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鸦片战争-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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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自珍也在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叛军的距离,他不时调节着望远镜的倍率,看来敌军是进入射程了。龚自珍回头向刘寄说道:“皇上叛军大约进入三百米的距离了。”
刘寄想了想说道:“再等等,现在叛军离先锋还有两百米。”
战场上一种临战前的气氛已经弥漫开来,相比起有些紧张的新军,左右两路杨遇春和长龄的麾下的士兵要显得从容的多,与百分之百装备火器的新军相比他们军中的火器装备率极低,现在左右两路都把火器集中到了第一排,把骑兵调遣到了侧后,为了能让第一排的火枪兵能迅速的退下来,队列排列的较为疏散。
相比较打头阵的新军一、二镇采取的是匍、跪、站的姿势,原本计划用疏散的阵形接敌,可是现在看到叛军密集的开拔了过来,两镇也采取了密集的阵形相互靠在了一起。
前方叛军的脸貌也开始清晰的出现了,这些人服饰杂乱但大都在头上戴着白帽子,手里的武器从洋枪鸟枪到大刀长矛,仿佛是刚打劫了一座武器博物馆的牧民军。
这些叛军中有火器的人已经将枪口抬了起来,边走边瞄准着新军的绿色军装,其实这么密集的阵营根本不需要瞄准,只消平行着打过来怎么也能打着一个半个。
看来对方马上要进入射程了,杨露蝉正准备给士兵们打打气。他的声音还没有出来,只闻哄的一声炮响,阵地前落下了一颗炮弹。只见炮弹落下的位置砸出一个大坑,残肢断臂和着血肉碎泥飞舞到半空,周围的人群立刻就像炸了锅似的乱了起来。
这一声巨响只是开了个头,紧跟着身后炮声隆隆前面尘烟滚滚,大白天的新军的阵地上红光闪耀响声不断,浓厚的硝烟在阵地飘散开来仿佛是雷神驾着的乌云。
叛军的阵地上升起了几团浓烟,顷刻间正在欣赏着叛军溃退的新军的一、二镇阵地中落下了几颗炮弹。中弹的士兵被击的飞了起来,飞速的抛向后方,顺着弹丸飞动的方向士兵们东倒西歪伤亡惨重。杨露蝉看着身边的一名管带胸口坍陷了进去,鲜血从嘴里泉涌了出来,双眼上翻露出眼白痛苦的挣扎着,很快他头一歪斜就只剩下四肢在抽搐着。杨露蝉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高声叫道:“散开,所有人散开。”
龚自珍看到了对方阵地中升起的硝烟,知道机会来了。他向着一直没有开炮的十二磅炮和八磅炮下达了点火的命令。
“点火!”
随着来自胸膛里的呐喊,十二磅炮和八磅炮闪耀着接连的火光,母炮管和子炮管飞快的错动,紧接着121毫米和108毫米的炮口吐出一口口浓烟,铁铸的炮架在固定槽中剧烈的震动着。高速出膛的弹丸以每秒四百多米的速度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让人们在来不及眨眼间便落到了敌军的炮兵阵地上,几乎是开炮的同一时间叛军的阵地上火光闪耀,惨叫连连。那些刚才还在喧哗的野战炮在密集的轰炸下哑了下来。
“后面来了叛军。”
身后的叫喊声,让刘寄转过身来。在千百辆大车排列成的炮兵阵地后面传来了隐约的震动,在炮声的间歇可以听到马蹄的响声传来。不过刘寄并不为此担心,新军第三、四、五镇团团将炮兵阵地保护了起来,何况骁骑营还在身边。
刘寄还没有令骁骑营出发,躲避在大车后面的第各镇官兵已经劈劈啪啪的打了起来。四面传来了马嘶声和惊呼声,战况转眼间便激烈起来,这些骑兵将火把扔向车辆,四周的火枪兵既忙于救火又要阻击敌人很快便吃紧起来。
这时一支队伍奋勇的冲了上去,能不得到刘寄口谕便擅自出击的骑兵只能是柯尔克孜、土尔扈特及和硕部落的骑兵,果然当人们的视线看过去时正是苏兰奇率领着这些义军骑兵在烟尘中冲杀了出去。
巴彦巴图和僧格林沁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忍耐不住了,他们不断的向刘寄请战。看到阵地外义军骑兵和判匪骑兵已经短兵相接的厮杀起来,刘寄准许了巴彦巴图的出击。
这时正面战场上三路军队又开始发起进攻了,没有了叛军火炮轰炸杨露蝉放心的摆开了密集的阵形,他指挥着排成十个长条形阵列的新军踏着整齐步伐气势汹汹的向叛军压了过去。
勉强拥挤成一条横线的叛军忍受着新军火炮在后方的延伸射击,举起火枪拉紧弓弦妄图阻挡进攻的新军。杨露蝉终于逮着机会了,这时新军露脸的时候。他兴奋的举起指挥刀竭力叫喊着:“射击!”
