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论兵戈(愤怒的子弹)-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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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再加上连续的几场大雪,如果不是走到了相当近的距离上进行抵近观察,恐怕任何人都难以发现那两个几乎要形成环形的地堡群……
我在我的狙击步枪瞄准具中出现的是一个忽明忽暗的光斑,还有一张几乎是墨绿色的人脸。
而在那张人脸的后面,是一团慢慢蠕动着的、几乎与雪地反光的颜色完全相同的人影。
我们在午夜时分到达了两个环形地堡群的外围,预定的攻击发起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十分。
凌晨两点到三点,这是寻常人最能感觉到困倦的时刻、也是反应能力和感知能力降低到最弱的时候。
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那张墨绿色的人脸能够及时发现他身后那越来越靠近的身影,与其说我是在准备进行必要的补救攻击,还不如说我是通过狙击步枪上的瞄准具在进行观察。
在这里,我还真是要提起白城的那帮子爷们,那帮子把一生精力都投入到了武器制作上的爷们。
各个国家的特种部队都有着自己的一点子私房武器。
二战时期苏联突击队中的军爷专门配置的硬币刀,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硬币,可展开硬币之后,那个短小锋利的勾状刀具能够轻易地刺穿车胎,或是悄无声息地切开一个德国人的喉咙。
英国红魔鬼部队倒是秉承了英国人那古老的绅士传统,像是一柄伸缩手杖般收藏在前臂部位的刺刃有着修长的弧形刃口,在近距离搏斗和摸哨的时候堪称一绝!以至于在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种弧形锋刃都是西方各国特工人员的最爱。
至于阿买芮肯军爷们、尤其是那些个海豹之类的部队,说起来都是自己花钱买刀具配备,可他们的刀具公司专门制作的搏击刀和战术格斗刀也都是世界各***爷们梦寐以求的上等配置。
而我们手里拿着的冷兵器也毫不含糊。
中国的冷兵器向来就是花样繁多,大到关老爷用过的青龙偃月刀,小到时迁玩过的分水峨嵋刺,哪一件不是各有所长?
白城的那帮子制作冷兵器的爷们在融会贯通了各种冷兵器的长处之后,也就给兄弟们制作出了堪称极品的冷兵器。
长三十公分的四棱钢刺,扁平的锋利开端到流线型的刺身上有着四条深浅不一的血槽,看上去虽说有点像是二战时德国高级间谍使用过的针刺形匕首,可杀伤力却是翻了好几翻!
所以在那团和雪地反光颜色看起来几乎完全相同的身影暴起之后,我从狙击步枪瞄准具中看到的便是一团细小的墨绿色血花骤然绽放。
一团接一团的身影不断地从雪地上跃起,一团接一团的墨绿色血花不断地绽放。随着我不断接近高地上的环形地堡群,骨骼断裂的声音也渐渐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仅仅九分钟,三十一个武装部落成员悄无声息地被清理干净。再等了两分钟,对面的高地上,象征着行动成功的微弱闪光悄悄地亮起,再悄悄地熄灭下去……
攻击开始!
不得不说,阿买芮肯军爷的火力还是相当威猛的。
加挂在枪管下的榴弹发射器几乎不间断地朝着那个只剩下老弱残兵的武装基地中倾泻着高爆榴弹。而在我们预定的切入点上,轻型迫击炮发射时的声响也在爆炸的间隙中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
狙击步枪几乎无用武之地,除了偶尔清除那些藏在掩体中胡乱扫射的武装人员外,大多数的狙击手只需要对爆点进行观测,顺便给那些个拿着枪榴弹四处乱砸的阿买芮肯军爷指点下一个目标。
十五分钟之后,整个武装基地已经是一片火海。弹药殉爆的声音、垂死挣扎者的哀嚎,作为运输工具的驮马惊恐的嘶鸣声响成了一片,却再也没有抵抗者的枪声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我都不知道该说我倒霉呢?还是该说我走运?
我至今都没想起来那颗远处飞来的流弹是那些苟延残喘的武装部落成员朝着我打来的?还是殉爆的弹药中迸射出来的?
