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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不称职的兽医-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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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却要给钱,所以他心里一直没底。
    “老丈何罪之有的,买货给钱天经地义,何况老丈您这几匹绸缎恐怕是上等货吧,估计在朝鲜想买也买不到,老婆你没给少吧!”我转头问道。
    “哪有啊,姐姐足足给了一千两的银子呢!”李顺姬在一旁插话道,她从小就在朝鲜王宫长大,见识自然是不凡,这等绸缎想来是见过的,看来海兰珠给的这个价也八九不离十了。”我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们几个,这就对了,做我李开阳的媳妇,便宜可以沾但要看是什么便宜了,像这样的便宜就不能占,若是在商场上大砍四方那才叫本事,靠着我的这点权力谋些私利实在是落入下乘了。
    “夫人给多了,夫人给多了,原是用不了这些钱的。”说着张海潮作势要返还那些钱给我。我神情一板,张海潮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再动了。
    “老丈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能给我提供这么好的货色我就很感谢了,怎么能不给你钱呢,再说我又不缺钱。”我回绝道。把张海潮弄了一个满脸通红。
    “是啊,这可是上好的苏绣,是专门进贡给皇帝的。”阿巴亥在一旁一语泄漏天机,要知道李顺姬虽是识货可是她十几岁时就和光海君被逐出王宫了,那时还小虽是认识但是叫不出名来,更是不知道这绸缎的出处来源,阿巴亥跟随努尔哈赤二十多年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自然是知道的。难怪么,我说这绸缎怎么和别的不一样,上面的花纹如此好看,却原来是苏绣,苏绣我也曾经见过,但是那是经过数百年发展演变而来的现代苏绣,样式和风格都和这古代的不尽相同了,据说这苏绣若是人工绣制的话一匹所花费的时间能是数月,尤其是这上供的那就更不同反响了,这老头还真是有路子。
    张海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自问在朝鲜还没人能叫得出来这苏绣的出处,可是没想到我身边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居然说了出来,海兰珠和李顺姬也具是惊讶,没想到这个金恩花居然能识得这样的货色,脸上露出狐疑来,阿巴亥知道自己一时大意说走了嘴,连忙不再吱声了,唯独铭岚还在那里静静的站着。我意识到阿巴亥的矢口所以赶紧岔开话题。
    “老丈还没请问你是做什么生意啊,这次到中原又准备进些什么货啊!”张海潮也感觉到自己失态所以应声答道:
    “回禀大人,小老儿我是做生丝贸易的,这次随船带了些人参等朝鲜的特产,到了岸卸下来变卖再换回些生丝来,贩运到日倭国。”
    “哦”听他这么说我倒来了兴趣,别人有贩卖药材,瓷器,铁器等等的这贩运生丝还是头一次听说。海兰珠一听是生意上的事也不再多想刚才阿巴亥的事了,把注意力集中在张海潮身上。
    “那老丈一定是挣了不少钱吧,要不怎么会出手如此大方买下了一整条路。”我饶有兴趣的问道,对于赚钱我也同样感兴趣。
    “既然大人问起我也就不瞒大人了,倭国对生丝的需求极大,每年估计要有30-35万斤左右(日斤,相当于18-21万公斤),而倭国的白银又很便宜和黄金比是12:1到13:1;而此时中原的银价约为7:1—8:1,所以中间获利极大!”