第五十八章柯坪大捷
十个横阵第一排前伸的火枪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劈里啪啦的射出弹丸,火舌在射击后一闪便逝,紧接着一股硝烟在微风中飘荡。枪声后叛军的队伍里仿佛割到的麦子一般,第一排的人接连的栽倒在地上。死亡并不停留在叛军中,新军中射击的火枪手也零星倒在了叛军的枪口下,那些被弓箭射中的人是他们的福气,这种老式的武器只能给他们带来麻烦,通常不会要了新军士兵的命,跟随在新军中的军医在这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们迅速的在战场上给受伤的士兵作一些简单的处理,然后把士兵们抬到大本营去。不要小看了这些简单的处理,很可能因为一个简单的包扎或者是将云南白药洒在了伤口上便救下了伤兵一条命。
新军猛烈的不停的射击和叛军越来越稀疏的射击两相比较,两边的火力高下立判,很快这种零星的抵抗也消失了。在几轮射击以后,叛军的中路开始节节败退了。两翼长龄和杨遇春的队伍也趁势加紧了攻击。
巴彦巴图麾下的骑兵很快便结束了第一轮的出击,当马头上挂满了人头的僧格林沁杀回本阵时,战场的形势已经一目了然。
刘寄放下手中单筒望眼镜,即将到来的胜利让他脸色挂着微笑,他朝着回营的僧格林沁叫道:“朕的勇士们,替朕去追杀张格尔的溃军。”
僧格林沁猛的叫了起来:“杀!”手中举着马刀,纵马往战场上杀去,跟在后面的骑兵们齐声吆喝起来:“杀!”
战场上震天的喊杀声从新军的本阵中传了出来,接着滚滚浓尘在军阵中扬起,一支剽悍的铁骑从尘烟中杀将出来,张格尔的叛军如同决堤一般溃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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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胜利后刘寄顺利的夺回了乌什,控制了进攻喀什噶尔的门户。
在乌什稍事修整后,刘寄率领大军继续进攻。一月后攻克巴尔楚克军台,刘寄下令长龄率领麾下人马镇守这座到喀什噶尔与叶尔羌的岔路要冲,自己则率领主力往叛军腹地攻击。
1825年9月19日,刘寄领大军到达大河拐,大河拐位于在今克孜勒河的下游,在这荒芜的土地上,大河拐的两岸孕育了无限的生机。河流在这里突然的弯曲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拐弯。在拐弯中间水草绿油油的铺盖着沼泽,沼泽中不时可以看见水鸟在里面觅食,巨大的夕阳照射在长河中,将洪水染成了血红。
刘寄沐浴在红日中,明黄色的盔甲上如同披上了一层血红的轻纱。大半个月了他仍然时常想起当日的柯坪之战,满地残缺的尸体在风沙中僵硬的躺着,流淌在沙地上的鲜血将黄沙染的殷红,残存的红柳树和胡林树上挂着红白分明的肠子,仿佛到了一个露天的人类屠宰场。虽然大多数尸体都是叛军的,可刘寄时常不经意的想起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此刻在夕阳下沐浴着血红的太阳,天边巨大的残阳让他又想起了战场上遍布的尸体,它们很少有一具是完整的,断口处的鲜血如同天边氤氲的太阳一般红艳。
在龚自珍的统一安排下,各部队的将领们指挥着扎下了营帐。后方上千辆的大车有条不紊的在河边围了起来,这些大车中有一半以上是用来拖大炮的,而那五门十二磅大炮已经留在乌什了,因为它近七百公斤的重量的确为运输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营帐在龚自珍的指挥下很快就完成的差不多了,河岸边立起了一座小型的堡垒。
这座堡垒的中央一顶硕大黄色的帐篷,帐篷顶上有绣金的巨龙图案,这里便是刘寄的行营。
在这座行营中,刘寄又见到了新加入队伍中的固原提督杨芳。
