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商王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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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姬叔,你懂得不少呀。”吴风已经被姬成忽悠得开始有点晕了。
其实,姬成哪里懂什么文物知识,这几句行话是从老教授那里听来的。姬成原来只是文化局给局长开车的一个司机,后来局长看他年龄大了,才给他安排到这儿来,让他养老。不过,听了吴风的夸奖,他心里美滋滋的,于是,他继续给吴风显示起自己的知识来。他指着青铜钺上的那个象形文字:“特别是这个字,这是个象形文字,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字吗?”
吴风又摇摇头:“不知道。”
“这是个‘履’字。”
“哪个‘吕’字?”
“就是那个,一个尸体的‘尸’,下面一个双立人,再加上一个‘复杂’的‘复’字。”
“你是説那个‘履’字,就是表示鞋的意思的那个‘履’?”
“对,对,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这上面刻上这么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商王的名字呀。”
听到姬成这句话,吴风抬起头:“不对吧,那个商王不是叫‘汤’吗?历史上説‘商汤灭夏商汤灭夏’,怎么会叫‘履’呢?”
“看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别看你是学中文的”姬成更加得意了,“我给你説,史称‘汤有七名’,就是説商汤有七个名字,除了‘汤’以外,还有六个名字,其中就有这个名字。哎呀,亏你还是学中文的,连这点历史知识都不知道。”
吴风这时已经对姬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我哪能跟您老比呢,您老见多识广,今后我还真得跟您好好学学呢。”
接着,姬成又给他讲了老教授讲的那个传説。传説讲完了,姬成还感到不够尽兴,又即兴接着往下胡诌起来。説那个铸工把商王钺带到民间以后,那商王钺就开始显灵了。每当出现压榨百姓的贪官,或出现鱼肉乡里的坏蛋时,那商王钺就会在夜里飞出去杀人,而且是专杀这些坏人。每当要杀人时,商王钺上面就会渗出血来,杀过人以后,还会留下绿色的粉末标记。
吴风听得十分认真,还不停地用笔记录。听完以后,就匆匆忙忙回报社去了。第二天,《滨山法制报》上就登出一篇名为《血色商王钺》的传奇故事。
在交通局长莫汝方被杀案件正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传奇故事《血色商王钺》登出来以后,马上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并给博物馆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向被人冷落的博物馆里突然热闹起来,竟然破开荒地有人来博物馆参观。三元钱一张的门票,开始一天能卖十几张,到后来能卖上百张。原来这些人都是来看那件“商王钺”的。这下可把姬成他们乐坏了。照这样下去,他们不仅能发全工资,而且每月还能发上一百多元的奖金呢。
晚上下班时,大家都围在售票室里看售票员点票子。看着售票员大把大把地数票子,心里都乐得像喝了蜜水。
姬成説:“当初文化系统搞文化产业体制改革,你们一个个都想哭鼻子,谁都想不通。现在想通了吧?”
有人附和説:“就是,还是改革好,就是在以前没让我们自谋生路的时候,我们也从没有发过奖金呀。”
陶玲説:“这应该感谢我兄弟,要不是他写的文章,谁知道咱们这儿有这东西?”
有人不服气:“要我説呀,应该感谢那个被人杀死的交通局局长莫……莫什么来着?”
“莫汝方。”
“对,莫汝方,应该感谢莫汝方。”
“看你説的,为什么要感谢他?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要不是他的血提前洒在这青铜钺上面,人们才不会来看这青铜疙瘩呢。”
听着她们的议论,姬成生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什么逻辑?照你们这么説,最应该感谢的是那个杀人凶手?”
姬成本来説的是反话,可这帮女职工们不知是文化素质低,还是故意装痴卖呆,竟顺着姬成的话説:“对,对,应该感谢那个凶手,应该感谢那个凶手。”把姬成气得七窍生烟:“都给我闭嘴,你们……你们……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説你们,真是没文化,没文化……”
见姬成发了脾气,大家这才没了言语。
过了一会儿,姬成説:“你们不要被钱弄迷糊了,别忘了,我们的正事还没干呢。”
陶玲説:“什么正事呀?”
