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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阴司-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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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都是命,七岁的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和胆量将老葛的骨灰葬在二叔棺材旁边,步履沉着的走了出去,到了路边扭头看向重区的位置,耳边又想起爷爷说的那句再也不要回来,我攥紧了拳头,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咽不下这口气!
    我拉着老葛的行李,拿着老葛口袋里的钱打车回了t市,每天过的魂不守舍的,也忘记了什么叫害怕,三张照片被我用大头钉按在墙上,每天都要看上几眼,老葛留下来的钱很多,多到令人发指,直到老葛去世的第三个月我才知道这件事。
    那天,突然门响了,这段时间家里来了许多电话,无一不是找老葛做法事的,敲门还是第一次。
    “谁啊?”我站在门口,神色恹恹的问。
    “是小曦吗?开门,我是你虎叔。”中气十足的声音钻了进来。
    虎叔?我没听过,不过还是开了门,眼光从门直直的照进来,我不由得退后一步遮住眼睛,适应了一下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啧啧,赶快去换衣服,跟我走。”
    我站在门口不回应,准确的说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谁知虎叔竟然啐了一口唾沫:“尼玛,我还能骗你不成?”
    虎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昨天收到的,你看看。”
    我将信将疑的拿过信件拆开是发黄的信纸,开头写着:小曦,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死了,大概老葛那家伙也死了吧。
    我没有想到过这封信竟然会是爷爷写的,视线渐渐模糊,不争气的哭了,这三个月以来,我除了每个星期去买一些速冻的食物几乎不出门,老葛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曾经听爷爷说过一句话,天下之大无处容身,老葛死后我就是这种感觉,世界上这么多人,谁和我都没有关系举目无亲,我每天的必做的事情就成了看着那三张照片苦修老葛留给我的那本书,如今已经死记硬背的背下了四分之一,男鬼也没有再次出现在现实和梦里,柳婆婆和蒋氏以及娃娃大哥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我心里的火气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平息,反而越烧越大,祸害死我所有的家人就消失了?绝不可能这么,在老葛死的那天我就发誓,是人,血债血偿,是鬼,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十三章 痞子英雄,虎叔
    虎叔看到我这副样子吹起了口哨,活脱脱的流氓痞子:“呦,怎么还哭了,这信里写了什么,我可没偷看过,陈老给我的信不是这一封。”
    我不乐意的白了他一眼,最后将信件摆在他面前,两人一起往下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刻刀一定在你手里,爷爷临死的时候一定和你说了这把刻刀是普通的刻刀,其实这把刻刀是我师父传下来的,叫做城隍刀,凡事阴司人都能用的了这把刀,这把刻刀的力量爷爷一直没有摸透,而爷爷现在和你这么说,是因为一切都应了命,我死了,老葛死了,你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给你送信的人,你八字轻,好好留着这把刀,好好活着,爷爷希望你平安快乐,即使你发现了仇人也不要报仇。”
    我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虎叔刚才玩世不恭的声音抖了:“陈老竟然真的死了,走吧小曦,以后虎叔养你。”
    对于虎叔的落寞我理解不了,正如同他不能理会我心里的迷茫,最后听爷爷的话收拾东西和虎叔离开,只是我没有想到虎叔住的这么远,地大物博的东三省,长春,虎叔说那里虽然叫长春,但可真是冷。
    火车上虎叔不停的问关于爷爷的事情,我一一说来,可是虎叔却对于我口中的蒋氏,柳婆婆还有梦中的男鬼保持怀疑态度,说了两次要带我去看精神医生,我最后缄口不言,看来虎叔并不是阴司中的人,单纯只是爷爷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安全归宿。
    我除了带了我自己和虎叔走,还带了老葛的行礼箱以及那本厚厚的阴司书和三张照片,另外在行礼箱里我还装上了在小木屋里破碎的娃娃大哥残骸,虎叔说他生活在东北,从小到大就听说过五家仙,出马仙,可这些在他心中都是鬼力乱神的东西,劝我不要相信。
    我说我留着这些只是为了留个念想,虎叔点头没说什么,嘴里嚼着泡泡糖一会吹起一个泡,三四十岁的人了,痞子一个,可是接下来的谈话却让我瞋目结舌,虎叔竟然是个警察,尼玛,还是个队长……人民警察神圣的形象瞬间在我心中大打折扣。
    火车上漫漫长途,我手里揪着脖子上的刻刀,看着火车呼啸而过的景色,觉得渐渐远离了故乡,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而我才七岁,这无疑是一场噩梦,别的小朋友可能才刚刚进入学校上学开始了美好的童年,而我……我不是抱怨,而是无奈这个世界让我过早的见过了残酷。
    虎叔似乎耐不住寂寞半晌开口搭话:“小曦,你这个刻刀是不是陈老的?”
