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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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后世的张准对吴桥这个杂技之乡，还是颇有印象的，它基本上代表了国内杂技的最高水准。好像不知道在什么场合，张准偶尔听人说起，好像红娘子的杂技也是在吴桥学来的。遗憾的是，吴桥县城已经被毁失落了，这座古老的杂技之乡，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辉煌。
其实，被鞑子毁失落的县城，又何止一个小小的吴桥？在淳沱河的两岸，就有十几个县城被鞑子毁失落。被毁失落的一般的村镇，那就更多了。里面的民众，要是没有及时的逃离，都遭受了鞑子的辣手。涛沱河的河水，据说已经从暗红色酿成了鲜红色。
根据情报，在河间府鞑子已经聚集了跨越二十万的人质。二十万的人质”要是都侥幸的回到辽东，鞑子的生产力，肯定会大大的加强的。虎贲军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就是要将这些人质尽可能的拦截下来不让鞑子抢掠人口和物资的计划得逞。
“大人，在桑园发现很多民众……”
刘黑子急仓促的赶来述说。
吴桥曾经是刘黑子经常活动的地区，对这里的情况他是熟悉得不克不及再熟悉了。当张准他们来到吴桥的时候，这里已经酿成一片废墟民众都不知道潜藏到哪里去了，于是张准就让刘黑子他们散开寻找。找到以后，就要他们迅速离开，前往德州。
张准估计，自己在滹沱河南岸的动作，皇太极应该很快就会推断出来。他老人家一旦知道”随之而来的，必定是最疯狂的反扑。因此，任何汉人民众，要是继续勾留在这里，都是极端危险的。必须迅速的远遁，遁到皇太极抓不到的处所。
根据刘黑子的说法，吴桥的民众，在逃离了吴桥以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的杂园镇继续勾留。在鞑子没有发现杂园镇之前，虎贲军就将鞑子给射杀了”否则，潜藏在票园镇的人，肯定会落入鞑子的手中。说来说去，部分的中国人，还是太恋家了，不到最后一步，都不肯离开自己的家乡。
“去杂园镇……”
张准沉声说道。
一行人高速疾驰，向杂园镇赶过去。
很快，杂园镇达到。果然，这里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大约有三千左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部都有。他们都是在鞑子攻打吴桥之前，急仓促的从吴桥退却到这里的。杂园的城墙，只有不到五米高，比董家堡还不如。显然是不服安的，要是后面有鞋子到来的话，一定会遭受鞑子的辣手。
“老虎，让他们立刻撤往德州……”
张准沉声说道。
“好！
王老虎承诺着去了。
很快，王老虎就挤入了人群里面，找了一个高台，大声的说道：“乡亲们！鞋子又要来了！鞑子的人数很多，可能有几千人！杂园镇这里很是的不服安！大家抓紧时间，赶紧往德州的标的目的跑！”，其实，不需要虎贲军的建议，桑园镇的部分人群，都已经急仓促的向德州撤离。只有极少数的民众，怎么都不舍得离开。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收拾工具离开了。这些最后撤离的民众，多半都是对朝廷还有幻想的，不太相信虎贲军的。否则，当初鞑子南下越过长城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撤离了。
这次吴桥被杀的人里面，大大都也是这样的人。他们不相信虎贲军提供的情报，以为鞑子南下，不会达到吴桥这么远。以致有了侥幸的心理，错过了逃跑的大好时机。结果”当鞑子真的到来的时候，他们就呆若木鸡了。鞋子在吴桥的屠杀，至少杀了两三万人。
经历过血淋淋的屠戮以后，他们终于是明白了，终于是开窍了。他们终于相信，朝廷是不克不及寄予厚望的。朝廷依靠绵延的长城都无法租挡鞑子的南下，何来的能力阻挡鞑子在核心腹地的杀戮？在鞑子的屠刀面前，只有虎贲军才能包管他们的平安。
他们以前相信虎贲军的话，绝对是亏天了。嗯到那此早就迁徙到山东的同乡很多人都觉得后悔。
要是他们这个时候，乃是处身山东的莱州府或者登州府，根本不需要担忧任何的鞑子，也没有鞑子能够呈现在这两个府。他们的财富，他们的家人，都不会遭受任何的损失。
张准忽然发现什么，一夹马腹向人群里面冲过去。旁边的狙击手们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事，急忙也策马跟了上去。他们的眼神顺着张准的眼神看过去，只看到人群中，有今年轻的女子，穿戴红色的紧身裙背着一把长剑，动作很是矫健。张准的目光，就落在这个红衣女子的身上。
