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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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佑彬微微点了点头。“主体结构没有多大损伤，主要是炮塔与舰桥。当然，如果江南造船厂那边多出点力，应该能够在三到四个月之内修好。”
“这么说来，你要成为‘果敢’号的舰长了？”
“你听谁说的？”这次，轮到白佑彬有点惊讶了。
“这么好的事情，你都不主动告诉我，难道想不请客吃饭？”蓝凌波嘿嘿笑了起来，“这几天，司令部关于你与郑恩博谁出任‘果敢’号下任舰长的事情已经成为大家谈论得最多的话题了。而且，还有人开了盘口。老兄，我可是坚决支持你，而且还在你身上押了五元！”
“才五元？”白佑彬也开起了玩笑。
“怎么，你嫌少了？你知道现在你的赔率是多少吗？一比二十四啊！”
白佑彬立即翻了下白眼，这个赔率说明，几乎没人相信他会赢。
“老兄，你可得争口气，赢了的话，我就能赚一百二十元了，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得了，你不会只买了我一个人吧？”
蓝凌波愣了一下，说道：“看来，还是你了解我啊。郑恩博的赔率是三比一，我计算了一下，如果花十五块买他赢的话，我就能保证不输。只是，我这点津贴，每个月花掉后，根本剩不了多少。如果你没有把握的话，我们……”
“得了，你不是想我赢吗？”
“那是当然，我只是说说而已，别当真。”蓝凌波收住了笑容，很严肃的说道，“老兄，我实打实的问你一句，你有没有信心？”
白佑彬没有开口，也没有表态。
返航的时候，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接受罗清远的推荐。
说白了，成为主力舰的舰长，这绝对是任何一名海军军官今后平步青云的保证，也是基本条件。在帝国海军历史上，还没有一名将军没有担任过主力舰的舰长。只是，白佑彬并不急于这么快就坐上那么高的位置。毕竟，他才二十三岁，翻年后也就二十四岁。对他来说，今后还有更多的机会，甚至有可能是更好的机会。相反，如果现在就爬那么高的话，难免不引起别人的妒嫉。再考虑到江洪波与李玉民之间的矛盾，如果站出来与郑恩博竞争的话，难免不会成为“出头鸟”。
沉默了一阵，蓝凌波首先忍不住了。“我就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你当上了舰长，肯定需要一批军官吧？”
白佑彬转过头来，马上明白了蓝凌波的意思。
“别这么看着我，我现在在总参谋部干得好好的，不会打你的主意，而且我蓝凌波是什么人？就算是跟着好兄弟干，当不成大副的话，我也不会考虑。”嘿嘿一笑，蓝凌波又严肃的说道，“你不用考虑我，但是你不得不考虑一下其他几个。”
“什么意思？”白佑彬这时候才开口问了出来。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略微一激动，蓝凌波控制住了情绪，说道，“老赵你别管了，那小子在驱逐舰上混得不错，应该很快就能成为上尉舰长。小东你也别管了，那小子在‘威慑’号的修理工作中表现出色，还得到了总参谋长的亲自表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成为少校舰长。只是阿伦……”
“谢昶伦？”
蓝凌波点了点头。“阿伦现在还没有得到锻炼的机会，你也知道，改制之后，留在舰队司令部几乎没有前途。所以……”
“我会考虑的，只是……”白佑彬苦笑了一下，“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我做出什么保证都没有用，是不是？”
“你能放在心里就行。”蓝凌波的语气立即就变了，“其实，你也知道，阿伦的性格有点懦弱，而且当老好人当惯了，不知道与别人争，不然的话，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少尉军官。当然，现在不是在军校读书的时候，只是我们也不能不念几年的同窗情谊，是吧？”
白佑彬微微一笑，蓝凌波这番话说得就有点露骨了。
“当然，我们哥几个都知道，你小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说着，蓝凌波踩下了刹车，“到了，总参谋长还在等着你呢。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如果晚上有空，到我宿舍来，我们边喝边聊。”
“到时候跟你电话联系！”
