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傲霜-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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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兜转马头,向原路驰去。
秋傲霜转头对朱星寒道:“朱兄以为杨桂玲的话可信么?”
朱星寒道:“想必不假。”
秋傲霜道:“当今武林,能在一招之下就夺得杨桂玲手中的金铃的人,除他之外只怕不再有第二个人了。这位宋先生倒是大有来头哩!”
朱星寒道:“秋兄!你我不必为此事去细加推敲,还是快些赶路吧!此去徐州还有八十里地哩!”
秋傲霜却没有立即策马离去的动向,他深锁眉头,喃喃道:“怪!那位宋先生因何要如此作?”
朱星寒道:“秋兄!杨桂玲的话可不能轻信,不管宋先生此举的目的为何,总算帮了我们的大忙。否则,杨桂玲一定会缠住不放的。”
秋傲霜道:“朱兄!那位宋先生究竟是什么来路?”
朱星寒摇摇头,道:“很难说!”
秋傲霜道:“目前倒有一个机会去试试他。”
朱星寒道:“什么机会?”
秋傲霜道:“杨姑娘不请我等入堡,我等不妨自去,杨家堡并非一个鸡蛋,宋先生的话也未免太狂妄了。想毁去杨家堡还不是一件太简单的事。”
朱星寒道:“秋兄!赶路吧!”
秋傲霜道:“不!小弟决定去一趟杨家堡。”
朱星寒连连摇头,道:“那又何必,你我赶路要紧啊!”
江秋露也插口道:“何必要找这种麻烦?还是往前走吧!”
秋傲霜道:“你们如不前去,就不妨耽在这儿,我一个人前去就是。”
朱星寒道:“万一宋先生说到做到,迁怒到杨姑娘的身上……”
秋傲霜接道:“如他真的要毁于杨家堡,就让他去吧!只不过为小弟除去一大劲敌而已。”
说罢,双腿用力一夹,驱马先行。
目前,秋傲霜城府极深,他如此做,并非任性,而是另有用意,一方面是想探测一下那位神秘的宋先生有几许实力,另一方面则是借故为杨桂玲增添麻烦,在通往独霸武林的征途中,“金铃七步夺魂招”未尝不是一个缠人的绊脚石。
然而,素性耿介的朱星寒却没有洞察其奸。
一见秋傲霜拍马前行,不禁眉头一皱,疾声道:“江姑娘!你我务必要加以阻拦。”
江秋露道:“秋傲霜一向任性胡为,妾身那里能够阻拦得了,少侠多费心吧!”
朱星寒未必听到了她的话,因他说完之后,双腿猛地一夹,已驱马赶上前去。
凤吟那丫头似乎没有了解内情,她低声道:“姑娘!这一路上老是有完不了的事,可把婢子给弄糊涂了,姑娘能够加以指点么?”
江秋露冷声道:“你何不去问秋副宫主?”
凤吟道:“婢子那敢?”
江秋露道:“那你就不妨闭上你的嘴,我真不知道秋副宫主怎么会看上了你?”
凤吟眼泪汪汪地道:“姑娘……”
江秋露接口道:“凤吟!有句话我可要说在前头,往后少在秋副宫主面前卖弄风骚,武林中想招惹他的贱货已经够多了,你可别插上一脚,你要不听,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凤吟在沈留香身前,是顶儿尖的人物,几曾受过这种闲气,真想放声大哭一顿,但她却忍住了,她虽然不太了解秋傲霜何以要她结伴同行,也不知道内中到底有些什么隐情,使得老是有人和秋傲霜纠缠不清。然而她却了解江秋露在秋傲霜面前的份量比自己重,得罪了她,就好像得罪了阎王爷的妈。
因而噙住泣然欲落的泪珠,强笑道:“婢子明白自己的身份,那敢有此邪念,不过姑娘的教训却是好意,婢子记在心中就是。”
江秋露冷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沈留香手下的婢子一个个都会花言巧语。弄清楚!江家姑奶奶不吃这一套。”
凤吟不知如何是好,呐呐道:“姑娘……”
江秋露接道:“别再说了!往后记住,眼睛里别只有秋副宫主一个人,老实告诉你,秋副宫主也得听我江秋露的话。”
凤吟一愣,道:“你是万人迷江秋露姑娘?”
