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鸦片战争-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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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张贴榜文处便有宣读圣旨的官员出现,在清兵的簇拥下官员们大声诵读着皇帝的禁烟令。 相对这种庄严严肃的布告,各地城市都出现了草台戏班子,这些戏班子打破了往日只是唱戏的表演,他们将杂耍、花鼓、说笑组合到了一起,群众在欢笑之余不难发现,戏班子宣传的内容和禁烟息息相关。 一场声势浩大的禁烟运动,在中国各地轰轰烈烈地展开。
第二章惊涛骇浪一百四十七走向冲突4
第二章惊涛骇浪一百四十七走向冲突4
8月份的北京气候炎热,长春仙馆外的大榆树上知了在“喳喳”地叫个不停,小太监们在房屋的角落里使劲摇着蒲扇,木盆中的冰块随着一点点的熔化也冷却了周围的空气,蒲扇摇晃着把清亮的空气吹到了刘寄和林则徐的周围。
大学士林则徐已经是近来第七次单独觐见皇上,相谈的内容都与禁烟有关。
近来禁烟一事如同这火热的天气一般,在朝里朝外闹的沸沸扬扬。眼见南方日见严峻的禁烟形势,朝廷已经决定任命一位钦差大臣到广州严禁鸦片。 林则徐在南方日久,对于当地情况熟悉,而且林则徐对禁烟态度坚决,办事严谨而不失灵活。 关于林则徐任命为钦差大臣总督禁烟一事已经定了下来,这是临行前刘寄最后一次和林则徐的单独会面。
小太监扇过来的凉风吹淡了屋子里的闷热,让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也冲淡了一些。
刘寄在屋子里渡着方步,他一面走着一面向林则徐说道:“元抚,洋人用小火轮走私,岁入鸦片万余箱。 将前些年禁烟的成果一扫而空。 这次你前往广州肩负重任,朕希望你牢记…:第一,一定要区别对待各国的商人,即时他是鸦片贩子也要区别对待。 ”说到这里刘寄又追问道:“你可知道朕的意思。 ”
林则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躬身回答道:“臣明了上意,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 这次到广州禁烟主要针对英国鸦片商人。 西洋各国虽然都是高鼻深目,可他们也有不同的国家。 欧美诸国与英国矛盾重重,其中法、美两国更是与英国之间素有宿怨。 这次禁烟要充分利用各种有利地条件,首先禁止英国人往中国贩卖鸦片。 将英国禁住了,再禁其它国家将是易如反掌。 ”
听到林则徐的回答,刘寄点了点头,看来林则徐对他的话理解的十分透彻。 这些日子两人间充分的交流产生了良好的效果。
隔了片刻刘寄又说道:“其实英国国内也有反对烟贩的力量,这事就让杜受田去办理。 元抚将南方地事情处理好就是了。 ”
“皇上。 这次禁烟动作如此之大,恐怕会引发和英国人的战争,臣以为北方沿海也要加紧战备才是。 ”
“这事朕已经着令陆军大臣龚自珍处理。 ”说到这里刘寄沉默了片刻,他背着手走向了雕着花格地窗户,窗外炎热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院子里几颗老树懒洋洋地矗立在红墙绿瓦之间,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墙头。 光影斑驳的留在墙上,好似一墙的碎金。 一切是如此安详和宁静,让人察觉不到轰轰烈烈的19世纪已经到来,在过50年,不,用不了50年,世界将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电报、电话、电灯、汽车等等一切现代事务。 将陆续出现在地球,而中国还在为摆脱鸦片而苦苦挣扎。
沉默了片刻,刘寄转过头向林则徐说道:“第二点,元抚要利用好三大水师舰队,若有战事多和海军大臣关天培商议。 朕准备将南洋水师、长江水师和北洋水师汇合到一处,由关天培率领。 配合元抚禁烟。 ”
林则徐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根绝鸦片,此刻见皇上将宝贝似地三大水师全部交给自己调遣,他的心中知道皇上是下了最大的决心禁烟,林则徐心中禁烟的念头也越发坚定起来,他的双目中精光闪烁,向刘寄托出了自己的心声说道:“皇上,这次臣到广州将不计个人得失,那怕身败名裂也要力禁鸦片。 一日鸦片不禁,臣一日不回。 ”
“元抚你坐下,朕问你一事。 你认为我们的水师可以抵挡住英国舰队吗?”