反正我当时就是觉着胸口一麻,然后就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
我眼里最后看到的,是我的那些兄弟们大吼着朝我冲了过来。
尤其是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
你说你抱着我就算了,赶紧的给我包扎伤口不就完了么?你抱着我使劲摇晃什么呢?原本胸口上只是发麻发冷,可叫你小子使劲一通摇晃,活生生的就把我给疼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陆军医院的病床上了。旁边站着不少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几个忙碌着的护士。
其中居然就有我的熟人,是我旷明哥哥的准媳妇侯静,还有夏乐那傻丫头。
我就想笑,可我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我相对侯静说嫂子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旷明哥哥我受伤了。我旷明哥哥要是知道我在行动差不多都结束的时候傻乎乎挨了这么一家伙、而且还躺到了医院里面,那是绝对要用大耳刮子伺候我的……
我想对夏乐说你个傻丫头你可清醒点,我这次可是叫子弹砸晕乎了这个可不比感冒发烧那样的小毛病。你可是千万仔细,我现在这身子骨可是经不起你发错药打错针了……
可我也说不出来。
我自己听着我喘气的声音特别的响亮,我甚至都感觉到针管里面的液体在滴答到我血管里面的时候像是水滴掉进水桶中的脆响。
可我就是不能说话。
我就再次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在这里,我想再次的朝着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骂一声——你这家伙也忒缺德了!
每次来看我不带一点东西也就罢了,居然每次来都是大马金刀地朝着我床头一坐,抓起我床头柜上的水果点心就吃、顺便还要打包带回去给兄弟们尝尝,而且还说这叫同甘共苦有福同享!
那怎么就没见着你小子也挨上一枪、躺我旁边的病床上来个有难同当?
而且听杨可说克拉克那老实孩子临走的时候把他的那把搏击刀放在我身边了,说是给我的留念,可你小子居然在把玩之后,很自然的就放到了你的口袋里面,还说这叫代为保管,怕我年轻冲动闹不好哪天拿着伤人……
这么多年了,我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说也是有自控能力了吧?
你啥时候把那把搏击刀还给我啊?
你小子开的那破饭馆,生意还好么?
等我去了,我一定点上十个八个最贵的菜,吃不完了我打包带走而且我一毛钱都不给……
我也叫你憋屈一回!
还得说年轻的时候体质好,加上平时操练的时候对创伤的适应能力早就是强的不能再强悍了,所以我在医院里面没呆几天,也就浑身不对劲地想要出去溜达。
可侯静死活不让,还拿出准嫂子的架势说光头你小子要是敢私下跑出医院去转悠,我立马打电话给你旷明哥哥告状去!
到时候……嘿嘿……
我就说这夫唱妇随的老话是有道理的,这侯静还没进老旷家大门,我旷明哥哥那招牌式的阴险笑容已经学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没法子,那就只有老实在医院里面躺着吧。
也就算是我运气不错,陆军医院里面新开了个图书室,夏乐那傻丫头也就隔三差五的给我借点子小说来看看,偶尔也会从女兵宿舍给我拿个随身听叫我戴上耳机听音乐解闷。
我就是在那时候看见了袁彤。
我已经快要不记得陆军医院的病房与地方上的病房有什么显著的区别了,可我还记得那天清晨、夏乐那傻丫头领着袁彤走进病房的时候,袁彤脸上那带着几分羞怯、几分不安和几分好奇的神色。
还有袁彤的眼睛,那双微微地有点子朝上斜挑的丹凤眼。
夏乐就拉着袁彤走过来说光头,这是袁彤是我们这里新来的实习护士,从今天开始你的肌肉注射就由她负责了!
我想我的脸色当时肯定是充满了犹豫与委屈。
又是一个实习护士?
我的个夏乐夏大侠啊,你老人家第一次肌肉注射的实验对象好像就是我吧?而且你老人家还好死不死的把针头给拧断在我屁股里面了……
这怎么又给我找了一个实习护士过来了?我这人的屁股上是不是有个靶子的图标啊?专门给你们操练新手护士打针的稳准狠?
可我看看袁彤那张还算的上是漂亮的小脸蛋,再看看那张脸蛋上的局促神情,我当时也就是心里一软外带着大男子主义里面那保护欲望骤然的膨胀,脱口而出就说好啊!
这打针的技术就是靠着多打才能锻炼出来的,就像是我们操练枪法一样、那也是拿着子弹堆出来的!
