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傲霜-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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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傲霜正色道:“那又不然,咱们三个人一道出来,如今损失了一个,面子上总是不好看!”江秋露冷笑道:“只要留得你秋副宫主的命在,你慢慢替她报仇就是了!”话声微顿,突然一声娇喝道:“坐稳!船要靠岸了!”
说着,双桨一阵急划,“蓬”然一响,船首已然触着岸边。
秋傲霜腾身跃上岸去,扛秋露放下双浆,随着也上了岸,二人举目四望,但见眼前是无际的芦苇;二人只好认准了方向,分开了芦苇,朝前面一脚高一脚低的行去……
好不容易钻出了这大片芦苇,脚踏实地,已是暮色苍茫,烟岚四起了。
二人相顾之下,看了自己一身的狼狈之状,俱不禁蹄笑皆非!秋傲霜抬手一指道:“那边的林子里炊烟上冒;想必是河边的渔户,咱们且去投宿一宵,把衣服弄干,扰一顿晚饭再说。”
江秋露皱皱眉道:“咱们的包裹早就没了,不知你身上有钱没有?”
秋傲霜探手入怀中摸了摸,笑道;“幸好还有几块碎银,一顿饭钱是足够的,走吧!”二人觅路朝那炊烟起处奔去,入林一看,果然有几栋瓦屋,屋外围着一道竹篱,二人这一行近,立时引起了一阵犬吠。
秋傲霜忙停了下来,扬声道:“过路之人欲在宝居借一席之地歇脚,请行个方便!”
随听“吱呀”一声,柴扉启处,出来了一个粗壮汉子,以诧异的目光望着二人,脸上布满了惊疑之色……
秋傲霜上前二步,拱手笑道:“在下姓秋,愚兄妹在河中遇盗,泅水逃生,漂流至附近才脱险上岸,万望大叔行个方便,容愚兄妹在府上暂歇一宵,明晨便即上路,决不敢替府上增添麻烦,至于食宿之费……”
那粗壮汉子忙摇手道:“咱们家地方窄小,不便……”
忽听堂屋里传出个苍老的声音道:“大虎子!是什么人来了?”
粗壮汉子囤头高声道:“爹!是二位在河中遇着了强盗的,要在咱们家……”
那苍老声音急道:“既是遭了难的客官,你还不快请人家进来,尽在嘀咕什么!”
粗壮汉子无可奈何地一侧身,摆手道:“咱爹请二位进去!”
秋傲霜拱手称谢,同了江秋露随着粗壮汉子进了堂屋,只见堂上坐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两个小孩,另有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摆设碗筷……秋傲霜忙上前行礼道:“在下秋傲霜,拜见老人家!”
老人站起来还礼道:“乡下人不懂礼数,相公不用多礼!”一摆手,吩咐那粗壮汉子和中年妇人道:“快领这位相公和小姐到房里去把湿衣换下来,受了凉可不是玩的,换了衣裳再来吃饭。”
秋傲霜连声称谢,和江秋露分别随了粗壮汉子、中年妇人到隔壁房中,把湿衣脱下,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裤。
换好衣裳出到堂屋,厅中已掌上了灯亮,饭菜已然摆好,虽是些鱼鲜蔬菜,倒也颇为整洁,秋傲霜落座拱手称谢道:“落难之人承蒙热诚款待,愚兄妹铭感五内,敢问老丈上姓大名?日后也好图报大德。”
老人笑道;“老汉姓张,世居此地靠打渔过生活,这是犬子和媳妇,粗茶淡饭,请二位莫嫌简慢!”
说着,端起面前酒杯道:“请喝杯水酒驱驱寒气,乡下人不讲客套,二位随便用饭。”
秋傲霜、江秋露也就不再客气,各自喝了两杯,举筷进食。
张老人一面吃饭,一面皱眉问道:“听秋相公刚才说是在河中遇了强盗,可是老汉却从未听说过这条河上有强人出现,一向都是太太平平的,怎会忽然问有了强盗呢?不知相公可记得那些强盗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秋傲霜当然不便把经过说出来,只好胡乱编了个故事,对张老人说了。
张老人听的直皱眉头,端起酒壶又待斟酒,酒壶却已空了,于是吩咐中年妇人到后面厨房去再装一壶出来,替秋、江二人斟了一杯,道:“这儿离阜阳县城还有百多里路,照秋相公说被劫的地方,乃是属潢川管辖,不知相公打算到何处报官?”