没多罗嗦，白佑彬就下了车，进了海军总参谋部大楼。
自从全面推行“参谋制”之后，帝国海军司令部就只负责海军的日常行政管理，与训练，制订作战计划、指挥作战行动等等有关的事情全部由海军总参谋部负责。名义上，海军总参谋部向海军元帅，也就是海军总司令负责，实际上则是向海军总参谋长负责。
如果说海军司令部行政办公大楼是海军的大脑右半球，那么海军总参谋部战情中心大楼就是海军大脑的左半球。即便在外观上，这座建成不到三年的大楼一点都不比道路左边的那栋大楼差多少！
“少校，白佑彬少校！”
听到招呼声，白佑彬停下了脚步。
“白佑彬少校吗？”
看了眼跑过来的少尉军官，白佑彬点了点头。“对，我就是白佑彬。”
“长官，请走这边。”少尉闪到一边后，做了个请的动作，“我是总参谋长派来的，总参谋长正在办公室等你。”
没有多问，白佑彬跟着少尉军官进了电梯。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点迷糊。怎么说，白佑彬也算得上是海军总参谋部的“常客”了，以往可没有受到这么“高级”的待遇，而且卫延年对他也一直是“若即若离”，不像陈锦宽那么“亲热”。
难道打了胜仗，待遇就提高了？
这也未免太现实了一点吧。
想到这，白佑彬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旁边的少尉军官也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一番，那眼神好像是找错了人一样。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恶意中伤
更新时间：2009…5…9 21：32：12 本章字数：3868
卫延年并没有在办公室里，送白佑彬过来的少尉军官也很快退了出去。
白虎堂！？
见次情形，白佑彬不由得联想到了《水浒传》里高衙内陷害林冲用的那一招。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小说中的事，不会发生在帝国海军。
坐了一会，白佑彬的注意力落到了办公桌的文件上。
最上面的那份文件正是快速战斗群的战斗报告，而且署名是祖寿清。
这么快就把战斗报告送回来了？
白佑彬有点好奇，祖寿清留在了那霸，没有返回舟山。按照新的编制，即便他离开了那霸，也应该返回高雄的临时司令部。
犹豫了好一阵，白佑彬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
拿起文件前，他朝四周看了看，正门关着，侧门也关着。
不会真是白虎堂那出戏吧？
这个奇怪的念头在白佑彬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他还是拿起了文件，并且迅速翻到了目录的第一页。
非常详细，完整的战斗报告。
在祖寿清的战斗陈述之外，还有旗舰，以及另外三艘主力舰与“金沙江”号巡洋舰的航海日至与战斗记录。当然，全是影印件，原件应该保存在海军司令部的档案处。
就在白佑彬准备详细阅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敢有任何迟疑，白佑彬立即放下了文件，并且检查了一下，确认文件就在原位。
还没等他坐回到沙发上，房门就被推开了，卫延年带着他的副官快步走了进来。
“少校，这么快就到了？”
“长官……”
卫延年朝白佑彬点了点头，对副官说道：“开始吩咐你的事情，尽快办妥。另外，没有特殊情况，在我吩咐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
等到副官出去后，卫延年才去泡上了咖啡，在白佑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少校，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吗？”与陈锦宽不一样，卫延年不是那种喜欢罗嗦的人，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白佑彬摇了摇头，不管知道不知道，在海军总参谋长面前还是低调一点好。
“罗清远的战斗报告我看了，大部分都符合实情，也经得起推敲，只是，我觉得有一点不太正确。”卫延年微微一笑，又说道，“如果让我来评定功劳的话，你应该是‘太祖’号战列舰，乃至快速战斗群中，表现最突出的军官。”
白佑彬心里暗暗一惊，并没有因为总参谋长的表扬而感到高兴。
说白了，卫延年这番话的意义非常深刻。
如果白佑彬是表现最突出的军官，那么罗清远算什么，祖寿清算什么？
