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玫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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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吕内伯爵很温厚的笑了笑,“皇帝陛下……是在保护您,不想让那些讨厌的政治令陛下您烦心。”
“可是他自己也太优柔寡断了些,我真想象不到,他竟然是奥地利的皇帝。”伊丽莎白撅着嘴。
格吕内伯爵只是笑,心道:这位皇后还真是鲁莽直率的可爱啊。
格吕内是弗兰茨的忘年交,一直以来,都以亦兄亦父亦友的形象,陪伴在弗兰茨身边;如今的伊丽莎白也是同样信任他。不得不说,格吕内伯爵的人格魅力十分强大。中国有句俗语:伴君如伴虎,在这里不曾出现。除了格吕内的处世圆滑、人品高尚之外,弗兰茨的温和性格也是一个方面。从这一点来说,也是因为索菲太后的家庭教育过于严厉、正直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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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又一次前往柏林。这一条路如今他走得很熟了,西门子公司上下也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大股东。
“你好,路德维希。”约翰西门子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约翰西门子并不喜欢这位股东经常出现在公司里,这给他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路德维希也隐约知道这点,不过他性子一向温和,不跟人争长短,知道了也当不知道。
维尔纳西门子从实验室出来:“路德维希,我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两人来了个真挚的有节制的拥抱。
“你好,我的朋友维尔纳。”路德维希很高兴至少维尔纳的感情是坦诚的。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发电机已经完成了整个试验,结果是令人万分惊喜的。我很感激伊丽莎白小姐。确切的说,我非常惊讶,那么年轻的小姐会对发电机有如此深刻、正确的认识。我想说的是,如果没有她的指点,我们不会那么快找到正确的方向。”维尔纳有点激动:“很那跟你说清楚,这对我们的意义——你的妹妹是个天才。我不相信这会是她的灵机一动偶然想到的,灵感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呃……这个么,我也觉得伊丽莎白是个天才。她也让我很吃惊来着。”
“我真想再次见到令妹——哦,路德维希,也许我是太失礼了。”维尔纳同堂兄约翰私下讨论过路德维希兄妹俩的身份问题,他们一致认为这兄妹俩身份高贵——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穿的华丽的服饰的原因。不过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伊丽莎白会是巴伐利亚的公主,现在更贵为是奥地利皇后。
伊丽莎白再三叮嘱路德维希万万不可暴露身份。
“如果令妹是个男孩,我会考虑不计报酬请她来西门子公司任职——当然我也就这么说说。”
“你知道这不可能。现在她连出门都不被允许。”
“呃……为什么不能出门?”
“哦,丽莎生病了。”
“……上帝保佑,希望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不严重,谢谢你的关心,维尔纳。”
话题转到公司的生产计划上,“好吧,现在我们已经制作了生产计划。有些部件我们自己做,大部分部件需要外包,然后将各部分零件拿回来组装。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第一批产品将在六周之后组装出来。”
“月产量是多少台?”
“……等一下我算算。”维尔纳随手拿了张纸刷刷的算起来,然后听见约翰西门子说:“一个月十台,从零部件工厂开始生产零件一直到组装完成。”
路德维希沉吟:“这个数字应该还不错……丽莎说,应该可以更多。”
“是的,这个数字比较保守。在这个基础上,我们会尽快加快速度的。”
“销售方面,约翰应该比我们更有经验。我的公司也会进行发电机的销售,在巴伐利亚和奥地利,我还有一点门路。”
“销售分成的问题,可得好好订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比例。”约翰西门子不失时机的说。
“当然,涉及到另外一个公司自然要算清楚。”路德维希很能理解约翰西门子的顾虑。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路德维希小心翼翼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丽莎要我带给你的,维尔纳。”
“是什么?”维尔纳接过来,打开,“嗳,这是——这是什么?”摸着下巴沉思起来,一边念纸上的注释文字:“用玻璃做成圆形的器皿,然后用金属把出口封闭起来,然后抽空玻璃里面的气体……选择合适的材料作为媒体放在玻璃内,制作通电之后会发光的灯……”
“这个东西叫做灯泡(lightbulb)。”路德维希说了一个英文单词,“制作成功后,会取代煤气灯,成为干净方便的照明工具。”煤气灯的重大弊端便是有气味并且光亮度不稳定。
“重要的是发光的材料,以及抽真空的技术。嗯……抽真空应该不是什么难题,钨虽然不太好弄,但是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这个构思,难道又是伊丽莎白小姐想出来的?”
