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盗墓进行到底-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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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的家人顿时就晕了,他们解释说扎西的表弟已经在十几天前就死去,但对方不信,几个目击者信誓旦旦的说,当时从死者家里逃窜出去的,肯定就是扎西的表弟。扎西的家人根本解释不清,矛盾再次激化,对方认为他们在包庇杀人犯,最后几乎全村的人都出来作证时,对方才半信半疑的停止了过激的举动。
扎西的舅舅气的要吐血,失去心爱的小儿子,已经是难以承受的悲痛,尤其是死者死后不安,又出现这种无比奇怪的事,让所有人心里都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阴云。两个村子里的长者商议了一下,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要弄清楚。
扎西的表弟一下子成了两个村子关注的焦点,那几天,村子里的人几乎什么都不干了,日夜不停的在寻找扎西的表弟。有一次,扎西和几个村民在离村子大概十几里的地方,看到了表弟的身影,但对方跑的很快,转眼就没影了,根本追不上。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一瞬,扎西清楚的看到,那真的是自己的表弟,不会有错。
最后,一个从这里经过的喇嘛参与了这件事,他没有带任何帮手,孤身一个人抓到了扎西的表弟。当他抓着人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所有人都轰动了,把喇嘛还有扎西的表弟围的水泄不通。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我曾经跟朋友说过这件事,他们都认为我在瞎编。”扎西看了看小胡子。
当时,已经死去了十几天的表弟仿佛仍然是活着的,但是他的脸庞上浮动着一层灰蒙蒙的死气,而且在额头上有一颗呈黑红色的痣,在扎西表弟活着的时候,并没有这颗痣。
邻村的人看到扎西表弟时,就恨不得一起围过来把他打死。但是那个喇嘛阻止了他们,喇嘛说,杀人抢走唐卡的,其实并不是他。
紧接着,扎西的表弟像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软塌塌的瘫倒在地,这一次是真的死去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周围那些人没有办法,总不可能再对一个死人拳打脚踢,对方还不相信,经过几个人先后的检查,确定扎西的表弟完全死透了,才无可奈何的暂时罢手。
这是件很无奈的事,接下来双方又闹了两次,还得重新办丧事。扎西真的受不了了,趁这个机会辞别,那个喇嘛也要离开,到两百多公里之外的下坎巴寺去,扎西想要知道一些情况,所以离开村子之后就好说歹说的把喇嘛拉上车,捎他一程。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喇嘛,少言寡语,扎西询问了很久,喇嘛总是问十句答一句,而且回答的话让扎西难以理解,所以一直到最后,扎西也没能真正弄明白发生在表弟身上的诡异情况是怎么回事。
“事后我也打听过,不过那些人只知道一点皮毛,他们说,这好像是。。。。。。”
“是什么?”小胡子追问道。
扎西看了看坐在前面那辆车上的格桑梅朵,慢慢道:“夺舍。”
小胡子没有说话,因为扎西所说的这个词,对他来说无比的陌生。他想了想,抛开别的人不说,那个当时亲手抓住了扎西表弟的喇嘛,应该知道很多。
“那个喇嘛,是在下坎巴寺吗?”小胡子问扎西:“你还记得他的长相,或者说记得他的名字吗?”
扎西是个聪明人,听了小胡子的话,就知道小胡子想去找这个喇嘛。他详细的描述了这个喇嘛的长相,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如果你要去下坎巴寺找他的话,大可不必问的这么清楚。”
“为什么?”
“下坎巴寺里只有他一个人,到了就可以找到他。”
扎西说,在下坎巴寺周围,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大概还知道点关于下坎巴寺的事情。下坎巴寺不大,不过在很久之前,寺里还有一百多个僧人,一直到他们收容了一个游方的苦行僧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这是一座格鲁派的寺庙,在收容这个苦行僧之后,周围几个大的寺庙都施加压力,逼迫他们赶走苦行僧。
下坎巴寺里,肯定有人在暗中抗衡来自外界的压力,庇佑这个苦行僧。警告无效之后,下坎巴寺被人强行拆除了百分之八十的建筑,寺里的僧人被迫离去,到了最后,仅剩下那个苦行僧和一个老喇嘛坚持不肯离开。
再之后,下坎巴寺就完全静寂无声了,如果不是扎西意外的遇到了那个喇嘛,他肯定不知道还有下坎巴寺这个地方。
“到下坎巴寺去。”小胡子停止了交谈,跟扎西交代了目的地。他要去找那个喇嘛,搞清楚发生在格桑梅朵身上的怪事。
第二十一章下坎巴寺
“到下坎巴寺去,这没有问题,我记得路。”扎西一边开车一边转头对小胡子说:“不过,最好做个心理准备。”
“做什么都问不到的心理准备?”
