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抬棺-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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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鲤眼看着阴气已经开始四下弥漫,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王魂,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术士,不会不知道打开封禁的后果吧?一旦放这些厉鬼出世,就算我们能逃出去。地府也饶不了我们那!不仅咱们几个逃不过地狱斩魂台上那一刀,甚至还得祸延九族哇!”
我沉着脸道:“我说了在等等!”
“你……,算我瞎了眼睛,看错了你!”白鲤猛的一跺脚,从背包里翻出来缝制好的蛟鱼皮,被自己给裹了个结实,抬腿就要往鬼池里冲。
他还没等冲出去几步,就被我点住了穴道。
我抓着白鲤的衣服把他给扔到了身后:“看好他,别让他乱动!”
“王魂,你放开我!”白鲤声嘶力竭的叫道:“放出厉鬼的后果,你承受不起……,现在鬼魂有群山阻挡,马上动手镇压还来得及。”
我怒吼道:“让他闭嘴!”
施州阳看了看我,最后跺脚叹息了一声。把白鲤给拉了过去,搂着他的肩膀使劲拍了两下。
我知道,施州阳对我的做法十分不满,但是碍于主仆契约在,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叶木和吴子奕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边,一个面无表情的看着山下,一个小心戒备着四周,在生死关头还能给予我信任的,也只有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了。
等我收回欣慰,山下已经飘起了一层黑色的浮云,透过云层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像是蚂蚁一样冤魂在漫山遍野的向上攀爬。
片刻之后,我视线开始变得越发模糊,那些也人影逐渐被越来越浓的黑雾掩盖。
再过一会儿,我已经完全看不见冤魂的影子了,就连我的鬼眼也被浓郁的阴气屏蔽,唯一能够感到冤魂在不断接近的就是四面八方那连绵不绝沙沙声响,那种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大队人马踩在落叶上快步行进。
很快,连那种流水似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了,山岭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这就代表着从鬼池里爬出来的冤魂也已经彻底成形,足能浮在空中前进了。
人作坊的四个人纷纷拿出法器,围绕在一起全力戒备着四周,白鲤却痛苦至极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顺着他脸颊滚滚滑落。
我叹息了一声道:“发信号吧!”
吴子奕拿出信号枪对准天空扬手打了出去,下一刻,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就风驰电掣般的冲进了蒸腾滚动的阴气上空,有人从机舱里扔下来一件足有门板大小的东西之后,飞机立刻掉头飞向了远处。
“军徽!哈哈哈哈哈……”白鲤看清了那个被金色麦穗围绕的五角星时,忽然笑出了声来。
从飞机上扔下来的,正是我让铜狮子从军区里弄出来的军徽。
这颗军徽从建军之日起,就挂在了军区大门上,虽然几经风雨却依然光亮如新。它不仅集中了寄托着几代将士的赫赫战功,凛凛军威,更凝聚着无上军魂,承载着一国气运。放在术士手里,如果使用得当足能威震一国。
从军徽出现在开始,一道肉眼难辨却足以刺痛术士天眼的金芒忽然间与日争耀般的横贯长空,威震八方。翻滚坠落的军徽如同千山镇海,又像是彗星击月,带着无法形容又让人敬畏至极威势沉向大地,不计其数的厉鬼忽然跪倒在地,乞命般的放声嚎哭。
“轰”
一声常人难以听到,却足够把术士吓得魂飞魄散的巨响声中,刚才还在咆哮肆虐的阴气,在军威,国运的重压之下轰然冲上云霄时,刹那间燃起了熊熊绿焰。
像是怒海狂啸般席卷四野的磷火,一瞬间覆盖了山峦大地,数不清磷光像是成群飞舞的萤火,从我身边飞驰而过,在绚烂之中归于了幻灭。
仅仅刹那之后,所有绚丽,所有震撼都消失无踪,我们就像是从一场梦幻中回归到了现实。唯独那面傲然耸立在山地上军徽,在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松了一口气之后,转头看上后山,见莲花的四个长老还陷在军阵当中,才带人快步走向了剑峰底部。
原先的五行镇魔大阵已经被大火完全烧毁,紧贴剑峰底部地方也被炸弹给开出了一个天坑。
