情形呢?”
    韩暮皱眉道:“年前我便觉得不正常,二十九的下午,我的两位妾室便开始犯迷糊,出门采购年货之时便如丢了魂一般,连价都不问,见什么买什么,一口气花了我三十万钱;三十万钱呐大人,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辛苦钱那。”韩暮满脸肉痛,这一次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马俊升肚中暗道:“辛苦钱!你这是辛苦钱我马俊升三个字倒着念,还不是你贪污受贿盘剥而来。口中却道:“此事我倒有耳闻,只当是令夫人出手豪绰,却未料到是这等原因。”
    韩暮满脸激愤之色道:“这还不算,过年这几天我那第二房小妾天天吵着说自己不是我的妾室,而是叫什么艳艳,是太守大人您的妻室,还说……还说……”
    马俊升这一下肝胆剧烈,本来半躺着的他猛然坐起身来道:“她还说什么?”
    韩暮道:“此事还是不提的好,贱内病中胡言,说出来没得冒犯了大人。”
    马俊升急于想知道情形,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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