“是。”扎西点点头,说:“那个喇嘛脾气古怪,他像一块石头,除非是接连不断的问他,他才会说一句两句,而且说的话很难听懂,再多问,他就不肯说。”
关于这一点,小胡子其实已经想到了,在空旷广袤的藏区内,能一个人独居在一个寺庙里,长年累月的伴一盏青灯,拜一尊古佛,那是难以形容的寂寥。能够容忍和承受这种寂寥的,估计都不是很正常的人。
随着扎西的提醒,小胡子也感到了一点棘手,冒然去找这个脾气古怪的喇嘛打听这种事,对方很可能连见都不见他们。但小胡子想试试,他暂时不想把格桑梅朵带到别的地方去解决问题,在一些人数众多的寺庙里,或许也有其他一些大德高僧,然而他们目前所做的和所经历的事,是一个禁忌,缄口是最好的选择。
小胡子重新回到了格桑梅朵所坐的车子里,车子行驶着,格桑梅朵接连几天担惊受怕,显得很疲惫,这时候已经窝在后座上睡着了。小胡子本来觉得在冰城内的经历,会把格桑梅朵吓退,会让她逃窜一般的离开自己跑回拉萨,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暂时分不开了,格桑梅朵这个人无形中变的很重要。
扎西把他们带到了将要接近下坎巴寺的那条路上,四个人在一户放牧的藏民那里借火,这样可以节省一些燃料。喝着干牛粪火烧出的酥油茶和砖茶,放牧的老牧民对小胡子产生了一些兴趣,这个地方其实已经很偏僻了,少见外人,尤其是外地人。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小胡子都轻描淡写的遮掩过去。他的这种隐隐拒人的神情和举动反而更加引起对方的好奇,甚或说是一些好感,老牧民很热情的询问他们要到什么地方去,如果路途不明,他可以指路。
两个司机默默的喝茶,格桑梅朵望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胡子想了想,说要到下坎巴寺去。对于这座小寺,他很陌生,想从老牧民嘴里事先得到一些情况。
“为什么要到那里去?”老牧民惊讶的说:“那是一个被佛陀厌恶抛弃的地方,不要接近它,人接近它,就好像一条纯净的雪山河流进了污秽。”
下坎巴寺早已经不被周边的寺庙以及藏民所承认,他们不把这里看做一个供奉三世佛的庙宇,究其原因,可能还是因为许久许久之前流浪到这里的那个苦行僧人,是他破坏了一切。
在老牧民不解的目光中,小胡子他们上路了,这一次中间没有再做停留,一口气就赶到了下坎巴寺。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寺庙,大部分的建筑在之前被强行拆除,没有重建,只用石头在残存的几栋房子外围起了一道围墙。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下坎巴寺围墙外的那道简陋的门紧闭着,扎西在外面试探着喊门,但没有任何回应。
“他好像不在。”扎西回头对小胡子说,寺里只有那一个喇嘛,如果他外出的话,几个人就只能在这里等,即便再小的一座寺庙,也没有人会粗鲁无礼的不经允许破门而入。
这种等待一直持续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正午时,一个人影远远的出现在了下坎巴寺的西面,扎西翘首观望了片刻,之后就对他们说,是那个喇嘛回来了。他和喇嘛有一面之缘,所以远远的就迎了过去,想先和对方沟通一下。
喇嘛的身影越来越近,逐渐清晰,他沉默而稳重的一步一步走过来,看似走的很慢,但扎西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对方的步伐。他指手画脚的说了很多,那个喇嘛一直没有回话,当他走到了车子前时,顿住脚步。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喇嘛,脸庞黑红,个子不高,但非常结实,就像一辆裹着布片的轻型坦克。他的额头上爬满了细密的皱纹,眉毛很浓,如同用墨笔勾勒出的两条粗黑的线,他的脸颊上有一道已经很难辨认的伤疤。
小胡子和喇嘛对视了一会儿,他没多说什么,该说的话,扎西已经跟喇嘛说过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看这个喇嘛的心情,看他愿意不愿意说点实质性的东西。
足足有五分钟之后,喇嘛一言不发的朝寺门走去,扎西在身后对小胡子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小胡子的脚步动了,想跟上去再和喇嘛交流一下。但是喇嘛走到了破旧的寺门前时,回头对小胡子说:“你进来吧。”
