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之世-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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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面,此后便连私下攀谈往来地机会都没有。
为了安任家军之心,庆忌安排叔孙摇光和季孙小蛮都到了任家军营中,与任若惜吃住在一起。任家军上下都知道这两个女子将来有份于吴王妃之位,庆忌把这么两位重要人物安排到他们军中,分明是对他们的绝对信任和重视,是故此举对任家军很具鼓舞。
而对庆忌来说,此举也是一举四得。一来招揽任家军心,二来他此刻征战杀伐。又来诸国使节往来。身边实不宜带着两个名份未定的有身份的少女;三来可以让叔孙摇光、季孙摇光与任若惜交际一下感情;四来么……,他现在忙到分身乏术。又不能与任若惜暗通款曲,把其他两个女孩打发到她眼皮底下,也免得这小妮子呷干醋……
听了庆忌介绍地情况,掩余吃惊地道:“东夷人欲立国?”
庆忌道:“不错,但是东夷无国久矣,东夷各部落如今面临着共同地困境,暂时能够结合到一起,一旦危险解除,原本散漫惯了的各个部落势必难以承受国家这种体制地严格约束。而这位东夷女王嬴蝉儿的人马,来自于不同的部落,她也缺少强有力的政权基础,唯有依靠一个强国为援。
齐国一向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吞并东夷人的领土,自齐桓公以来,齐国领土扩张一倍以上,灭小国四十余国,其中大部分都是东夷人那种部落式的小国家,齐与东夷几成世仇,是东夷人难以归附和接受的国家。鲁国如今虽鼓起勇气与齐一战,为的只是自家存亡,鲁人抱残守缺,不图扩张,不会接受东夷人的归附与齐国结下不解之仇,所以东夷女王遣使来见,透露了她地意思,就是我们一旦复国,想以东夷归附吴国,为吴属国,自居伯国地位。当然,这还只是一个想法,如果我们同意,才会进行进一步的谈判。”
掩余兴奋地道:“好呀!为什么不接受?东夷人占据的领土极其庞大,虽说他们地地方贫穷一些,东夷人只是打渔狩猎,少有耕种农桑、做工务商的,若是赋税也收不上多少,但是东夷人一向自给自足,也不会给我们造成什么负担,一旦成为我吴国属国,军事、外交,尽皆掌握在我吴国手中,比之一块公卿的封邑还要来的实在,对增加我吴国国力和威望是大大有益的事啊。”
孙武也道:“夷人虽然衰败,但是夷人疆域仍比我吴国大了一倍不止,这块肥肉我们不吃,早晚也会被他人吞下,如今夷人主动送上门来,哪有推却不要的道理?况且,夷人如今虽然落后,乃是周室有意为之,刻意造成如今局面,并非夷人地方天生穷山恶水、子民愚昧。
当年黄帝之军尚以木棒为兵器时,夷人便已冶炼五金,造出青铜武器。周天子之外,第一个僭越称王地,更非楚王子熊,而是东夷徐王。当初东夷人所建的徐国统辖淮、泗流域,徐偃王时因治国有方,仁义之名播于天下,国力强盛,周围诸国臣服者三十余国,乃敢于周天子分庭抗礼,所筑王城比周天子的王城还要雄伟。只是当时周室气数仍胜,乃发天下之兵灭了徐国,从此不再设治,以免再反。夷人有此辉煌,断非不驯野蛮,只要我吴国悉心治理,不必多少岁月,便能成我吴国坚实根基。如今他们主动来投,殿下不可错失良机。”
庆忌欣然点头道:“你们所想,与我所思正是不谋而合。”
烛庸本也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可是听庆忌这样说,心中有些不忿,便唱反调道:“东夷来投,我们便要面临齐人压力,如今吴国千疮百孔,江山未定,这个强敌我们接得下来吗?再者说,东夷诸部落原本奉楚王为尊,如今我们插手接掌,岂不与楚人接怨?
啊!应该是旧怨未消,又结新仇。我吴国伐楚,杀人无数,楚人可不是个个都把咱们和姬光分得清楚的。姬光掳来楚国倾国之财,屯积于姑苏,我们一旦得国,也正需这笔财物修缮家国,秦人贺使昨日已提过一旦城破,我们应归还楚国财富,那时还是不还?若是不还,楚人已怒,再接收东夷领地,楚人更怨,若是引军来斗,那么秦楚齐晋诸强国,我们就要得罪遍了。”
孙武道:“齐国虽强,相距却远,若劳师远征,消耗必甚,齐国国内田晏两派、国高五族必难达成统一意见,暂且不必担忧。至于东夷立国来投,乃是东夷民愿,非是我们出兵抢占,楚人也无从指责。至于姬光自楚国郢都掠来的财帛物资,那就更好办了……”
他吸了口气,若无其事地道:“来日攻下姑苏,在王城里随便挑几间房子烧烧,就说战乱之中一把火全烧光了好了。楚人现在内则弹压南方三苗,北则与晋争锋,东则诸伯国蠢蠢欲动,已是火烧眉睫,是以只要没有确凿证据,面子上让他下得来台,哪里还会出兵相斗?”
