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鸦片战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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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当今天下并不呈乱象,这些王爷们如何能够推翻当今皇上另立新君,即使侥幸杀了皇上,那又有谁来当皇上?不是要搅的天下大乱吗?
再说当今皇上虽说手段雷霆,行事激进,可从近来的情况观察,不管是开放关外,开放海禁,整顿漕运,改革盐法,包括最近轰轰烈烈的整饬吏治,都是得民心的手段。听说公审山西赵二姑案的哪天,京城中鞭炮声不断。后来撤消所有捐官的事情,更是深得士人之心。以此观之,睿亲王认为叛乱必败,最多就是杀死当今皇上引发另一场动乱,
估计那些想当皇帝的亲王们终归什么也保不住,能不能留下性命都是未定之数。
可话又说回来,当今皇上对宗室的人实在有些可恶,大量的起用汉臣,连近侍的统领、内务府的总管都用了汉臣。这些汉臣把原本宗室中的人大量撤换,流放,搞的宗室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没了发财的机会。
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直在睿亲王的脑海中作着斗争,让难以决断。
今天的枪炮声让睿亲王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态,如若不然到时不管那一边胜了,都有他好看的。睿亲王熟悉历史,知道历来的骑墙派总是受苦受难的对象。
当打探到刺杀刘寄的行动失败后,睿亲王便做出了决定。
此刻他令人备轿往城外走去,之所以要出城去,一是皇城内正打的热闹,二是勤王的部队肯定要从城外进入,到时候自己加入到勤王的队伍中间,自然就表明了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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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安站在阜城门的城楼上,此刻城外香山方向的枪炮声已经沉寂了下来。反倒皇城中的喊杀声隐约可闻,可以判断那里正是打的热闹的时候。
对于先前手下的人因为畏惧前锋营和护旗营的人,而将这两营的官兵放进了皇城中,想起来他多少有些不安。所以后来的骁骑营和虎枪营的人他死活不敢放进去了。现在诚安抱定主意,没有皇上的圣旨任何人不能进皇城。就连皇上身边的红人董海川,诚安也是照着这个标准执行的,只是怪别人功夫太好,被他遛了出去。
说实话诚安也不敢真的拿董海川怎样?
诚安在想如果皇上躲过了这次劫难,这次京城中要掉头的人里有没有他。想到这个问题,诚安很想抽调部分绿营兵护驾,可没有得到圣旨,诚安以为还是守好城门为好。
当诚安看见新军的人浩浩荡荡的开过来时,他起先吓了一跳,好雄壮的军势,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如此威武的军队了。
可站在高大的城墙上的诚安又很快安心下来,对方没有多少攻城器械,既没有看到云梯也没有看到冲车,更不要说发石车和高大的井阑了。他派个嗓门大的守备向城下高声叫喊起来:“来人是杨统制的新军吗?要到何处去?”
下面的人高声回答起来:“是进城护圣驾的,诚安将军赶快开门。”
“可有皇上圣旨和虎符?”
“情况紧急不曾带在身上。”
“那可不行,没有圣旨和虎符一律不准进城。”
杨露蝉恼怒的叫道:“诚安将军再不开门,休怪新军的大炮不认得的将军。”
龚自珍却担心真打起来了,耽误了正事。这火枪大炮都要弹药,真打起来了,不要叛军没见到就把弹药消耗完了。见此情景龚自珍连忙劝阻道:“诚安将军此时值圣上危难之季,正是将军立功的好机会,不如将军将城门打开,等我们进了城,将军不费一兵一卒也可立下头功。”
那诚安可不如此想,现在他接到的命令是封锁九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果放了新军进去,到时皇上怪罪下来,他诚安有几个脑袋担当的起。
城中正打的热闹,新军却被拦在城外僵持起来。正在董海川等人焦急的时分,城门上来一人。这人一上来就吆喝诚安道:“诚安将军莫非要维护叛军,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担当的起,要知道当今皇上深的天下民心,正所谓万民景仰,人心所向。诚安将军将救驾的军队拦在城外,却放了叛军进去,不知道到时诚安将军如何解释。”
这来的人正是睿亲王瑞恩,他一到城门处,便看见诚安把新军拦在城门处,心想这不正是表明立场的机会。谁不知道新军是皇上的一手建立起来的军队,这支队伍不是勤王的,谁是?