    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虎叔知道这把刻刀?”
    听我问话,虎叔咧嘴一笑,满脸的肥肉微微抖着,开了话匣子:“这事儿还得从东三省沦陷开始说起!”
    只要是关于爷爷的事情我都有兴趣听,也就不觉得这段对话太过冗长了,虎叔说,他认识爷爷不过是七年前的事情,那一年虎叔才二十八岁,虎叔的父亲死了,爷爷是来奔丧的。
    说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是虎叔的父亲和爷爷有关系,虎叔的父亲叫孟山,抗日的时候爷爷曾经是孟山老先生的部下,在东三省沦陷时候结缘,孟山老先生是个武夫雅痞,喜欢文玩字画,当初收集了不少,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差点被批斗,当时是爷爷帮着解了围,想起了以前的情谊,两个人成了至交,初见虎叔也是在孟山老先生的葬礼上,当时虎叔28岁,清楚的记得孟山老先生的遗言,说是欠爷爷一个人情。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陈老,却相见恨晚,我和父亲的脾气很像,都是大家口中的怪人,但是陈老去总能发现我身上的发光点,听说我在警队费力将我调到了刑警,我才开始崭露头角,有了今天的成就,临走的时候曾经和我提过一次,如果他遭遇不测恐怕有事情麻烦我,可是我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孟虎我心里难受。”虎叔说着开始哽咽,“有些人只要见一次,就是知交,我和陈老算是忘年交。”
    我听着,心里久久难以平静,却对虎叔肃然起敬,一个玩世不恭外表下藏着一颗炽热心个一个聪明的头脑,难怪爷爷放心将我交给他。
    到了九台市才辗转到了虎叔的家长春,遍地的村落,虎叔说有能力去买好房子可还是觉得老房子住的舒坦,让我别介意,我带着笑意摇头,心里却觉得虎叔暖心,我只是个孤儿,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虎叔住的村子叫长平村,夏天相比于t市的温度,长春明显凉快很多,村子里也很热闹,不少人围着台子看二人转,看到虎叔亲切的叫声虎子,又问我是谁,虎叔说我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
    虎叔家是个干净的小院落,正好两间房子,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虎叔到现在也没有娶妻,至于原因一是工作太忙,二是因为没有喜欢的,虎叔自嘲的笑,天天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去找,终身大事又不愿意将就,这话说的也对。
    后来虎叔帮我安排了户籍,让我上了学,接触下来才知道虎叔真的忙,而且在当地口碑很好,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痞子英雄。
    我听着觉得又好笑又骄傲,虎叔不在的时候我就研究老葛留下来的东西,几年下来总算是能背的滚瓜乱熟,不过就在我以为这一生都无缘那些诡异的事情的时候,却因为虎叔无端入狱的一起案子让我重新回到了这场漩涡。
    那一年18岁,高考结束我瞒着虎叔报了帝都的大学,目的就是为了回去寻找凶手,却不料通知书刚刚下来得第三天,虎叔去执行任务入狱了,电话里说是因为他涉嫌杀人。
    我当时就蒙了,仔细了解了案子情况才知道,虎叔在调查案子的时候曾经和证人独处一室,等到在有人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证人死了,正看到虎叔开枪的一幕,证人额头正中一枪,虎叔一开始也不反驳,不解释,直到进入了狱中几个小时后才开始反口说人不是他杀的。
    我听到消息,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屁股在凳子上坐不住了,拔腿就往门外走,已经晚上是十一点多了,按理说是不能探视的,可是虎叔和警局里的人这么多年同事,法理不外乎人情,我关了大门就往村外面走,此时是冬天,东北的冷,冷得透彻,我带上帽子哈出来的气成了白的,村子里有的人家点着灯泡子,我紧了紧衣服,借着光和月色赶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终于到了警局。
    “哎呦小曦你总算是来了。”在门口接应我的刑警叫丁凯,是虎叔一手带出来的土地,从实习的时候就跟着虎叔,如今才刚毕业转了正,对虎叔的感情不比我少,脸色稍稍能看得出稚嫩,此时额头上都是汗,眼圈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刚喊了我的名字,又要哽咽,“我不相信师父杀人了。”
