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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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淮军!”
有人低声尖叫。
正在淮西军惊疑之间,又有数十名的清淮军士兵杀到,随后,又有数十名的清淮军士兵出现,如此反复。
但见清淮军士兵源源不断地从左侧杀到,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桥头上的淮西军士兵犹豫了,集结在桥头的精锐再次等待命令。
“放箭啊!放箭啊!放箭啊!你们这些混蛋!”
秦迈等人推着十二名淮西军俘虏步步前进,距离桥头越来越近,张铁陀的呼叫声越来越激烈了,因为他看到了竹楼上的弓箭手再次拉开了弓弦,有人低下了眼睛,避开他们求生的目光。这意味着,他们是真的要放箭了。张铁陀对死毫不畏惧,只希望速速就死,也好过成为清淮军的人质。然而,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淮西军还是没有放箭。
“沙延陀!刘鼎那个白痴就在后面!他已经投靠了清淮军,寻机给刘方翼报仇雪恨!沙延陀,你们还不放箭,想死吗?”
张铁陀继续尖声高叫,声音远远的传播开去。
刘鼎两个字仿佛就是瘟疫,后面的淮西军士兵明显出现了震动。
果然,淮西军根本没有继续考虑,就下令放箭了,箭如雨下,十二个淮西军俘虏当场身亡,最前面的张铁陀更是被射成了刺猬,浑身上下至少有五六十支箭镞。
箭镞不断的射在尸体身上,发出噗嗤噗嗤的沉闷的声音,好像是射在了稻草人身上,偏偏那些该死的清淮军,躲藏在尸体的后面,急切间居然拿他们没有办法。
淮西军弓箭手不断的射箭,箭镞全部射在刚刚同伴的身上,这些同伴在小半个时辰以前,还在和他们嘻嘻哈哈,这时候却全部被他们自己射成了冰糖葫芦模样,饶是铁石心肠,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必须这样做,否则清淮军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果然,清淮军前进的步伐终于被挡住了,秦迈等人不敢继续靠近。
然而,淮西军这边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庆贺的,毕竟射死的是自己人,这一招他们自己经常用,可是当清淮军用来对付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感觉到其中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一时间,守桥的淮西军士兵又是恼火,又是恐惧,又是痛恨清淮军的毒辣,比起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心头愤怒之极,却又不得不考虑即将发生的战斗。
只看到前面清淮军不断的出现,又不断的消失,谁也不知道清淮军到底来了多少人,内心不由自主地变得有点不安起来。
这批清淮军如此狠辣,如果落在他们的手中,淮西军士兵就是用脚后跟都可以想象得到后果,不要以为淮西军才是折磨人的高手,清淮军也不落下风啊。
淮西军守桥最高指挥官沙延陀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又是愤怒又是惶恐不安,来来去去的将自己的两只大手都要搓出血来了。
他和张铁陀两人都是血霸都的成员,两人原来都是佛门弟子,后来都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关系很好,可是在情急之下,他却不得不亲手杀了张铁陀,心情郁闷可想而知。
张铁陀的功夫他是知道的,清淮军里面绝对没有人可以生擒他,除非是外来人。
没想到,刘巢的白痴儿子刘鼎居然投靠了清淮军,实在是匪夷所思。对于刘鼎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能够和突厥名将李孝欢对阵的悍将,如果不是因为脑袋不好使,也许刘巢起义军还能坚持上几年。
