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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宋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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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取名叫宋王庄,那两个皇帝正是大宋的父子两代亡国之君:宋徽宗赵佶和宋钦宗赵桓。当年徽钦二帝被金人掳到北地,也就是宋人在脸上贴金所说的北狩,被押到极北的上京会宁府,就是在后世的哈尔滨附近。叩拜了金国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灵位后,又被金人安置到更加偏东北的五国城。
    这五国城位于后世的黑龙江依兰县附近,也是金国起兵前的祖地还要往东的偏远地区,洪过不知道金人为什么这样安置徽宗父子,不过这段路程可是不近。从上京城到五国城中间路过松蓬山住宿,一些随行的大宋低微官员,被金人以“粮草不济”的名头悍然强行留下,并未随同二帝前往五国城。
    随即,这些留下的官员以及少数家属,又被女真贵人们所觊觎,要知道,这些官员中间不少是武将,身强力壮的正是好劳力,即便是那些个文官也正是壮年,完全胜任田间劳作。在几次纷争后,当时的女真重臣完颜希尹最终得到了连同这些宋国臣子在内的整片肥沃土地,照例,这些宋国的臣子被贬为奴隶身份,成了完颜希尹家的奴仆。
    初时,完颜希尹依照着其他女真贵人们的做法使用宋国臣子,春夏秋开荒种地上山狩猎下水摸鱼,冬天也要为希尹家定时送去鲜鱼兽皮兽肉,一年到头劳作不休。每年大半的产出都要送去完颜希尹府上,留下的一丁点粮食尽够维持个饿不死。
    最难受的是冬日凿冰捕鲜鱼。
    东北天气,在后世解放初都能达到零下三十多度,说撒尿要用棍子拨拉是夸张,要说滴水成冰就算是半个事实了。在极北那彻骨的风雪中间,出门去凿冰捕鱼,刮来的冷风好像刀子,手上脸上能生生裂开深可见骨的口子。甚至有人因为穿的太过单薄,干着干着就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从被安置在宋王庄后,不到两年时间,就有十几个人因为这冬季凿冰捕鱼而死。
    别说是那些个孤身的臣子安家落户开枝散叶,那种日子若是再维持个三五年,这些个宋国的臣子只怕就要一个个都变成异域的孤魂,遥望南方故土的野鬼。
    幸好。在第三年村中又来了一个大宋地官。只是这个官与所有人地身份不一样。完颜希尹并未将此人贬为奴隶。反是恭恭敬敬地派人送来后不久。又派人将膝下八个儿子一股脑地送来。请这人教导传授汉人礼法经书。这个人自然就是洪皓了。
    洪皓地到来很快就为宋王庄带来了转机。利用完颜希尹地几个儿子。洪皓帮助庄子里这些名为奴隶实为大宋同僚地邻居们。求得了一个新地纳粮地标准:地上产出地粮食五五分。完颜希尹得到五成。庄子中地奴隶们得到五成。如此一来。这些人等于从原先地农奴变成了租种完颜希尹土地地庄客。而且冬天不再强令这些庄客们定时送去鲜鱼!更有甚者。洪皓对于完颜希尹送来地财物竟是一样不取。悉数分给了庄子中地昔日同僚。
    很快。在洪皓帮助下。这些曾经是大宋精英地庄客们。建起了像样地房子。置办了各种铁制农具。要知道。这个时候女真人掀起地动乱才刚刚平息。铁制物品地价格高地离谱。有些时候更是有价无市地行情。这种做法不仅让庄客们感激涕零。更令完颜希尹对洪皓愈加尊重。甚至专门从府中拨出一个年幼地使女过来伺候洪皓。这个女人自然就是洪过地老娘了。
    好景不长。金熙宗登基后不久对完颜希尹十分忌惮。干脆利用金国内部地争斗。借其他权贵地手。将完颜希尹连同几个儿子一起下狱弄死。完颜希尹留下地遗产也被人瓜分一空。
    万幸地是。松蓬山距离上京着实有些距离。得势地女真贵人们不大看得上。而失意地女真贵人又觉着此地距离上京太近了。高不成低不就下才被两个权贵携手瓜分。这两个正春风得意地女真贵人。并未太多要求宋王庄地庄客们。很干脆地来个萧规曹随。除了在庄子南北两头各建了一座大大地庄园外。其余希尹时代地制度一律不变。
