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傲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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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梅道:“本姑娘方才已说过,信不信由你。”
秋傲霜道:“姑娘可认识一个名叫黄大仙的江湖相士?”
萧月梅秀目一转,道:“好像听说过。”
秋傲霜道:“据那相士说,姑娘根本就不会半点武功。”
萧月梅冷哼道:“要不要试上一试?”
秋傲霜点点头,道:“秋某正想一试。四十九日不准动剑之约,秋某一定遵守,但是姑娘并未限定秋某不准动手。是以想以指代剑领教一下姑娘的绝学。”
萧月梅螓首连摇,道:“本姑娘不想和你过招。”
秋傲霜道:“是怕露出破绽么?”
萧月梅突然朗声道:“这客栈中住着一个名叫佟月梅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兴起杀你的念头。这个女人自不量力,偏要出乖露丑。等她找到你头上来时,你就会见识一下本姑娘的武功绝学了。”
秋傲霜方待答话,蓦地自庭园假山背后窜出一道人影,落在萧月梅面前。正是那面带煞气的佟月梅,秋傲霜这才朋白萧月梅那一番话是存心将藏匿在假山背后的佟月梅激出来。
佟月梅双目似火,粉平面苍白,沉声道:“姑娘未免太狂了吧?”
萧月梅神情镇定已极,语气冷漠地道:“你就是佟月梅么?”
佟月梅气咻咻地说道:“用不着明知故问。亮出你的武功绝学吧!”
萧月梅冷笑道:“你是想偷学吗?”
佟月梅银牙紧咬,也不答话,撩起短披风,“嗖”地一声拔出长剑,横胸平举蓄势以待。
秋傲霜冷眼旁观,面前这两个女子都是想要杀他之人,他自然落得“隔岸观火”一番;同时也可藉机看看萧月梅究竟会不会武功。
佟月梅拔出长剑,严阵以待。萧月梅却丝毫无动于衷,冷声道:“姑娘拔剑作什?”
佟月梅沉声道:“要向你讨教。”
萧月梅道:“姑娘父仇未报,怎么倒先拿自己的小命闹着玩了?”
佟月梅猛啐一声,道:“呸!好大的口气。有剑拔剑,无剑亮招。不然,姑娘我可要先动手了,到时休怪我出手无情。”
萧月梅螓首连摇,道:“本姑娘从不动无名之师,姑娘还剑入鞘吧!”
佟月梅厉声道:“今天非要逼你动手不可。”
萧月梅道:“如想逼我动手,那只有一个方法,挥剑向这个秋公子砍去。那时候我为了要保护他只得被逼动手了。”
佟月梅道:“你凭什么要呵护他?”
萧月梅道:“本姑娘不打算要他在四十九天之内被任何人所杀。”
佟月梅冷哼道:“好大的口气……”话声未落,人已斜飘五尺,果然挥剑向秋傲霜前胸挑去。
在这一瞬间,秋傲霜不禁面临犹豫了,他此刻虽然遵约不得拔剑,然而凭他的轻功,一闪避过,应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他却又不想闪避,只因为要藉此看看那萧月梅的武功如何,继而一想颇觉不妙,万一这是萧月梅的借刀杀人之计,到时她根本就不出手阻拦;或者正如黄大仙所言,她不会半点武功,自己被佟月梅的利剑一剖两开,死得岂不冤枉?
就在秋傲霜心念犹豫之际,那佟月梅手中长剑已将要刺到他。
的胸膛之上。蓦在此时,一声娇叱,道:“姑娘且慢动手……”
声音未落,人影已飞扑到秋傲霜与佟月梅的中间。“叭”地一响,竟然将佟月梅那把锋利的长剑格住,使得佟月梅退了三步。
秋傲霜惊,佟月梅骇,唯有萧月梅镇静如故。在她的眼里,似乎任何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来人是面对佟月梅站立的,不过秋傲霜从衣着上已看出她是黄解语。
黄解语手里拿两支中楷毛笔,那两支细竹杆制作的毛笔竟然能够格住佟月梅手中的利剑,难免使佟月梅心头大骇了。
黄解语将手中两支毛笔往袖里一收,语声柔和地说道:“佟姑娘,咱们三人方才还在一起吃吃喝喝,谈谈笑笑的,怎么这会儿动起手来了。到底是为什么了不起的事嘛!”
