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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庶女出没-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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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兮。”回到床上将自己打理好,白玉瑄这才高声喊了一声,这个绿兮虽然跟自己不算贴心,可是到底还是秀芝的人,秀芝又是府里独特的存在,所以她手底下贴心的几个婢女,连府里的小主子们,都是避着几分的。虽然不一定可信,却还能顺手用着,也不错。

“小姐可是伤口又疼了?奴婢刚才出去的时候还想着小姐肩上的伤呢,这不,刚才去偏室取了药,准备给小姐涂上,就听到小姐唤奴婢。”绿兮手里端着瓶瓶罐罐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几分浅笑。

直到这个时候,白玉瑄才发现,其实绿兮这个丫头,也不怎么爱笑,不过笑起来却还算是好看。不像银杏那个丫头,不笑冷冷的,笑起来傻傻的。这几天病着,心里总是不自觉间的想到银杏,只是自己这会功夫总是折腾着绿兮,想着绿兮也腾不出空来看望银杏。

“绿兮,帮我敷了药,就去看看银杏吧,我不是很放心她。那丫头比不得你们聪明。”此时的白玉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提到银杏的时候,她笑的格外安心,前世因为自己,苦了银杏,那么这一世,她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若是可以,她想放银杏离开,自己这复仇之路不过刚刚开始,这一路好与不好,都未可知,自己不想就这样拖着银杏的一辈子。毕竟前世,到底还是她欠了银杏的,这一世,不能再欠了。

“这事奴婢挂在心上了,一会服侍小姐睡下了,奴婢就过去看看,顺便给她带点药,想着这府里也不会有人过去看她,也不晓的伤的那么重,挨不挨的过来。”也许是出于感慨,或是其它,绿兮带着几分沉重的说了句,只是说完了才发现自己多嘴了,深深的看了白玉瑄一眼,这才低着头帮白玉瑄换药。

其实绿兮不过是在失神的瞬间说了实话,银杏就是府里的一个小婢女,还是白玉瑄这个不受宠庶女身边的小婢女,身份更是轻的不能再轻了。她受了伤,谁还会在意呢?若是挨不过,白玉瑄就是又欠了银杏一次。

欠了银杏这么多,要她白玉瑄如何去还呢?正想着,却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阵阵痛意,看来自己刚才的动作将伤口抻的不轻啊,不过这样也好,痛深一点,久一点,才能提醒着自己,时刻不要忘了自己身上的重任。这一世,白玉瑄只为复仇而活!

“你说的也是实话,对了,今天四小姐嘴里说的那些,你可是听说过?”白玉瑄突然发问,绿兮丝毫准备都没有。所以,本能的,正敷着药的手顿了顿,只是这一顿,便已经告诉了白玉瑄事实,她知道。

“我说过,你可以不忠心于我,但是也不能骗我,有什么说什么,再难听你也是重复着别人说过的,放心说就好,我就是有火也不会撒在你身上,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绿兮犹豫了下,白玉瑄知道她这一犹豫就是在心里思量着如何说才能不将自己惹怒,不过看着绿兮的反应,白玉瑄也知道,现在外面关于她的传言,定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这一点,其实不用证实,前世的自己听的还不够多吗?重活一世,怕是听的只会更多,不会再少。

24 流言

绿兮本来是准备在心里好好的酝酿一番措词,她是想着如何说才能将对白玉瑄的伤害降到最低。不是她对白玉瑄有多忠心,只是拿人家手短,这么个时候,她不看别的,就是看钱,也不能骗白玉瑄。

因为那钱不是别的,而是她妹妹的命!

“小姐也明白,都是那些人乱说的,却还在意它做什么。”绿兮想着,打打圆场,就将这事圆过去吧,毕竟事关女孩子家的名节,白玉瑄还小,若是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怕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磨灭的。

“我只听实话,绿兮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再跟我说。”说完这句,再看看绿兮已经重新包扎好的伤口,白玉瑄简单整理了下衣服,端了端身子坐回了床边,带着几分冷漠的看向了杵在床边的绿兮。

白玉瑄将身子挪了回去,绿兮手里落了空,此时面对白玉瑄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绿兮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细想了下,既然是白玉瑄非要听,自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于是,绿兮几乎是带着几分决绝的,却又无奈的低下头,暗暗的声音,伴着外面渐黑的天一起,慢慢苍老。

