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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三国游侠传-第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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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还是懒!
    “古有愚公,今有浴公,天下奇人,不孤单了。”我由衷地赞叹一句。
    崔州平哈哈大笑,拍手叫道:“飞帅此语甚妙,领教了!回去我便写信去,告知公威他们。”
    “哦,你们还常联系啊?”
    “不过略抒思念之情,飞帅万勿见疑。”
    我一笑:“我还没那么无聊。”你们这些可怜的古代sāo客,娱乐太少,联系不便,闲暇时除了仰望星空,闺房画眉,就只有知音飞鸿,稍解孤寂了。
    不过,心底隐隐约约,也不禁有几分羡慕:“古时灾祸频乃,各种不便,但他们之间的友情,却真是海枯石烂,情比金坚呀!”
    聊过孟建,又聊石韬。这一位是当代大家,书法极佳,xìng子却极吝啬,纵是知交密友,亦是一字难求。但若有美女当面,顿时豪气干云,要多少有多少。所以孟建就笑了,诸葛亮就怒了,而徐庶这样的单身汉只能无语向隅。
    崔州平最后的评价是:“此人不堪,尤甚于庞士元。”
    重sè轻友,宅男本xìng。
    我心里赞叹一句,笑问:“这应该是诸葛亮的怨念吧?”
    崔州平又笑。
    正谈笑间,车子一顿,停了下来。田烈在左近报告道:“前方十丈处,有一仗剑少年当街而立拦路,旁立一幡杆,上有‘斗剑’二字。”
    崔州平月sè剧变,我也一阵头痛。
    在我任职司隶校尉时,就常和这类少年游侠交道。这些人基本没有现代说的那种“仗义疏财,专铲不平”的侠骨,最多不过是任xìng斗力的流氓习气,年纪越小越讨人嫌。
    敢拦尚书台的车马,胆子不小,而且必有背景。
    “问问他是清乐社,还是扁担社?”
    许都有两大流氓社团,一个后台是曹洪,另一个则是李典、张绣合作开办。
    想到这里,我忽然心头一惊,暗想:“我倒是忘了,李、张两家合股赚钱,他们关系之密切,恐怕要远远超出想象。”凝神琢磨,这种商业伙伴关系在政治上是否靠得住,片刻之后得出结论:我自己是判断不出的,得回去问周瑜。
    田烈很快回来,禀报道:“主人,此人自称史阿,学剑多年,听说主人来许,特地前来拜见。并非两社供奉。”
    “原来是他!”我脸sè缓和下来,点了点头,“拜见之后呢,还要伸量下我的功夫,还得特指是剑术,是不是?”
    田烈道:“似乎有这么个意思。”
    “让他去我府门口等着,回头我办完正事再说。”
    “是。”
    “不过,你跟他说,他有三关要闯,过得去,我会出手的。”
    田烈应命而去。
    崔州平面sè不豫,说道:“后生辈往往气盛,容不得他人,飞帅又何必过于放纵?”
    我一笑,后辈么?这个定xìng还真不错。
    “正因他容不得人,我若也容不得他,岂非更加贻笑大方?”
    崔州平眼珠一转,大赞:“妙论!”
    我心想:“这个小子,应该就是王越唯一承认的那个弟子了,他忽然出现于此,却是为什么?”昔rì与王越以剑会友时,听他提过这位得意门生,十一岁入门,十六岁就凭一手闪电剑法闯出师门,端的是一位天才剑客。从不夸人的王越也数次提及此子,称为可传衣钵的门人,要我rì后万一相遇,一定多加磨砺鞭策。
    磨砺就算了,我又不是磨刀石,干嘛给他来磨?偶尔鞭策一下,倒是不妨。
    自从与李成一战之后,我对磨刀石这种龙套角sè深恶痛绝,任何时候都决不肯做。
    “若合眼缘,我就举鞭鼓励一下,送你一场机缘;若相xìng大不同,那么随便指点几句也就罢了。”
    崔州平体贴地令驾车卫士掀开座车前帘。
    远远看过去,田烈说完,那少年想了想,点了点头,随手拔出身边的白幡,向车队这边看了一眼,疾步而去。
    “风度不错。”我点了点头。热情冲动可以有,但不能随便什么时候都雄起,那不是豪情,只是野兽。
    无论何时,我还是更喜欢讲规矩有原则的少年。
    我感觉得到,崔州平明显松了口气。如果我在尚书台门口真的被人拦住挑战,无论接受拒绝,输赢胜败,尚书台都会丢个大人吧?
