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鸦片战争-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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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支队伍有三百多人,当中一行人有新成立的陆军部和海军部的两位都督龚自珍和关天培,也有军机处的几位大臣。在刘寄的倡议下曹振镛、蒋攸铦、陶澍、包世臣、陶廷杰、黄钺、英和、长龄、这些文官都骑着马,这让其中的几位老先生苦不堪言,沿途行动迟缓,走一程歇一程。
如此慢慢行来,时近中午却才走到文安境内,离开京城不过数十里路。
刘寄左右一看,队伍中的黄钺、蒋攸铦都在不住擦着头上的虚汗。
看两人实在有些坚持不住,刘寄在文安县停留下来。
还未到文安,当地的知县便带领着大小官员出城数里前来迎接。两拨人合在一起,知县带来的人敲锣打鼓的在前面开路。将圣驾迎进了文安县城内。
走到文安县城矮小的城门前,刘寄将马停了下来,让程廷华传令全体就地停留。那名矮小肥胖的文安知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迎接仪式皇上不大满意,当即赶到刘寄身边叩头请罪。
第八十七徵兵制2
刘寄翻身下马将知县拉了起来,抚着其手说道:“朕让尔等费心了,这一进城,数百人大鱼大肉的吃喝一顿,这一小小县城又背上一笔沉重的负担。不如这样,朕出钱从城中买来食物,我们自行在外面解决。”
这番话让知县吓的脸色苍白,不住的叩头嚷道:“罪臣该死,让皇上不满。”
刘寄连接拉了几道,这人只是吓的不住叩头。刘寄无奈的苦笑起来,他只好大喝一声:“起来!再不起来,拿下问罪!”
文安知县这才站了起来,其头上已经是鲜血淋漓。刘寄让人取来一张白布,走到文安知县面前喝道:“站好!”
等那名知县规规矩矩的站好,刘寄将知县头上的鲜血擦尽。
知县周围的老乡见状一个个跪了下来,有年长者带头说道:“吾皇仁慈善德,吾大清万民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寄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意留了下神,不想打搅当地百姓,老百姓却如此良善。中国的百姓当真是全世界最顺从的民众,统治者只消施以点滴之恩,百姓们可以以死相报。
在这群百姓中有一人叫刘大柱,他是被文安知县请来打锣鼓的,听到皇上这么一说原本有些不信,这当皇上的怕扰民不进城,这不是荒唐吗?他在恭迎皇上的队伍中等了老半天,果然看到文安知县从城内购买了食物出来,有人取来银两交到了文安知县手中,还一再叮嘱知县必须把银两交给卖主。
等那些用独轮车推出来的食物到了皇上的近卫手中,刘大柱看到这些人动作迅速,在野地上埋锅造饭,不大的功夫便将做出了一顿香喷喷的饭食。
虽然近卫军的军装一直吸引着刘大柱的目光,可这些面疙瘩的香味比起威风的军装更实在些,刘大柱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刘大柱正贪婪的呼吸着顺风飘过来得到香味,他和周围的百姓们看到一名胸口绣着镶金线豹子的军官走了过来。与那些近卫士兵不同的是,百姓们看见这位带着闪亮头盔的军官不仅胸口绣着豹子,腰间也多了一把挂着的军刀。这名浑身散发着彪悍气质的军官走到了老乡面前站定后,带给了大家一个惊喜。
刘大柱听到那名军官指着一口大锅说道:“这一锅面,皇上全部赐给老乡们享用。”
人群立刻发出一声欢呼,在人群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带领下谢了皇恩浩荡,这才到了大锅旁边。那里早准备了一些碗筷,从老人开始人群依次开始进食。
刘大柱一口下去,几乎吞下了小半碗面疙瘩,满嘴冒出的香味让刘大柱幸福的像在过年。平日里很少吃上如此干净精细的白面,就是逢年过节吃上一次也要掺和着一些杂粮,
用油光的衣袖在嘴上擦了一擦,刘大柱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又偷偷的瞧了瞧怀内藏着的一团面疙瘩,虽然粘乎乎的让刘大柱有些不舒服,可是想到能让瞎眼的老母吃上一顿,也不冤来此一趟。
吃过饭不久,文安知县便解散了欢迎的人群。
刘大柱也带着自己小鼓和乡里的同伴回到了刘家屯。
一推开自家的柴门,刘大柱便嚷嚷起来:“娘,你看大柱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刘大妈哆嗦的从占据了半边屋子的炕头上座了起来。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前探着问道:“大柱见到皇上了?”
