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乱-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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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以保证日后冀州商人和货品在各国的安全。”
众官员恍然:原来就是利用战争掠夺战败国的财富啊!这不就是当初突厥的作法吗?
此时李元霸所说的是他此次战略构思的一部分,只为稳住商务司官员们的心,让他们能够冷静处理手中的事务。实际上李元霸也在为半岛贸易即将面临的困境忧心,并且,作为一地之王,他所担忧的还远不止商贸方面。实际上,李元霸最为担忧的却是:大食为何在一击之后就没有了动作?……是因为在冀州远洋军的严密防守之下不敢轻举妄动,还是,他们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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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逐渐有了意识,她只觉得全身乏力,脑子里也是晕晕沉沉的。努力睁开双眼,她在朦胧之间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李靖见到红拂醒转过来,欣喜异常:“红拂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
从小接受刺客训练的红拂记忆力惊人,待得脑子里稍稍清醒,她立刻就记起此人曾经与屈不归在醉春楼里听过自己弹唱。
“此人既是冀州军方的将领,那我应该是被擒获了吧?想不到自己终究是没能逃掉!”一念至此,红拂更觉得全身无力,她又闭上了眼睛。但随即,红拂却又听见了车轮行进和马嘶之声。“难道自己在马车之上?这些冀州人究竟要将自己送到哪里去?”
看见红拂闭上眼睛,李靖以为她伤病在身容易疲倦,便道:“红拂姑娘,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叫人为你准备一些吃的!”说罢,李靖躬着身子掀开车门帘走了出去。
吩咐两名亲卫快马赶到前方城镇定下吃食,李靖回头望望马车,他不由感慨缘份的奇妙。
在得知红拂辞了醉春楼的弹唱,搬到洪修平为其准备的住所时,李靖心中便认定今生与红拂无缘,现下却没想到两人竟能再次碰面,而且他还救了红拂一命。李靖想想也不禁后怕:若不是时间充足,若不是自己想看看冀南与江南两地的风土人情,只怕一行人已经走了水路,哪里还能救得红拂?哪里还能与之再见面?
担心红拂的伤势,李靖一路命令车夫尽量将车驶的平稳一些,以减少颠簸。
如此一路缓缓行来,时已过午,一行人马方才来到前方县城。早有两名亲卫在城门前相候,将众人领到预定好饭菜的酒家。
店家早就按李靖的吩咐将粥熬好,李靖一到店里就连忙叫店家送来,然后亲自端到店外送入马车。
“红拂姑娘,吃点东西吧!”
红拂缓缓睁开双眼,点点头。她早就饿得不行了,而且,反正已是囚犯了,谁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杀是剐?能吃就吃!
可叹李靖那平日握利剑、指挥千军万马的手此时竟拿起汤勺给个女子喂起粥来!此事若让咬金、薛师之类的玩世狂徒知道,必定会嗤之以鼻。但若是让李元霸、苏定方一类的性情中人知道,必又会赞他铁汉柔情。
只可惜,极度欠缺行走经验的红拂此时一心以为自己是囚犯,哪里还有心去体味李靖的爱护之意?
就在李靖将热粥吹冷,小心喂入红拂口中的时候,马车外,一个清痩老头悠然步入了酒家。
第十九章 扬威海外(8)
清痩老头悠悠闲闲进了酒家。
这店不甚宽敞,左右不过六张方桌。李靖的亲卫队五十人,除却八人轮值守护车马,其余的四十二人和一名车夫分坐六桌,此时店里已无空桌。
店家见老者来到,连忙堆起笑脸迎上前去,道:“老爷子,不好意思,今天没座了。”
老头扫视一下店里,向店家点点头就要离开。但在同时,两名亲卫的对话引起了老头的注意。
“赵刚,该换班了!吴亦平那一组还没吃饭呢。”
“是,队长!”
“哦!对了,赵刚,你顺便为将军把饭菜送到车上去!”
“是,队长!”
……
那队长摇摇头,自语道:“这姑娘是什么人啊?将军竟然对她这么好!”
一个亲卫听见笑道:“队长,属下知道那女子是谁!”
“是谁?快说!”