“我们还没去北京鉴定呢。你准备准备,明天咱们就去。”
听了姬成的话,陶玲想了想説:“姬叔,我看咱们还不如不去呢。”
“为什么?”
“你説,咱们去北京鉴定图啥?”
“咦,看你説的,如果经过鉴定,这件东西真的是传説中的那件‘商王钺’的话,那我们博物馆可就名声大振了。”姬成説,“另外,我们要是拿到了鉴定证书,就可以给市政府打报告申请奖金了,那几个送文物的农民的奖金还没给呢。按照国家规定,人家把文物送来,是要给奖金的。我们不去鉴定,这奖金怎么给?”
“奖金还不好办,我们现在有钱了,不就几千块钱吗?从我们的门票收入中给不就成了?”
“那何必呢,放着市政府的奖金不拿,用我们的门票收入,你是不是见钱多了有点犯傻了?”
“我才不傻呢,”陶玲説,“你想过没有,如果到北京一鉴定,是个假的,你怎么办?到时候你别説名声了,连我们现在的大好形势也都给毁了。你可别忘了,人家教授可説过,这东西十有**是假的。”
陶玲的话真把姬成给説住了。是呀,如果是假的,那可真就像她説得那样,什么都完了,别説名声了,连门票收入都没有了。
“不去鉴定,那你们説怎么办?”
陶玲很有主见地説:“不用怎么办,人家愿意当真的看就当真的看,愿意当假的看就当假的看,反正我们也没有説过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只管卖我们的票,收我们的钱。”
哟,别看陶玲平时疯疯颠颠的,到了关键时刻,还真有个主意。
“那照你説咱们就别去北京了?”
陶玲説:“我认为,还是不去的好。”
其他人也跟着説:“管它真的假的,人家愿意看,我们只管卖票收钱就是了。”
“不去鉴定?这……这可都是你们説的。”
可能知道姬成胆小,几个女职工一起説:“不错,是我们説的,咋了?要是上面来找事,你让他来找我们,我们不怕。”
行,有气魄!现在真是阴盛阳衰的时代。
第八章:朱可奇和他的“业余警察”
11…4大案的侦破工作遇到了很大困难。一个星期过去了,侦破工作只局限于案件的外围,没有找到一条能够触及到案件核心的线索。
按照当初的分析,能够在午夜半道上将莫汝方的车拦下来的,应该是他比较熟悉的人。可对他周围的人进行了排查之后,却没有发现一个可以怀疑的对象。
案件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现场没有受到破坏,也没有被人为处理过,被害人的足迹清晰可见,可就是看不到凶手的一点痕迹。难道凶手真的能在十米之外将人杀死?如果凶手是用火器杀人,这一切就无需解释了。可凶手明明用的是冷凶器,那么他用的是什么凶器?又是用什么方法在十米之外将人杀死,而且还是一击致命?
还有死者胫骨上的青铜粉末,技术科的人讲,死者被砍断的胫骨截面非常整齐、光滑,这不可能是青铜凶器造成的,因为青铜器的硬度和锋利,都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可上面明明留着青铜器的金属粉末,而且可以看出来,这粉末不是人为故意洒上去的,而是被死者的胫骨刮下来的,这种相互矛盾的现象又该作何解释?
这天上午,大家正在为这些疑问感到困惑时,段霞放在桌上手机响了。段霞拿起来一看,便非常厌恶地把手机掐断了。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段霞又看了一眼,还是不接,只管让手机响。史文忍不住提醒説:“师傅,你的电话。”没想到,段霞拿起电话便对着电话吼起来:“朱可奇,你想干什么?你要再捣乱,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史文吓了一跳,师傅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这是跟谁呀?他看了看其他人,大家都好象习以为常,只是谈谈地一笑,该干什么干什么。
后来,还是刑警队副队长刘青顺告诉他,他才知道,竟然有这事。
原来,打电话的人叫朱可奇,是滨山市一个有名的爆发户。此人姓朱,长得模样也像“猪”,肥头大耳,厚嘴阔腮,一副通吃天下的样子。此人先是开馒头房,后来倒卖钢材发了财。发财以后,开了两家大酒店,财富急剧增长,据説现在拥有资产几千万。这家伙有了钱不学好,天天跟一帮狐朋狗友喝酒、赌钱,谈女人。
一次喝酒的时候,有一个名叫“毛三”的家伙拿出一本杂志。杂志是省公安厅办的《人民公安》。封面上有一个女警的照片。女警那种庄重的美、威严的美绝非一般女人能比。
毛三指着封面上的女警对朱可奇説:“你知道这是谁吗?”