林则徐闻言抬起头来。 目光坦然地回望着皇上说道:“臣以为不能,我大清的优势在陆军。 海军恐不能赢。 ”
“元抚你可不能失了信心,兵法不是讲,扬长避短,趋弱避强。 虽然海军不能硬碰英国舰队,可是阻击英国人地运输线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在必要的时候可配合我沿海的炮台打击英舰。 ”
“臣牢记圣意。 ”
“至于第…,就是注意配合杜受田和英国人谈判。 朕估计英国人会提出谈判,咱们也不能一味得打,打得好也要谈判地好。 你说英国人和我大清隔着十万八千里,干嘛非得和我大清打仗。 这其中不外一个“利”字,若是让英国人明白了打仗对英国无利,他自然就会谈了。 ”
林则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良久向刘寄躬身说道:“皇上金玉其言,令臣茅塞顿开。 臣一定牢记圣意,为我大清国拔除鸦片毒源。 不知皇上还有何圣旨?”
“其它的话朕已经说地够多了,这次元抚在广州禁烟是前线,朕在后方给元抚当后盾,再大的困难有朕和元抚一起抗。 也有朝中良善正直之辈和元抚站在一起,你就放手干吧。 ”
刘寄这话说完,林则徐单膝跪了下来,他头上的红顶子几乎垂到了地上,声音低沉地说道:“圣上,臣,臣鞠躬尽瘁,不能报皇上知遇之恩万一,皇上之英明睿智,仁德宽爱,臣终身铭记。 日后即便粉身碎骨,臣也要为皇上效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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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徐被刘寄的话深深的感动了,带着禁烟的决心他乘坐着火车和随行的步兵第三镇开赴广州。 因为从北京到上海的铁路只修到了徐州,大队人马在徐州下了火车,从徐州到了海洲,队伍改为坐船。 到了上海,队伍又上了火车,这回队伍从上海一直坐到广州。
从热带来的台风登陆了广东,受到恶劣天气的影响,广州这些天黑云压顶,暴雨连绵。 就在这狂风暴雨中,缉拿鸦片贩子地行动突然地开始了。 一队队绿营清兵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在警察地带领下分头行动在城中。 广州城的气氛像这天气一样令人紧张,被抓捕地人多不胜数,只要粘连上了鸦片甭管有什么人撑腰,这人准被抓走。
与此同时,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也同时在进行着类似的行动,各地的监狱人满为患。
第二章惊涛骇浪一百四十八走向冲突5
第二章惊涛骇浪一百四十八走向冲突5
这是几幢有些不伦不类的建筑,建筑的主体用砖柱砌成,外表抹上了洋灰。 三幢房屋围成了凹字形,在中间留出一个大院子。 宽敞的院坝里只是拴着一些马,或许是为了警察操练的方便,这里没有像其它衙门一样弄成一个花园。 建筑中能让人找到中国味的地方,是一楼的长廊下那一溜红灯笼和门口的一对石狮子。 这幢建筑就是上海的警察局。
上海这座新兴的城市,大约是中国西化建筑最多的地方了,甚至连广州也赶不上这里。
查顿的房屋是彻头彻尾的一幢带花园的小洋楼,这里邻近着长江,周围绿树成荫,作为临时住所,让查顿十分满意。 能在中国拥有一栋房屋,对一个外国人来说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这是查顿在中国多年经营的结果,不论以前的那一任上海知县还是现在的那一任上海知洲,都感觉到了查顿的热情和好客。 说起来连江苏巡抚、两江都督这位的朝廷大员都受过这位英国商人的好处。
查顿经营着从中国购买丝绸、茶叶、瓷器贩卖到欧洲的贸易。 不过这只是查顿掩人耳目的生意,他最大宗的收入还是来源于鸦片。 从孟买将鸦片运到中国距离比中欧贸易近了许多,利润却了高了许多,当然风险是有一些的,可是不冒风险那里能赚到钱呢?何况欧洲人能遍布世界不就是靠得冒险吗?