只有小胡子跟着喇嘛走进了门后的下坎巴寺,剩下的人包括格桑梅朵在内,都没有得到允许。小胡子反手关上了寺门,喇嘛在前面带路,当他们一前一后走到了一间充当佛堂的小屋前时,喇嘛突然闪电般的回首,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像一根涂金漆的降魔杵,砸向小胡子的喉咙。
小胡子的反应非常快,架住了喇嘛的胳膊,紧接着,他们就在这座小屋前激烈的打斗起来。但这种打斗仿佛是无声的,喇嘛的两条胳膊粗壮,却灵活的有些诡异,像两条粗壮的蛇,常常都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小胡子。
这是个很难缠的对手,但小胡子却感觉出,这个喇嘛好像并不是真的要打死或打伤自己,他动手的目的,如同一种试探。
果然,在他们激烈的打斗了片刻后,喇嘛突然飞快的后退了两步,停下手里的动作,在这种极耗体力的打斗中,他仍然保持着平稳的呼吸。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可以和你谈谈。”喇嘛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前一刻还对小胡子动手,这一刻就像一片和风细雨,他转动脚步,走到了旁边一座隐修室外,推开了门。
小胡子的判断没错,喇嘛并没有敌意,他跟着对方走进了隐修室。所谓的隐修室,是僧侣冥想修炼的地方,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只能盘坐入定。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来,喇嘛说:“你是个练过功夫的人,刚才的试探不会惊吓到你,如果你被我制服了,那么迟早,你也会被人轻易的杀掉。”
“谁会杀我?”
“朝圣者。”喇嘛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三个字。
小胡子的表情没变,但心里的惊讶却汹涌而来,这个喇嘛看出了什么吗?他竟然直接就说出了朝圣者。
“直觉告诉我,你知道朝圣者,果然是这样。”喇嘛接着说道:“我可以对你说我知道的所有的事,就像面对佛陀一样,敞开自己的心门,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会这样做。那个带你来的人告诉过你,我是个沉默寡言的怪人。”
“是,我确实疑惑。”
“在你的车子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因为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气息,察那多大师的气息,你沾染的气息,是外在气。”喇嘛的目光朝寺外望了一下,说:“更重要的,是外面那个女人,她有一种内在气,我很怀疑,她身上附着着察那多大师的灵识。如果察那多大师的灵识能够附着在她身上的话,那就证明她得到了大师的认可。”
小胡子马上就明白过来,喇嘛所说的车子上的东西,一定就是察那多已经干枯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如果她是一个受认可的人,那么你为什么不和她直接谈话?”小胡子感觉这个喇嘛真的太奇怪了,张口就说出了这么多,察那多这个人已经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鲜少有人会知道,仁波切活佛了解这些,是因为他的年纪在那里摆着,但眼前的这个喇嘛才多大?
“正因为她是受认可的人,才不能和她谈,外来的灵识会干扰她,她可能会不正常。”
这个喇嘛给小胡子的感觉,就像一座黑山,沉重却显得很踏实,这种感觉会让人生出信任。但是他仍然没有掉以轻心,不说信不信对方,至少要把来龙去脉先问清楚。
“你知道察那多?你怎么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我有察那多大师贴身的两件法衣,还有他常年使用过的银盘,但我没有见过他,关于大师的一切,都来自我的师傅。”
这个喇嘛的师傅,叫边巴林锵,他曾经在噶扎寺修行过,当时,他是一个独特又另类的年轻人,经常在寺庙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经常闯祸。不过边巴林锵闯了很多次祸,却从来没有受到过严厉的惩罚,因为噶扎寺一直有一个人在庇护他,这个人就是察那多。
按照边巴林锵当时的年龄和身份,和察那多根本搭不上话,但察那多却在噶扎寺成百上千的僧人里,对边巴林锵格外的看重维护。他曾不止一次说过,边巴林锵是一个很有证悟力的弟子,这是修行中无比重要的一个因素。
每当边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