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眼-肖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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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忉脑子里那带血的猪肉和张民良脸上的尸斑交替出现,最终他看到了一块块长着鲜红尸斑猪肉,他几乎呕吐出来——唉,看来今年还是乖乖的当一年素食主义者吧。
“过来,帮一下忙,”郦宜不管肖忉正抱着头在做干呕状,叫他。
肖忉连忙绕过张民良的床,到了郦宜面前,“把他翻过来,看一下。”
张民良的尸体在他们俩的手里翻了个身。郦宜仔细的看了一下他全身上下,除了做解剖时的Y字型切口,全都光滑的很,没有一块尸斑和於青。就是说,所有的尸斑,在刚刚的那一阵香味袭来的时候,都消失了。
真是奇怪了。
他们又把张民良的尸体翻了回来,郦宜轻轻的给他盖好了床单。她又把手套摘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张文良那肥硕的身体。
“刚刚的香味你闻到了吗?”肖忉问道。
郦宜点了点头。”我还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事,尸体死后十一二个小时在不受外力的情况下居然还会动,全身的尸斑也消失了,而且还有这奇怪的香味。这根本是科学所不能解释的。”
肖忉的脑子里现在也极其的混乱。一件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那么倒底是……想着刚刚的那阵香味,那种味道明明是那么的熟悉,明明就在脑子中,可是却怎么也提取不出来。”会不会是昨天和他发生行为的那女人身上的味道还留在他的身上?”
郦宜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不可能,那根本不是女人身上的味道。好象就是一种花的香味,应该还是我们比较常见的花,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倒底是什么花的味道。真是奇怪了。”
中午我们一起在食堂吃的。李卓文非得死缠着坐在肖忉和郦宜中间,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也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之一。郦宜给他让了个座。
整整一顿饭的时间,肖忉和郦宜都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李卓文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说着他那不着边的笑话。闻着排骨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肖忉却一点食欲都没有了,那个碎尸案对他的影响虽然已经结束了,可是却没办法真正把它清除的一干二净。而且,这排骨的香味,也让他想起了在张民良的死后那两次突然冒了出来的那熟悉却又道不出名字的味道,而这排骨,也总让他想起张民良尸体上莫名消失的那两朵血红的玫瑰花一般的尸斑,当然,还有郦宜那关于尸斑和猪肉的比喻。
下午肖忉和李卓文又用了半天的时间去调查关于张民良的案件的信息,却一无所获。或许这是正常的,张民良的死不过是一件正常死亡的案件,他是被吓死的,而他究竟是被什么吓死的,或许只有张民良自己知道了。
他们两个人从老街回来的时候,老关和郦宜已经在朱队的办公室等着了。肖忉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去,一头把自己抛到了沙发里。老关冲着他开玩笑:“哟,小刀今天好象有点郁闷嘛,怎么了,刚刚又被月盈打电话骂了?”
肖忉倚在沙发里,从刚刚进门的李卓文手里拿过了笔记本:“调查了半天,屁线索都没有。身子都快散架了。”朱队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端了过来:“张民良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你看一下。你再把你的报告整理一下,结案吧。”
郦宜把一个公文袋递给肖忉,肖忉打开来看。文案的上半部分是对死者的介绍和尸体解剖的情况,而他最关心的在最下面一行。死亡原因:肾上腺素分秘过多而引发心肺功能衰竭,排除凶杀可能。
“什么,就这样就结案了?”肖忉问道。
“怎么了,肖大警官还有什么意见?”朱队看着肖忉。
意见其实也算不上,但是肖忉始终感觉这个案件有些不同一般的情况,也许是他的个性的原因。他很多时候是很鄙夷自己的这种心态的,一件很普通的案件,他非要想象的很复杂不可。或许是网上侦破推理的小说看多了,也许是几年前父母的突然去世给他带来的影响吧。
肖忉看到尸检报告中有一项“生前曾有过性行为”,他的脑子忽然一亮:“对,我怎么没往这里去想?”他指着那一项:“意见我倒是没有,但是,张民良是一个光棍,他死之前赤身裸体,而且,居然有过性行为。你们不感觉奇怪吗?他是和谁发生的性关系?就算是买春,那么,和他发生性关系的人,是不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有没有同他一起见到他所见到的可怕的情况?而那可怕的情况,能够把一个比牛还要结实的张民良活活的吓死的,终究是什么东西?这里还有很多的疑点啊。”
朱队长被他的一阵抢白给逗乐了,他看着一边也在思考着案件的老关说:“看看你这徒弟,这小嘴都快赶上机关枪了。”老关被他一说也乐了,他说:“这小子,一来我就看他是个好材料,就是怕有点走火入魔,看到个死人他就能想到凶杀。想象力太丰富。还记的刚来那回,他做一个案子,结果回家晚了,看到一女孩儿一个人坐在街上发呆,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他就楞给人拉回警局给人录口供,问人家记的强奸犯的长相不?被几个人强奸了?有没有证据指控强奸犯?还告诉人家衣服不可以扔,可以当做证据来指证强奸犯。结果人家甩了他一个大嘴巴,还闹着上告到分局,当场指着副局长的鼻子要副局长给她解释穿暴露装坐在街上等男朋友犯了哪条王法,你没见当时副局长那脸红一块,紫一块的,都快赶上那个收了刘德华当徒弟的川剧变脸王了!”