我跳进坑底才发现,剑峰被埋进土里的半截被人为的给抠开了一块空地,而且修成了低尖头宽的形状,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颗钉进了地里的钉子。
这种事情在风水里,叫做“镇山钉”,意思是钉住地气龙脉。只要稍稍懂得一点风水的人,都不会选择把先人给埋在这种地方,那么做就等于是把人埋在钉子尖底下,被一颗数万吨钉子钉住,生生世世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当然,如果没有天然形成的剑峰,任何一个术士都没有人为制造“镇山钉”的本事,术士勉强去改造一下现有的地形还可以,“移山填海”那是大罗金仙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是,在数百年前大明,能集中人力掏空了半截山峰,弄出这么一个墓葬也算得上是手笔惊人了。没有朝廷支持,任何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等我再走近些,却看到一副更让我难以相信的事情。
“镇山钉”锥尖的下面居然立了一座刑台。它跟攀梦峰上刑台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三层高台,同样的刑具林立,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座刑台四周分布的空格,比起梦峰刑台显得更为密集,也小了不少,看上去就像是落在一起的蜂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坑洞。
从我的位置上,没法完全看清刑台顶部情景,只能看见那上面立着四根围栏似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连着一条貌似拘魂索的铁链。
铁链一头被铁环紧紧的扣在立柱顶端,另外的一头垂在刑台中心。我可以想象得到,铁链前段上肯定锁着一具死尸,那具尸体也必然是仰面朝天躺在台上,正对着上面挤压下来峰底,就像是被钉在了刑台上一样。
我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快上刑台,强占中间位置。”
我们几个人几乎同时提气纵身往刑台上飞掠而去,可是我们几个刚刚冲出去五六十米,施州阳和胖子就同时惨叫了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滚到刑台下方一动不动了。
书生和画骨反身想要去救对方时,却像是被人钉住了一样,双眼无神站在了原地。短短几秒钟之后,两个人竟然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发疯似的往远处跑出,书生甚至连摔了几跤。
“你们怎么了?”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猛然听见了一声枪响,不知道从哪打过来的狙击弹在我脚下蹦起一个白点。
我后面的吴子奕忽然冲上来,把我和叶木一起扑倒在地上,拖着我们两个躲进到了一座绞刑架后面,她自己飞快从行军包里弄出一把狙击步枪几下组装在一起,抱着枪靠在绞刑架上低声道:“附近有狙击手,你们不到乱动,我先想办法干掉他!”
第二七一章 失手
吴子奕从刑台的缝隙中瞄了一下,瞄准镜里却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是山崖,哪是人。%d7%cf%d3%c4%b8%f3
吴子奕干脆把步枪给扔到了脚边。两只手拢在耳朵上,闭起了眼睛。
吴子奕说过,他师父枪妖曾经创造过一种融合枪法和术法的杀招灵寂。从她闭眼持枪那一刻起。就好像那枪管从她心里长出来的一样,她的灵魂已经是手中的枪融为一体,用来瞄准的不再是她的眼睛,而是在用心用灵魂指挥着手中的枪管。
可我却偏偏觉得吴子奕有哪里不对?好像,她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机械,最后只剩下了本能的抬手举枪,甚至连枪口指向了叶木都丝毫没有察觉!
“坏了!”我伏下身来,猛然往刑台上拍了一掌,借着一张之力,擦着地面滑到了吴子奕伸手,抬手把一张灵符贴在了她眼睛上。吴子奕双手一松把枪给扔到了地上。
刚才,她肯定是被人用某种法术给控制住了,我不出手,她那一枪八成就会打在叶木身上。
我不自觉抓起了厉魂。正想偷偷潜下刑台看个究竟,却猛然瞥见城头上多处了一道人影。
等我再回头时,叶木已经抽出砍山刀与那人对峙在了一处。
“郭勇佳!”我站到叶木身边时,才发现忽然出现的郭勇佳,双脚并没落在城上,而是离地几寸的悬在空中。成行的鲜血正从他七窍当中蜿蜒滴落,看样子,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郭勇佳冷笑道:“没想到吧?”
我缓缓举刀指向郭勇佳:“你把昭儿和菀儿怎么了?”
郭勇佳笑道:“杀了!攀梦峰刑台也落进了我手,你师父现在被吊在掌刑堂里千刀万剐。”
我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举刀指向郭勇佳:“我不信!”