“这几日外面盛传着几个版本,有的说小姐去长生观是会情郎,却不想两个人起了争执,所以才将小姐推下山崖。还有的说小姐路遇歹人,被毁了清白,歹人为了毁灭痕迹,所以才将小姐推下山崖。更有甚者说小姐本就是不知检点的女子,去长生观这样路途遥远的地方,居然只带着一名婢女,显然就是想给人机会。外面现在传的就是这几种说法,奴婢几乎是原封不动的说给小姐听的。”绿兮说完长长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自己心里憋着也算是一件大事。如今说出来了,虽然不见得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至少压在自己心中的那些东西,可以缓一缓,这样其实也挺好。

而白玉瑄听完这些,却只是定定的盯着自己床头的纱幔,久久的,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前世的自己并不明白,为何自己已经如此的与世无争,却还是会背负上如此骂名。

可是如今回想起来,自己隐隐的似乎撞见过几次,卫承宇与白玉瑾碰头的场面,只是前世的自己从未将这些放在心上,也未细细的联想过其中的关联。

白玉瑾是白府的嫡小姐,身份自然尊贵,不可能随意的就走出府去,而卫承宇心中藏着的秘密又不可能让白玉瑾知道,所以只能屈尊到白府的后院,两个人小心的碰头商议着。

前世的自己还以为白玉瑾是跟门口的小厮说些什么,却不曾想,那样熟悉的一张脸,那张陪了自己七年的脸,自己怎么就将它埋在了记忆深处呢?

两个人早就狼狈为奸,所以,才策划了这次的事件。白玉瑾鼓动白玉瑄带着婢女去长生观给母亲祈福,卫承宇再在路上安排点意外,毁了白玉瑄的名声。最后再由他来善后,取得白玉瑄的信任,最后将白玉瑄取回府中,百般柔情。

白玉瑄再与世无争,最后却还是为了这个曾经给过自己温暖与宠爱的男人,冷下了心肠,斗倒了卫府所有的障碍,将卫承宇这个嫡三公子扶上了卫府家主的位置。如今想想,前世的白玉瑄,有多傻?只是,傻也只是傻了这一回,用生命得来的教训,白玉瑄若是还记不牢,那还真枉费小玄筝牺牲自己飞升成仙的机会,而让她重生一次。

“小姐也别太放在心上,虽然现在外面传的不太好听,可是这几天,我听着前院的都在说,卫府的三公子听说了小姐的事,这几天往咱们府里跑的可勤快了。打着各种名义往府里送东西,但是每次都必定跟老爷提到小姐。总是问小姐身子好些了没有,还说他之前对小姐印象深刻,如今听说小姐遭此变故,当真心疼。”绿兮见白玉瑄面色算不得多好看,忙努力岔开话题,却不想她这句话却正撞到白玉瑄心上。

这些话,如今听来,再也没有了前世的温暖,甚至是带着几分冰冷的撞进了自己的内心,就那样冷冰冰的提醒着自己:“白玉瑄,你还会心动吗?像卫承宇这种人,本就没有心,他又怎么会心疼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小庶女?”

“小姐?”绿兮见白玉瑄只是盯着床幔不说话,甚至某个瞬间,嘴角竟然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不由心下一慌,急急的喊了一句。

“不过就是些市井流言,就当是笑话听过了,以后若还传了什么,大可以放心的说给我听,我觉得,大家说的其实还是有道理的。我自己带着银杏去长生观,还真是不理智的很呢。”沉默半晌之后,白玉瑄这才冷冷一笑,带着几分自嘲的缓缓说道,只是说着说着又突然转过头,看向了站在一边,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绿兮:“卫府的三公子,倒是一个怪人,我们素未谋面,他怎么就关心起我的事了?”

前世的白玉瑄在听到绿兮对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是这样带着几分疑惑的问出口,如今重新问一次,却怎样也找不回当初的心境了。

原来时过境迁,有些东西早在岁月的磨砺中,渐行渐远,最后化作一缕轻烟,飘散风中,不见踪迹。

如今的白玉瑄对于卫承宇只剩仇恨,那些曾经或是好奇或是甜蜜的话语,再一次问出口的时候,怎么可能寻到曾经懵懂的心境呢?