“是的。她还说,请西门子先生好好研究这个东西,西门子可以申请灯泡的专利权,但是我们会要百分之65的收益;只要西门子公司仍然生产、出售灯泡,这个协议就将一直执行下去。”
“这个……”西门子兄弟都怔了一下,约翰西门子说:“我们要商量一下。”
“当然当然,不着急。商量好了,可以把协议寄到慕尼黑。”
维尔纳西门子模模糊糊的觉得,这将是一个划时代的发明——这位伊丽莎白小姐每一次提出的构想都非常令人惊艳。
即使迟钝如维尔纳西门子,也觉得不可思议,因而心底泛起了重重疑云。
9、错错错
在痛苦的权衡了利弊之后,沙皇尼古拉一世不得不接受普鲁士国王斐列特威廉四世的劝告,在对奥地利的最后通牒的答复中,表示愿意从被其占领的多瑙公国撤军,条件是奥地利必须阻止英法进入这两个国家。
法国外交大臣德鲁安德路易斯绕过英国,同奥地利外交大臣鲍尔进行谈判,他们商榷、制定了四点方案。英国内阁并不赞同这个四点方案,但是如果以四点方案为基础,他们很乐意签订新的同盟条约。
8月8日,英、法、奥在维也纳互换接受四点方案的照会。这四点是:一,英法奥共同保护多瑙河各省,以取代俄国的保护;二,多瑙河航行自由;三,1841年条约,需根据以下原则修改:“使土耳其帝国的存在与欧洲的均势发生更密切的关系,取消俄国在黑海的优势”;四,俄国放弃单独保护土耳其国内基督教徒的要求。
8月16日,沙皇尼古拉从奥地利驻俄大使手中接到四点方案。沙皇无法接受方案中的第三点,于是大发雷霆,予以拒绝。
不久,奥地利根据与土耳其的协定,出兵占领了多瑙两公国。这使得英法大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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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太医的诊断和建议,伊丽莎白便堂而皇之以“我的身体真的很虚弱”为理由,对一些隆重的社交活动理直气壮的拒绝。但是无法推却内廷的一些接见。索菲太后无可奈何的命令皇后的宫廷女总管埃斯特拉齐夫人,让她尽可能减少觐见的贵族人数。
当然,理夏德伯爵和海因里希不在埃斯特拉齐夫人的名单上。
在这段较为闲适的日子里,伊丽莎白让格吕内伯爵找来了相当多的内阁文件,虽然经历过1848年革命,很多政治文件丢失、焚毁了,但是这几年的文件已经足够伊丽莎白看到头晕。
伊丽莎白翻看着这些文件,大部分的文件、条约,都在一本正经的**文字,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格吕内伯爵常常会被皇后召见,原因是伊丽莎白又看不懂某份文件。格吕内伯爵很是诧异为何皇后会对这些无聊的充满阴谋阳谋的文件感兴趣,不过,他有着高强度的职业道德,绝不在这种事上费心去揣测主子到底意欲何为。
皇帝家庭仍然按照惯例,在炎热的7月中旬前往伊舍尔消夏,奥地利内阁也随之而来。
在伊舍尔,皇帝一家住在索菲皇太后送给皇帝夫妻的别墅内。同维也纳的霍夫堡宫同时改建的伊丽莎白别墅,拥有一套从英国进口的最时髦的盥洗设施。伊丽莎白曾经抱怨过霍夫堡宫老式的浴室,认为主管宫殿改建的索菲太后如果不是太保守,就是存心折磨她的。没想到这座别墅里面会有豪华先进的盥洗设施。一时间很是惬意,也一厢情愿淡忘了索菲的刻板、挑剔。
美中不足的是,宫廷女总管埃斯特拉齐夫人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皇后的生活。
弗兰茨送给伊丽莎白的动物,她觉得太吵闹;又觉得小动物们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对于皇后每每不按宫廷礼仪指南行事,总是颇多微词,些许小事都如实上报给索菲太后。
对于那些小动物,伊丽莎白特别喜欢羽毛鲜艳的鹦鹉,以及神态可爱的小兽。以往在二十一世纪,常常会因为疏于照顾,而把小动物养死(多半是饿死),现在有专门的仆从照顾动物,伊丽莎白便喜滋滋的收集了多种小动物。
8月初,弗兰茨独自返回维也纳。
8月9日,萨克森国王奥古斯特在蒂罗尔被刺身亡。消息传到伊舍尔,索菲太后立即前往德累斯顿,安慰妹妹萨克森的玛丽王后。玛丽王后悲痛欲绝,伊丽莎白念在未婚前的德累斯顿之行中,对这位国王姨夫算是印象不错,也悲悲切切流了些眼泪。
而这件事情的最初冲击过去了之后,伊丽莎白不由得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何保护这些没有安全意识的王室们呢?
