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纨绔少爷-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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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张口结舌:“不……不是,我没那意思……”
长乐目光满是指责:“你不但骗小孩子的钱,还想狡辩……”
“…………”
这小家伙为何遇到跟钱有关的事,就变得如此精明厉害?
方铮陪着小公主笑闹了一阵,小公主心情好了许多,父皇的驾崩,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来说,实在很难体会到多少悲痛,方铮逗了她一会儿,她便咯咯直笑,最后方铮命太监宫女将她送到方府,与长平做伴。姐妹俩待在一起,这样比较令人放心。
望着大群的太监宫女诚惶诚恐的簇拥着长乐而去,方铮忍不住叹息,他打算大丧之后跟胖子好好谈谈,把长乐从深宫里接到方府去住,虽然这样于礼制不合,但总比一个小女孩躲在冰冷无人关怀的宫殿里强得多,方家有爹娘,还有长平嫣然她们,相信一定会把小公主照顾得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礼部官员簇拥着胖子出来了。灵堂已经搭设好,正堂定在金銮殿的正殿内。胖子神情恍惚,眼中的泪水已干,站在寝宫广场前,像个木偶似的,任由太监们给他穿上了孝服,瞧见方铮,胖子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暖意,朝方铮点了点头,方铮也远远的朝他笑了笑。两位患难与共的朋友,此时无声胜有声,眼神交会间,安慰和劝导的言语都已不必要了。
大丧之礼很繁琐,胖子身着孝服,神情木然的任由礼部官员摆弄,跪在灵堂前,叫他哭便哭,叫他磕头便磕头,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尽皆入灵堂参拜皇上牌位,然后像上朝时那样,分品阶跪在皇上灵柩两旁,为皇上守灵。
方铮身为二品大臣,又是皇上的女婿,必须跟着大臣们一块跪在灵堂内,一声又一声的哭灵,不过跟给皇上送终时不同的是,方铮这会儿是纯粹的假哭了。人死如灯灭,此时此地哭得再伤心,皇上也不会感受得到,所谓丧葬之礼,完全就是演给大臣们看,演给天下人看的一场戏,方铮自是不会像在寝宫时那么悲伤。
“哇呜呜呜呜……老温啊,呜呜,弄点儿水给我喝,我嗓子有点哑……”方铮边哭边吩咐身后跪着的温森。
“哇呜呜呜……大人,这会儿属下上哪给你找水去?呜呜。言官们都盯着呢,呜呜,属下一起身,他们肯定会参属下个粉身碎骨……呜呜。”温森哭得也没见多真心。
“哇呜呜呜……太他**没人性了!这帮言官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呜呜,老温啊,这事儿完了后,叫兄弟们搜集几个言官的罪证,揪几个斯文败类出来……呜呜,还让不让人活了,连水都不准喝……”
“大人放心,呜呜,属下一定会令兄弟们仔细追查,呜呜,属下就不信这些言官都干净……”温森哭得咬牙切齿。
一言一答之间,俩缺德的特务头子为了喝水这点小事,将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灵堂内哭得呼天抢地的言官们,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飞快的冲进灵堂,隔着数十步远便扑通一声跪在金砖地板上,一路向着皇上的灵柩跪行,爬到灵柩前,不顾一切的抱着灵柩大哭特哭,哭得凄惨落魄,令人肝肠寸断。
守灵的众大臣见到此人哭状,仿佛被他调动起了悲伤哀痛的情绪一般,整个灵堂又是一片声浪滔天的痛哭声。
方铮和温森跪在一旁更是哭得声嘶力竭,双手还不停的使劲捶打着地面,瞧这两人的模样,似乎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晕过去似的。
“哇呜呜呜……抱着灵柩哭的那家伙是谁呀?哭得如此伤心,跟他亲爹死了似的……”方铮边哭边小声的跟温森嘀咕道。
“呜呜……大人,确实是他亲爹死了啊……呜呜,您难道不认识他吗?他是泰王殿下呀,看样子刚刚赶回京城的……”
“啊?还真是他亲爹呀……哎呀!”方铮一楞,赶紧跪行到灵柩前,凝目望去,果然是泰王,他正趴在灵柩上,哭得两眼红肿,涕泪交加。
“三皇兄,节哀啊!”胖子也走到泰王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声音哽咽的安慰道。
“皇弟,我来迟一步啊!”泰王转身抱着胖子大哭道:“没能见到父皇最后一面,我不孝啊!父皇!你为何走得如此匆忙,连儿臣最后一眼都来不及看,儿臣心中之悔,如巨*滔天,此时此情,何其痛也!”