虽然这有可能是卫延年的口误，但是白佑彬怎么也不会相信，在海军混了几十年的总参谋长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如果不是口误，那就是卫延年在故意试探，而且肯定是有目的，有意图的在试探。
“当然，具体的评定工作，还需要几天的时间，而且最终要由元帅来确定。”卫延年又转移了话题，“我这么急着找你来，是想询问你几个问题。”
“长官有什么问题？”白佑彬感到有点慌乱。
虽然他与卫延年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但是一直没有深入接触。现在看来，卫延年能够稳坐海军总参谋长的位置，以中将身份把几个舰队的上将司令官修理得服服帖帖的，没有点手段肯定办不到。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行了。”说着，卫延年去拿来了一份明显是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都在这上面，主要就是‘大东海战’的作战过程。当然，你作为‘太祖’号上的枪炮长，不可能掌握舰队的一举一动，所以只需要按照你所知道的做出回答。另外，如果无法回答的话，写明原因就好了。”
白佑彬的眉头微微跳了几下，翻开文件扫了一眼后，他立即产生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里面确实是一些关于作战过程的问题，只是太详细了，详细到不应该由卫延年来提问，更不应该由一个枪炮长来回答。
“长官，需要现在回答吗？”
“不，没有必要。”卫延年晃了晃手，“明天傍晚前送过来就行，当然能在明天上午送过来更好。”
“那我明天中午前送过来。”白佑彬站了起来，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很好，少校确实很爽快。”卫延年也站了起来，“当然，这份调查报告最好不要让别的人知道，毕竟现在关于‘大东海战’的最后评定结果还没有出来，你也知道海军内部的复杂情况，所以……”
“长官请放心，我会注意保密的。”
卫延年点了点头，把白佑彬送到门边后，他就停下了脚步。
离开海军总参谋部的时候，白佑彬感到手里拿着的不是几张轻飘飘的纸，而是一枚沉甸甸的炮弹。毫无疑问，这份调查报告绝不简单。更让白佑彬有点担忧的是，他不知道这枚炮弹将打向谁。
“白佑彬！”
被人叫住后，白佑彬吓了一跳，因为这明显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白佑彬，你回来了？”
即便还没有转过身来，白佑彬都知道叫住他的是夏紫瑶。
“少校，不错嘛，这么快就成少校军官了。”夏紫瑶绕到了白佑彬身前，“是不是被调回海军司令部了？”
“这个……”白佑彬尴尬的笑了起来，“我现在是‘太祖’号的枪炮长，这次只是跟随战舰一起返回舟山的，所以……”
“所以我不知道。”夏紫瑶嘻嘻一笑，“难怪你这么久没有来了，我还以为你被派到直布罗陀去了呢。不过嘛，现在你可是大英雄了，恐怕早就不认识我了吧。”
“这……这怎么可能……”白佑彬感到有点招架不住了，“你这是……”
“刚出去办事，有些不自觉的军官，借了资料又不主动还回来，还要我挨家挨户的去收，真是没有素质。”
白佑彬笑着摇了摇头，那些没“素质”的军官多半是处于“故意”的。
“你也去海军司令部？”
“不……这……”白佑彬突然想到了看到的那份交战报告，“对，我正想到你那里去借几份档案看看。”
“正好，走吧，别站在路上挡别人的道了。”
在去司令部的路上，白佑彬与夏紫瑶各自询问了对方这段时间的经历。在很大的程度上，白佑彬仍然将夏紫瑶当作战友，最多是普通朋友看待，并没有觉得他与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士官的感情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因为白佑彬早就有甲级涉密权，夏紫瑶又是机要阅览室的管理员，所以没有费多少劲，白佑彬就拿到了快速战斗群各艘战舰的航海日志与战斗记录。显然，这些档案都是通过往返与帝国海军司令部与各大港口的快速邮船送回来的，不然不可能在“太祖”号回到舟山之前就在档案处备案了。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香茶！你慢慢看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白佑彬抬起头来的时候，夏紫瑶已经跑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