    不过,现在我和他有意无意间都把史阿定义为小辈向长辈请教,自然就可马马虎虎糊弄过去。
    下车的时候,崔州平很恭敬地抢先跳下地,然后双手高举,将我搀扶下去,弄得我很有些不好意思。
    “崔侍郎何乃过谦?”
    崔州平现在是吏部曹的侍郎,陈矫的下属。
    “惭愧!多谢飞帅协助。”
    “州平兄应付得宜,何愧之有?”
    我和他相视而笑。(未完待续。)
    PS:崔州平的名真没留下来啊,可怜的……
七十四、荀令君的心意(上)
    ()    曹氏政权的尚书台衙门虽然也在城区北部,却并不像东汉历朝普遍的那样设置在正北的皇城之内,而是在城东北的中间地带,离同在东城的丞相府、司隶校尉府更近一些。
    此刻,宫外台柏森森,室中气氛融洽。
    “大将军,此汤名为明神(焚阳)饮,有提神明智之功。”
    我喝了一口,一股清凉之气,从喉咙直入胸口,jīng神顿时一振。
    “果然好茶!”我放下茶卮,“令君要多多注意身体,许都千万军民,都要仰仗啊!”
    荀彧两眼微泛红丝,眼圈周围有点儿发黑,明显是睡眠不足。
    他毫不介意地一挥手,微笑:“昨rì与子绪竞夜长谈,竞被他比了下去,若非明神饮相助,现在我就该睡去了。岁月不饶人,我真是老了。” 。 。
    我眨眨眼,荀彧有多老?五十,六十?
    “不知令君年庚几何?”我很有点儿失礼地问道。
    “某生于桓涤熹六年(公元163年),今年四十有一矣!”荀彧概叹。
    才四十一?实际最多三十九吧?
    我暗自腹诽:“比我赵家几位哥哥还小,充什么大。”赵松倒是幼而成名,有“枪王”的荣誉称号;那赵楷、赵云现在却都还基本算是默默无名之辈,也没见人喊老。你这位尊权重,名满天下,正当兴盛之时,却就这么矫情起来了。要让淳于宾知道,恐怕自杀的心都会有的。
    “听闻昨rì大将军一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在相府内激起偌大波澜。某亦是感叹不已呀!”
    我再次鄙视,麻烦你这小四张不要和奔五的老曹类比好吗?
    曹cāo今年四十八,按此时的常规算法,整五十了。
    口头逊谢两句,我直接问道:“未知令君招我来,有何要事?”
    荀彧说道:“某有何德何能敢说招本朝大将军来尚书台问话?只是多时不见飞帅,相邀一叙罢了。”
    说完这句门面话。荀彧低下头。似乎要组织一下措词。
    我端起明神饮喝了两口,不去催他。
    荀彧再抬起头时,目光一片沉凝。
    “某记得,飞帅与曹公当rì所订盟约,乃是互不侵犯,时效三年。如今飞帅可曾悔乎?”
    “不曾。”我干脆地回答。
    “飞帅真一心社稷、守约重诺之人!”荀彧感叹。
    我明白荀彧的意思,是觉得我襄阳初定。根基不厚,本当是中立一方,埋头搞自己的建设,现在却被许都政权连累,不停地输血过来,亏损不少。他作为深明内幕的“邻国zhèng fǔ总理”,心中大概颇有几分愧咎之意。
    不过对我而言,抗美援朝,是保家卫国的不二法门。就算之前没签那个“阳陵陂停战协议”,现在也得补签一个更密切的互助合约。大势如此,不得不为。
    我心想:“荀总理你才是秉公至诚的君子!曹cāo昨儿见我,扯东扯西,这方面可是没半句话表示。”
    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是人家荀彧就能明明白白安抚两句。听着心里也暖和,哪儿像曹cāo那么霸道。一切都理所应当一般。
    “子绪尚与赵俨计议,我知飞帅甚需各种良工巧匠,己令伯然于各郡县调集。”
    “多谢令君!”我欣然拱手,田丰徐庶这回可以满意了。之前曹cāo宁可给金钱给宝玩给战马,也不肯给我一个匠人,卡得太死了。孔磨林大师还是我下了好几盘赌棋才赢回来的彩头。
    荀彧微微一笑,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某闻河北伪朝政局糜烂,袁张二阀相互为攻,令君上战栗,军民不安,飞帅可曾闻否?”