方铮凑在一边,大哭道:“泰王殿下保重身子,皇上驾崩,举国悲痛,一代明君圣帝,就此辞世殡天,此乃国之不幸也,泰王殿下,呜呜,微臣之痛,不下于殿下啊!”
泰王转头一瞧,见方铮跪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顿时愈发悲痛,转身又抱住了方铮,大哭道:“方大人有心了,父皇在天之灵,若知方大人乃如此忠臣,父皇必欣慰含笑矣……”
方铮闻言嘴一张,紧紧抱住泰王,两人在灵堂正中抱头嚎啕痛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伤痛悲哀之情,令满朝文武大臣心生感动和敬意。先帝重用的臣子,果然是忠心耿耿,先帝没看错人啊。
只有胖子深知方铮性子,见方铮嚎啕大哭,肥肥的面孔不由抽搐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回到为先帝守灵的正位,由得方铮自由发挥。
良久,司礼监的太监上前来,好不容易将悲痛欲绝的二人给劝了下去,太监搀扶着泰王下去更换孝服,方铮则抹着眼泪回到朝班之中,仍在不住的抽噎哽咽。
“呜呜,大人请节哀,保重身子啊!呜呜……咦?大人,您手上拿的何物?”温森哭哭啼啼的望着方铮手上的一块绿色的玉佩,好奇的问道。
方铮抹着眼泪悲痛难抑,闻言低头朝手上看了一眼,然后悲声泣道:“……呜呜,这好象是泰王殿下腰上佩带的玉佩……呜呜。”
“泰王的玉佩为何在您的手上?”温森疑惑道。
“呜呜……我怎么知道?他抱着我哭,我也抱着他哭……呜呜,这不是顺手嘛,我就给取下来了……”
温森满头黑线,满灵堂哭得凄惨落魄,您居然还有闲心顺手牵羊偷泰王的玉佩,大人真是个人才啊……
温森不由为这灵堂内的满朝文武担心,各位大臣伤心痛哭之余,只怕还得提起几分精神,兼顾着防火防盗,大人们辛苦呐……
“大人……要不,您还是给还回去吧……泰王若发现玉佩不见,那就不太妙了……”温森擦着汗苦笑道。
方铮哭声一顿,睁着哭得红肿的眼睛死死瞪着温森,目光如同看见了杀父仇人。
“呃……是您的,这玉佩本来就是您的,无主之物,当有德者居之……”温森立马识趣的改口。
方铮化愤怒为欣慰,面色不改的将玉佩收入怀中,随即嘴角一撇,双手使劲捶着金砖地板,又开始嚎啕大哭:“皇上啊!您走得何其匆忙,微臣悲痛欲绝,生不如死,皇上!魂兮,归来!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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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殿内,司礼监的太监正在为泰王更换孝服。
“咦?本王的玉佩哪去了?”泰王摸了摸腰间,诧异道。
泰王的随从奇道:“王爷,刚才您进殿之前,小的还亲眼见它挂在您的腰间呀……”
“对呀,为何本王一出殿门就不见了?”
“小的帮您去找找。”
“不必找了。”泰王略略一想,便知究竟,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刚一见面就摸了本王的玉佩,方铮啊方铮,你可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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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殓之日,丧葬礼节的各种程序都在按照礼部和宫内司礼监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金銮殿的侧殿朝房内,方铮坐在太师椅上喘气歇息,先皇逝世,对方铮来说,本是一件悲痛的事情,可礼部官员的丧葬大礼这么一排,规定太子和官员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拜,简直就像一出打扰死人,折腾活人的闹剧,弄得方铮悲痛的心情全无,机械麻木的任由摆布。
这会儿方铮哭得累了,于是退出了灵堂,坐在朝房内,两眼楞楞的盯着窗外白衣素裹的宫殿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些大臣三三两两出现在方铮面前,恭维话马屁话说了一箩筐。现在满朝文武任谁都知道,太子登基后,必将重用这位昔日的同窗兼患难布衣之交,那时方铮的权势和官位必将比现在更高更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不一定,端看新皇怎样安排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比现在小。此时不拍方大人的马屁,更待何时?