江秋露道:“你以为我是谁?路秋江只是化名,往后给我小心点。”
凤吟连连点头,道:“婢子省得……”
语气微顿,接道:“以姑娘在江湖中的名号,易名改姓,实在太委屈了。”
江秋露面上突然浮现一丝狞色,沉声道:“凤吟!听说你是沈留香的忠婢。”
凤吟心性灵巧,情知此话不妙,连忙笑道:“目下婢子是秋副宫主的忠奴。”
江秋露道:“古话说,烈女不事二夫,忠奴不侍二主。”
凤吟道:“连沈留香姑娘也算是秋副宫主的奴婢,是以婢子前来侍奉秋副宫主,并不算是别二主,请江姑娘明察。”
江秋路打从鼻孔里喷出一股冷气,哼了一声,道:“既称忠奴,那么,对秋副宫主就该唯命是从了?”
凤吟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江秋露道:“倘若秋副宫主要你死。”
凤吟道:“婢子不敢活。”
江秋露道:“倘若秋副宫主在旅途之中,一时兴起,要你解衣侍寝,你又如何?”
凤吟神色一愣,呐呐道:“婢子……”
江秋露追问道:“怎么样?”
凤吟道:“婢子自问无此福份。”
江秋露冷叱道:“休要避重就轻,我要你据实回答。说,怎么样?”
凤吟道:“自古以来,奴婢的生死都是操之主人之手,何况区区贱躯,婢子只有遵命。”
江秋露道:“倘若真有那种事,你就立刻告诉我,我自会为你排解。”
凤吟道:“婢子遵命。”
二人在谈话时,双双并辔缓缓而行,江秋露似乎不太关心秋傲霜要前往杨家堡一歇的事。
此刻只见朱星寒一骑狂奔而来。
江秋露这才一紧缰辔,迎了上去。
三骑相遇,朱星寒嚷叫道:“江姑娘!你怎么如此缓慢?”
江秋露道:“为了方便少侠劝说秋傲霜,妾身故意落后一步。”
朱星寒道:“在下一人那里劝说得了,他此刻已然单骑前往杨家堡去了。我等快赶上去,看看是否能够合力劝住他。”
江秋露道:“少侠认为这事很重要么?”
朱星寒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旅途之中,又何必多生枝节?”
江秋露道:“少侠!妾身以为不必勉力劝阻秋傲霜的杨家堡之行。”
朱星寒愕然道:“原来姑娘赞成?”
江秋露道:“并非赞成,妾身只是觉得,秋傲霜所以要如此作,必有其缘故,他虽然心性狂傲,却不浮躁,更不会任性胡为,少侠!由他去吧!你即使想劝,也劝不住的。”
朱星寒愣了一愣,道:“我们也跟着去么?”
江秋露道:“那是自然了,我们快走吧!”
话声中,脚上小蛮靴狠狠在马腿上踢了一下,坐骑立刻冲先而出。朱星寒一挥手,和凤吟并辔跟上,蹄声如雷,扬尘似烟,三骑呈品字形向杨家堡疾奔而去。
那消片刻,三骑已到杨家堡前。
朱星寒突然叫道:“不妙!……”
叫声方起,他那匹马儿业已冲到超前,直趋堡门。他突然挽缰勒马,马儿唏聿聿一声鸣,前蹄腾空,在原地打了一个转,才停了下来。待那马儿停妥,朱星寒早已跃下马鞍。
江秋露和凤吟二骑随后而至,待她们勒马站定,才发觉了朱星寒大叫不妙的原因。
只见秋傲霜面对堡门而立,在他的面前十步处,站着那位貌相清奇,神采奕奕的宋先生。堡门的台阶上,站了一排女子,杨桂玲也在其中,那排女子的正中间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她正是杨家堡的现任堡主。两侧又有二十余名挂刀佩剑的年轻女子,在场的人,几乎全将目光投注在那位宋先生的身上。
事态很明显。秋傲霜要逞强进入杨家堡小憩,宋先生突然出面拦住了。
在场有五十多人,除了方才到的三匹马儿在发出呼噜噜的喘吁声音之外,别无其它响动,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呱!呱!一群归巢的昏鸦自头顶掠过,那似乎不是好兆头。
待那群归鸦已杳,四周重又寂然之际,才听秋傲霜缓缓说道:“宋先生!此刻秋某人同行伙伴已到,尊驾可否将方才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宋先生目光向朱星寒等三人投过一瞥,复又凝注在秋傲霜的脸上,语气锵然有力地说道:“山河壮丽,大地辽阔,三山五岳,五湖四海,无处不可行,唯独这杨家堡却去不得。”
那中年妇人突然发话道:“妾身杨家堡主杨柳月,有一句话想要请教宋先生。”
宋先生身形半转,拱一拱手,道:“老朽洗耳恭听。”
杨柳月道:“据小女桂玲说,宋先生武功奇佳,出手之间,使本堡‘金玲七步夺魂招’无用武之地。此刻横身堡门,挡驾贵宾,莫非仗艺欺人,藉此耀武扬威,继而使武林中人闻名丧胆么?”