查顿是一个英国人,很多中国人的规矩他并不懂。 要想在中国销售鸦片没有中国官员地同意那是屁话。 而要很好的同这些官员交往查顿必须找一个合适的中国人。 这人要能说会道,要有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勇气,还要在官场上有些活动能力。 郭亚平正好附合这些条件,在丰太行贺虢事发后,“丰庆堂”的东家郭亚平成为了查顿的买办。
在广州乱糟糟地火车站出来后,查顿随同郭亚平坐上了马车赶往洋楼。
天气很阴沉,早早的便天黑了。 位于长江岸边地杨村亮起了黯然的油灯。 在渐渐昏暗地夜里油灯的光芒如同萤火虫一般地微弱。 和对岸灯火辉煌的上海洲(新成立的洲)相比,杨村显得阴暗悄然。
静静的傍晚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一辆赶着夜路的四轮马车打破了小村的宁静。
伴随着狗哮声一间间砖房里出来了察看地农夫们,他们认出了车头举着火把的假洋鬼子郭二,众人知道是村尾洋楼的老板回来了,一个个又缩了回去。
这辆车里坐着得正是查顿和郭亚平,回来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上海洲的西门。 比起平常,那里萧条了许多。 偶尔仍然可以看到一队队四处巡逻的警察,看起来上海的形势一定也不比广州强上多少。
两人在车厢里都显得心事沉沉。 漆黑的车厢里让人越发沉重。 查顿撩开窗帘希望透进一些光线,他地眼睛中乌蒙蒙一片,黑夜的迷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禁骂道:“一个讨厌的国家。 ”
沉闷的时间过得很慢,但总算熬过了。 马车终于在洋楼外停了下来,屋子的仆人知道是主人回来了,他们迎接了出来,一位年壮地管家在张罗着重新准备饭菜。
这些中国人手脚很麻利。 这让查顿感到舒服了一点。
上了洋房的二楼,查顿在一张铺着毛皮的座位上舒服的坐了下来。
洋房的二楼上亮着橘红地灯火,照亮了屋子中间收拾地干干净净的餐桌。 没有让查顿太多的等待,红酒、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查顿叉起了一块红烧肉美美地吞了下去。 虽然禁烟的时侯让查顿觉得中国讨厌,可这时他又感觉到了这个国家的好处,咸淡适宜。 入口香滑,肥而不腻地感觉让查顿感到每一下嚼动,都是一次主的恩赐。
“查顿先生,刚才下了火车我已经想法联系了这里地地方官员。 ”
查顿用餐巾擦了一下手和嘴唇问道:“他们怎么说?”
郭亚平地眼睛转动了一下说道:“没有问题,他们答应事情稍微平静一下,便和我们会面,看来上海要比广州安静地多。 ”
查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拿起了叉子,再次叉起了一块红烧肉。 一边吃着,查顿一边在心底盘算着。 直觉告诉他。 眼前的中国人并没有说实话。 似乎上海地局势并不比广州轻松。 不过查顿并没有将心底的疑惑说出来。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决定,暂时离开疯狂了地中国。 先到澳门待上一段时间。 看看形势的发展,再重新作打算。
郭亚平之所以没有告诉查顿真实的情况,是因为他有一个打算。 现在“丰庆堂”在广州的生意被端了几处,好在郭亚平多些心眼,但凡和鸦片有关的生意,他都写了别人的名字。 那些平白无辜受到郭老板好处地人,现在都被关了起来。 郭亚平起先还以为和往年一样,风头一过事情便过了,谁知道这次的情况出乎郭亚平意料之外,好些平日吃胆大钱的官员都被督察院的人看管了起来。 当郭亚平去找老关系打探消息时,这些平常称兄道弟的贪官,现在一个个闭门不纳。 郭亚平估计事情不妙,连夜赶到上海,没想到上海的情景如出一辙。 现在郭亚平已经看出了苗头,这次朝廷是哑巴吃秤砣铁了心肠。 郭亚平在想是不是该利用这次的运动,让查顿永久地留在中国,那他在中国的财产是不是就归我郭某人,待明日我赶紧去衙门告发查顿,先立个功再看看形势。
两人就这样心怀鬼胎的过了一宿,第二天起来,郭亚平声称再去活动,活动。
查顿待郭亚平一走,也吩咐备车,他决定到上海洲去看一位朋友。
到了城里,查顿发觉一段时间不来,上海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座城市的脉搏似乎是和欧洲一起跳动的,在这里查顿常常有回到了澳门的感觉。 当然上海的活力是澳门永远不能赶上的。
在一处一楼一底的方形楼房下,查顿认出了门口那盏气死风灯,木柱灯杆上还有查顿去年来时用手杖划出的一条横线。
推开朋友临街的木板门,查顿看见里面有三个人围着一堆黑黝黝的铁铸件忙活着。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