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号墓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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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女人没有再坚持,领着肖克往楼上走去。
看完房子,肖克跟女人打了个招呼,匆匆地离开了。等开着车上了路,肖克掏出纸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心仍在不停的急速跳动着。
是夜,下起了大雨,肖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旁边的马莉早已熟睡了。刚才在床上两个人过了他出院之后的第一次夫妻生活。马莉非常的投入,近乎疯狂的动作使肖克几乎有些难以承受,在经过二番战之后,马莉才心满意足的睡了。而肖克却无法让自己入睡。这几天每当他进入梦乡的时候,总会梦到那些曾经在梦中出现过的景象,而且依然是那么的真实清晰。这让他感到很痛苦,但他又不想跟马莉说。而他出院后又遇到了一些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事竟然跟梦境中的情形是那么的相似,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在床上抽着烟陷入了深深的苦思之中。窗外的雨越来越大,时而有闪电从窗口划过,映出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这时他似乎听到客厅有一种非常轻微的响声,而且转瞬即逝。肖克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从床上轻轻的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客厅看去。客厅里漆黑一片。
当他把客厅的灯打开之后他发现,那只猫竟然没有在自己的窝里,不见了!肖克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走到客厅中间四处寻找,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厨房里似乎有一种声音传出,是抽油烟机的声音!
肖克感到自己的后脖子有些冒凉气,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腿肚子有些转筋。他咽了口唾沫,颤微微地朝厨房走去。
肖克打开了厨房的灯,他看到那只猫正趴在灶台的下面,两只爪子在脸上不停的抹来抹去,猫洗脸!而且他不用走进那只猫就能够闻到厨房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儿。
肖克感觉到自己脑子里的某一根神经似乎被突然扯断了,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恍惚起来。他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复又睁开。他看到那只猫已经放下了那两只前爪,正盯着他看。
肖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和猫对视着,猫从地上起来,慢慢地走到了肖克的脚边,轻轻的喵了一声,然后缓缓地走出了厨房,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肖克走到抽油烟机跟前,伸手拔掉了插头。当他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刮开了。他觉得有些奇怪,他明明记得当雨刚下来的时候马莉就把窗户关好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己开了呢?况且这风也没有那么大。
他走到窗户边,当他准备重新把窗户关好的时候,无意中往楼下撇了一眼,他突然看到在自己的楼下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穿着一件雨衣,宽大的雨帽把他的脸几乎完全遮住了。而那个人也正好往楼上看,不,准确地说是正往他们家的窗户看!
肖克惊得差点喊出声来,楼下这个人的形象跟他撞的那个人竟如此的相似。他急忙把窗户关上,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马莉,此时马莉还在熟睡,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肖克的心开始狂跳,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窗户而不敢有丝毫的分神,生怕楼下那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窗户前似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肖克重新从床上下来,悄悄地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楼下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只有雨还在不停的下,风夹杂着枯枝烂叶在空中飞舞,偶尔有闪电划过,把大地映得一片惨白。
他重新回到了床上,但他却不敢让自己入睡。他觉得自从他出院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似乎预示着一种凶兆。而这种危险似乎正以一种他难以逃避的势头汹汹而来。他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既然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要重新发生,那么只有认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那个阴阳先生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他一直斜靠在床头上,抽了无数根烟,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等待黎明的来临。
第二天一大早,马莉还没有醒来,肖克看了一眼马莉,起身走出了卧室。猫还在它的小窝里,闭着眼,似乎也还没有醒来。
肖克轻轻把门带上,来到路边打了个车。上车之后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句“小李庄。”出租车径直往小李庄驶去。
出租车卸下肖克,调了个头开走了。肖克往四周看了看,朝着村里走去。
第四十九章 此地不可久留
他凭着记忆往村东头走,当他走到他所认为的那处宅子的时候,他果然看到了他所熟悉的一幕。朱红漆的大门,高大的院墙里面是一座三层的小楼,楼体的外墙上贴着洁白的瓷砖。此时的肖克是又欣喜又紧张。欣喜的是他终于找到了阴阳先生的家,紧张的是这一切果然如他所想,他正面临着一种危险的轮回。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敲了敲大门,时间不大他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脚步声。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你找谁?”女孩问道。
“请问阴阳先生在家么?”肖克谨慎地问。
“什么阴阳先生,我们家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找错了?”女孩上下打量着肖克。
听到年轻人的话,肖克有些迷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对的,包括这宅子都和梦中的一模一样,可,可为什么会在最后的环节出了差错了呢?
女孩看着肖克一脸的迷茫说:“你是不是要找一个算卦的?五十多岁的一个老头?”
“对对,是算卦的。”肖克一听眼睛一亮。
“我们村倒是有一个算卦的老头,在村子的西头住,你可以到那边找到他。”
“那好,谢谢你啊姑娘。”肖克道过谢之后,女孩转身把门关上了。
肖克往村西头走去。小李庄村不是特别大,但东头至西头也足足有一里多地。当肖克将要走到村子最西头的时候,看到在一处宅子门口蹲着一个老头。肖克走上前看了一眼,发现这个老头正靠墙坐在一条凳子上眯着眼打盹。
“大爷。”肖克叫了一声老头。老头睁开眼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年轻人,他揉了揉眼睛问:“你有什么事?”