“说不定哪次宴席上遇到过,只是小姐不记得罢了。不过,既然这卫三公子有心,其实于小姐也是好事一件。”绿兮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又细想了下,到底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说这些,便顿了顿,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好事?”白玉瑄带着几分浅笑的反问了一句之后,又恢复到风轻云淡的模样,久久的,绿兮只听到一道朦胧的声音:“是好是坏,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绿兮,我累了,这会只想休息。”

25 月夜

入夜,安国公白府的东院。

白家嫡少夫人马梦竹正倚在豪华的软榻上,一室通明的灯火,映着她带着几分俏丽的容颜,隐隐的泛着阴暗的幽冷。

此时的马梦竹正极为平和的抚摸着她手中的一枚步摇,金光闪闪的梨花,本是不怎么出彩,可是偏偏那上面又镶了两颗极为名贵的珍珠,在灯火的映衬下,愈加显得流光溢彩。

而在马梦竹软榻的旁边,深深埋着头的小婢女红升,此时正带着几分颤抖的跪在那里,烛火将她的身影拉成一道瑟瑟发抖的影子。

“红升,你办事,我向来还是放心的,不然当初我嫁进白府,也不可能挑着你做了我的陪嫁丫头。如今这事,你倒是跟你家小姐我说说,是你手脚不麻利了,还是头脑不清楚了呢?”许久之后,马梦竹带着几分阴冷的看了小婢女红升一眼,这才缓缓开口,只是言语中的讽刺,丝毫不加掩饰。

“回小姐,奴婢的确是亲手将步摇放进去的,而且是再三确认过了,才跟着少爷出去的。奴婢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姐明鉴,奴婢跟随小姐多年,万万不敢欺瞒小姐的。”红升跟了马梦竹多年,不管是心思,还是遇事的应变能力,都要比府里普通的婢女要厉害。所以,此时哪怕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马梦竹的不悦,可是红升还是条理清楚的将事情说给马梦竹听。

而听了红升的话后,马梦竹又是一阵沉默,红升是她自马府带过来的陪嫁丫头,不管怎么说,自然是向着她,这一点,她并不怀疑。而且就算是红升想背叛她找个新主子,也断断不可能是白玉瑄这个在府里没有地位可言的小庶女。

可是,若这错不是出在红升身上,难道是白玉珩?但是红升之前也说过,自始自终,白玉珩就没碰过这两盒人参,一直都是红升抱着,然后由红升送出去的。

如果错不是出来这两个人身上,那么……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白玉瑄。可是,她进马府也有两年的时间了,白玉瑄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她自然是看的明白。而且这次若不是因为那个人,她也不会对这样一个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小庶女下手。

想到那个人,马梦竹心底又是一阵起起伏伏的涟漪,聪明如她,有些事情自然是努力过了。可是那个人,她努力了那么多,最终的结果却是,明明近在眼前,却再也寻不到一个可以与之比肩的身份。

她马梦竹现在是白府的嫡少夫人,而不是马家的二小姐了。既然自己再也没有一个这样的身份,那么她马梦竹宁愿永远远远的望着,也绝不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想到这里,马梦竹冷冷一笑:“算了,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忠心,这一次不成,我们还有下一次,就不信哪一次她都会有这样的命躲过。”

“就是啊,小姐,别忘了,那人参上,奴婢可是淬了毒的,她想逃过这一劫,那得多大的命。”见到马梦竹的情绪有所缓和,红升在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好在还有机会,不然她都可以想到,自己会死的多惨。

“明天一早就去探探消息,若是这一劫,她也逃了,那……我会考虑送她一份大礼。”马梦竹说完,带着几分利落的起身,慢慢的冲着自己的床榻走去,任由红升还留在那里继续跪着……

而另一厢,白玉瑛正俯在薛静仪膝上,低低的哭泣着:“娘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白玉瑄她心狠手辣的,今天这是要将女儿往死里打啊。女儿都流了那么多血,她也不管,后来还是女儿的婢女将女儿扶回来的呢。”

听到白玉瑛的抱怨,薛静仪转过头,带着几分探询的看着坐在软榻另一边的白玉瑾。

此时的白玉瑾带着几分慵懒的倚在软榻的一边,身子微微侧了侧,神色带着淡淡的疲倦。

白天在白玉瑄那里,跟着她斗了半天的嘴,本来就磨的她耐心告罄。谁知道后来白鸿蕊又急急的寻她,若说是白鸿蕊身上病着不舒服,所以才想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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