老关又提起了肖忉当年的糗事,朱队当场就笑的直不起腰来,一个劲的用脑袋门子撞桌子;郦宜捂着嘴巴,不住的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李卓文坐在肖忉后面,脑憋红的象个猪肝一样,脖子象是打嗝似的一耸一耸,始终忍着没有笑出来。肖忉的脸一下子红了。当时的这件事被局里广为流传,成为他的成名之作。在全市系统中,你要人提起古镇刑警队的肖忉,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你只要提起“那个爱管强奸案的人”,对方绝对会做出恍然大悟状,单凭这一点,肖忉在市局的领导心中的印象要比朱队长都要突出的多,去年他还凭此拿到了全市警界私下评出的“四大名捕”第一名的头衔。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这会儿关云霄都死了几万次了。肖忉在心里不住的盘算怎么样报这一箭之仇。是在他的茶叶里放点巴豆,还是在他的椅子上摸上点胶水,或着,干脆在他的警帽里饲养一只蝎子更合适一些?
朱队过了好半天才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指着报告上在“死前曾有过性行为”之后的几个字,说:“你小子别断章取义,你再仔细看看。”
肖忉顺着他的手指向下看,居然还有另外几个字,给这句话做补充:“但死者性器官上未发现女性体液!”肖忉顿时哭笑不得:“他妈的,这个张民良,什么岁数了,居然还有精力打飞机,怪不得死翘翘呢!”
本来以为忽然发现了个线索,结果一下子又被枪毙,着实让肖忉郁闷不已。不过他还是隐约的感觉到这个案子有些不正常:“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张有良找了鸡做事儿的时候带了套呢?”肖忉又对着朱队提出了新的意见。
刚刚安静下来的朱队和老关一下子又笑扒在了桌子上,老关还一面面着桌子一面不住的冲肖忉竖起大拇指,似乎是在表扬他丰富的想象力;郦宜低着头,不好意思说什么;而李卓文乖乖的闭着嘴巴,识相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4章:噩梦惊魂
在肖忉的力争下,这个案子没有结案,但是朱队也提出自己的意见,他要求肖忉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来侦破此案,现在队里的力量太少,不可以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下过多不必要的功夫。他对于这个案件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认定为正常死亡,因为就算是肖忉能找出那个最后和张民良在一起的人,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尸检报告可是铁证,在张民良身上找不到一丝痕迹说明这是一件刑事案件,而且,做为刑警队长,他也不可能希望自己的管区内出现象凶杀这样的大刑事案件。
从队长办公室里走出来,肖忉感觉郦宜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好象要把他的衣服从身上扒下来,先奸后杀,先杀后奸,再奸再杀,再杀再奸不可。”不会吧,虽然我一向自认为比较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仪表堂堂,俊美伟岸,但是也不会激起她的这种爱好吧?”肖忉下意识的拉了拉风纪扣,又连打了几个寒战。当然不是因为他想守身如玉,实在是因为现在来来往往的同事太多,感觉不如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好。
郦宜仍然看着他,问道:“你就这么看重这个案子?”