    “不相信就告呗,哭什么,丧气!”我没好气打了一下丁凯的脑袋,“快带我进去。”
    丁凯见状连忙擦了眼泪:“你一会可别哭,师父……师父他现在。”
    “哎呀,废个屁鸭子的话,利索点。”爷爷本身就是个爽利性子的人,再加上我跟着虎叔长大,一股子彪悍的痞子气学了个十成十,骨子里也沾染上不少,虽然丁凯比我大五岁,但是每次见了我总是和老鼠见了猫一样,听我这么说讪讪的裂开了嘴拉着我往里面走去。
   

第二十四章 梦中杀人,鬼压床
    警局里仅有几个值班的警察,看到我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是刑警队副队长,叫张冲,身量不高,一百八十斤,虎叔喝醉了酒之后最爱吐槽张冲和他的体重,明明只比张冲重二十斤,可面积竟然是张冲的两倍,以至于每次一看到张冲我就想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这么能藏肉,只是今天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虎叔到底什么情况。”
    张冲环顾四周,让我靠近一点,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看到他杀人的是我徒弟,现在在里面露口供,事情非常棘手,当时我质问虎哥,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他一副不屑的样子说是他杀的又怎么样,当时大家都听到了。”
    “怎么可能!他疯了吗?”我心里蹭蹭的涨着怒意,“不是说他反驳了吗?既然反驳为什么要承认?”
    丁凯一听我提到这里,带着哭音:“可不是么,师父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对着丁凯的脑袋就是一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冲连忙拦我:“你就知道欺负丁凯,小曦我们都知道你急,丁凯从实习开始就一直跟着虎子,我二十三岁进入警局,跟了虎哥也是有十个年头了,他的为人我们都清楚,虽然表面上不像个好人,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热心肠,人品好的没话说,虎哥家里条件好,出身也好,可是从来不张扬,我母亲得病做手术钱都是虎哥给掏的,虎哥他……我……”
    张冲越说越哽咽:“得了,进去看看吧,反正啊,这次虎哥反复无常的话,再加上目击证人,这次真的是……”
    我没了听的心思,拉扯着丁凯让他赶快带我去见虎叔,虎叔被关在观察室里,说时过些日子在没有证据就要送去监狱了,进了监狱再出来可不容易,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看到满是铁栏杆的观察室里头发乱糟糟,蹲在地上抽烟的虎叔,心拧着劲儿的发酸:“虎叔。”
    “小曦来了……”虎叔抬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吐了一口烟圈,“让虎叔好好看看你,过些日子就要进大牢了。”
    我不习惯虎叔的煽情,眼泪就要往下掉,胡乱的擦了一把走到铁窗边上:“到底怎么回事儿?”
    说话的功夫丁凯和张冲也进来了,别的刑警守在门外。
    虎叔叹了口气:“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当时杀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有一段记忆开了枪,可不是我做的,你们明白吗?”
    “虎哥的意思是做着梦就把人杀了。”张冲解释,“可是谁信,人还是虎哥打死的,当时的那个房间是我们手底下案子死者的家里,现在虎哥杀了人,不是简单的杀人问题,而是有蓄意将证人灭口的嫌疑。”
    我无力的看着虎叔,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了,的确是杀了人,可却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虎叔,你家里有精神病史吗?”
    虎叔摇头说没有,半晌大家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是事情太过于诡异,也许是对于人证物证举俱这个现实大家都很无力,最后还是虎叔先开的口,说让丁凯送我回去,丁凯应声拉着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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