自1848年革命之后,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就经常会遭遇行刺事件,最严重的一次,是1853年那次,弗兰茨因此受了严重的内伤,常常会因为疲劳导致头疼以及视力下降。伊丽莎白一直疑惑弗兰茨的脑子里面有积血,不过,这年代可没有磁共振仪器来检查,也就是她的猜测罢了。
结合伊丽莎的二十一世纪知识来看,十九世纪的王室安全意识几乎等于零。更不要说,日后奥地利还会遇见皇储被刺事件,因此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普通人只要抱着必死之心,杀个把两个王室简直易如反掌。
伊丽莎开始琢磨,如何才能保护这些王室呢……其他人先不管,自己的丈夫弗兰茨一定是要好好保护的哦。
中南海保镖?呃……这个离谱了一点。好吧,好好回忆一下类似题材的电影吧。
暂且放下这个问题,伊丽莎白的注意力,转到一个尚未成年的王室成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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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维克托亲王,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最小的弟弟,现年12岁。生的唇红齿白,眸子湛蓝清澈,却是个被宠坏的傲慢的小少爷。
所谓的“天使一般的小恶魔”指的就是这种孩子。
卢德薇卡夫人也去了德累斯顿,但是她要比索菲早了好几天离开萨克森。应伊丽莎白的邀请,卢德薇卡带了两个小一点的孩子——马蒂尔德和卡尔特奥多尔——前往伊舍尔。
在伊舍尔的车站上,巴伐利亚公爵的家庭闹了一点骚乱,原因是卢德薇卡事先拍给伊舍尔的电报,被宫廷女总管埃斯特拉齐夫人错误的理解了。她没有询问皇后,公爵夫人的电报到底该如何解释,而是凭自己的理解,向伊舍尔车站派去了接站的侍从。
这封电报是这样的:“致伊丽莎白皇后,伊舍尔:和麻雀及咯咯同时到达。咪咪”这里麻雀指的是马蒂尔德,咯咯是卡尔特奥多尔,咪咪则是伊丽莎白对卢德薇卡的昵称。
巴伐利亚公爵一家在车站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奥地利宫廷的车辆;过了好一会儿,一名侍从困惑的接近了他们,他的手里提着两只鸟笼,是为了两只飞禽——麻雀和咯咯——准备的。卡尔特奥多尔毫不客气的嘲笑了那名侍从。
这事让伊丽莎白足足乐了整个晚上。埃斯特拉齐夫人觉得很是羞愧,又因为伊丽莎白肆无忌惮的嘲笑,暗自恼怒起来。
“埃斯特拉齐夫人,我真心的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伊丽莎白以香气四溢的绢面折扇掩口而笑:“虽然你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但是胡乱猜测是很失礼的。你为什么不事先问问我呢?”
埃斯特拉齐夫人有口难辩,心道:你们家这种低级平民似的黑话凭什么我就一定要懂啊?但是这种情绪自然绝不能表达出来,只得自责道:“陛下说的是,我太鲁莽了。”
“在伊舍尔这种小地方闹闹笑话也就罢了,幸好不是在维也纳,不然,夫人你很难保证这不会变成一个大范围的恶意的笑话——也许会有人因此推测,夫人并不适合做我的宫廷女总管。”伊丽莎白又露出真诚天真的表情:“虽然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严厉,可是太后选择你做我的宫廷女总管,一定是再三考虑过的,我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使得其他人质疑你的能力不足。请相信我,我是支持夫人你的。”
埃斯特拉齐夫人一边内心吐血一边拜谢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