    “什么!”一听这话我跳了起来,把张海潮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说错了什么,赶紧闭嘴不敢再说了。
    “你说,你说,接着说,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黄金和白银的比价这么高。”我解释道,示意张海潮接着说。难怪这个老头这么有钱,很多人都认为中国是“自给自足的经济”和“地大物博”,但是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历史上的中国乃是一个贵金属与通货匮乏的国度,尤其是白银,由于白银的匮乏经常会造成通货紧缩,我只是没想到此时明朝白银居然已经匮乏到了如此地步,银价竟让这样飞速上扬,张海潮想不赚都难啊,任谁都看得出来这白银从倭国一出来身价会立涨,而换出倭国白银的则是中国的货物,诸多货物中张海潮眼光独到看重了生丝,因此才大发特发。
    张海潮看我坐了下来才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虽然中原如此缺乏白银但是明朝一直明令禁止中原的商人私自与倭人交易,故倭国生丝只有一小部分可从直接与中原的十年一次的“公船”贸易和走私中取得;大部分都由红毛夷人和南洋的华人从中原贩来的,我只不过是个小头了。”说着张海潮伸出小指来,情形很委屈的样子十分可笑。小头,小头还赚了那么多的银子,这大头该如何了得。
    “那以老丈的估计,这一年从中原流出的生丝再到倭国换回的白银大概有多少?”我迫切的问道。
    “让我算算!”张海潮在那里拨了起手指头来,最后抬起头来说道:“红毛夷人主要是从澳门带去生丝一年差不多10—25万斤(日斤,约6-15万公斤),他们所得的白银银大概为5000—6000贯左右,我这里每年差不多有1000-2000贯的生丝贸易,剩下的就是南洋的华人了,他们的运量比夷人少些,可是比我的还要多很多。大人别看小老儿运的也不少,可是这中途的耗费极大,出了山东就会遇到海盗,海盗还好,只是劫货,他们不要我们的船,闲我们的船慢,再说劫了船我们下次就没法再运了,可是若是碰到了毛文龙的船队不光是劫货连船也劫,还杀人,所以最近这几年我都不敢多出货了,要是遇到一次那损失可就大了,再加上人工,还有我只是挣白银中间的差价,所以小老儿实在是所得不多啊。要不怎么这次要随大人的船出航呢,就是希望借助大人的威名运回一些生丝,否则小老儿家就无米下锅了”这会张海潮又和我苦起穷来了,我才不信呢,你没钱那干嘛花那么多银子买条路,海兰珠等人则是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
    张海潮所说的红毛夷人估计就是葡萄牙人和荷兰人,这时他们在东南沿海活动最频繁,葡萄牙人占据了澳门,荷兰已经占领了台湾,可以想见,这么大宗的生丝贸易几乎让外国人占去了一半,另外的一半虽说在华人的手中但是这中间的差价白银也就是贸易真正所得的利润并没有进入中国,而是一大半全落入了欧洲商人的口袋。这一年要给他们挣去多少钱啊,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这还只是生丝贸易,再往下想几乎已经没有办法推算了。
    见我半晌也不说话,张海潮大气也不敢出,虽然大家都说这个李大人李总督的脾气极好,可是毕竟自己是升斗小民,这样大的官是随时能要了他的命的。
    我寻思了一会才说道:“张老丈,若是我用战船保护你的生丝贸易,你有没有把握把这些生丝全部拦到自己手中。”
    “什么?”这回轮到张海潮惊讶了,他怎么能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呢,这次打通了关系好不容易李复觉才允许他带一船的货物随我到中原换回生丝,可是我一开口居然是垄断所有的生丝贸易,这个胃口实在是惊人,让他一时无法接受。过了好一会张海潮才缓过劲来说道:
    “回禀大人,这生丝贸易其实最佳的路线就是从江浙而上到山东,再由山东到辽东随后沿朝鲜海岸直到对马藩,再到倭国,虽然是航线长了一些但是不受季节控制,夷人和南洋的华人全靠此时夏季行船,入了秋就没有办法出海了,他们有如此大的运量全是靠船多,而我说的这条路线虽然远但是一年四季都可以航行,唯独就是海盗和毛文龙的战船经常出没,所以没人敢使用这条航线。”
    听他这么说我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我笑着说道:“老丈,若是我能保证这条航线从此太太平平你能保证包揽所有的生丝贸易么?”