独孤猎等人眼神犀利，立刻勒停战马。
刘芒急忙问道：“老大？怎么了？”
独孤猎低声的说道：“是林姑娘，大人的熟人。”
刘芒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有点茫然的问道：“啥熟人？”魏大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低声说道：“红娘子！”
刘芒这才醒悟过来跟着也就勒停了战马。
其他的狙击手，也都纷繁勒停战马，让张准一个人上前。
狙击手们终年跟在张准的身边，对张准的私事，自然也有些一些了解。不过，见过红娘子的人不算很多。狙击手分队的老人基本上都外放到军队去做军官了。刘芒是新来的，只知道红娘子的名字，却是历来没见过红娘子本人。好多其他的狙击手也是如此。
张准策马来到那个红衣女子的身边，看看她身边的人，有点奇怪的问道：“小蓉？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红衣女子正是红娘子。她听到自己身边马蹄声传来，还不怎么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虎贲军骑兵。后来听到声音如此熟悉呼唤的又是自己的名字，急忙转头一看发现马背上竟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自主的失声叫道：“咦？是你？”
因为张准的军装，和其他的虎贲军士兵完全一样，红娘子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认出张准来。在混乱傍边，她知道是虎贲军的人来了，却没有想到，张准居然在其中。忽然发现张准蓦然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不惊讶就怪了。
张准皱尼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危险得很！”
红娘子低声说道：“我师傅在这里！”
张准有点贵备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无论红娘子是自己的大姨子也好，是自己的女人也好，张准都不会任凭她呈现在这么危险的地区。佳兵不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的北直隶，人命甚至连草芥都不如。好像红娘子这么漂亮的姑娘，一旦落入鞑子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在鞑子的骑射面前，红娘子背后的长剑，纯粹就是用来装饰的。
红娘子自然感觉到了张准的责备，脸色微微一红，感觉自己好像是做错事了一样，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低声的说道：“这里不便利说话，你跟我来，我跟你解释清楚。”
两人来到旁边的空地，红娘子低声的说道：“我很早就写信给师傅了，让他早点离开，结果师傅不肯意，说官府不会放任他们不管的。我说朝廷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管不了这么多，他老人家还是不信。无奈之下，我只好亲自来劝他。结果”师傅还是不肯离开。突然间，鞋子就来了，我们赶紧跑出来。见识了鞑子的厉害”又没有官军到来，老人家对朝廷，才算是真正的绝望了。”
她言简意垓，三言两语的就说清楚了问题的关键。毫无疑问，红娘子的师傅，可以称作是老顽固，老古董，不开窍的人物。他们对朝廷，还是给予了厚望的。即使朝廷的行事，屡屡让他们失望，他们对朝廷，还没有完全的抛却。这也是很多老人家的固有想法。究竟结果，朝廷是朝廷，是天下人的朝廷，不是说变天就能变天的。
其实在北直隶，好像红娘子师傅这样的人，数量还是很多的。他们都十分的忠于朝廷，轻易不会摆荡即使现在的朝廷，已经是风雨飘摇，摇摇欲坠。在没有亲自感受到鞑子血腥的屠戮之前，他们是不会接受虎贲军的。他们一直都坚持以为，虎贲军的行为，是要被天谴的。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们不克不及不对朝廷绝望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当一个朝廷，已经无法禁止外来的仇敌，闯入到自己的核心腹地，大肆的烧杀抢掠都已经是灭亡的必定征兆。想昔时，蒙古人如此的凶悍，南宋如此的羸弱，也没有呈现过蒙古人深入南宋境内抢劫的情形产生。眼前的这一切，表白明国的朝廷，甚至连南宋都比不上了。灭亡，简直是必定的。