“不信?你看看这是什么?”郭勇佳冷笑声中,刑台周围狂风乍起,呼啸的劲风将两具尸体卷到了我眼前。
“宋忠!宋姨!”
我的脑袋顿时轰的一声。那两具尸体,一个是差点成了我义母的宋姨。另外一个就是冤魂窟外面的宋忠,他是棺材门的守门人,他被杀了,不是代表着棺材门已经被人攻破了么?
而且宋忠明明是被人虐杀,他的四肢像是被铁碾子压过的面皮,松松软软的垂在身体上如果,我师父在,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守门人惨死,那我师父。
我正想仔细看看宋忠的尸体。一段影像就排山倒海似的冲进了我的脑袋。
我分明看见:
血肉模糊的师父,拖着已经扁平的肢体蜷缩在一座岩洞的墙角里,尽可能的扭着身子把脸转向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他的右手好像还在脖子下面使劲挖着什么东西?
郭勇佳冷笑的声音就在他身边不停的回荡:“想挖断气管儿自行了断么?你再挖一下试试。我保证,立刻把王魂和他手下抓到这儿来。当着你的面拧下王魂的脑袋,你不是想看着王魂娶妻生子么?你偏要让你看着王魂心爱的女人,怎么抱着一具无头尸体死命哭号!”
“不……”缩在墙角师父高高扬起了还沾着肉丝的手指:“求你放过……放过王魂……,你打断我的手吧!打断我最后一只手,我……”
“不不不……”郭勇佳戏谑道:“那么做可就不好玩了!我偏要留着你的手,等你忍不住自杀的时候,就是徒弟的死期!嘿嘿……”
“啊”师父发出一声哭也是嚎叫,张口向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下去。在令人发冷的“咯嘣”声中,他生生咬断了自己手筋。
师父含着鲜血哀求道:“我不会自杀了,求你放过王魂。”台见有扛。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饶你?给我吐出来……”郭勇佳的利爪生生插进了师父的嘴里,带着血手指一下从他脑后探了出来。
师父死了。师父死了!
不对!那不是我是我师父,是幻象,就算师父真的被抓也不会跪地求人!
可我明明知道那是幻象,却还是在一瞬间心神失守,被对方的精神上的冲击力狠狠击中了神魂。
“啊”我声嘶力竭的哭喊中,我的脑袋里像是被人用锥子狠狠扎了一下,双手抱着脑袋摔倒在地上。
“兄弟……”两眼的叶木挥刀往郭勇佳的方向狂劈了过去,银白色刀风暴走数米,将立在刑台上的郭勇佳一刀劈成了两半。
郭勇佳的声音却仍然在刑台上空来回飘荡:“没用的,我的本体不在这里,有跟我拼命的功夫,还是想想怎么保命吧!”
叶木手持砍山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指了过去。
郭勇佳的声音却飘忽不定的流转在刑台四周:“苏生,我知道你没事儿,还不赶紧出来么?”
叶木回头看得时候,原先躺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施州阳已经不见了,只有胖子还躺在那里微弱的呼吸。
刚才跑出去的画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郭勇佳阴冷的厉笑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不出来是么?那我可就要把施州阳剁碎了一块块的扔过去了。”
郭勇佳话音落处,刑台的一角上果然传来的一阵杀意。
郭勇佳仍旧在喋喋不休的说道:“你恨施州阳么?恨他当年骗你出村子对么?其实,你一点都不恨!施州阳那个傻瓜,明明知道你们死了,他自己活着,却偏偏不肯说破。”
“施州阳把你给骗出去,只不过是为了想拿自己给你换一个活命的机会,可惜啊,他最后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施州阳这些年对你怎么样儿,你比谁都清楚。他把自己拼命得来的法器送给了你,你才能从我眼皮底下跑出去对吧?”
“他给你的是什么?让我想想,应该是血螳螂皮吧?当年你们在苗疆杀人的时候,他拼命抢回来的蛊衣。只要你穿上就能化身血螳螂。也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你一命。”
郭勇佳的每一句的都像是往苏生鲜血淋漓的伤口上使劲撒盐,每一次都让她痛彻心腑。
可是,郭勇佳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