    “这个,包揽不好说,但是八成的贸易我还是心里有底的。”张海潮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那就好,我看这样吧,从此以后我将生丝的贸易权受给你,由你独家承担,朝鲜不会再有第二家,这次回去你先暂时由我的海军负责保护进行生丝贸易,今后的一年内我会派人清理这段的海域的,你的船不够我可以用海军淘汰下来的旧船充作商船,让你有足够的运力,将生丝运到倭国换回白银,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所有所得的利润,我的海军要占据七成,你若是不干我可以去找别人。”
    “别的,大人,我干,我干。”张海潮立时答应道,这帐他当然会算,就是我拿走了七成的利润他还占了整个生丝贸易的将近三成,这和他以前的不到一成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何况又不要担心冒险和其他意外的损失,这笔收入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好,成交,今后的生丝贸易就都交给你了。”说着我哈哈大笑,仿佛看见了一座座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有了这些银子,我还不能打造一直天下无敌的海军么,别说是海军了,我能把自己的军队武装到牙齿。想到这我得意万分,这拿下朝鲜水军是我至今所作的最得意的事情了。
第三章 遭遇
    和张海潮的合作算是我摸索这种特许经营的一个开始,我计划着回到朝鲜后组织大批的商人成立行业不同的商会,并且授予特许经营的权力,这样可以把铁器,药材,布匹乃至瓷器等诸多货物的经营权收揽在自己手中,反正我为他们提供安全保证,他们则上缴利润,公平合作天经地义,这总比生意让葡萄牙人和荷兰人抢去要好吧,同时也打算着在江浙一带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招商,把那些商人吸引到朝鲜来,正当我和张海潮商量这些事的可行性时,船体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张海潮脸色巨变。
    “是风暴!”他话音还未落,李哲已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我们遇到风暴了!”
    “什么,众人具都站了起来,我将诸女留在舱内带着张海潮随同李哲向甲板上跑去,一上甲板我一趔趄险些被扑面而来的狂风吹倒,幸亏李哲在我身侧将我扶住了,此时邓希晨也艰难的抓着缆绳向我们走来,和张海潮说话的功夫,天边原是越积越厚的云彩早就已经变成阴云密布了,风起云涌向我们这里扑来,海面上的浪头一浪比一浪高,带着大船不断的摇动。
    “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撤帆。“张海潮十分有经验,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张得满满的主帆了,不光是主帆就连辅帆也早就鼓胀了起来,李哲毕竟是年轻没有多少航海经验,这时才注意到应该撤帆忙吩咐手下的兵丁迅速撤帆,周围其他的船只此时已经将帆落了下来,但是船还是在剧烈的摇动着,随着光线的黯淡看不清晰了。
    “所有人都用缆绳将自己绑好,一会还会有更大的浪来。”说着张海潮率先把缆绳系在自己腰间,我们几个人有样学样,这时可不容有半点含糊,我对风暴的认识虽是不深而且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但是凭着书中对风暴的可怕描写还是决定保命要紧,将缆绳紧紧地系在腰上,一道不够从另一侧又系了一道,直道我确定不会被吹下大船时心中这才安稳了一些。但随后的事实就证明我这种做法是十分愚蠢的,风浪越来越大把我吹得东摇西晃,一个大浪卷来船头高高耸耸起,随着高起的船头我立足不稳顺着甲板向下滑去,一端的绳子将我带起,胸腹间被狠狠地拉了一下只觉得五腑六脏都翻了个,余人有的和我一样被绳子拴得紧紧地,另外一些由于绳子固定的方向不同顺着绳子向下变成了满地的葫芦,我正暗自庆幸,大船随着浪头的过去,船头又猛然下沉,另一端的绳子这时起了作用,可是我的腰腹再次被紧紧地勒住,那滋味就如同被五马分尸,十分不好受。终于趁着稍稍有些平稳我抓住了桅杆,死命的抱着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经历如此变故我才真正体会自然的力量,随着大船在海上的不断颠簸,我也终于知道了在茫茫的大海上人力是多么的渺小。天色不断的昏暗,只见周围人影绰绰,水手们都在大声吆喝,张海潮和李哲等人均不知去向,此时我是上不得也下不得,更不敢解下身上的缆绳。
    轰然一下,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打在脸上如同刀割,瞬时就将我浑身打湿了,这时我只觉得无数的风浪都向我涌来,整个大海如同一个黑洞一样要将我吞噬,在惊涛骇浪中整个福船都开始咯吱吱的响起,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打裂一般。心中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这样茫茫的大海上我感到自己无依无助,一旦落水那么任你再好的水性也不可能活着游到对岸,何况我还是一个旱鸭子。任凭风吹雨打,我就是一个信念抱着桅杆决不放手,桅杆在我在,桅杆倒我李开阳玩完!
    ……
    风暴说来就来说走又走,似乎是将自己的满腔怒火都发泄了干净,像使尽了力气的疯汉,逐渐的风小了,雨也停了,天边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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