我说妹妹,你也别害怕你就使劲的扎吧……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面还是使劲的打鼓。
这实习护士理论上应该是基本上过关了,可欠缺的就是实际操作的经验。以往夏乐那傻丫头第一次给我打肌肉注射、一步一动的分解动作把我疼个半死的感觉我还是记忆犹新的,今天……
只怕是要再次的遭罪了!
扒了裤子趴下,我差不多就是按照头顶开砖的动作要领咬牙闭憋住呼吸眼脖子挺直舌尖顶住下颚,就等着袁彤那雷霆万钧的一针扎下来了……
可等了半天怎么没动静?
我知道打针打多了的老护士们有手绝活,那就是基本上让病人感觉不到扎针的痛楚,甚至连药水注入肌肉的胀痛都减低到了最小的程度,我老娘就会这手的……
可那也不是完全没有针头刺穿皮肉的感觉吧?
我就转头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看,我当场就趴床上笑了……
我估计袁彤那丫头压根就没打过第一次而且还是个脸皮超薄的小丫头,看着我半边屁股露在外面,袁彤居然是满脸通红、左手拿着酒精棉钎右手抓着注射针筒,却是把眼睛给闭起来了。
见过我的朋友基本上都知道,我这人嘴贱而且在特别熟悉的朋友面前喜欢胡说八道的寻开心,可我从来都不在女同胞面前胡说个什么的……
我想那就是在袁彤这里落下的毛病。
当时我也就是边笑边说妹妹啊,你这个样子可是不成啊!咱们打针的时候虽说不讲究个太多,只要是针头捅进去药水推完了就成,可你也不能闭着眼睛学马戏团里面的蒙眼飞刀不是?
你看你……
我话没说完忽悠也才开了个头,我就看见袁彤一咬牙猛一瞪眼,左手酒精棉钎那叫个羚羊挂角雁过无痕的在我屁股上一划,右手的针筒亚赛那穿云疾电破月流星、雷霆万钧地就朝着目标给捅下来了……
我的惨叫声差点子就把整个陆军医院给震翻了!
我的个袁彤妹妹啊,你老第一次打针没经验我不怪你,可你多少也扎的是个地方吧?
那么大的目标区域你没扎着,可你怎么就那么准确的一家伙扎我腰骨上面了啊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所以说什么师父带什么徒弟,夏乐那丫头自己算是明白过来了,犯迷糊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可她带着的袁彤倒是一点没打折扣的把夏乐那丢三拉四的毛病给学了个十足。
而且袁彤那丫头还有个夏乐都不会的独门绝活,那就是哭鼻子。
你看着一针管子扎我腰骨上了,你倒是赶紧的给我拔出来不就完了么?
可袁彤倒好,双手一撒捂着脸就开始哭,倒也不管我腰骨上面还挂着个针管子,只顾着自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开始呜咽。
还好夏乐那傻丫头反应过来了,赶紧的一把拔出了针管,顺手就是一根酒精棉钎按在了针孔上然后说光头你别拉开了嗓子喊,这要是把院长给喊过来了可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原本还只是捂着脸哭的袁彤干脆朝着地上一蹲,可着嗓子开始哭起来,倒是弄得夏乐那傻丫头赶紧的上去安慰袁彤。
我心里可就有点子犯嘀咕了。
军队里面,虽说女兵一向都得到看重和照顾,但是老兵新兵的观念还是分得比较清楚的。这袁彤分明就是个没穿过几天军装的新兵蛋子,至于让夏乐这个勉强算是老兵的上去这么伺候么?
我还正趴床上胡思乱想的瞎琢磨,那边侯静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来了。只看了一眼病房里面那架势,侯静立马就是脸一拉眼睛一瞪,一口京片子抑扬顿挫的说光头你捣什么乱?欺负我们小妹妹是不是?
夏乐,赶紧带着袁彤出去洗把脸,回头我过去找你们去。光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
啊?
我的个未来大嫂啊,你就是照顾手下的小姐妹你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这明明就是袁彤那傻丫头打针打错了地方,我还没说委屈呢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还正想开口说话我就看着侯静一个劲地朝着我使眼色、那意思就是叫我别开口……
等夏乐领着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