打发走了一批前来拍马屁的官员,方铮心中冷笑连连,老子就等胖子登基,然后便辞官告老,你们这帮马屁精这会儿来拍我的马屁有什么用?
朝房刚清静下来,门外帘子一掀,又有一名官员踏步而入。
方铮叹了口气,这他**没完没了了,你们去拍胖子马屁不是直接得多?干嘛非围着我转?
“这位大人,你放心,新皇面前我会为你美言的,你还是让我清静一下吧……”方铮头都没回的道。
“哼!方大人,本官可不是来拍你马屁的!”进来的官员重重一哼。
方铮愕然回头,却见来人正是户部尚书杜松君。
“哟,杜尚书,您亲自来朝房……休息啊?”方铮堆上满脸笑容,热情的打着招呼。
杜松君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是重重一哼:“方大人客气了,本官特意找你来的。”
方铮眨眨眼,笑道:“下官何德何能,敢劳动杜尚书亲自找我?有事您扯着嗓子叫唤一声,下官立马就出现在您面前了……”
“哼!只怕本官叫唤不动你吧,方大人,既然你我同殿为臣,本官有事就直说了。”杜松君盯着方铮,道:“先皇在世时,曾经有过旨意,命大人将查抄太子府的脏银全部上缴国库,本官掌管国库,却不见大人有任何动作,请问方大人,您这是何意?”
方铮愕然睁大了眼:“杜尚书,您是不是记错了?下官不是交了吗?查抄太子府所得,下官已经命人全部上缴了国库,一文钱都没少啊。”
杜松君面孔急促的抽搐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愤怒,沉声道:“方大人,说话办事可要凭良心啊,你上缴国库的银子本官查点了一下,居然只有区区五十万两,方大人,你在戏弄本官不成?”
方铮吓了一跳:“杜尚书,您可别给下官扣这么大的帽子,下官哪敢戏弄您呢?真真实实的,下官确实全部上缴国库了啊……”
“那为何只有区区五十万两?”
“这个嘛……”方铮转着眼珠子道:“它为何只有五十万两呢……”
杜松君神情一凝:“对呀,为何只有五十万两?”
“因为……它本来就只有五十万两。”
杜松君:“…………”
⒈⒈第二百九十一章封赏之争(上)
900089429第二百九十一章封赏之争上
松着现在有点晕眩的感 从本意来说。他是非常不愿意得罪方铮的。抛开他在先帝新皇面前得宠的事实不说,他本人也不是个轻易能招惹的善茬儿,杜松君的儿子杜宣只是在茶楼追赶了他一阵,就被他敲去了好几万两银子,这会儿杜松君要想从方铮手里讨钱,其难度比虎口夺食低不了多少。
可这事儿再难办也得办呀,国库日渐空虚,眼看着马上要给先皇修陵墓,又要给新皇操办登基大典,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得花银子?礼部和工部的尚书侍郎们这两天追在他身后,跟一群叫花子讨食似的,弄得他已快崩溃了。
新皇登基后。循惯例还得大赦天下,减免钱粮赋税,国库眼看又没了进项,现在杜尚书的两眼可就只盯着太子府的那点儿家产,希望充入国库后好歹能顶个一年半载。
可是 为何偏偏方铮这个家伙带兵抄了太子府?进了他嘴里的东西,还掏得出来吗?
“方大人,你就当可怜一下本官。把太子府的财物都交上来吧,前太子秦养私兵谋反。八万多人他都养得起,本官可不信他府里只有区区五十万两银子。”杜尚书的态度忽然一变。语气带着无奈和可怜。
方铮翻了翻白眼,翘起了二郎腿,悠悠道:“杜尚书,你也知道前太子养八万人不容易。他家又不是开金矿的,就算有钱,也都扔进了秦养私兵那个无底洞里,从他府里只找出五十万两银子,实在是很合理,很符合逻辑,”
方铮说着朝杜松君咧嘴笑了笑:“银子,我一文不少的交上去了,至于下官派兵丁帮太子府打扫卫生的辛苦费,下官体谅尚书大人的难处,就暂时不找你要了,以后再说,嘿嘿”
杜松君闻言身形一阵摇晃,整个人如同被敲了一记闷棍似的,脑中嗡嗡作响,半晌没回过神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找这家伙要钱简直难如登天,七弯八拐一番话说完,现在反倒变成我欠他钱了,我找谁说理去呀”
“呜 ”杜松君面孔不住的抽搐,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