“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阴阳先生。”肖克笑着问道。
老头似乎是年纪大了,好像没有听清楚肖克说的什么,他大声地问:“你说什么?”肖克一看知道老头的耳朵背,于是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阴阳先生?”这次老头听清了,老头想了一会儿说:“我们这里是有一个算卦的,至于他是不是你所要找的那个叫什么阴阳的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看看。”说着朝东边一指说:“他住在村东头,那个刷着红漆的大门,就是他家。”
老头的话彻底把肖克弄糊涂了,他刚从那边过来,那个女孩说在西边,可这个老头又说在东边。肖克又往老头跟前凑了凑说:“我刚从那边过来,我、我以前来过,可是你说的那个刷着红漆的那家有个女孩说阴阳先生在西边住。”
还没等老头听清楚,天忽然暗了下来,乌云顷刻间就把天空所笼罩,黑乎乎地朝着地面压了下来。老头抬头一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起凳子就要往旁边的院子里走。
“大爷,您还没告诉我呢!”肖克急忙追上去说道。
老头回头看了肖克一眼说:“我说在东边就在东边,你去找就是了,我得赶快回去了,马上就要下雨了。”老头说完走进了院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肖克抬头看了看天,发现黑云已经压顶,云层里隐约可见有闪电划过,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
肖克急忙回转身往东面跑去,当他刚跑出没多久,雨就倾盆而下,他急忙躲在了一处人家的屋檐下。
此时天暗得如同黑夜一般,四周除了风声雨声,到处是迷蒙一片。肖克感觉身上有些发冷,他把衣服领子竖了起来,抱着膀子,期待着暴风雨赶快过去。
但暴风雨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肖克在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耐不住了,冒着雨往东面跑去。
当他跑到那扇朱漆刷的大门的院子门口时,浑身早已被雨水浇透。当他伸手要去敲门时,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他试着推了一下,门吱扭一声随着他的手缓缓地打开了。
肖克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雨太大了,即便里面的主人怪罪,他也要先避一下雨。他一步就跨进了院子,朝着小楼下面跑了过去。
肖克站在了小楼的廊檐下,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回头看去。他发现一楼的屋门是敞开着的,在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躺椅,肖克不由自主地朝着屋子里走去。
他在躺椅的跟前站住了,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大声说道:“有人么?”屋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肖克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听到有人回应。
屋子里没有灯,暗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当他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屋里好像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还没等肖克看清就消失了。肖克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加上雨水已经把他的浑身都浇透了,此时的他感觉身上从内至外都是冰凉的。虽然有些害怕,但他还是鬼使神差般的朝着旁边的屋子里走去。
当他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张床,在床的旁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当他走到柜子的旁边的时候,他看到柜子上有一根蜡烛,在蜡烛的旁边放着一个类似信封样的东西。肖克拿起了信封。信封没有封口,他捏了捏,感觉里面似乎有东西。他打开信封把手伸了进去,从里面掏出一张白纸。
当他抻开白纸时发现,上面似乎写着几个字,但由于屋子里漆黑一片,他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他掏出了打火机,由于火机已经被雨水浸湿,他费了很长时间打了好多下火机才被打着。他借着火光往白纸上看去,上面用朱红色的毛笔写着六个字:此地不可久留!
肖克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他抬起头猛地往四周看了看,周围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道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但此时他的下意识告诉他,这几个字很有可能是给他写的。想到这儿,他急忙跑出了屋子,在经过客厅往门口跑得时候,他发现客厅中间的那把躺椅不见了,他回头又往那间屋子看了一眼,突然他发现屋子里似乎有红红的光,而且那光在摇曳,蜡烛的光,它被点亮了!
肖克的脑子嗡的一下,飞身跑出小楼,打开院门,拼命地朝村外跑去。
第五十章 心力交瘁
雨渐渐的小了,但风依然有力地刮着。肖克跑到了村外。这时天色渐渐放亮了一些,但视线依然不好,雾蒙蒙的。
当肖克站到路边四下张望的时候,从远处好像有车过来,肖克急忙招手,当车子走近时他发现竟然是一辆出租车。
“谢天谢地。”肖克暗自说了一句。出租车停在了肖克的身边,他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了车上。出租车载着肖克往市里驶去。
肖克跟司机说了地址之后就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但刚才那个年轻女孩的模样却一直清晰的在他脑海里印刻着。她是如此的令他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他想起来了,是的,虽然有些模糊,但他能够确定就是她,那个曾经在梦中出现的,那个在一片荒凉的,蒿草丛生的地方,那棵大树下吊着的女孩。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浑身不断的冒冷汗,而头上竟有热气在向上升腾着。出租车司机显然一直在通过后视镜观察他。
“先生,您没事吧。”司机看到了肖克的异样。
“没事。”肖克勉强的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在这个雨天,偏僻的郊区,他,一个在路边的拦车人。司机的警惕是不无道理的,他只想尽力使司机消除对他的误解。
“只是有点感冒,不碍事。”肖克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双警惕的眼睛。
出租车听到了肖克家的楼下。当肖克走进家的时候,马莉正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看上去心烦意乱的。当肖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马莉一把上前抱住了他,“肖克,你去哪儿了?走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往你们单位打电话他们说你没有上班。”
马莉发现肖克面色苍白,浑身都湿透了,“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浑身湿成这个样子?”马莉心疼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我先去洗个澡。”肖克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当肖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发现马莉正坐在沙发上啜泣。他走到马莉身边坐下来,把马莉搂在了怀里。
“肖克,我害怕。”马莉的身子在肖克怀里颤抖着。
“你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害怕,怕你出事。”
“没事的,一切都好,我不会有事的,俗话说大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