“俺看那皇上像个好皇帝,自己在外面野炊也不进城,皇上说,怕搅了大伙。皇上还赐了俺们一顿饱饭。那白面真香呀!俺还偷偷给娘带回了一些。”大柱爆炒豆一样不停的说着,又从怀里将那团和衣服沾在一块的面团弄了出来。
将面团塞到了娘的手中,大柱用牙齿将手上沾着的面屑啃进了嘴里。
“来大柱,你也吃点。”
大柱推回了娘伸过来的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摇着头说道:“大柱已经吃了,不用了。”
“大柱,你到葫芦口打的柴都挑到城里卖了吗?”
“今天被族长叫到城外欢迎皇上,还没有卖。”
“明儿,干脆挑到京城去卖,,把家里积攒下来的两块银圆都存进银行里去,你今后娶媳妇的时侯也用的着。”
说到媳妇的事情,大柱呵呵的傻笑起来。他瞎眼的娘叹了口气,为老大不小的儿子担心起来。
大柱见娘不开心转移着话题说道:“娘,皇上的近卫军好威风,要是俺能去参军就好了。”
“净瞎说,没听过“好男不当兵”的话吗。”
“不是,娘没见过皇帝身边的近卫军,真的,真的不一样。”大柱实在无法形容近卫军高大威猛的形象,他有些着急的辩解着。
刘大妈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她婉言劝道:“你即便想当兵,也当不了,当兵的都是些旗人。”
“娘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县城里听人说了,现在当差的旗人都解散了,所有当兵的都从18到22岁的人群中征召,选中的人才能当兵。其余在家的人也要在农闲时组织训练,并且一旦打仗了,这些人都要上战场。”
刘大妈不仅着急起来,她问道:“那大柱今年20岁,不也是要上战场吗?”
刘大柱怕娘着急,好言劝抚道:“不用担心,这天下太太平平的那里有仗打。”
母子倆正在说话,屋外的菜地里有人喊到:“大柱回来了吗?”
大柱出门来一看,是隔壁家二刘。将客人请进屋里,上了炕座好。
二刘有些着急的问道:“皇上是什么样的?”
刘大柱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嘴角上翘着说道:“皇上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黄色的铠甲可神气了,还请我们大吃了一顿白面疙瘩,碗面上的油白晃晃的一层,那滋味真是好吃。”
二刘和大柱是本家兄弟,两人隔邻隔壁从小长大,在村子里是一对好友。
大柱这翻话让二刘上来擂了他一拳。两人一阵笑闹后,大柱又提起了想去当兵的事情。
二刘回道:“俺听在县衙里当差的大刘说,县里来了一些长官,装束怪里怪气,不过也怪神气的。这些人都是直隶军区的人。”
“直隶军区是干什么的?”刘大柱疑惑的问了起来。
二刘笑道:“你不懂了吧。俺也是问了大刘几次才弄明白。直隶军区是管辖直隶境内所有军队的最大的官。”看来大刘对此也是理解错了,以为直隶军区是一个官衔。其实这是刘寄按照现代军制,准备进行一次大手术,将八旗军制切除掉,改以征兵制,将全国划分为多个军区。
第八十八章撤旗之乱
刘家屯是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子,它背靠着一座平缓的山丘,面向地势平坦的平原。从山丘里流出一条小溪潺潺的穿过村子,村口一架老旧的水车挂满了水草不停的转动着,被水车提到高处的水顺着沟渠一路向村落外的田地流去。清凉的水滋润着刘家屯的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让这北方并不多见的水田里长出了青油油的稻禾。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吧嗒着旱烟的刘老头喜滋滋的看着长势喜人的稻禾,慢悠悠的在烟锅里填进烟丝。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刘老头的心中升起,他抬起古铜色的脸往邻近的山丘望去。眼角密布的皱纹让刘老头的眼睛似乎眯成了一条缝。
在刘老头的眼中出现了多的无法数清的旗兵,这些人的圆盘尖顶帽子和胸口的“兵”字曾经是多么的熟悉,当年刘老头的田被旗人圈掉时,他在这些人手中吃尽了苦头。
刘家屯靠近京城,皇城脚下发生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便会传到这里。关于皇上将在直隶取消旗兵的事情,刘老头还是知道一些。旗人横行霸道已经不是一、二天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大概除了旗人以外,天下人莫不拥护。现在突然在这刘家屯出现这么的旗兵,让刘老头紧张起来。
回忆起昨天县城里派人来召集人手欢迎皇上的事情,刘老头的心里不由嘀咕起来,刘家屯过去不过几里地便是京津两地间一处要道“葫芦口”,莫非……。
刘老头不敢再往下想这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从蹲着的石头上站立起来环顾了四周一圈。这一看让他吓坏了,视线所及的地方到处都是围了过来的旗兵,这些数不清的八旗兵拿着刀箭鸟枪朝村子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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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躲起来,旗人……。啊……!”