    “洪大哥。你家不是庄客。真真不明白洪大叔地恩德啊。”林钟唾沫星子乱飞添油加醋地讲了大半个时辰。临了计算一下道:
    “大家住在庄子里,别看平时要交五成的租子,可是比起那些租种其他女真贵人地的庄户人家来,我们还算是占了便宜呢。嘿嘿,那些庄户不仅要向贵人交租子,还要向那金国交租税,两项加起来,怕是要不少于六成,甚至七成八成的都有。这些都不算要服的劳役,如此加加减减算下来,我们也是捡了一个小便宜。村子里的老人们都说,现在大家能谋个吃饱穿暖,还不都是当年洪大叔的恩德。”
    洪过现在开始明白了,为啥当初自己一出事,整个庄子都能惊动,看看洪家没吃喝,庄子里的人争先恐后的拿出自己省吃俭用留下的粮食来。原来,这些都是洪皓当年种下的因,直到今天才得出果,什么叫善有善报,什么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洪过在心中感慨着:洪皓啊洪皓,真不知道是应该骂你混蛋,还是应该好好感谢你才对。
    心里的话不能对林钟说出来,洪过勉强笑笑,“这么说来,你师傅当年一定是个军官了。”
    “区区一个保义郎,禁军中最末流的小官,不过也幸好如此,”林钟一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失意,随即又笑嘻嘻的道:“师傅告诉我,那些个大官平日里光知道喝酒听曲玩女人,到了靖康年东京被围的时候,上不得马拿不得兵器,随着二帝北狩后,第一拨冻死饿死的竟然就是这些平时威风八面的武将,真真是给禁军丢人。师傅虽然是个小官,倒是平日里武艺从不丢下,练了一身的气力,生生跟着二帝走了几千里路直到这按出虎水岸边,也算是直捣女真蛮子的老巢。”
    摸摸鼻子,洪过感觉有些哭笑不得,那刘铁匠的心思是不是也有些阿Q,很明显的精神胜利法啊,也不知这种心思是只有刘铁匠一个人才有,还是整个宋王庄的遗臣都是一样?
    洪过和林钟两人一路闲谈,其实还是林钟在说,洪过只是努力去汲取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毕竟这些东西要是一点点从以前的记忆中找出来,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还不如现在自己偷师一下,免得日后露出马脚来,若是真的被人捆上跳一夜大神萨满,只怕不等天神附体,他自己就先被逼疯了。
    从林钟嘴里知道,整个宋王庄上下人才济济,文武不论,竟然还有两位当年太医院的医官,一个自然就是山羊胡的胡医官,另外那个深藏不漏的巫先生,据说当年是庄子里除洪皓外,与完颜希尹关系最好的人。想想也就释然,完颜希尹是做啥的,那是完颜部落里的巫师萨满祭司,装神弄鬼的大行家,同时也是个行走“江湖”的赤脚医生,自是与靠着巫术混进太医院的巫医官有着说不尽的共同语言。
    除此以外,整个村子自洪皓走后威望最高的,要数曾经任过侍御史朝散郎的王大人了,不过这老头在北狩的路上就吃了风寒,虽然成功的拖家带口到了这松蓬山下,不过身子骨却是一年不如一年,眼见得快六十的人,再没了当年未及弱冠就金榜题名的少年才子模样。
    眼见着就要到自家门口,洪过看看林钟还没有分手的意思,只有好心的提醒下,要林钟想想自己早先是想做什么去?
    林钟这才瞪大眼四下看看,然后惊呼一声:“坏了,老爹让我去西头李家取布料,我竟然耽搁了足足两时辰,坏了坏了,回去老爹还不打死我。”这时的他对着洪过匆匆一抱拳,然后撒开腿飞快的跑走。
    看着林钟的背影,洪过无奈的笑笑,林钟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大大咧咧的性子让人感觉着不大放心,也难怪他老子林猎户,呃,现在应该叫林大人了——好歹以前也是曾经在东京汴梁宫中站过班,见过两代皇帝的禁军成忠郎,无论职司还是地位都比刘铁匠高出一筹——经常要拎着棍子满庄子追打林钟呢。
    走到自己院子外,洪过有些惊讶的发现,临走时候明明关好的院门,竟然被打开了,“难道是自家来人了?”