庆忌看着这位被史书修饰的从本事到品格都完美无瑕的孙大圣,两眼发直。
孙武谦然一笑,拱手道:“殿下以为如何?”
庆忌叹道:“英雄所见……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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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刺客行
第214章刺客行
远方,两个人站在草丛里遥遥看着庆忌大营。
专毅沉声道:“太子殿下命我们去寻大王,我们还没到,大王便已身亡,如今庆忌挥军围城,越人打起旗号说甚么奉大王遗命伐庆忌,可是大军却藏头露尾,到现在也不知去向。而夫概……夫概将军驻军于干隧,既不进也不退,不知做何打算,如今我们回城去见太子,该如何交待?”
李寒脸色极为难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现在非常后悔,后悔不该离开鲁国,跑到吴国投靠什么阖闾。原以为掌握了庆忌在鲁国暗埋伏兵的消息,便是奇功一件,吴人便可据此埋伏,一战而灭庆忌伏兵,绝了他的希望,最后再把他赶到走投无路,唯有赴死一途,而自己也可以在吴国得享荣华富贵。谁知道,孙武居然玩了一出列国从未有过的把戏,将近万大军从海路运到了吴人身后,以致局势演变至今,变成这副模样。
当初如果留在鲁国,虽无佳人青睐,虽无爵禄可享,至少也能成为叔孙氏家数一数二的家臣,只要等到机会,未尝不能飞黄腾达,如今该怎么办?
李寒的手不由自主地移到剑柄上:“我在鲁国是不告而别,叔孙氏并不知道我离开的原因。如果我杀了专毅……。不可,姑苏城内还有不少人知道我的身份和来历,将来难保不会泄露了我地身份……。唉!”
专毅说完,见李寒没有回话,扭头一看,恰见他手按剑柄,目射凶光。他一回头。李寒连忙移开目光,收敛杀机,专毅却已看在眼里。他上前一步,重重一拍李寒肩膀,赞道:“我就知道,你会与某想法一致。”
“啊?”他方才一步跨前,李寒心中便是一惊,但他还不能判断出专毅是否看出了他的卑鄙用心,心中略有犹豫。同时专毅的剑术身手实比他要高明多多,两下里凑在一起。专毅这随手一拍他也没有避过。待听到专毅这番话,李寒便知他没有看出自己本心,只是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不由愣在那儿。
专毅兴奋地道:“方才,我也是这样想。我们二人回城,不过增加两人之力,对太子殿下助力不大。方才我们见到各地使节往来不息,便连东夷野人也来祝贺,被庆忌的人迎进营去。我才想到这个办法……”
他转过身。手指庆忌大营,说道:“你看,这连绵不断的营帐,数万骁勇地将士,全因庆忌一人而聚。只要庆忌死了,凭掩余、烛庸两人的威望,绝对不能让这支大军服服贴贴地为他们效命。庆忌军四分五裂,吴国危局便迎刃而解了。我们只要能杀了庆忌,便胜过借来十万雄兵!”
“你……准备……冒充使节刺杀庆忌?”
“怎么?你想强行攻进营去?”专毅自觉想到了妙计。一时兴奋起来。他回头笑道:“那样不行地。我们还没见到庆忌。便会被砍成肉酱了。唯有借他国使节身份。才能佩着兵刃接近他。”
李寒脸皮一阵扭曲。他知道专毅此计是唯一行得通地办法。而且极有可能成为事实。可是不管直接闯营也罢。冒充使节也罢。刺客地结局都是被斩为肉泥。而他……不想为任何人去死。不想与任何人同归于尽。哪怕那人贵为王侯。
“我……咳。我知道。我之所以只想到闯营地办法。是因为……是因为……庆忌认得我。如果扮使节。只一照面。我们就会在他一声大喝之下。死在他地侍卫乱刃之下。”
专毅一呆:“不错。我倒把这件事忘了。”他微微一想。说道:“唉。我本想有你相助。替我挡住侍卫。我便可放手刺杀庆忌。这样看来。只有我自己去见他了。”
他拍拍李寒地肩膀。动情地道:“你想办法潜回城去吧。不管成败还是失败。我尽了自己地力了。替我告诉太子。就说……吴王父子以国士相待。专诸父子以命相报。不负吴王与殿下!”