娇声媚气,一点也不像身怀上乘武功的高手。
佟月梅见对方语气柔和,不禁又壮起了胆子,冷声道:“黄姑娘请闪开。”
黄解语螓首连摇,道:“那怎么行?若不是我来得快,秋公子此刻早就肚破肠流了。”
佟月梅冷笑道:“黄姑娘!你真会自作多情,你即使不来,姓秋的也不会肚破肠流,瞧瞧那边,还有一个比你标致的姑娘在侍候着。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姓秋的在我剑下丧生的。”
黄解语目光瞟了萧月梅一眼,冷冷地说道:“算了吧!我方才看见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佟月梅想挑逗起黄解语的嫉火,可是她未能如愿。黄解语毫无强烈的反应。因此她只得缓和了语气说道:“黄姑娘请回房吧,这儿没有你的事。”
黄解语螓首一点,道:“好!我就回房,不过佟姑娘得和我一齐回去。”
佟月梅双眉一挑,道:“这是什么话?”
黄解语道:“你我虽无深交,却也同桌共饮过,我怎能眼看你在这儿挥剑伤人呢?”
萧月梅插口笑道:“这位黄姑娘完全弄错了。你若不来,死的绝不是这位秋公手,而是那个自不量力贸然动剑之人。”
佟月梅不禁勃然大怒,长剑一顺,就要向萧月梅扑过去。
黄解语双臂一张,横身将佟月梅拦住,道:“佟姑娘!你今天火气怎么这样大呀!”
佟月梅恨不得当胸给黄解语一剑,不过她方才已经领教过对方武功修为。只得暂捺心头怒火,沉叱道:“黄姑娘!你少装疯卖傻,干脆说明白一点,你到底存着什么心?”
黄解语像是一个从不激怒的人,和声笑道:“嗳!佟姑娘抹煞我的好意了。有什么事不能说通?又何必动剑拼命呢?”
佟月梅抬手向萧月梅一指,道:“他语含讥讽,对我加以辱骂,你难道没听见么?”
黄解语道:“我听见了,可是她没有提名道姓啊!你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揽?”
佟月梅修眉一挑,道:“在场之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拔剑,她明明不是讥讽我吗?”
黄解语道:“嗳……佟姑娘还剑入鞘,那位姑娘不就等于白说了么?”
佟月梅简直被黄解语的态度气糊涂了。
竟然一时楞住,说不出话来…
萧月梅冷笑道:“黄姑娘,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一心一意要往黄泉路上跑,你又何必苦苦拦着她,人家未必肯领情啊!”
佟月梅的一张粉面被气得如同抹上了一层石灰,苍白得毫无血色,一双美目却相反地血丝密布,显示她此刻的怒火已然升腾到顶点,紧握剑柄的右腕也筋脉鼓涨,显然已力贯右腕,准备一拼。
黄解语劝阻道:“佟姑娘请回房暂歇吧!可别气坏了玉体。”
佟月梅沉叱道:“黄姑娘究竟是何用意!”
黄解语螓首连摇,道:“为你好啊!因无谓口舌之争而贸然动剑,太不值得了!”
佟月梅道:“黄姑娘!请立即闪过,不然我可要放肆了。”
黄解语螓首连摇,道:“不行。我既然为了你好,就不能再让你胡闹下去。”
佟月梅两眼一翻,怒声道:“什么?你说我在胡闹。”
黄解语道:“古人说得好,谋定而后动,佟姑娘此刻之行为全凭逞一时之意气,不是胡闹是什么?听我一句劝告,回房去吧。”
佟月梅沉声说道:“姓黄的丫头,你分明是假装和事佬,存心和我佟月梅为难。好话说尽,教你尝尝姑***剑法……”
话声未落,长剑已如戾蛇吐信般,疾速地劈了出去。直取黄解语的右臂,只见剑气飞旋,威猛绝伦,显然已用出了全力。
“叭”地一声,黄解语右手里多了一支“七紫三羊”,朝天竖立,硬生生地将佟月梅的长剑格住。
虽然笔杆接触的部位是剑柄护钩之处,未撄长剑之锋锐,然而这份厚实的内功却大为惊人了。
一旁观看的秋傲霜不禁和萧月梅相互一视,前者面布惊讶之色,而后者却意态悠闲,竟然伸手摘了一朵小花,放在鼻尖上轻嗅。
其实,最感到惊骇的还是佟月梅。两次接触,她已掂出对方的份量,看来对方心中倒是末存歹念。不然,对方只要挥动另一支笔,自己就非吃亏不可。
为顾颜面,佟月梅仍不免冷哼了一声,道:“难怪姑娘盛气凌人,功力确是不凡。”
黄解语柔声道:“我完全是为着佟姑娘着想,请回房去吧。”
佟月梅也是聪明人,激怒了黄解语就成了四面楚歌之势,对自己将大大不利,也只好落篷收帆,缓和了语气说道:“多谢美言!姑娘爱管闲事的精神也令我佩服。难道你一直要这样管下去么?”