此时不但是那队长,店里的所有亲卫都支起耳朵想听个究竟。唯有那马夫心中却是不解,他不知这些小兵为何敢如此谈论将军的私事。也难怪这马夫不解,他是李靖在巧救红拂之后临时雇来,当然不会知道李靖在战时军令严明,但在平时却是和各级将士打成一片。而这些亲卫由于常年在他身边,因此彼此间相处更是随意。
那知道红拂来历的士兵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女子便是那醉春楼中的弹唱姑娘,名叫红拂……”
正举步出店的老头身子明显一顿,但他不作停留出了小店。其身后还传来那士兵的话声:“那日我随同将军去的醉春楼……怎么,你们不相信?告诉你们,那天还有特战队的屈统领在呢!……”
老头快步走远,将士兵们的嬉笑争辩远远扔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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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放走红拂之事,屈不归被冀州的代理执政者徐世勣追究。即便其间有政务部总管凌敬帮忙求情,屈不归也没逃脱扣除半年奉禄的惩罚,而这还是徐世勣看在他职责重要从轻发落。
虽然没有拿下红拂问得她背后的事主,但徐世勣和凌敬、乃至屈不归都认为此事决不简单。屈不归是最了解其师风行舟的人,他深知若无极高的代价,师尊决不会轻易派弟子出手,更何况是对势压天下的冀州总管下手。能让风行舟冒着被冀州灭门的风险,那事主付出的决不是普通的报酬。
究竟会是谁呢?他,或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徐世勣三人聚在政务公署深思祥研。
凌敬自问为人处世低调,虽然身处冀州要职,但并无与谁结下仇怨……这一点也得到了徐世勣和屈不归的认同。他们都知道,凌敬名义上负责政务部的所有事务,但实际上其辖下最易得罪人的职责范围,诸如官员任免之类都是由赵王一手包办。而赵王在远洋之后,这一块就被移交到了代理赵王权限的徐世勣手上,凌敬自始至终都只是负责政务部的普通事务。说的不好听,凌敬在一定程度上就相当于当今的总理,大凡小事都要操操心,但手中却没有太大的实权,因此,就算他想要得罪人也没有什么机会。
三人各表意见,却始终了无头绪。此时就连屈不归都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轻易将红拂放走……其实大可将她拿下,问询之后再放啊!
苦思之中,徐世勣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卷宗上,这是各处边境情报人员收集的情报,每天都会有不少在军部整理后被送到徐世勣这里来。
徐世勣猛然想起这些天一直让他困扰的另一个问题,他尝试着将两个问题连在一起。
“呀!莫非……此事是大唐所为!”徐世勣惊道。他连忙将这一段时间内大唐边境兵员调动的情报找出,与屈不归、凌敬二人详加察阅。
许久,三人抬起头来,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神色。
自红拂与洪修平结识后的第三天,与冀州接壤地界的大唐军队就开始了小规模调动,而其国内军队也在向边界集结。其后,也就是在红拂失手后的第三天至今,大唐的所有军队停止了行动!
很明显,李世民自知硬碰是打不过冀州的,而红拂刺杀凌敬的目的就是要将冀州扰乱,为相对势弱的大唐制造一个进攻的大好机会。
李世民准备拼死一搏了?若是,他为什么会把刺杀目标定为凌敬?
如今冀州几大军区的布防完全是按照防守反击的思路来布置,而且冀州向来都是军政分离。即便是凌敬遇刺,对各大军区的影响也不会太大,除非,被刺杀的是代理军政事务的徐世勣!……那么,精明的李世民为何会选择刺杀凌敬呢?
徐世勣三人不断提出设想,并一一求证。最终一致认为,李世民之所以选择刺杀凌敬而不是徐世勣,其首要原因当是红拂在有限的时间内没有寻得机会接近徐世勣。其次的一个原因却是李世民不太了解冀州三部总管实际工作的分配,他并不知道杀了凌敬不足以引起冀州大乱。这也怪不得李世民,就是冀州一些级别低的官员都是以为凌、徐二位总管权限并列。
想通了这一点,三个冀州重臣立即展现出了他们的不世人才。凌敬将手中掌控的情报系统交予了苏定方,命他着重开展对大唐高层的渗透。而屈不归的监察系统也全负荷运作起来,全面对冀州的军、政官员展开了隐秘的调查和监督,力求保障冀州内部局势稳定。徐世勣也将民部的一些日常事务交给了凌敬处理,而他自己则将重心放在了军务上。
若大唐真要拼死一搏,其威也不可小视!