杨芳出生在贵州松桃县城南门大街,世代为农,家道微寒,10岁才入塾读书,13岁应童子试,16岁应乡试,因忤逆学使被逐,愤而投笔从戎,入铜仁协左营行伍。乾隆六十年正月(1795年),杨芳在镇压湘黔苗民起义、川楚白莲教起义中,因“作战甚力”、“功勋卓著”受到清廷重用。自乾隆三十五年(1795年)至道光五年(1825年)先后被提升为松桃协额外外委、镇远把总、镇远营千总、贵州下江游击、宁陕总兵、广东右翼镇总兵、汉中镇总兵、甘肃、直隶、固原、湖南等地提督等职,嘉庆皇帝分别于嘉庆五年(1800年)、十五年(1810年)先后赐给杨芳“诚果巴图鲁”名号及三品顶戴。
这位清朝中期的名将精瘦干练,正值壮年,见到刘寄立刻拍打着袖口跪下称道:“臣“诚果巴图鲁”三品固原提督杨芳拜见皇上,恭祝吾皇柯坪大捷。”
杨芳的到来为大军押送来大量的弹药补给,占了其中八成的弹药出自北方制造局,这让刘寄感到十分开心,终于可以自己制造弹药了。
然而刘寄看到一奏折以后,他开朗的心情立刻低落了下来。
刘寄离开京师后将朝廷内的事务交给了军机处管理,大军机曹振镛、英和、赛冲阿、黄钺、长龄、蒋攸铦、陶澍、包世臣八位大臣共同处理政务。
就在刘寄率领大军战于大河拐之时,八位军机大臣下令驱逐英吉利使臣出境。
事情缘由律劳卑嫌弃使馆中的印度仆人太懒惰了,托相熟的中国人在京师找了几个女仆。这些女仆在使馆中工作不久便发现了一些令人生恐的问题,她们常常发现外国东家躲在书房中喝一种红色的饮料,吃的食物也是红红白白的令人担心。更让仆人们觉得有伤风化的是律劳卑常常当着她们的面和夫人亲嘴,当然也包括律劳卑啃夫人指头这等稍微可以原谅的过错。更大的过错是律劳卑当着一名年轻女仆夫君的面耍流氓,竟然调戏女仆说:“你是一位漂亮的中国女人。”当然这句话是那个勾引女仆不成的二鬼子翻译转述出来,并且在以后得到了律劳卑本人的证实,律劳卑的确是这么说的。
第五十九章大河拐夜袭
刘寄有些烦躁的合上了奏折,他可以理解律劳卑。可惜的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刘寄不能代表全体中国人,他只能代表可怜的自己,虽然他是一个皇上。
从白虎皮上站立了起来,刘寄披上一件外衣往帐外走去。
明净的月光洒在河里,荡漾起一河的碎金。一阵晚风引得附近的火把摇曳在风中,刘寄感到身上一阵寒意,他将披风拉的紧了一些。
正当刘寄遥望着皎洁的月光遐思起来时,深夜里一声清脆的枪响让整个营地惊醒过来。各个帐篷都有人冲了出来,军官们大声指挥着手下紧急的集合起来。
马蹄声和喊杀也从枪响处毫不顾忌的传了出来,枪响的声音开始接连的传了过来,枪响处终于有人叫了起来,“叛军劫营”。
一群密集的脚步声迅速的从附近帐篷集中过来,那是杨露蝉率领新军第一镇赶来护卫刘寄。
刘寄第一的反应却是大声向杨露蝉下令,赶紧带人去守护主火炮。
留下了少量的人护卫在刘寄身边,杨露蝉不敢违抗刘寄的命令,带领士兵往营地西面赶去。
这时的营地中越来越乱了起来,到处都是火光和枪声,冲进营地里的匪骑在制造着混乱,他们分成几股见到人多的地方就躲,见到人稀的地方就窜过去烧杀起来。
此刻刘寄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到处都处在一片混乱中,士兵们疑神疑鬼各自为战,将领们忙于聚拢自己的队伍。刘寄不知道怎么召集来将领们,正在这时杨遇春老将军出现在刘寄的眼帘中,他的身后跟着身着三品武官服的杨芳。
刘寄仿佛见到了救星,上前拉着杨遇春说道:“老将军来的正好,教教朕该当如何。”
杨遇春声音洪亮的说道:“皇上,传令各营首先控制营中四处大门和紧要之地,谨防匪军里应外合。”
刘寄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他高兴的说道:“昭勇侯所说不错,刚才朕已经让杨露蝉守好火炮去了。杨提督赶紧派人通知新军四镇,让他们把守住营中四处大门。”
刘寄说完,杨芳抱拳应到:“得令!请皇上赐令旗。”
刘寄这才想到传令兵需持令旗交给下属部队,以后下属部队凭令旗缴令。他吩咐身边的亲兵将令旗拿来交给了杨芳。
杨芳得了令旗迅速退了下去点派人手。
杨芳刚走不久,前方一队人马又开拨了过来。刘寄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