这拖长的惨叫声,让刘大柱的心里一阵紧缩,这声音必定是村里刘老头的。
刘大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摸索着椅子的扶手,空泛的眼睛朝着不确定的方向张望着。她惊恐的朝刘大柱嚷了起来:“大柱,快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在大柱和二刘的头探出屋外时,村子里已经尘土满天,涌进村子里的许多旗兵弄的村子里鸡飞狗跳,喊杀声和惨叫声不时从周围传来。
惊恐万分的大柱和二刘张惶的跑回了屋子。大柱冲到了娘的身边,一把将娘抗在了身上朝后门飞快的逃去。二刘也紧紧的跟在大柱的身后。
刘大娘在大柱颠簸的肩膀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追问着事情的缘由,声音里透露出深深的不安。
大柱和二刘都已经顾不上回答了,两人冲出后门往外一看,不由都傻了眼。
透过后门种植的梨树林,只见漫山遍野的旗兵将村子团团围了一个结实,两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前门旗兵已经进村,后门外旗兵也将村子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正在这时,刘大娘在大柱的肩头说道:“大柱,你和二刘都躲进茅坑里。”
大柱应了一声,突然意识到娘的安危,不由问道:“那娘怎么办?”
“放老娘下来!”
大柱被娘的喊叫声吓了一跳,他赶紧将娘放了下来。只是仍然抓着娘的胳膊不愿意离开,大柱娘放缓了声音说道:“大柱快躲起来,娘是瞎子,他们不会拿娘怎么样,当年旗人圈村里地时,你爹都被旗人杀了,不也放过了娘。”
眼看着围在四周的旗兵已经逼近,大柱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娘,他和二刘两人各寻了根芦苇管跳进了后院的茅坑里。
大柱忍受着阵阵难闻的气味,和二刘躲避在茅坑的角落里。他的视线一直往上看着不去理会浮在有些沾稠黑黏的屎面上的蛆虫,头顶上垫脚的木板刚好遮掩做两人的身影,时间点点滴滴的熬着。
村子里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柱和二刘两人听到旗兵们冲到了近处搜索起来。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都将露在粪便外的身躯往下矮了下来。一直到只剩下两颗脑袋露在外面,两人才停止了继续往下,一股股令人欲呕的气息无休无止的钻进鼻子里,在对死亡的恐惧下两人拼命的忍受着。那些旗兵已经搜索到了茅坑前,接着好几名旗兵在茅坑里翻查起来,他们将长矛刺进堆在茅坑里的柴禾里,有一人在上面嚷道:“看看粪坑下。”
这一声喊叫惊的两人冷汗涔涔,大柱赶紧向二刘打着眼色,把堵在耳朵里的杂草塞的更紧了些,又深呼吸一口,然后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捂住衔着芦苇管的嘴巴将整个身子沉进了粪便里。二刘看着黏稠黑黢的屎面上起了一阵漩迅速恢复了平静,他实在忍受不了气味,突然呕吐起来。
“有人!”随着声音茅坑里的木板被迅速揭了起来,二刘无奈的暴露在旗兵的视线里。为了掩护仍然在大粪里的大柱,二刘迅速的撑着粪坑的边缘爬了起来,朝着四周捂住鼻子的旗兵走了过去。
周围有一名当官模样的旗兵超粪坑里仔细看了几眼,揭开了木板的粪坑一览无余,除了黑黝黝的屎面实在藏不住什么,他没有察觉到一根露出了头的芦苇管在粪坑的边缘部位不易察觉的移动着。
大柱用嘴小口小口的吸着气,稍微不注意一股苦涩的滋味便会进入到嘴里,为了生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