黄解语摇摇头道:“佟姑娘性格倔强,我下次再也不管了!”
佟月梅卸除内力,“飕”地一声还剑入鞘。冷声说道:“好!我遵命回房,少时还要登门拜谢。”
黄解语也将那支“七紫三羊”中楷毛笔纳入袖中,微笑道:“佟姑娘是在生我气吗?”
佟月梅口气冷冷地说道:“不敢!”目光将秋傲霜和萧月梅二人一扫,掉头而去。
黄解语目送佟月梅忿然去远,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白了萧月梅一眼,又向秋傲霜嫣然一笑。
萧月梅笑道:“武功不分长幼,更不分男女,能者为师。秋公子!这位黄姑娘手中的两支中楷毛笔,难当幼童轻轻一折,在她手中却硬似钢铁。令尊当年有‘铁笔圣手’之号,公子倒是该和这位黄姑娘切磋一番了。”
也许是这一番话使黄解语颇为开心,她转向萧月梅笑道:“多谢姑娘谬赞……”语气微顿,又转向秋傲霜妩媚地笑道:“我还打算向秋公子讨教一些绝学呢?”
秋傲霜面色讪然地回答道:“姑娘客气!”
萧月梅走近几步,悄声道:“姑娘可知那位佟姑娘为何一再要向秋公子动剑?”
黄解语神情迷惘地摇摇头,道:“不知道啊!”
萧月梅面上浮现一团诡谲的笑容,道:“黄姑娘也是女人,自然了解女人的心里,你多想想,就会明白。如果你以后经常要和秋公子接近的话,你还得对那姓佟的丫头多提防哩……”语气微顿,接道:“二位留此谈谈吧!我要回房去了。”
说完之后,掉头离去,留下了一个使秋傲霜无法理解的眼色。
萧月梅的言辞暖昧,而秋傲霜却心内有数。他不明白萧月梅何以无中生有地又为佟月梅立了一个强敌?他虽然无法猜透萧月梅的心机,但是他却已看出这个女人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黄解语待萧月梅的身影消失于庭园的拱门之后,转过身来,悄声问道:“秋公子!那位佟姑娘可是对公子暗动情愫,而公子又……”
不待她说完,秋傲霜就一摆手道:“黄姑娘!没有那种事!”
黄解语眉尖轻蹙,喃喃道:“那么……”
秋傲霜接口道:“黄姑娘咱们谈谈别的事吧!”
黄解语欣然地点头说道:“好啊!我们到那凉亭中去坐着谈吧!”
二人进入凉亭,面对面地在石凳上坐下,秋傲霜沉吟一阵,开门见山地说道:“黄姑娘!你可知先父曾经蒙令尊教过书法的往事么?”
黄解语面上立刻呈现一股讶异之色,半晌才摇摇头,道:“先父从未提过此事,是真的么?”
秋傲霜道:“是真是假,我也不知,正想求证于姑娘。”
黄解语微微一愣,道:“那么,秋公子是从哪儿听来的呢?”
秋傲霜一扬手,道:“先别问,我要请问姑娘一声,方才在佟姑娘向我动剑之时,你横身阻拦,究竟是为了她好?还是为了呵护我?”
黄解语妩媚地笑道:“公子看不出来吗?”
秋傲霜虽格遵“绝女色”的戒条,不近女色。然而面对女子言谈举止之间却毫无忸怩不安之态。对方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显,然而他却故作不解地摇摇头,道:“我看不出来。”
黄解语娇笑道:“我已经说过公子与那位姓萧的姑娘有四十九日不动剑之约,唯恐公子被其利剑所伤,所以出面阻拦。”
秋傲霜道:“那我倒该多射姑娘的关怀了。”
黄解语螓首连摇道:“公子不必客气……”语气微顿,紧蹙着娥眉接道:“方才公子眼见长剑临胸,却不闪避,这是什么缘故哩!”
秋傲霜道:“佟姑娘自假山后跃出来,我已见你匿于佟姑娘原来隐身之处。情知你见危必会出面助我。所以我才大放宽心。”
其实,他是信口胡谄的,因方才看见黄解语也是从假山后飞扑而出,私心加以揣测罢了。
黄解语却哦了一声,媚笑道:“原来秋公子早已看出我的心意了,那……”
秋傲霜自然早就看出了,在席间黄解语眉目传情,佻色毕露,他焉有不知之理。若以他的性情,对黄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