诚安见睿亲王开了口还要辩解,那睿亲王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说道:“诚安将军你糊涂呀,新军是皇上一手建立起来,他们肯定是来勤王的,你立刻放他们进去尚且能抵消你放叛军入城的罪过,如若不然,你是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那一边人都要跟你算帐。”
诚安听的心里一惊,心想睿王爷说的不错,如果皇上出了意外,自己也捞不到好处,不如现在放新军进去。
眼见城门缓缓的打开,城外的杨露蝉等人心中松了口大气。
第四十六章三省吾身
刘寄在城楼上看着蜂拥而至的各路救援军,疲惫的坐在了曹进喜搬来的椅子上。刚才实在是太凶险了,援军只要再迟来一步,城门便被攻破了。
实在让人没有预料到的是,叛军的土炮居然在刚才轰开了城门。如果不是程廷华率领侍卫拼死守住城门,自己大概不会再坐在这里了。
不久青石阶梯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上来的是各路人马的将领他们除了杨露蝉、董海川,还有虎枪营的统领魁伦,骁骑营的统领巴彦巴图,善扑营统领沙回回,绿营汉军提督诚安。让刘寄有些意外的是身穿五爪龙袍的睿亲王瑞恩,他激动的冲到了刘寄的面前老泪纵横,哭泣着说道:“圣上受苦了,奴才来的迟了。”
刘寄平日里和睿亲王来往的也不多,没想到他的表演能力这么强。刚经过了这场动乱,刘寄已经感到了自己有些失误的地方,现在应该对这些王爷加以笼络。刘寄抓住睿亲王的手说道:“还是睿王爷对朕忠心,这次动乱多亏了王爷这样的忠臣,朕不会亏待了你们。”
两人正演的投入,旁边有曹振镛提醒道:“皇上,刚才只抓住了怀亲王绵忻、端亲王绵愉、肃亲王敬敏、克勤郡王承硕等人,主事者恪亲王等人已经逃走,是否在全城进行搜捕。”
刘寄这才松开睿亲王瑞恩的手向诚安问道:“各城门可都严守起来。”
诚安赶紧跪下回道:“都已经守好,先前放了叛军进城,微臣实在不知,现在已经将擅自打开城门的管带押送到此请皇上发落。”
刘寄哈哈笑了起来,将诚安扶了起来说道:“你调查一下,如果是无心之失,就可以不计较了。现在首要把城门看好,不要走漏了一个奸贼。你现在立刻去巡查各门,切记不能再走漏一人。”
等诚安离开,刘寄吩咐各营开始在城内进行搜捕,又专门叮嘱了带队的将领不能扰民,有趁乱犯事的要立刻拿下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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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叛乱已经过去三天了,午后通常要小息一下的刘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个春季是个反常的季节,还在公历的四月,可天气就像夏天一样烦闷,让刘寄的心里一点也不能平静下来。从床上坐了起来,宽大的床突然让他觉得讨厌,连下床都要多费一翻工夫。平日里原本觉得乖巧的小太监也让刘寄不耐烦起来,他推开了太监自己穿好了衣服。
外间是用楠木窗隔围成的书房,坐在了摞着一堆奏折的案头前,原本打算批阅一下奏折的可刘寄,刚提起笔便望着案头的奏折发起呆来,心里没来由的又烦躁起来。信步走出御书房,外面花园里一阵凉风吹来。刘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中带着白玉兰芬芳的清凉,让胸中的郁结突然顺畅了不少。想起三天前的叛乱,刘寄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由于提前封锁了城门,叛乱的王爷很快都被捉住了。可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捉拿住这些王爷而愉快起来,这几天刘寄一直在总结着自己。自己来到这里后迅速的扩大了中国和外界的联系,对贪官污吏进行了严厉的治理。这些举动很显然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由于事情推行的太快了,终于造成了三天前的动乱。叛军的行为可以说代表了守旧势力的一次反扑。刘寄在反问自己,可以保证不出现第二次类似的情况吗?