宋先生微微一笑道:“堡主虽属女流,却如此善于辞令,老朽佩服至深。不过,堡主心中谅也明白,老朽绝无仗艺欺人之心。”
杨柳月道:“那么,阻客入堡的用意何在?”
宋先生道:“并非阻客入堡,而是阻止秋傲霜入堡。贵堡如有豪性,不妨遍邀武林中人,大开百日盛宴,唯独秋傲霜不能入堡作客。”
朱星寒趋前一拱手,道:“宋老先生!在下虽然出道甚晚,阅入不多,却也看得出来老先生绝非强辞夺理,任性胡为之人。横身拦阻秋兄入堡,其中必有原委,最好能明白见示,免生误会。如有难言之隐,亦请稍作暗示,秋兄自会全身而退。”
宋先生摇摇头,道:“其中原委不便言宣。”
朱星寒道:“老先生不妨以传音术告知秋兄一人,秋兄并非不解情理之人。”
宋先生仍是摇摇头,道:“不行。”
朱星寒苦笑道:“这就教人作难了。”
秋傲霜适时接道:“宋先生!你我如易地而处,你将如何?”
宋先生道:“如果你有了老朽我这把年纪,必会识趣而退。”
秋傲霜道:“如是在下有了老先生那种武功,就必定会动武闯关。”
宋先生道:“此刻你却闯不过。”
秋傲霜道:“连‘金铃七步夺魂招’在老先生面前都没有施展旋回余地,更何谈在下这把朽剑,在下也知道闯不过。”
宋先生道:“那么,你就该即速离去,有要事在身,正该赶路,何必作此意气之争?”
秋傲霜微笑道:“偏偏武林中人都喜作意气之争,在下年少气盛,自然难免,其实,老先生偌大年纪又何尝不喜作意气之争。”
宋先生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突然发出冷人的精芒,转移到杨柳月的面上,冷声说道:“看来只有请堡主送客了。”
杨柳月冷冷道:“贵宾远道而来,仆仆风尘,肃迎尚是不及,茶未沾唇,酒未进口,怎能就此送客?恕妾身有违方命。”
宋先生目光向杨桂玲一瞥,道:“姑娘可曾将老朽的话转告令堂。”
杨桂玲道:“说过了,如是敝堡接待秋副宫主,尊驾就要毁去杨家堡。”
宋先生复又目注杨柳月,冷声道:“堡主难道不怕毁堡之祸?”
杨柳月道:“如果尊驾存有毁堡之心,也的确有毁堡之力,敝堡即使不接待秋副宫主,尊驾照样可将敝堡毁于一旦。因此,妾身只知不该疏慢远道来客,并未想到有福有祸。”
在宋先生与她母女二人言谈之间,秋傲霜却暗中以传音术向朱星寒说道:“朱兄不妨以口渴借茶为名,扬长进入堡中,以便小弟乘隙闯关。”
朱星寒也以传音术回道:“秋兄!据在下观察,这位宋先生的拦阻之意,似乎是在维护秋兄,切莫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秋傲霜道:“朱兄怎知他是一番好意。”
朱星寒道:“在下观他貌相清奇,神采奕奕,绝非奸妄之人,秋兄不妨三思。”
秋傲霜道:“不管如何,他这种作法太过狂妄,令人难以忍受。”
朱星寒道:“秋兄决定要闯进堡中。”
秋傲霜道:“即使进入堡内一步,小弟也心甘情愿。朱兄不要再相劝了。”
朱星寒道:“秋兄既然执意如此,在下也只好遵命了。”
秋傲霜又以传音术向江秋露和凤吟二人说道:“秋露和凤吟留意,见朱少侠以借茶为名向堡门行去时,你二人也以同样理由紧随行动。步履要慢,并巧妙地挡住这老头儿的视线,我要乘隙闯关。”
江秋露道:“知道了。”
此刻宋先生和杨家母女的谈话已然停住,朱星寒轻咳了一声,道:“杨姑娘!一路奔驰,口渴难耐,可否借茶一用。”
杨桂玲何等机灵,连忙说道:“朱少侠请这边来。”
朱星寒立刻缓步向堡门走去。
宋先生屹立如故,一动也不曾动,
江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