    “确是如此。听说袁绍恨张燕戏其内眷,把他给抓了。”对于这一点,我其实很欣慰的。毕竟表绍风评再次,跟我也没有直接恩怨;那张黑子,在安陵可是率众坑了我全家。
    “飞帅还不知晓吧,那位张燕将军,已在南皮狱中自缢而亡。”荀彧目光闪动,轻轻言道。
    “什么,张燕死了?”我失声叫道,“他这样的人怎会自杀?……哦,我明白了,这是被自杀。”想要张燕现在就死的人不少,羽翼已丰的池早和真金便至少是其中之二,只要不是他们自己下的手便好。
    “他什么时候死的?”向荀彧略加解释了一句“被自杀”的含义,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昨天深夜刚刚得到消息,此事发生在三rì前的中午时分,具体因由,尚不得而知。”这种情报急讯一般信息的数量都会较大,但具体到某一类消息,却要简短得多。
    “这样……”这样倒跟池早出走长子的时间对上了。想了一想,我将自己所知张燕表绍等河北巨头内斗的闹剧择要叙说一二。
    “原来如此。此人一亡,黑山军一系必大乱,袁氏恐又将胁持陛下。”荀彧嗟叹,却并不问我消息来源。
    我听出他话里的隐藏味道,问道:“令君是说建安帝陛下?”
    荀彧轻轻一颔首。
    我怪异地看他一眼,心想这人到底在琢磨什么呢?现在你要尽忠的对象,可是端坐许都皇宫里的延康帝刘羡,居然还在这儿公然宣称自己掂记着对头拥立的招牌。
    “某实担忧!”荀彧揉揉红肿的双眼,并不回避我的探询目光,“建安陛下聪颖过人,实是三代以来少见的明君,却十分坎坷。”
    “令君yù迎回建安陛下么?”
    “飞帅可有妙计?”荀彧身躯一震,惊喜地问道。
    “我纵然有法,但曹公处,却不知作何想?”我心头更是一动,荀彧这也太激动了点儿。
    荀彧目光炯炯:“某自窃思数月,决意奉正朔,尊本源,无论多大代价,都要迎回建安陛下。”
    我真的震惊了!怎么会这样?
    荀彧,这位素以巧妙周旋左右而闻名的中间派,曹cāo与汉王朝之间最最重要的强力粘合剂,现在也到了失效期么?
    “令君yù如何做?”既来之则安之。我声音平静,心cháo再怎么起伏,外表也不能显露出来。
    荀彧默然。片刻之后,他忽然一掸袍袖:“延康陛下实无能担当一国之重,吾等,不能将希望置于他的身上。”
    荀彧对延康帝刘羡的评价,我有限表示赞同。接触不多,但是,完全能感觉到此人的颓废和不作为,简直是向世人完美背书:看,我就是傀儡!
    延康帝本人,就是对我延康朝廷的最大不敬。
    但是,我面上不禁变了sè。
    荀彧这句话味道不太对。
    此时我已全明白了,荀彧这是对曹cāo十分失望之后,不惜与之分道扬镳,也要重立大汉建安王朝。
    显然,荀衍看错了他弟弟!
    说出这一句决然之辞非同小可,从中至少可以看出,荀彧此人,绝非和谐维稳的东泰山,更像是大逆不道的急先锋。
    或许以前数年,荀彧给人的印象一直这般坚如磐石,所以荀衍想当然地以为,这一次,他这位稳重坚忍的弟弟必然还会继续下去。
    官僚作风耽误事,惯xìng思维害死人。
    想想事先也不是没有一点儿端倪鳞爪的,苟衍那么肯定地说出卫臻、毛玠、魏讽等尚书台重臣在这次动荡中的立场态度,其消息来源,就算不是出自荀彧本人之口,也必然是在荀彧有意无意地授意下泄露的。
    可是,我一直没注意到。
    这种时候,这种话出口,一下就把我陷入到深深的困境之中了。
    交浅而言深,无过于此。
    荀彧这是要把我拖下水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荀彧受了什么刺激,这么不带见曹cāo钦点的刘羡。
    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荀彧这种智慧超常的世家子,脑筋里转动的素材应该和我这类人完全不一样吧?
    只不过,我现在要的是挺曹维稳,安定团结,而荀彧想的却是如何接回建安帝。
    接回小皇帝没什么,我对刘协也很有好感。但若因此朝野动荡,上下不安,却绝非我能接受的。而在目前战况不利的局面下,此举造成混乱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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