带着脑海中的疑问刘寄从花园中摘下了一朵已经谢了的花朵,枯萎的花瓣上还残存着昨日的颜色。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老话,满招损,谦受益。盛开的鲜花等待它的是凋谢的命运,也难怪林则徐会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或许自己该采取一些缓和的做法,毕竟先要有稳定的皇权才能谈的上改革当前的弊病。刘寄的脑海里开始萦绕着如何保住已有成果的前提下,缓和现在紧张的局势。
穿过了花园,一路往前走着。沿途皇宫中的景致和两旁躲避的远远的宫娥太监提醒着刘寄这是一个庞大的**王朝。刘寄漫无目的向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处。
很久没有这样闲散的走过了,身后只有远远跟着的侍卫和曹公公。脑海里不存在任何的事情,不去想雷履泰正在紧张操办的银行,不去想毛鸿岁正在扩建的江宁织造,不去想秉鉴正在筹办的贸易公司,不去想回疆反叛的张格尔,不去想四处泛滥的鸦片,不去想两台运到了中国的蒸汽机,还有更多的事情,刘寄都不愿去想它。
眼中尽是古老皇城威严的身影,前后远近的屋檐以不同的角度斜刺向苍穹,它的脊梁上坐满了龙生九子的雕像。满眼的红墙和金色的琉璃瓦在淳净的蓝天下搭配出震撼的色彩,巍然不动的建筑让人生出渺小的感觉,那古老雄厚的巍峨宫殿似乎一直就在这蓝天下,而且永远也不会改变一般。
也不知道在皇城中转了多久,身后的人一直不敢来叫刘寄,或许他们知道今天皇上的心情不好,不敢上来触这个霉头。刘寄也落得让自己放松一下。
刘寄放松下来的神思在历史中游走起来,他想起了古老中国曾经发生过的商鞅变法,虽然商鞅造就了一个强大的秦帝国,个人却落得五马分尸的悲惨际遇。九百年后的隋炀帝开创科举,开凿运河,为唐的盛世奠定了一个厚实的基础,却二世而亡。隋炀帝与九百年前统一文字,修建官道的秦始皇又何其相似。
不知不觉中刘寄也不明白怎么走到了寿康宫处,门口两位守侯的小太监看到刘寄过来,赶紧躬着腰让到了门边上。
背着手刘寄走到了大门处,门外几颗高大浓密的柏树上,树枝一阵的摇晃,他知道暗处还隐藏着看守的侍卫,他们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禁止皇太后随意出行的旨意,为这次的动乱立下了大功。
看到寿康宫高大的门檐,刘寄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第四十七章扩大新军
头顶上方形的天井亮的有些刺眼,隔着重重的帷幕刘寄无法看清楚皇太后相貌。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虽然在极力的掩饰,刘寄托仍然感觉到她的关切:“哀家的两个孩子怎样了?”
满清的八个铁帽子王现在已经完蛋了五个,庄亲王首先被抄家流放,接着郑亲王乌尔恭阿、肃亲王敬敏、豫亲王裕全、怡亲王载垣这些人不仅被抄了家,现在已经关在了大牢之中。唯独皇太后的两个儿子,刘寄只是把他们软禁了起来。
刘寄想了想回答道:“他们都托太后的洪福,现在都好。”
“皇上还记得在哀家下的拥立皇上的懿诏吗,当时大行皇帝的圣旨一时未能找到。”
刘寄清楚她是在提醒自己,若不是当初的皇太后的拥护,这个皇位,未必就能轮到道光。其实刘寄之所以没有杀掉绵恺和绵忻就是这个原因。他不能让天下悠悠之口说当今皇上忘恩负义。中国人崇尚有德行的人,何况一个皇帝。当然这也造就了皇帝天生的虚伪性,刘寄到底做了近一年的皇帝了,他也开始明白了做皇帝的一些规则。
刘寄将左右的人喝退了下去,他跪在了皇太后的寝宫前沉痛的说道:“皇太后于朕如同亲生母亲一般,而朕也以生母侍之。早晚问安不敢有半点疏忽,母后每有病痛朕在神明前暗自祷告,只求母后早日康复。母后不满儿臣,想来是朕近来所为,逾越祖宗规矩,在宗室和朝堂间引起议论。可有些事情,朕是不得已而为之。”
刘寄的话说完后太后寝宫里沉静下来,微风穿过窗格摇动着珠链拼成的帘幔,隐约露出太后憔悴的面容,良久太后的声音在里面响起:“皇上把寿康宫外面的太监撤了吧,哀家想出去见见绵恺他们兄弟俩。”
刘寄回道:“那些太监只是朕担心母后的安全,这些天乱军都杀到了皇城中。如果母后实在觉得他们碍眼,朕出去就把他们撤了。不过母后近来身子不好,朕以为把皇三弟和皇四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