朱可奇説:“不知道。”
毛三説:“她是我们市公安局的警花段霞。”
“警花?”朱可奇看着段霞的照片説,“漂亮,漂亮,太漂亮了,不光漂亮,而且有品味。”
毛三説:“朱哥,听説你玩过不少女人,可那都不够档次,你要是真能把这个女人弄到手,那才叫上档次上水平。”
朱可奇可能是酒喝多了,竞然大言不惭地説:“这有什么难的,你们给我传个话,我出年薪五十万,聘用她做我的贴身侍卫!用不了几天,她就得乖乖地自己送上门来。”
后来,这话还真被段霞听到了。段霞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肺都气炸了。你朱可奇算什么东西,有几个臭钱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看看老娘是谁,简直是萨达姆想睡觉爬上布什的床,找打;老鼠想嫖窑子钻进猫开的店,找死。
第二天,段霞就一个人去了朱可奇设在丽晶大酒店八楼的董事长室。
段霞的到来,让朱可奇吃了一惊:“段警官,您……”
段霞很平静地説:“我是来应聘的,你不是要招聘贴身侍卫吗?”
“您真的来应聘?”
“当然。怎么,你不欢迎?”
一听説段霞真的是来应聘的,朱可奇喜出望外。心想,钱真是个好东西,都説段霞冷若冰霜,眼里不揉沙子,这不,一听説五十万,不照样来了吗?
“怎么会不欢迎呢,欢迎,欢迎。”朱可奇激动地有点手足无措。他还当真拿出一份合同,“年薪五十万,我説话算数,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你先别忙着签合同,你不想试试吗?”
“试什么?”
“试试我的贴身功夫呀,看看能不能让你满意。”
“不用试,不用试,只要你愿意跟我,我老朱决不会亏待你。”
“我看还是试试吧,现在不都兴面试吗?”
“哈哈,试试?也好,在哪儿试?”
“在这儿就行。”
“在这儿?怎么试?”
“当然得关上门试呀。”
“关上门?哈哈,是,是得关上门。”这时朱可奇的脸上已经堆满了淫笑,不由自主地从他的老板桌后面站了起来。他忽然看见刚才段霞闯进来的时候,跟在她身后的女秘书还站在那儿,生气地説:“你还不出去?”
女秘书出去了,朱可奇将门关上并从里面插上。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除了朱可奇以外,谁都能想得到。段霞手脚并用,朱可奇鬼哭狼嚎。开始,女秘书在门外听着朱可奇的嚎叫声还偷偷地乐。不一会儿,她听到朱可奇嚎叫的声音越来越厉害,怕出人命,这才把保安叫上来。两个保安跑过来问怎么回事。女秘书説快进去救人吧,朱董事长快没命了。保安推门推不开。女秘书説,你们不会把门撞开。两个保安便后退几步,一起向前冲去。他们正好冲到门口,门开了,两个人从站在门中间的段霞两边冲了过去。他们看到他们的董事长躺在地上,两眼乌青乌青的,嘴巴肿得象个猪八戒,鼻子里还向外淌血。便转过身来,想对段霞动手。他们刚拉开架式,就听到朱可奇骂到:“混蛋,不得对段警官无礼!”
两人不解地看着朱可奇:“董事长,您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我自己撞的,我愿意,关你们屁事,都给我滚出去!”
段霞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从容地向外走去,又听见朱可奇在后面喊到:“你们都给我听好,以后段警官到我们这儿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不能为难,谁要是敢为难段警官,我马上炒他的鱿鱼!”
人是高级动物,但不一定都高贵。朱可奇就属于这一号,因为好色挨了打,不但不觉得丢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