“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沙延陀内心里恶狠狠的吼叫起来。
在桥头的前面,不足一百米的距离,大模大样的站着个清淮军的军官,用屁股背对着他们,根本当淮西军不存在。
他就在淮西军的面前不断的训斥着自己的部队,他的声音和动作都吸引了淮西军军官的密切注意。
微风吹拂,那个清淮军军官骂人的话不断的飘过来,沙延陀居然听到金山营和虎牙营的名字,心里都忍不住微微一惊,难道真的是金山营和虎牙营都杀到了?这两个营是清淮军的主力,尽管在寿州被打散了,可是残部的力量还是不少的,万一他们真的集中起来……如果中间加上刘鼎这样的悍将,他这临时召集起来的三百来人,可不是对方的对手。
“凭借你们这么点本事,还像个清淮军的人么?还想收复失地,我看收复个屁!你叫什么名字?看看你这个样子,怎么配当虎牙营的士兵,任空禅是你们杀死的?鬼才相信!我看任空禅多半是不小心掉落下水道摔死的……”
鱼多均本来就是循规蹈矩的人,根本不会演戏,可是既然被刘鼎赋予了这样的重任,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最后他干脆闭上眼睛,将清淮军当作了淮西军,大骂出口,果然声情并茂,声震全场。
守桥的淮西军官兵内心彷徨,越听越是心惊。
任空禅不幸遇难,他们当然是知道的,虽然周文岱下令封锁消息,可是任空禅毕竟是“大名鼎鼎”的“五虎上将”之一,他这么多天没有出现,难免引起各方的猜测。
事实上,在任空禅死了以后不到两天,各种各样的谣言就已经满天飞,淮西军的中下层军官也已经陆续收到小道消息了,只是不知道杀死任空禅的凶手到底是哪个。
现在才知道,任空禅居然是被清淮军的虎牙营杀死的,现在虎牙营的士兵就在前面,他们这些淮西军的士兵可不是紫焰都的精锐部队,和虎牙营对上了,这不是找死吗?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守桥的淮西军都有了撤退的念头,只是淮西军也有纪律,不战而战是要全军处死的,周文岱杀起自己人来,同样是干脆利落,一时间无法决断,复杂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落在了最高指挥官沙延陀的身上。
沙延陀更加清楚的知道任空禅死了,可是同样不知道任空禅是死在谁的手中。
任空禅这个人,说本事很大是说不上的,只是因为裙带的关系,才捞了个最末的五虎上将来做,当然,如果说一点本事也没有,那也不然,清淮军里面绝对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沙延陀原来还在诧异,清淮军到底有谁能够杀了任空禅,现在答案昭然若揭,那个人肯定是刘巢的白痴儿子刘鼎,只有他才有如此强悍的武力。
可是刘鼎怎么会加入清淮军呢?
他不是已经明明死在了颖水边上了吗?
难道突厥人也学会说谎了?
不可能,突厥人还没有谎报战功的习惯!
然而,张铁陀会看错吗?
应该不会。
如果不是刘鼎,又有谁能够生擒张铁陀?
如果真的是刘鼎带着清淮军的精锐杀来,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还是暂避锋芒为妙,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奈何不了刘鼎的。但是如果是张铁陀认错人了,对方根本不是刘鼎,自己不战而撤,恐怕在周文岱那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沙延陀本来脑子也不是很好使,这时候更加是一团乱麻,究竟是打还是撤,也没有个主意。
正文 第28章 曙光(2)
更新时间:2009…11…17 16:08:31 本章字数:4068
“你们都听着,这次进攻盛唐县,你们要是不拿出点本事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金山营的兄弟们,你们难道就愿意输给虎牙营的人吗?都给我跑快点!你在这么磨蹭,后面英武营的兄弟们就赶上来了!告诉你们,挑选我们做先锋部队,不是没有理由的……”
鱼多均唠唠叨叨的继续骂着,远远看到刘鼎对他敲起了大拇指。
犹豫不决的沙延陀,正好听到鱼多均的怒骂,心里更加吃惊。
原来,居然是清淮军全军出动了,这些出现的,只是清淮军的先锋部队,他们目标居然要收复盛唐县!