秋傲霜喝了口酒,摇头道:“这年头就算报官也不会有什么作用,愚兄妹只好认了。”
江秋露也把面前的酒杯的酒喝了,道:“其实咱们只不过损失了些衣物银两,既然这儿距阜阳不远,明天咱们便到县城去寻个亲戚资助些路费就行了。”
张老人笑道:“那样也好,但以老汉看来,二位阜阳也不用去了。”
秋傲霜诧道:“老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老人笑道:“二位一路辛苦,又受了点凉,此刻必然已十分困倦了,不如且在寒舍多歇两天再说。”
秋傲霜摇头道:“不行,在下……”
话刚出口,果然一阵困倦之感袭上身来,头脑一阵昏眩,眼皮上如挂重锤,不由大吃一惊道:“你……”
这个“你”字仅仅在喉咙里打了个滚,便双眼一闭,竟然昏迷过去了!
江秋露见状不由心神俱震,猛地跳起身来,娇叱道:“你们……”
同样地,她也只说得两个字,便浑身一阵绵软再也支持不住,“卟”的瘫倒在地上,立时人事不知!
张老人哈哈大笑,出手如风,分别将秋傲霜和江秋露的“气门”穴制住,又是连声狂笑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之门敞开教你二位自己投进来,嘿嘿嘿嘿!老夫这条‘守株待兔’之计,果然用上了!”
粗壮汉子一探手,在秋傲霜怀中掏出那柄“四绝剑”,得意地怪笑道:“这把剑是老子的了,嘿嘿!凭着这柄剑……”
张老人倏地伸手,一把将剑夺了过去,瞪目骂道:“混你妈的帐,这柄剑你也想拿去?”
粗壮汉子怒道:“咦!咱们事先便说好了的,你拿银子我要剑,你这老狗讲不讲信用?”
张老人冷笑道:“嘿嘿!不是老夫表演得好,凭你这块料,成得了事么?”
粗壮汉子道:“狗屁!就算没有你老狗的蒙汗药,就凭我‘闪电剑’余飞的三十六手‘闪电剑法’制伏这小子也绰绰有余,哼!
你少臭美,快把剑还来!”
张老人嘿嘿奸笑道:“好好好!就算你余大侠的剑招天下无敌,但老夫认为这柄剑你还是不要为妙!”
“闪电剑”余飞怒道:“为什么?”
张老人悠然道:“你余大侠正当盛年,还想不想讨个老婆,生几个儿女接续你余门的香火?”
“闪电剑”余飞“哼”了一声道:“废话!”
张老人笑道:“决不是废话,你可知道这柄剑为什么叫‘四绝’?”
“闪电剑”余飞一怔道:“这个……”
张老人神色一整道:“你余大侠如是不能绝女色,又不想绝子绝孙的话,那么,试问你要这柄‘四绝剑’何用?”
“闪电剑”余飞哑口无言,半晌才干嘿了两声道:“余某的事用不着你‘慑魄翁’操心,快把剑拿过来便罢,否则……”
那中年妇人一声娇笑,打断了余飞的活锋,娇声道:“好了好了!二位不要穷扯蛋啦,快把这两个人收拾好了送到他们手里,把赏金领下来,三一三十一分了好散伙!”
张老人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还是你花大姑的话,有道理,那就烦你去弄两根绳子来把他们捆好,然后用盆冷水弄醒他们,咱们当面把话说明了就走!”
中年妇人应了一声,转到后面去拿了两根牛筋绳索来,和“闪电剑”余飞分别把秋傲霜和江秋露捆了个结实,然后又端了盆冷水出来,浇在秋、江二人头脸上。
秋傲霜和江秋露机伶伶打了个冷颤,悠然醒了过来,睁目一看,都不由又惊又怒,秋傲霜奋力一挣,却是半分力气也用不上。
张老人笑道:“秋副宫主,你就别费劲了,休说你们已被牛筋索缚得牢牢地,就算不给你们上绑,在老夫独门制穴手法之下,二位也是无法可施的。”
秋傲霜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暗算咱们?”
张老人笑道:“秋副宫主别急,且听老夫慢慢道来。”说着抬手一指那粗壮汉子,笑道:“这位乃是齐鲁地面响当当的剑道名家,‘闪电剑’余飞余大侠。”手一摆,指着那中年妇人,笑道:“这位花大姑提起来更是赫赫有名,江淮一带,谁人不知‘九尾仙狐’的大号!”
话声微顿,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嘿嘿笑道:“至于老夫嘛,近年来名头倒不怎么响亮,但二位如是早生个十多年,也许就听说过‘慑魄翁’张果,乃是黑道的煞星了!”