张准若有所思的点颔首缓缓的说道：“你师傅现在怎么样？”
红娘子欣然的说道：“他老人家准备迁往莱州府，和我爹作伴了。”
张准点颔首，和红娘子回到人群里面。他想和红娘子的师傅见见面，看看这些忠于朝廷的老顽固，究竟是什么模样。其实，红娘子的师傅是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子，看起来有几分的严肃，一点都不像是玩杂耍的。这个形象，却是和张准的估计有几分相似。
红娘子介绍着说道：“我师傅姓铁，外号铁鹞子。”
张准跳下马来友善的说道：“铁师傅，你好。”铁鹞子有点惊讶的说道：“你是……”
张准落落大方的说道：“我是张准。”铁鹞子明显有些惊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深陷的眼眶里面，射出一些复杂的神采言不由衷的说道：“吴桥那过……，…是你……”
张准点颔首，肯定的说道：“鞑子都被我全灭了，暂时是平安的。”铁鹞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神情随即又变得有些苦涩，随后，他有些感慨的说道：“老天，总算是见了一个救星了！我还以为，增援吴桥的，会是朝廷的军队。没想到，却是你们虎贲军。”
张准轻描淡写的说道：“铁师傅，只怕朝廷的军队无前来增援了。距离这里最近的朝廷军队，驻扎在德州城内。是不敢出来的。其他的朝廷军队，要么是驻扎在真定府，要么是驻扎在保定府、京师、天津卫等地，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只怕是无法指望了。
铁鹞子沉重的叹息一声，脸上的苦涩神情，越发的浓厚，最终无奈的说道：“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唉……”
对一个忠于朝廷，热爱朝廷的老人家来说，这样的结果，简直是令人难受的。死了这么多的人，被抢走了这么多的物资和财富，只要是人，都受不了。或许，真的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张准友善的说道：“危险还没有过去，你们赶紧往德州的标的目的走吧！”
铁鹞子深沉的说道：“你不是带了军队来吗？还怕什么鞑子？”
张准摇头说道：“我的军队主力不在这里。”
铁鹞子愣了愣”欲言又止。
张准继续强调说道：“你们快走吧！小蓉，你们快点前往德州，这里不服安！”
红娘子低声说道：“有你在”他们都不怕。”
张准摇头说道：“黄台吉要来了。”
黄台吉三个字，就好像是魔魇一样，让在场的人，都立刻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对这个名字，在场的人，还真是不再生。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邪恶，就是血腥，就是杀戮。鞑子都是最凶残的，作为鞋子的最大首领，固然是最最邪恶，最最凶残的。
红娘子不敢游移，沉声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张准点颔首，挥手说道：“快走！”
红娘子、铁鹞子等人，急仓促的上路。从杂园到德州，只有几十里，走路快点的话，大半天的时间就能赶到。追要进入了德州城，基本上就是平安了。很快，所有的人群，都消失了。
恬静下来的桑园镇，听不到任何的杂音。就和其他的很多城镇一样，再也听不到鸡叫，听不到狗吠，甚至，连昆虫的鸣叫声都没有。四周，好像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人在其中，感受到的”是莫名的诡异。
“大人”我们要去德州吗？”
独孤猎低声问道。
“不急，等一等再去。”
张准点颔首，慢慢的说道。
这样的绝对寂静，有助于张准思考一些关键的问题。
德州是平安的”没有需要担忧。在岳托、阿巴泰撤兵以后”虎贲军也尾随北上，趁机占领了德州。现在的德州，总共有虎贲军的两个营驻扎，一个是郝林勇的闯字营，一个是张友彩的顺字营，总共是三千名士兵。杨伟国统帅的龙骑营”也在德州、济南、青州三角地区之间活动，随时提供援助。
依照张准的要求，郝林勇在德州，也组织了城防军，总共是三千人。相对济南城的五千人而言”人数似乎有点少。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城防军”乃是不穿军服的虎贲军。只要虎贲铳生产出来以后，他们马上就能就地转化为虎贲军。换言之，目前的德州，总共有六千人的虎贲军驻守。这对鞋子来说，又是一座巨大的坚城了。
在抗击鞑子的同时”张准正在有计划的控制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