几个淮西军军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外面嗖嗖嗖连绵不断的箭镞声,好像是射在他们的心房,让他们焦躁不已,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沙延陀脑海中更加是一团乱麻,不知道应该如何梳理。
非但如此,外面的形势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远远的看出来,到达的清淮军士兵越来越多,都消失在草坡的后面,在那一线的草坡,可以看到清淮军的半个人头,密密麻麻的人头,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六百人,还可以看到闪闪发亮的刀枪。根据经验来判断,这是清淮军在集结,他们肯定是准备发起进攻了。
沙延陀没有亲自参与攻击寿州,对寿州那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知道清淮军到底有多少人逃离了寿州,这时候更加难判断了,越来越觉得是清淮军主力主动撤离了寿州,到他这里找麻烦来了。
片刻之后,他们听到草坪后面传来非常激昂的声音,有人用非常尖锐而激奋的声音吼叫着:“兄弟们,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我们在寿州丢了面子,这次一定要夺回来!我命令你们,拿出所有的勇气,拿出所有的信心,将面前的一小撮敌人干净彻底的送入地狱!我们要揪出他们的眼珠子,挖出他们的肠子,扒开他们的胸膛,敲开他们的头盖骨,拉出他们的五脏六腑,撕开他们的每一条血管……”
这个声音冰冷而有力,语调不高却传播得清清楚楚,即使是虐杀了无数人的淮西军,听到这个声音以后也情不自禁的有些发抖。
他们正是见识了太多的虐杀,常常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被杀者痛苦之上,所以才会不寒而栗,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被虐杀的对象,就算大罗金仙也不可避免的恐惧起来。
淮西军的军官再次你眼看我眼,呼吸变得异常的沉重起来,只有沙延陀表面还算平静。
正在紧张和恐惧中,清淮军的敢死队出现了。
“杀!”
刘鼎将横刀往前面一指,声震四野,炎热的天气好像瞬间下降了十度。
淮西军士兵都觉得自己的心房不争气的跳动着,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前面。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抽空了,呼吸起来格外的困难,空气中还带着一种焦躁的味道。
刘鼎一转身,带着清淮军的敢死队冲了上来。
清淮军敢死队狂吼一声:“杀!”
淮西军士兵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好像被震破了,跟着看到上百名的清淮军士兵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
那个斜坡仿佛是专门给他们积蓄力量的,上百名的清淮军敢死队,就如同是上百匹的骏马,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空气马上凝结,干涩的空气从下意识张开的嘴巴中钻进去,五脏六腑都可以感觉到无比干燥的味道,淮西军甚至能够感觉到土地的震动。
清淮军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材高大,动作敏捷,如同是下山的野豹,片刻就靠近了淮西军的防卫圈。
淮西军的箭镞呼啸着向他飞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偶尔挥动横刀,来袭的箭镞全部都被击落,根本奈何不了他。
别人一步最多不过三尺,但是他一步却超过五尺,健步如飞,脸色沉静,好像将淮西军根本不放在眼里。
在那么一瞬间,沙延陀立刻肯定了,那个人就是刘鼎。
“放箭!放箭!”
刘鼎气急败坏的叫道,嗓子都快要撕裂了。
嗖嗖嗖!
淮西军弓箭手拼命的放箭,箭镞不断的落下,大部分被刘鼎、秦迈等人挡开,撞飞的箭镞零乱的向着四周飞舞,然而,淮西军的箭雨毕竟密集,杀伤力不可小觑,不断地有清淮军士兵倒地,在地上痛苦的惨叫呻吟,后面的人毫不犹豫地踏着他的尸体继续前进。
五十米的距离对于刘鼎来说,只不过七八秒的时间,淮西军的弓箭手果然最多只能射两箭,甚至有人只能发出一箭,刘鼎就已经杀到了竹楼下面。
嚓!
刘鼎当头就是一刀,砍掉了竹楼的一根支柱,上面的竹楼顿时歪斜了,淮西军的弓箭手依然继续坚持射箭,可是准头已经歪了很多。
在地面上,更多的淮西军士兵涌上来,试图用人海战术将清淮军挡住,然而,他们根本阻挡不住刘鼎的身影,刘鼎好像疯狂的猎豹,横刀幻化出一道道的光芒,带走一条条的性命,飞起一蓬蓬的血雨,所过之处,后面只留下一条粘稠的血路,被杀死的淮西军,几乎没有哪具尸体是完整的。
靠近河边的淮西军,匆忙组织起队伍,伺机进行反扑,但是刘鼎突然挥刀砍断一根毛竹,然后将横刀咬在嘴巴里,双手紧握着毛竹,向前一扫,那临时组织起来的十多个淮西军士兵,居然被毛竹扫得纷纷后退,一直退到了河岸上,才勉强站稳。
然而,刘鼎突然发力,毛竹继续推进,那些淮西军士兵最后扑通扑通的全部掉入河水中,无奈的挣扎了几下,就被滚滚的河水冲走了。
刘鼎面无表情的将毛竹左右一扫,又有至少八个淮西军士兵被扫入河水中,扑通扑通的声音好像下锅的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