秋傲霜愤然道:“咱们与三位素昧平生,毫无过节,为何要用这种卑鄙手段,暗算咱们?”
“慑魄翁”张果把弄着手中的“四绝剑”,笑道:“第一,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谁教你秋副宫主怀着这样一柄宝剑。其二,有人出了万金重赏,要请你秋副宫主去当贵宾款待!所以嘛,那就怨不得咱们不择手段了。”
秋傲霜一听,又是那一套,心中反而定了下来,冷笑一声,徐徐道:“哦!原来三位是为了重赏而来,请问那出得起这般重赏之人是谁?”
“慑魄翁”张果笑道:“这一点恕难奉告,秋副宫主与那人见面时就知道了!”
江秋露娇笑一声,道:“喂!你们既是冲着姓秋的,为什么连我也算上了?”
她在说话之时,妙目流波,媚态横生地朝“慑魄翁”张果和“闪电剑”余飞缓缓瞟了去……
“慑魄翁”张果跟她的目光一接,心头顿时“砰”然一跳,慌忙把头扭过一边。可是那“闪电剑”余飞却是浑身触电一般,眼神不由自主地死死盯在江秋露的脸上,口中呐呐地说道:“这个……这个……咱们是……”
“慑魄翁”张果忙一定心神,沉喝道:“余大侠!你怎么了?”
“闪电剑”余飞瞿然一震,不由满脸通红,讪讪地道:“没什么,你穷吼干吗?”
“慑魄翁”张果冷冷道:“没什么最好,老夫就怕你被这小妖狐迷住了,还不快去把麻袋拿来,把人装了好上路。”
“闪电剑”余飞哼了一声道:“你凭什么支使我?快将宝剑拿过来,余某拍腿就走,由你们去领那万金重赏去,余某却是分文不要!”
“慑魄翁”张果勃然变色道:“你……”
“九尾狐”花大姑忙一使眼色,娇笑道:“果老何必为这柄剑伤了和气,给他算了,免得夜长梦多反而不妥!”
“慑魄翁”冷冷一笑道:“好吧,瞧在你花大姑的芳面,喏!剑在这儿,拿去!”一面说着,一面朝“闪电剑”余飞缓缓行去……
“闪电剑”余飞冷喝道:“站住!把剑放在上,余某自己会拿!”
“慑魄翁”张果恨恨地停步,将“四绝剑”重重地朝桌上一放,缓缓退了开去,口中冷冷道:“瞧你余大侠能保得几时!”
“闪电剑”余飞一掠上前,迅速地将剑攫在了手中,在腰间插好,冷然道:“这倒不劳果老操心,余某自有分寸,再见!”
话落,转身就要走,“九尾狐”花大姑横身一拦,娇笑道:“余大侠这么一走了之,未免太不好意思了,是么?”
“闪电剑”余飞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转身行到屋角,抓了两条麻袋过来,扔了一条给“九尾狐”花大姑,自己则打开袋口,一把抓起了秋傲霜,重重地朝袋里一塞,粗声粗气的喝道:“乖乖给老子在袋里蹲着去!”
秋傲霜在这一阵工夫里,已然潜运真力,默默行功,查出了被制的穴道所在,正待设法自解穴道,却被这一抓一塞,几乎将刚刚运聚起来的一口真气给震岔了,不由气的一哼!无奈身为俎上之肉,只得咬牙忍了。
“九尾狐”花大姑也将江秋露塞入麻袋里,将袋口扎好,娇笑道:“果老,咱们……”
话刚出口,陡听屋外一声断喝:“骚狐狸姓花的,你的案子犯了,还不快滚出来!”
堂屋里的人听了,俱不由一怔!
“慑魄翁”张果抬手一挥扇灭了油灯,低声道:“花大姑,这是怎么回事?”
“九尾狐”花大姑惑然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闪电剑”余飞冷笑道:“你装什么蒜?没听见人家说你的案子犯了么?很明显来的必是官府捕快,嘿嘿!犯了什么案,你自己心里明白!”
“九尾狐”花大姑怒道:“你少在姑奶奶面前冷言冷语,你家姑奶奶犯了什么案?”
“闪电剑”余飞冷笑道:“谁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好事,这下子倒好,咱们的买卖可要砸在你手里了!”
这时,屋外的人又震声喝道:“姓花的再赖着不出来,咱们就要不客气了!”
“慑魄翁”张果沉声道:“来的是何方朋友,请亮万!”
屋外的人厉声道:“不相干的人少开口,咱们只找姓花的淫妇,快让她滚出来受缚,否则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九尾狐”花大姑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