李寒听了这话不禁为之动容,两人一路同行,他一直有点瞧不起这个生性鲁钝,凭着父亲用性命才换来上卿之位的年轻人,然而此刻,即便是他这样自私自利天性凉薄的人,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动。
他脱口说道:“司马大人,庆忌曾遇刺险死,此后怎能不做防备?行刺之举,未必奏效,大人何必做无谓牺牲,还是与我一起返回姑苏城吧。”
专毅两眼放光地道:“不!这是一个扭转局势地机会,既然有机会,我就要去做!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决定了,前方虽有万马千军,专毅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吴王僚与世子庆忌,皆为刺客专诸与子专毅所刺,哈哈,即便失败,如此壮举,亦足千古不朽了!”
李寒默然不语:“人要作死,不死也死,如何能够劝得?”
帅帐中,荆林带人抱来一大堆东西,有明日大典拟定地流程、国号、年号,王旗,祭天地鬼神辞、祭神龙辞、祭祖先辞,王袍、王冠等等。
庆忌一一检视,熟悉着这些东西。忽然,他看到那面王旗,绿色的旗面,上绣一条五爪金龙,庆忌把王旗抓在手中仔细检视着,忽地抬头问道:“如果一夜之间,在这旗面上再加绣些东西,能否完成?”
荆林愕然道:“殿下,这些东西不是早就议定的么?殿下还要加什么?”
庆忌把王旗摊在案上,指点道:“你看。这面上浅绿、下深绿地王旗,中间是一条金色的五爪巨龙,王旗的边缘,绣的是普通的纹饰,我想……把这纹饰去掉。在四角改绣一只凤凰,凤首在左上角,凤身绕旗缘而下。到了对角再向上扬起,使凤尾在右上角,王旗地上面边缘饰以云纹,龙飞凤舞,龙凤呈祥,你看如何?”
荆林一呆:“殿下,凤……是……是楚人崇拜地神兽,咱们吴人崇拜的是神龙啊。”
庆忌微微一笑:“不止楚人。自西陲沿长江至大海。还有秦人、夷虎、淮夷,他们都以凤为图腾……”
荆林显然是听懂了什么,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庆忌笑笑,深沉地道:“北人崇龙,南人崇凤。我吴国本是宗周嫡系,是故也以龙为图腾。但……吴国立国久矣,久别于中原,早被中原诸国视为南蛮异类。六十年前,我太祖父去公号称王爵。已是公然与周天子分庭抗礼。呵呵,既如此,我们何必被北人视为异族,被南人同样视为异族?”
他目光闪动着缓缓说道:“秦、楚、吴、夷,如果以一江为带而系之……”
荆林恍然大悟:“我家主公,这是要加入南方阵营,与北方分庭抗礼,而且……想在南人阵营中渐渐发挥重大作用啊。秦人、楚人都是东夷后裔,这样一来。吴人与东夷融合。所承受地腹背压力便减为最低,在面临强齐压力时。还会得到他们一定程度上的支持。融秦楚吴越淮夷与一体,占据长江流域,进侵黄河流域,包围中原诸候……”
那副宏伟蓝图在脑海中渐渐展开,荆林激动的血液沸腾,如此大事,绝非一时一日之功,也许要经历几代人的努力,但是自家主公有此雄心壮志,做为他的部下便大有可为。
荆林摩拳擦掌,正想问个详细,帐口忽地抢进一个士兵,急促地道:“殿下,徐国使节求见。”
庆忌略一皱眉:“你慌什么?”
附近的徐、陈等小国对夫差、庆忌先后登基一直保持沉默,毕竟他们国家太小,在形势没有明确之前,是不敢随意表态支持哪一方的,对此庆忌心知肚明,也能理解。如今徐国竟然派来了使者祝贺,庆忌不免有些意外。
那士兵喘息道:“徐国使节在干隧遇到夫概将军地人马阻截,使节仪仗被杀散,如今只有使者一人到了军营,浑身浴血,奄奄一息……”
“甚么?”庆忌吃了一惊,连忙道:“带我去看。”
虽说如今庆忌还没有掌控整个吴国,敌对势力很多,这件事诸国都心中明白,但是贺使被杀,说明他地掌控力实在有限,这是件很丢脸面地事。庆