    洪家的院子极为宽广,或许是因为洪家没有耕地可种的原因,仅仅前院就有两三亩地的样子,后院还有同样大的一块,每年种上蔓菁,再加上不时能从江里捞上些活鱼,还有村里人不时接济点粮食,这才勉强够他们娘俩填饱肚子。
    不过现在的天还没完全解冻,走在地面上还是硬邦邦的。洪过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自家屋子,推开门,一阵热气冲出,隐约之间竟是有两个衣着光鲜的人物站在屋内。
    “嗯?”现在洪过直觉上对这些衣着光鲜的人没什么好感,此时见到两人不声不响的躲进屋里,心中大惊下,竟是一个箭步冲进屋子,顺手抄起自己藏在一边的铁锨挡在了火炕前。
    那两人见到洪过这般举动,竟是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洪过不管这些,这里左近都受过自家恩惠,若是出事只要招呼一声全村就到,就算不能真个打群架,装装声威总是好的,心中略略有了底气,他冷眼看着两个明显就是家丁管事样子的人物,恶狠狠的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不等面前两人说话,洪过的娘在他背后出声道:“过儿不要惊慌,这两位先生,是南面庄子过来请你的。”
    “啥?南面庄子,请我?”洪过一时有些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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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二十一章 庄园?城堡?
      来的两人显然是没见识过用铁锨招呼客人的,见到洪过的样子先是一愣而后大为不满,不过这两人似是忌惮什么不敢太过造次,当下对了洪过行了一礼,高声道:“洪公子大才,我家小娘子请公子过去一会。”
    洪过不是刚来这里的初哥,这小娘子可不是后世称呼自家老婆的娘子,在宋代,只有正经人家没出嫁的姑娘,才能被叫小娘子,至于小姐那个词,可是叫身在贱籍的风尘女人,和后世的称呼倒是有些暗合,好似历史盘旋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真是一种说不出的讽刺。
    洪过已经懵了,他的仇家是村北的庄子,从刚刚林钟的讲述中他知道了,自家与整个宋王庄的住户都不同,不仅是不同,严格说来,他家与整个大金国都是格格不入的:他和母亲根本就是大宋的臣民,只是暂住在宋王庄上。刚刚没进家门前,洪过还在自我解嘲的想:自己一家是不是需要去县衙,办理个啥咪暂住证一类的东东。
    不过,这个身份有一点好处,就是不怕把事闹大,若是出事,怕是闹得越大才越有利,如果能有金国官府掺乎进来就最好了。无论女真人如何蛮横,到底是立国数十年,脸面上的事情还要做,只要他们还顾着脸子,就绝不可能让洪过母子在金国境内无端端丢了性命。
    刚刚感觉好像可以喘口气的样子,这又突然听到村南的庄园又要找自己过去,洪过已经是有些吃惊,又听说啥咪小娘子的来邀请,心头一阵旖旎过后,立即是冰寒。
    自古这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最是多事,一个不小心就能惹出太多麻烦。洪过暗自乍舌,他现在只是个为了温饱奔走,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俗人,从骨子里没有半点风雅,更不要说是潇洒倜傥这类与他完全不沾边的东西,平白无故去惹那门子闲事做啥?
    打定了主意,洪过勉强放下铁锨,对着两个恭敬中带着几分傲气的家仆笑呵呵的道:“请两位回禀尊上,最近家中繁忙诸事需的洪过自理,今日真真去不得了,改日洪过一定登门请罪。两位,请吧。”
    看着洪过笑嘻嘻全无一点敬重神情,几句话后就伸手请自己走人,两个家仆心头大怒,若非自家男女公子们平日尊敬这个洪过,他们两个真要伸手狠狠揍眼前的年轻书生一顿。
    谁知道,不等两个家仆说话,洪过身后的妇人竟先说话了:“过儿今日怎的这样怠慢?可是因为我平日不喜你与村南那些公子们来往?罢了,今年的事情邪性的很,连迪古乃都来得,哪里还管得了村南的诸位公子,你就去吧。”
    这下两个家仆得意了,看着洪过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嘿嘿,小子,现在你老娘都发话同意了,看你还怎么推脱?
    对老妇人的态度洪过大为吃惊,虽然他来到这里时间不久,可还是能了解到一些自家老娘的脾气。洪家妇人最是讨厌那些个女真贵人,若是没有必要绝对不会与女真人有半点往来,想想当初完颜亮对着她施礼,洪过的娘也不过是勉强笑笑,怎么今日会突然大大方方的要自己去村南的女真贵人庄园?
    “娘……”洪过转身迟疑地看向老娘。
    妇人其实年纪应该不大。若是能除去过度操劳给她留下地痕迹。洪过估计着。妇人也就是三十大多不到四十岁地年纪。只可惜。因为每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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