谢天谢地,她的语气总算没有她的眼神那么凌厉,肖忉松了一口气,隐约却又有些微微的失望。
“其实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个案子的真相而矣,难道你做为法医有可能允许尸体本身的线索遗失吗,还是有搞不清的问题便由它去,不去理会?”肖忉问她。当然,如果单说这样一句正经话的话,那绝对不是肖忉的风格,他又适时的加一句揩油的话:“就比如强奸案,你会忽略精斑?”
郦宜沉默了。肖忉估计是因为他的前一句,而不是因为后面揩油的那一句。其实肖忉已经足够了解她,不是指她的生活,只是她的工作态度。肖忉承认她工作的严谨绝对在自己之上。
“那如果你什么都查不出来呢?我的意思是说,那个——那个最后见到张民良的人,如果你根本就找不到她呢,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存在呢?”郦宜追着问。
“哈,古镇总不过这两万人,天天脸对脸的看着,就连冷不丁蹦出个虱子我都能看出是谁头上掉的,怎么可能还会有找不到的人。只要有这个人,便不可能是我肖忉找不到的。”肖忉发现对着美女吹牛的确不容易脸红。”当然,如果真的没有这样一个人,那么就可以说明张民良的确是正常死亡,不是更好?至少好过一个杀人犯活在我们这个镇里,而我们又整天对他视而不见吧。做我们这行的,不就是要维护法律的庄严,不让每一个受害者抱恨九泉,不要让每一犯罪者逍遥法外?!”肖忉义正词严的说出了一番大道理,感觉自己的身材不知不觉中变的高大了起来,心里暗暗算计着:“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这么能说,不知道要是早些时候去找分局长把这些道理讲给他听的话,他会不会让我参加今年的警察辩论大赛?当然,最好可以让郦宜给我去当啦啦队,没准我还真能抱个杯回来呢。”
“好吧,肖大警官,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郦宜说完,向肖忉摆摆手,甩着她的马尾辫幽雅的走了,留下肖忉一个人还在摆出舍身炸碉堡的光辉造型,思考着是举起左手好,还是举起右手好,再或者双手一起举?呸呸呸,那是鬼子投降。
唐月盈,肖忉的女朋友,他同居而不同床的亲密战友,正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对着韩国肥皂剧一把一把的甩着眼泪。”还好还好,看来今天我有可能侥幸逃过一劫了。”肖忉蹑手蹑脚的朝卧室走去。
“你过来——”
“我?”肖忉想。
“发什么楞,快过来,坐我旁边。”
肖忉无耐的走过去,真不知道这小姑娘眼睛长在哪里了,她没有回头啊,怎么可能看到自己回来了呢?自己的凌波微步明明已经练到第九重了,她居然还可以听到走路的声音,看来她也一直在修炼听风辨物的本事。肖忉无耐的走到她的身边,坐在了沙发上。
月盈的眼泪还在哗哗的流淌着,看的肖忉很心疼:如果可以在她面前放一个水缸,等她哭完再去熬盐的话,兴许可以卖出大价钱。
肖忉刚刚坐好,她立刻象一只小猫一样,扑到了他的身上,把头扎在他的怀里,正当肖忉想要抱着她的头安慰一下时,她竟然把她辛辛苦苦半天的劳动所得的——泪水和鼻涕一骨脑抹到了肖忉的衬衫上,她又抬起头来,红肿的金鱼眼幽怨地看了肖忉一眼:“长今被抓起来了!”又接着伏下身去和他的衬衫亲密接触去了。
“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又是韩剧惹的祸。”肖忉无耐的抱着哭的泪人一般的月盈,陪着她忍受着韩剧的折磨。
好半天,终于听到了他对全剧唯一了解的那首片尾曲,月盈也抬起了头,拿起了摇控器。就在肖忉刚刚打算为自己的衬衫默哀三秒钟的时候,月盈忽然直沟沟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忉几乎摔倒在地:“那你刚刚抱着哭的,你以为是谁?”
月盈又一把抱住肖忉,一下子破泣为笑:“那人家没注意嘛。今天你不陪我,我一天都没事可做,只好看电视了。把《蓝色生死恋》看完,又看《大长今》。”肖忉几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