与大唐接壤的江南郡、冀南郡、冀北郡,以及尚未明确划入冀州的原东突厥地区,此时都加强了防守。所有边塞城池都在城墙上装备了大量的抛石机,数以万计的引火球运抵了这些城池。那些返家休假的军区将官们,甚至在演武堂培训的将士都接到了立即返回所属部队的命令。而那些从部队退役下来,如今嫡属预备役的汉子们则放下了手中的锄头,或是算盘、书本,俱都拿起了久违的横刀,跨上了阔别已久的战马,开始了从没有忘却过的操练!
一时间冀州的水、陆交通要道常能见到面色凝重的军人,各郡县的操演场上每天都有预备役军人在操练……战争,在冀州人已经快要将之忘却之后又一步步逼来!
……
红拂刺杀凌敬只是大唐与天竺、大食联合动作中的一部分。
几个月前大食在羯荼国袭击远洋军,实在是因为轻视冀州军队。三千骄傲的穆斯林骑士挥舞着弯刀穿过天竺境内,袭击了正在羯荼国巡逻的八百冀州远洋军。可即便这八百将士只是冀州普通水军,并不是冀州军中最为强悍的正规骑军,但那三千穆斯林在全歼巡逻队之后,也只剩下了三百多的残余。自此,大食人终于领教了冀州军队的强悍。因此,随着冀州加强半岛的防卫后,先知穆罕默德知道单靠大食已无法攻取马来半岛,无奈之下,他只得低下了高昂的头,向处在冀州打压下大唐、天竺寻求联盟。
大唐李世民对此是求之不得,而天竺戒日王在当初借道与大食人之时就已示明其心。因此三方一拍即合,定下了攻守同盟,并制定下了详尽的计划。在计划中,天竺、大食将在大唐对冀州发起进攻之后也对马来半岛发起进攻,让冀州面临三国的同时攻击。这就好比三个小孩想去攻击一个成年壮汉,但三个小屁孩都没胆,只好约定大家一起动手。如此不但能壮儿胆,还可让那大汉疲于应付。而且这三个小屁孩中还有一个比较有头脑,他提出先放火烧了大汉的家,趁他心慌意乱的时候大家再动手。
主意倒是好主意,不过,如今投向那大汉家中的火不及发挥作用就被灭了,而那个有头脑的小孩也知道自己的意图暴露了,那么,三个小孩接下来又会怎样呢?
……
第二十章 扬威海外(9)
“妈妈,为什么每天都是这么难吃的米饭啊?”一个小孩看着面前粗糙发黄的米饭问他的妈妈。
小孩母亲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一旁,小孩的父亲看看米饭,无奈道:“因为咱们买不到新鲜的米,所以只有吃府库里的陈米了!”
小孩把碗推开,“爹爹,咱们家里不是有钱吗?你去买新鲜的米好不好?”
小孩父亲重重的叹一口气:“孩儿,哪里还买的到新鲜米啊!……就是这陈米都不知道还能吃多久!”
小孩觉得很奇怪,问道:“爹爹,难道粮铺不卖新鲜米吗?”
小孩父亲道:“粮铺的米早就被人抢着买光了!现在的陈米都是官府粮仓的……要不是爹爹把钱压在了货物上,这时候又出不了海,咱们家,唉!咱们家至少还能吃上一段时间的新鲜米饭!”
“行了,你给孩儿说这些他也不懂……孩儿,乖,把这米饭吃了!今后,今后还不定能不能吃到这种陈米呢!……”小孩母亲略带哽咽,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孩看见妈妈流泪了,连忙把推开的饭碗端到面前,大口吃了起来。
……
这就是此时大唐境内无数普通家庭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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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最下攻城。
善战者无赫赫战功。
在拥有冀州官方背景的茶商利诱下,大唐绝大部分的农民在几年前就逐渐荒弃了良田,开始种植茶树。而由于农民们是逐渐放弃稻田耕种,因此大唐府库收粮虽然一年比一年少,但是也没有引起官员们的重视。更何况农民们在改种茶树之后都用了银钱来补足应交的粮食,而银钱过手总比粮食过手得到的好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